第35章;魔物攻城
下午五點左右,鹿港城樓上的哨兵小隊發現,有黑線從遠方的山丘后漫出。哨兵隊確認情況后,隨即命令鼓手擂鼓,並派出一名隊屬通信兵。
不多時,一隊隊通信兵從城樓下散出,城牆上的各處戰鼓也相繼響了起來。鼓點隆隆,城牆附近待命的士兵跑出臨時營地,開始集結列隊。等鼓熄,各級各部的點名整隊聲又此起彼伏。
城樓上,號手已就位,只待令旗揮下,便齊齊吹響碩大的號角。
田詠美挽着林雲的手,在號角聲中走到城防陣地邊緣。兩人看着前方人潮來往,不知該做什麼。
城牆下,士兵組成大小不同的隊列,在各級軍官指揮中有序的向各自的防禦陣位跑去。忽然,一個軍官從人群中衝出,跑到林雲和田詠美面前。
這名軍官是歐瑪爾直屬近衛營的傳令總旗。這官不大,但面子不小,而且此人處世長袖善舞,在鹿港各部都有熟人;他個人實力方面也勇猛善戰,在軍中總能讓人高看一眼。雖然其軍事指揮才能實在是上不了檯面,但依然是歐瑪爾的得力幹將,各種奔波聯絡、調解、授意都離不開他。本次,他就是受命來協調林雲參與城防的事。
參與這一次城防作戰的,全是遠程火力。有主力建制的、有協從民防的、有實驗性質的,還有一些退役老貨也被擺了出來。可以說,鹿港內能用的各類器械,都被搬了些出來。
不過,武器種類雖然繁雜,但數量普遍都不多,頗有實戰效驗的意味。
傳令總旗向林雲和田詠美解釋武器部署,並告知:在作戰裝備中,除開實驗性質的裝備因存在各種不確定因素而不推薦使用,其它可以任由林、田二人選擇。
林雲和田詠美商量后,首先排除了城牆后的曲射裝備。不能直觀的參戰,自然會少些臨場的氛圍。
由於直射火力都佈置在城牆上,傳令總旗又領着二人上城牆。
上城牆的路徑,分為供人員上下的階梯,相對較陡;與供車馬通行的輜重坡,相對平緩。走到城牆上,兩側女牆內的廊道寬12米有餘,頗有中式重鎮城牆的氣度。
傳命總旗稍帶得色的向林雲介紹:城牆總長約35公里,高8米;城牆上也很寬闊,即便不算城門樓和外突的武器平台,城牆上方最寬的地方也能達到18米。
林雲感慨,不愧是有魔法的世界,這城牆規模都快趕上唐代的長安了,而且高度還比長安多出了兩米,城牆基座肯定也更雄厚。
唐長安城池遺址佔地84平方公里,比gta-5的所有城鎮面積加起來都大。如果再算上長安周邊衛星般的農桑工貿集鎮、衛戍軍屯以及近郊連成一片,就比gta-5算上水域后的整體面積也大得多。
鹿港城雖不知道形狀如何,但城市佔地面積比起長安應該不遑多讓。鹿港在外也有所屬的農商集鎮、要塞、軍鎮衛戍,還有緊貼城池的通航港口和附近的軍港,以及外面的管制海域與島嶼駐地,整體規模也是極其龐大。
傳令總旗一邊介紹,一邊帶着林雲兩人來到正對魔物來襲方向的城牆段,又向兩人介紹部署在這裏的防禦力量。
這個地方佈置了5個小隊,總共只有205人。裝備從弓弩、法杖、正經火銃,到看起來就是魔幻槍械的東西,跨度有夠離譜。林雲心中暗暗吐槽了一聲鹿港的後勤人員,也不知他們是些什麼神人。
傳令總旗多少看出了林雲的想法,又開始介紹這幾支小隊。
主要使用弓弩的是“阿圖雅民兵營獵王哨第3隊”,下轄四個什,分為兩個弓什、一個弩什、一個隊屬什,共43人;
主要使用法杖的是“阿圖雅民兵營f哨第1隊”,下轄三什及一伍,分為兩個施法什、一個後援伍、一個隊屬什,共32人;
主要使用正經轉輪火銃的是“葭銑民兵哨第3隊”,下轄四個什,分為三個步銃什,一個隊屬什,共46人;
另外兩個是主要使用魔幻槍械的小隊,一個是“城衛軍某部第2營第1哨第1隊”,下轄三什及一伍,分為兩個突擊什、一個強襲什、一個隊屬伍,共40人;另加派花旗兵2名;
另一個小隊是“1231g11部隊”,編織上和城衛軍的小隊一樣,也同樣加派了兩名花旗兵。但是,這兩支部隊的裝備看起來不大一樣。
在這5支小隊中,民兵小隊使用的是早已淘換下來的過氣裝備,而城衛軍小隊使用的是鹿港目前的主力裝備,傳令總旗只提及編號的機動部隊則使用的是新銳裝備。對於鹿港來說,這5支小隊頗具代表性,現在也正是稍微實戰檢驗下裝備換代成果的時候。
在簡略介紹過後,林雲對其中的法師小隊特別感興趣。他發現這個小隊的成員大多都穿着鐵質板甲,法杖看起來也能兼作長槍使用,而且還都配了短刀。另有少數穿皮甲的,看樣子反而不像法師。
“這是什麼近戰法師?衝鋒炮台嗎?”
