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心動

彼岸之方，南天之境，鹿港

中午

林雲在酒店的客房中醒來，腦袋昏昏沉沉。這是通宵熬夜后的副作用，讓林雲聯想起了自己以前是怎麼涼的。

林雲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與回籠覺幾度拉鋸。等清醒了些，他才坐起身來，輕喚到：“系統，簽到。”

〖在服一哥：完成日常簽到，獲得；金幣×100、紫晶粒×1、無限制寶箱口袋×1。〗

〖完成日常地域簽到，獲得；鹿港特產禮包×1。〗

〖您已積累了一些活躍、時長、等級獎勵與定時抽獎次數，（是/否）現在領取。〗

“不領。”

林雲再次擱置相關事項，因為背包和隨身倉庫的空間有限，除了釣魚獲得的有趣事物外，還需考慮日常使用。

在床上坐了一陣，直到林雲感覺腹中空空，才起來洗漱吃飯。

吃過午飯，林雲想起田詠美的邀約，通過私聊詢問並約定了會合的時間和地點。

呼出系統，看看現在的時間，還早。林雲想着，不如順道去任務大廳看看。等來到傭兵公會，還是不自覺的上樓去敲冒險家事務處的門。

“請進。”

林雲打開門，見奧黛麗端坐於大辦公桌后，一如昨天離開時那樣。

林雲進屋，帶上門，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午安，林。”

“午安，奧黛麗。”

林雲坐在椅子上，突然感慨：“這辦公室好大。”

奧黛麗說：“它與昨日相比，並沒有變化。”

“是的……”，林雲笑道：“我只是突然這麼覺得。”

奧黛麗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林雲後仰，靠到椅背上，說：“我約了個嚮導，下午2點在下面的廣場會合。我想着順便到傭兵公會裏來看看，然後就到你這裏來了。”

“你是想碰碰運氣嗎？”，奧黛麗問，跟着又說：“很抱歉還沒為你準備任務。”

林雲身體前傾坐直，否認到：“我只是……我覺得這點時間不太夠做什麼，我想……”，林雲本來想說找奧黛麗打發時間，但這話要說出來，貌似會討人厭的樣子；好在林雲心念電轉，換了種說法：“可以做些有意義的事，了解一些事情。”

奧黛麗有些想笑，面上維持着淡然的樣子，恍若未覺的問：“你想知道什麼？”

林雲愣了一下，這還真沒想好，不過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偏頭看了看寬闊的辦公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迫使自己問出來：“可以聊聊關於你的事嗎？”

奧黛麗唇角微動，似有朦朧的笑意：“你打算問我什麼？”

林雲問：“其實我剛才在想，你一直呆在辦公室嗎？”

“不是。”，奧黛麗簡短的回答。

林雲識趣的沒有在這上面追問，又道：“女士，可能有些……冒犯。np……嗯，你獨自在這麼大的房間裏會感覺孤單嗎？”

奧黛麗說：“不算冒犯，但是我不想回答。”

林雲撓頭，又問：“我，有沒有讓你感覺到為難？我是說……”

“沒有。”，奧黛麗搶答到：“很感謝你能來這裏，讓我的守候有意義。”。說完，奧黛麗轉而問：“你呢？怎麼看待我的工作？”

林雲不好意思的說：“實話講，我覺得你挺閑的。而且就像被困在了這間辦公室里，冷冷清清。”

奧黛麗卻說：“我隨時可以離開這裏，只是沒有想去的地方。”

林雲想起點事，問：“明天蜜香村要辦展銷會，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奧黛麗反問：“你是在邀約我？”

“我只是問問。”，林雲如實回答，但說完又改口補充：“若是能有幸得慕垂青，自然是我……”，話到一半，林雲卻詞窮卡殼。為了不更尷尬，他硬着頭皮續到：“……的幸事。”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林雲心想。

看着林雲的樣子，奧黛麗笑了一下，淡淡的說：“我明天有時間。”，說完，又問：“你找到滿意的住所……”

林雲與奧黛麗維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對各自感興趣的事物交替問答。雙方也許不夠坦白，但很誠懇。時間在交流中飛速流逝，直到奧黛麗提醒：“林，時間差不多了。”

pm；1:40

“哦……”，林雲看了下時間，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慢走，再會。”，奧黛麗客氣兩聲，在林雲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問：“你的嚮導，是田詠美嗎？”

林雲回頭，有些愕然的回答：“是。”

奧黛麗追問到：“她是冒險家吧？”

林雲沒有回答，而是為難道：“你在意嗎？”

“現在……”

奧黛麗淡淡的說：“不了。”

接着，她轉而又道：“你之前問我是否會孤單。”，簡單陳述過後，奧黛麗給出遲來的答覆，說：“是的，我會。”

林雲直覺認為奧黛麗話中有話，但又猜不透。他遲疑了一下，想問個清楚，但這一遲疑卻讓奧黛麗先出聲謝客：“明天見，林。”

“明天見。”

林雲離開冒險家事務處，前往約定好的會合地點。當走出任務大廳時，老遠就看見田詠美已經在廣場上等着了。

林雲見狀，小跑上前。

“嗨！田詠美。”

“你來了呀，林，下午好。”

“下午好，這套裙子很適合你。”

“謝謝。”

田詠美笑靨明媚，知性而可靠的樣子。她微微偏頭，清麗而婉轉的說：“今天是招待你遊覽鹿港的特別服務喲。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感興趣的方面嗎？”

林雲本想開個玩笑，問問“二十一上年限區”，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合適；還是本分地說：“我想找一個適合練習戰鬥技巧的地方。”，說完又補充到：“我只有120級。”

田詠美一手抱胸，襯着另一手支住下巴，思考片刻后，說：“有幾個值得推薦的地方，同時滿足練習、安全，而且風景好。”

林雲懷疑的說：“有這種地方嗎？”

田詠美美目含笑，道：“別忘了這裏以前是什麼地方。”

彼岸之方世界，原本是個號稱“真·全面身體感知映射”的遊戲：《彼岸之方》。當然，這個號稱的“真·全體感”，實際上只是相對於當時的初級元宇宙而言，要較真的話，說是個噱頭也不為過。

不過因為某種原因，彼岸之方成為一個能獨立運行的世界之後，那這個“真”就相當真了，“真實世界”的“真”。與此同時，彼岸之方世界也不再是那個遊戲，脫離了原本世界的相關牽絆。但是在整個過程中，彼岸之方世界也保留了不少遊戲特色。

和風原野，45到75級中立野怪區。這是一片起伏較小的平原地形，高過腳裸的草地鋪開背景主旨，草原上散佈着座座高大的磨坊風車。

溪流、小樹、野花……

澄澈的天空中，幾朵白雲散淡。白雲之下，飛鳥結伴嬉戲。

一隻體型橢圓的毛茸茸小獸從灌木叢中竄出，蹦蹦跳跳正散着步，突然就被田詠美薅到懷裏抱住。

“咪喲？”

田詠美揉摸着迷茫的小獸，興緻勃勃的介紹到：“和風原野廣闊、清朗、靜謐，這裏的怪物大多中立偏友善，有些形象比較可憎的，用來練習也不錯。”

林雲驚嘆：“這地方，確實超乎想像。”

田詠美鬆開小獸，幹勁十足的笑道：“走吧，我帶你四處看看。”

走過草地，穿過花園，遊覽了磨坊又爬上風車，一路歡聲笑語。

來到風車頂上，田詠美迎着風，悠然道：“也許，我們意外的很合得來呢。”

“是嗎？”，林雲想了想，說：“確實很合拍……的樣子。”

“是吧。”，田詠美欣喜的感嘆一聲，抬手作張望狀，性感而嬌俏；只聽她幽幽的說：“好久沒這麼開心暢快啦。”

林雲好奇的問：“你在這裏過得不好？”

田詠美搖頭，笑道：“並不是不好，但是不一樣。可能真的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是玩家和npc，總感覺不一樣，在我的心裏。”

林雲舉例問：“就像是美加關係？不管這樣還是那樣，說一千道一萬，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田詠美沒有聽懂這個例子，但是聽懂了其中的含義。她贊同到：“差不多吧。我很喜歡我可愛的團員和其他的朋友們，至少在人格上不覺得他們和玩家有什麼區別。但內心某處保有的空缺，卻……”