林雲心中疑惑,想要問問法師小隊的編製配屬。但就在這時,田詠美輕搖林雲的手臂,還對看過來的林雲使了個眼色。
“啥?”
林雲沒看懂田詠美的意思,但一旁的傳令總旗卻大概看明白了。總旗左右張望,目光終落到一架三弓床弩上。
“林先生。”,總旗突然問:“不知道您對支援武器有沒有興趣?”
“支援武器?”,林雲奇道:“比如魔導炮?”
總旗笑笑:“鹿港目前沒有實用化的魔導炮。魔導炮雖然設想很好,但工程實現困難且效費比讓人難以接受。”,說到這兒,他轉過話題,同時示意林雲看向三弓床弩的方向。
鹿港在正對魔物的城牆段上,雖然只佈置了兩百步兵,但該有的支援武器還是佈置了的。
城防支援營,每營負責一個城牆區段。營下轄一個80人的重弩哨、一個84人的床弩哨、一個15人的營屬什。
其中重弩哨共裝備8架神臂諸葛弩。每弩由一名身體強壯的法師任射手,弩上的觀察、瞄準、阻尼、閉鎖等皆需要使用魔力操作;每架弩又有兩名力量強大的戰士任張弦手,兩人合力才能通過專門機構完成銘文弩臂的張弦;還有兩名具備鍊金術基礎知識的士兵任裝填手,因為神臂諸葛弩的弩失,大多是以“頭”、“身”、“尾”、“附加環”四種模塊組合使用,不同組合有不同效果。
矢“頭”模塊,主要分配了各類侵徹和抗干擾能力;常見的有破魔、破甲、矢體定時虛化……
矢“身”模塊,主要承擔弩矢的作戰效果;殺傷或控制類的銘文、附魔一類,基本都在這裏……
矢“尾”模塊,主要承擔射程、精度等類似氣動的效用;比如在使用“增程尾”時,神臂諸葛弩射程可達2公里……
“附加環”模塊,起源於對追蹤箭這類技能的銘文應用,主要分為導引環、自導環;在使用“自導附加環”時,配合弩上的“鷹眼魔法窗”,可在1.5公里內精準射擊西瓜;
神臂諸葛弩是一種複雜的魔法技術兵器,需要5人發揮自己的專長並密切配合,才能用好。
說著話,傳令總旗帶着林雲和田詠美走過重弩哨防區,來到三弓床弩旁。傳令總旗讓兩人稍適等待,自己上前與神臂三弓弩的床弩隊溝通。
神臂三弓弩,可以魔力驅動或手動操作,隸屬於“床弩哨”,一哨只裝備兩台,在手動狀態下每台需配屬28人操作。
神臂三弓弩與神臂諸葛弩使用類似理念的模塊化弩矢,不過神臂三弓弩的弩矢一般被稱作“弩槍”。
對地時,神臂三弓弩最大射程7公里,最大精準射程5公里;最大飛弓射程15公里,最大制導距離12公里;對地主要作戰形式是大範圍的殺傷與控場;
對空時,實用射高2.5公里,對空實用射程4公里;一次射擊可拋撒1296枚銘文針,凌空短暫結成網球場大小的魔法陣,在0.5秒的法陣有效時間裏,可對覆蓋空域內的獅鷲等高階魔法生物起到一擊秒殺的效用。
傳令總旗與當面的床弩隊溝通完畢,以少帥的名義將面前這個床弩單位全權移交給林雲。床弩隊本着服從命令的天職,沒有整什麼么蛾子,不過心裏還是對林雲這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鷯人”頗有微詞。
但轉眼間,有人認出了挽着林雲手臂的田詠美,眾兵士又不由感到不明覺厲,變得對林雲肅然起敬起來。概因田詠美在鹿港也是一方大佬,她的鈴蘭騎士團雖然人數不多,但成員大多威名赫赫、人脈廣泛;所以騎士團成立不久,就憑藉高質量的成員在近年來異軍突起,成為一般人眼中的鹿港三巨頭之一。另外田詠美艷絕群芳,鹿港只有奧黛麗和莉莉茉能與之相較。不過能見到奧黛麗和莉莉茉的人很少,因此田詠美還是鹿港當前公認的第一美人。