話說到這裏，田詠美突然打住，轉而道：“把坐標記錄下來，我們去下一處吧。”

下一個地點，叫“黃金海岸”，是一片10到55級的野怪區。黃金海岸地形狹長，從林地出來包括沙灘，其總長不到1公里，然後再往海的方向延伸幾百米；其最大寬度也不超過1.5公里。但長度，就一眼望不到頭了。

黃金海岸的景色很好，就像是那些宣傳沙灘、海岸的旅遊海報一樣。

只是，“黃金海岸”冷冷清清，如同沒有玩家來就被廢棄了的樣子。林雲奇怪npc為什麼不到這裏來玩，田詠美表示，可能是遊戲余痕。

在黃金海岸玩了一會兒，田詠美又帶着林雲去了幾個地方，最後來到了本次旅程的終點：彩雲坡。

彩雲坡，70到75級野怪區。名字雖然帶“坡”，但其實是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帶。而“彩雲”，指的是五彩繽紛的花團。

有樹木類的，有藤蔓類的，有草植類的，高低錯落的鋪開漫山遍野，又疏密有致。

“怎麼樣？壯觀吧。”，田詠美問。

林雲沒會意到“壯觀”指什麼，只是贊同到：“挺好看的。”

說完，林雲忽然想起奧黛麗，想起空落落的辦公室和辦公桌。要是在辦公室某處擺上一束，應該會好些。

“你在想什麼？”，田詠美問。

林雲回過神來，組織了下語言，答：“冒險家事務處的辦公室，很冷清的樣子。我想弄些花裝飾下，會不會好些。”

“哦……”，田詠美露出瞭然的笑意，一臉八卦的問：“是因為奧黛麗吧？你想攻略她？”

林雲搖頭解釋：“確實是因為奧黛麗，但是我沒有那種想法。而且……”，林雲話鋒一轉：“我認為奧黛麗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

田詠美說：“你也許對糊弄有什麼誤解。”，而後又問：“你想要怎樣的花束？可以把花摘來，我幫你合成。”

林雲道：“謝謝，那我去挑了。”

林雲走向花叢，田詠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意動。

田詠美穿越到遊戲中的時間已經5年多了，她起初也四處尋找過其他玩家，但所找到的無非也是些騙局或謠傳的風影，讓她屢受打擊，倍感失望。而且隨着她在這個世界的活動，與nbc的牽絆也在逐漸加深。多方因素促使田詠美放下過去，不再刻意去尋找玩家。

再後來，田詠美組建了鈴蘭騎士團，註冊地和大本營都在鹿港，無形中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

另一方面，田詠美自穿越以來，從沒有向npc暴露過自己的玩家身份。開始是出於謹慎，後面則是怕事情變得麻煩。5年過去，她早已混入npc的生活中，但心裏總有一道無形的認知障礙，總會不時提醒她與大家不一樣。

在見到林雲的時候，田詠美覺得或許真的是有某種緣分，命運送來了一個玩家朋友。

“也或許，不只是朋友。”

田詠美腦中冒出些讓自己心跳加速的念頭。當田詠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她捫心自問，這並非源於羞澀，只是從某些方面講有點刺激。

在初步接觸后，田詠美對林雲有了概略的印象，非常好的那種。對於田詠美來說，林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且她已經錯過了太多，曾經因自閉錯過了整個青春；後來又因為過度的戒備與不自信，把剩下的時間都交給了遊戲；在轉生后，由於心裏的隔閡，錯過了幾個優質的npc男子。

而且，不論繼承自遊戲的身體多麼青春豐潤，也不論曾經心理疾病的副作用讓心態停留於什麼年紀；田詠美總是覺得算上轉生后的時間，自己至少算是一個35歲的“老女人”了。她渴望愛情，但又小心翼翼潔身自愛，堅守自己原則的同時也害怕再次錯過。

她遙望正在摘花的林雲，再次思考衡量，覺得至少不抗拒林雲走進自己的內心。這麼一想，又好像有些期待了起來，不覺間對林雲敞開一絲心扉。待林雲挑好了一捧花，從遠處往回走時，田詠美才想起林雲可能對奧黛麗感興趣。不過反過來一想倒也無所謂，因為田詠美始終覺得npc和玩家不一樣。