在鹿港外,更有傳言說田詠美眼界孤高,豪紳貴胄、世子公主都看不上眼。按照通常的邏輯,能勾搭上這樣的女子,不說高能大德,至少也得“天賦異柄”。
從某種方向上講,兵士們的眼光很准,重生后的林雲確實具備了高能和異柄,也具備相當的吸引力。但田詠美倒不是眼界高,只是在擇偶方面接受不了本是npc的原住民。
最終,也算是看在田詠美這位大佬的面子上,兵士們多給了林雲幾分薄面,主動提供介紹和演示等幫助。
就在林雲這邊忙碌的時候,前來攻城的魔物大軍進入了神臂三弓弩的經典射程。正面城樓上通令節奏的鼓點響起,歸屬此部指揮的各單位配屬的花旗兵紛紛面向城樓。
城樓上,指揮部的花旗兵掛出包含下轄所有“神臂三弓弩編號”的通令範圍,另有兩列花旗兵打出相應的指令。
“報告!接泰安門前沿指揮部指令!命令……”
接到指令,除林雲所在的三弓床弩外,其它泰安門所屬的床弩隊紛紛掛出“作戰旗”。隊長在確認作戰形式和目標範圍后,向“射控什-射擊伍”下發戰術策略指令;
射擊伍的觀察員接到命令,在隊長的指令範圍內對具體的目標實施搜索觀瞄,選定攻擊目標和順序。
“方位么七五……”
“方位!么、七、五!”
“仰角三零。”
“仰角!三、零!”
觀察員的指令通過呼號手大聲復訴,傳達給“掌舵伍”。兩名負責轉向與兩名負責俯仰的士兵迅速轉動輪盤,到位後由另一名士兵向機構施加魔力鎖定。
“指向鎖定!”
聽到彙報,觀察員又命令射手:“視窗內任意目標群!鎖定!”
“視窗內!任意目標群!已鎖定!跟蹤保持!”
射手使用魔力,通過相關銘文機構微調指向,保持對目標的跟蹤。這時,觀察員又命令:“選箭!”
射手回應:“定裝熾風槍!一支!選箭完畢!”
觀察員道:“定裝熾風槍一支,上箭。”
呼號員大喊:“定裝!熾風槍!一支!上箭!”
隊長聞言,對補箭什命令:“給箭!”,然後又對張弦伍命令:“開弓!”
張弦伍接令,掛弦手將傳動結構接到床弩上,後面四名兩兩對坐的壯漢將魔力注入銘文機構,同時奮力轉動張弦機的輪盤,通過相關機構將三弓弩的弓弦拉開。
另一側,接到命令的補箭什,由記錄員喊號:“定裝!熾風槍!一支!”
啟封員複述着:“定裝!熾風槍!”,跑到對應的箭箱前,施展魔法打開封裝,然後打開箱蓋。接着兩名取箭員上前,喊着“一支”,從中取出一支熾風槍。緊接着,啟封員合上箱蓋並恢復魔法封裝。
由於是定裝弩槍,所以取箭員不需要再使用鍊金術裝箭,而是直接由另兩名保險員用魔法激活銘文。
鹿港在弩槍上使用特殊的軍用銘文,其效果強大到堪稱離奇,且在激活時效內穩定可靠。但它的激活次數和單次激活時長有限、製作成本相對高昂,對保存環境也有較高的要求。
在銘文激活后,4名遞箭員迅速抬走弩槍,將之安裝到床弩上。
“完成裝填!”
這時,弓弦已完成張拉,掛弦手取下聯接機構,回到自己的待命位置。
射手將少量魔力,通過雙手握柄式的扳機注入床弩,使弩弓上的銘文進入待髮狀態。
射手喊到:“準備就緒!請求發射!”
觀察員道:“標準發射程序!執行!”