甚至，幫助林雲攻略奧黛麗也不是不可以。

田詠美靜靜的看着林雲走來，心態的變化對感官有一些影響。

林雲身高約一米七五，加上鞋底可以到七六以上。他身形整體修長，但和瘦削羸弱絕對沒有關係。托766協議重建身體的福，林雲肩寬胸闊而腰收，身體健壯而協調流暢，肌肉張弛有度，身正背直，頗有君子陽剛的氣度。而在身體重建的過程中，關於步伐儀態的知識和意識被整合到肌肉記憶中，走起路來沉着穩健風度翩翩。

在之前，田詠美還只是覺得賞心悅目，但當她的心靈略微對林雲展開，這一幕循着那絲間隙的邀請，撩得田詠美心痒痒。

田詠美感覺自己有點失禮，試圖移開視線，但忍不住又轉回來打量，停在林雲臉上。林雲的面貌只是中人之姿，五官都以正常的形狀長在正確的地方，766協議重建身體后也不存在胖瘦的問題。由於沒有造型打扮，粗看起來比較普通，但歪瓜裂棗都能包裝成男團，沒有什麼缺陷的中人之姿實際上是挺好的基點。

而且，再度托766協議重建身體的福。原本是後天的素質、教養，以及脫離正版教育之後才接觸的真實華夏文明和近現代偉人思辯，再加上軍迷圈為核心向外輻射的格局與知識......等，由內而外的影響到身體重建，以精神面貌的形式體現到氣質上。就彷彿是一個即便不足文韜武略，也是心容天下的世家子弟。

而從某種層面上說，這也不是彷彿，林雲就是世家子弟，來自無量時空中的大華夏世家。

這種華夏世家的底蘊通過精神面貌，結合健康茁壯的神采，映照在看似普通卻沒什麼好挑剔的臉上，給田詠美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察覺到田詠美的注視，林雲回以一個不甚自如的微笑。君子世家的男子漢，又好像一個大男孩。

隨着林雲走近，田詠美柔聲問：“選好了嗎？”

林雲感覺田詠美的音調有些變化，心裏猜她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嘴上說：“好了。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有的事。”，田詠美說著，微笑着伸手道：“拿來吧。”

“這一份送給你。”，林雲遞給田詠美兩束花，不太好意思的說：“我沒有準備什麼，希望你不要嫌棄。不過我下次會補上。”

“謝謝，我很喜歡。”田詠美接過林雲遞過來的花，欣喜的說著：“但是我會記得你的承諾。”

林雲順着話題問：“能告訴我你的喜好嗎？”

“華月樓的糕點和花茶，我很喜歡。”，田詠美沒給林雲回話的機會，說完就馬上藉機試探，問：“林，你在現實世界有戀人嗎？”

林雲答：“沒有。”；接着又說：“月華樓，下次我請你。”

田詠美滿意的一笑，又問：“在這個世界呢？有喜歡的人了嗎？”

林雲疑惑道：“還沒，怎麼了？我剛來，沒什麼問題吧？”

田詠美搖搖頭，說：“今天我很開心，我在想，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你呢，開心嗎？”

“當然。”，林雲說：“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挺複雜的，我......總之和你一起很開心。”

“合成好了。”

田詠美說著，拿出一瓶花。她沒有直接遞給林雲，而是拿着花上前一步貼近林雲，嚇得林雲差點往後跳。但是，林雲忍住了，並且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些，面子不能丟。

“林，要不要試試和我交往？”

田詠美和林雲差不多高，林雲平視她明媚的眸子，驀然心慌。他目光躲開，不敢再看田詠美，但清馨怡人的幽香卻不肯放過他。

田詠美的突襲讓林雲思維有些亂，他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為，為什麼？”

田詠美平淡悠遠的聲調如古神魅惑的低語：“也許是我寂寞太久，也許是受今天的情緒影響，也許明天你再問我，我就只能說；‘抱歉，沒有那個心情’了。”

林雲自己默念經文，抗住了誘惑，理性的說：“我認為這是需要慎重對待的事，我們應該等你的……等你的衝動過去了，再仔細考慮這件事。”

“給。”，田詠美展示瓶花。林雲與她相距不過半臂，抬手接過。這時，田詠美又說：“記得你欠我的，我們再約。”

“哦，對了……”，田詠美露出柔美的笑意，稍微偏着腦袋說：“今天有你陪着，我也很開心，我想用一個擁抱來答謝。但是先欠着，如果我們能交往的話，再還。”

林雲不爭氣的心癢了，但同時又注意到田詠美話中的槽點。田詠美留意到林雲的表情變化，笑道：“不是交往對象，我不接受異性的親密舉動，就不能兌現喲。”

林雲退後一步，認真的說：“我不想趁人之危。”

田詠美差點笑出聲，他轉過身，淡淡的說：“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去了，你去找奧黛麗吧。”

林雲欲言又止，但止又再言到：“我們回去吧。”

田詠美偏回頭，狡黠的眼波流轉，對着林雲哼了一聲，而後她身影幻滅，留下點點飛舞的冰藍熒光，卻是獨自傳送走了。

看着田詠美消失的地方，林雲懷疑的嘟囔到：“生氣了？”

鈴蘭騎士團駐地……

“團長，回來啦。”

“嗯，我回來了。”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團長。”

一想到最後用傳送戲弄了林雲，田詠美就止不住笑意，道：“遇到了個不錯的男人，就是笨了點。”

夕陽慢慢西斜，林雲披着餘暉回到鹿港城。

〖私信&田詠美說：到了吧？〗

〖私信@田詠美：嗯。〗

〖私信&田詠美說：對不起，我當時是想捉弄你，但不是真的想把你扔在外面。〗

〖私信@田詠美：沒關係，就是繞了點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私信&田詠美說：你還會在月華樓請我吃飯嗎？〗

〖私信@田詠美：當然，你要是不來的話，之前的道歉可就沒有誠意了。〗

〖私信&田詠美說：謝謝。〗

和田詠美說完，林雲又趁着天還沒黑，來到傭兵公會2樓，敲響了冒險家事務處辦公室的門。

“請進。”

奧黛麗的聲音傳來。

林雲打開門，招呼到：“晚上好，奧黛麗。”，隨後語氣有些複雜的說：“我想你可能還在，但沒想到你真的還在這裏。”

奧黛麗沒有接話，而是問：“你有什麼事嗎？”

“也不算什麼事吧。”，說著，林雲走到辦公桌前，拿出瓶花擺上。接着又後退兩步看了下，語帶滿意又謙遜的說：“我感覺這辦公室缺乏情調，帶來一點小小的心意，你覺得怎麼樣？”

一陣暖流從奧黛麗心裏淌過，但她開口時，語氣依然平淡：“你去彩雲坡了？那裏是鹿港周邊出眾的景點。”

林雲回答：“嗯。田詠美說那裏很壯觀，我沒聽懂她的意思。不過彩雲坡艷樹嬌花，綠野織綿，真的很漂亮。而且據說有時晨間有霧，像仙境一般。”

奧黛麗道：“謝謝。”

“不用不用。”，林雲客氣的說；說完又想到了什麼，準備說點啥，但欲言又止。

奧黛麗見了，主動解釋到：“我只是在等人，她遲到了。”

“哦……噢。”，林雲點點頭，隨後告辭道：“那我回去了，再見。”

奧黛麗道：“慢走，明天見。”

林雲轉身出門，在關門時猶豫了一下，還是對着奧黛麗說：“早點休息，奧黛麗。”

奧黛麗朱唇輕啟，卻突然發現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只好點點頭，表示知道。

林雲衝著奧黛麗微微一笑，帶上門離開。在順着走廊走到樓梯間的時候，迎面遇到了一個背長柄雙頭斧的女戰士。

女戰士身高腿長前巍后蜜，腰身在行走間看起來嬌蠻有力，四肢健壯而又協調性感。她膚色介乎於小麥色和巧克力之間，質感細膩如絲緞，渾身透着成熟野性的熱力。她穿着有些暴露，也就裙子比神奇女俠長几公分那種，巧的是腰側還掛了一卷長鞭。

她朋克風格的女式中碎發下高傲俊美的臉，掛上了禮貌的微笑，對着林雲點頭示意；看起來是一個傲氣卻知禮的個性淑女。

林雲也微笑點頭，與她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