射手喊:“射擊倒計時!……”
“五!……”,呼號員與射手同時發聲,兩人的聲音幾乎喊成了一聲。在床弩旁邊,已經掛出“就緒旗”的花旗兵,又在喊聲中打出倒計時的旗語。
在倒計時中,射手和觀察員同時向發射機構的銘文注入魔力。
“……兩!……么!……”
倒計時結束,魔力注入中斷,射手高呼“發射!”,同時雙手用力拉動扳機。
弩槍被銘文特化的弓與弦發射出去,跨越近6公里的直線距離,落入魔物群中……
一圈詛咒環從落點處閃現,還有茫茫多的細小風刃激射而出。落點處相當於網球場面積的區域內,魔物眨眼被清空;差不多足球場面積的範圍內,魔物傷殘一片。
城樓上,奧利弗·米勒通過望遠鏡遠眺,遙望幾片突然倒伏的魔物。他點頭輕笑,暗想床弩這種老同志還是一如既往的穩定可靠。
“命令,所有床弩單位,停止射擊。”,奧利弗·米勒下完令,又問:“煉金動力工程所的驗證三號好了沒有?”
“報告,驗證三號激發器故障,正在搶修。”
“又故障……”,奧利弗·米勒吐槽到:“魔導炮還真是個嬌小姐,從工程所挪到城牆,就挪出這麼多毛病。”。頓了一下,奧利弗·米勒指示道:“告訴他們,弄不好就別弄了,收拾好東西給我騰出位置來。”
奧利弗·米勒說完,城牆上又有一支弩槍射出。奧利弗看過去,只見陣位上懸挂着歐瑪爾的指揮旗。
歐瑪爾的指揮旗自然是傳令總旗帶來的,懸挂歐瑪爾的指揮旗,就意味着林雲在該單位內參與城防作戰。
此時,林雲和田詠美僅兩人,就控制着原本應由28人把控的三弓床弩。
“命中!”
田詠美欣喜的輕呼,轉頭對林雲輕笑,神色中帶着歡愉。
徐徐微風裹挾淡淡的馨香撲面,田詠美近在咫尺的嬌美花容有着難言的艷朗。她春水波明的雙眸倒映着林雲的樣子,彷彿少女含蓄而又熱情的情愫表達。
目光相觸,兩人均覺得心尖兒好似被羽毛撩了一下。
射手和觀察員的站位很近,幾乎可以說是貼身,此時林雲有種湊上去品嘗田詠美紅唇的衝動。
“下一個。”
田詠美突然發聲,嚇得林雲轉回頭去。田詠美也轉頭回去看觀察員的視窗,只是心如小鹿亂撞,腦中雜念難平,嬌羞的緋紅逐漸爬上她的面龐。
由於有在服一哥的輔助,林雲用不上鹿港提供的弩槍,也不需要補箭什的幫助。他只需要在“在服一哥”的彈藥菜單中,選取感興趣的項目,對應的弩槍就會直接刷新在已經上弦的床弩上。而床弩上弦,是田詠美依靠臂力手拉。這霸道的力量屬性,讓一眾兵士大受震撼。
除了彈藥外,觀瞄也有受到在服一哥的支援。正是在服一哥提供的輔助線、修正點、數據、說明等可視化提示,才讓林雲和田詠美能順暢操作軍械的觀瞄系統。
“發射!”
一支又一支弩槍被發射出去,落在怪物群中。林雲的等級在狂暴的經驗倍數加持下,刷刷地往上漲。對於升級的提示,林雲充耳未聞,與田詠美之間的感覺倒是漸入佳境。
天色逐漸暗下。燈火里,田詠美在光影掩映中顯得格外嫵媚動人;她因林雲律動的心,似與林云為她的動搖逐漸協調;無形的牽絆凝結,情思搖曳身姿的妖嬈與性感,自然綻放。
突然,璀璨的流光升起,以驚人的速度飛越城牆,劃破暮色,如流星般墜入魔物群中,化作一閃即逝的亮光。
幾分鐘后,又一道如流星的光從城市中某處升起,橫掠長空,落進魔物群中造成大片殺傷。
此後,“流光”維持着約5分鐘一發的速度,打了大半個小時……
“成功啦!”
“我們做到啦!”
煉金動力工程所的陣地沸騰了起來,一群青年鍊金術師們興奮歡慶,如群魔亂舞。
“……向您彙報!驗證三號已完成要素實效驗證!測試整體上很成功,已具備走出溫室的條件,可以進行下一階段開發!”
在歡呼雀躍的背景中,項目領頭人正用通訊魔石彙報實驗情況。
“是!”
“是!”
“我明白!”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感謝少帥的栽培!感謝典帥的關懷!我所一定再接再厲,再創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