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40毫米速射炮打出的反人員編程榴彈，在空中連續炸響。被鋼珠破片和激光擊毀的ws-2x無人機，一架接一架掉入森林中。

幾架漏網之魚穿過破片與鋼珠的彈幕，飛進密林區域，下降貼近樹梢。但轉瞬間，防空數據鏈引導毫米波雷達捕獲漏網的無人機，一道密集陣的光鞭從山丘上甩來，“漏”眨眼就被堵上。

但是，漏網的無人機越來越多。

前後已經過了三個波次，超過一萬兩千架ws-2x砸下去，讓防空指揮的神經從頭皮麻到了腳底。雖然林雲只是不斷加量添油的白給，但市值超過24億叨的投入，相當於160億圓的問候，非常暖心。

武器的過熱以及載彈量，扼住了防空火力的喉嚨。所幸林雲死磕的空域範圍有限，加之ws-2x不能打也不能扛，才讓防空系統勉強支撐了下來。

突然，一台雅典娜的電路觸發過熱保護，被強制關機冷卻，導致防線陡然出現一塊火力不足的區域，附近炮膛已經過熱的40炮不得不臨時補位，然後就毫不意外的卡殼了。

幾十架無人機接連從這個區域穿過，壓力轉眼又來到後方的車載密集陣。

下一刻，由彈幕構成的閃亮光鞭接連揮動，成堆的彈殼被拋出，密集陣的備彈被急速消耗。

彈藥，是另一個桎梏。打到現在，已經有價值三千多萬叨的彈藥被發射出去，防空武器的彈藥大多所剩無幾。

而在彼岸之方世界，林雲看着跨時空傳回的畫面，也能感覺到對手關的防空系統已處於強弩之末，開始覺得枯燥。

再看時間，凌晨快3點了。

“打完這一局就睡覺吧。”

林雲這麼想着，但變故又起。一架旋翼被打碎的無人機，在墜落的過程中被掛在了樹枝上，成像效果不輸華為夜視儀的鏡頭，無意中拍到了被追捕的紹特。

關於紹特，林雲印象還是挺深刻的，畢竟長這麼漂亮又有氣質的女子不多見。但林雲仔細一想，這幾天好像也認識了些美人。憑個人觀感而言，他感覺最好的是奧黛麗、米拉、田詠美。紹特和膝蓋中槍的那誰、露露、兔耳姬、魅魔，以及傑森的女友算一個級別。

“今天跟兔耳姬一起來的那兩個美女，好像也不差……”

計較到這兒，林雲突然意識到自己走神了。畢竟熬夜到凌晨，注意力渙散也難免。

林雲搓搓臉，定下神來看紹特的情況，她似乎被困到一處窪坑中去了，追捕方將她壓制在了那裏。林雲想了想，選取了20多台突破前沿的無人機，命令它們向窪坑衝去。

在密集陣榴彈的爆炸聲中，幾架ws-2x無人機隱沒於樹梢之下，接着又連繼被枝椏阻滯，最終僅有一架飛近，還墜毀在窪坑邊上。

“晚上好，紹特。”

林雲的聲音，通過無人機上的喇叭傳出。原計劃在突破防空網後用作嘲諷的配置，沒想到還發揮出了正經的作用。

“伊戈？”

紹特的聲音震驚而沙啞，樣子也非常狼狽。

“不用這麼客氣。”，林雲說著，看她萎頓的模樣，又戲謔道：“你看起來不妙啊。”

紹特目光尋到無人機殘骸，這才看清剛才掉下來的是什麼東西。她看向鏡頭，不失傲氣的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林雲得意的說：“你求我，我也可以幫你。”

“不必麻煩。”，紹特換下打空的手槍彈匣，起身就要繼續逃離。但動作牽扯到傷口，讓紹特身形一滯，蹙眉咬牙。

“你受傷了。”，林雲的聲音沒了盛氣凌人的感覺，反而透出一些關懷。紹特敏銳的察覺到變化，心念電轉，嘗試着利用道：“中了兩槍，一發手槍彈，一發應該是跳彈。”

“你等一下。”，林雲說著，更改了無人機任務。ws-2x無人機不再深入祭壇，而是向下沖入窪地所在的森林區域，基於要地防空佈置的車載密集陣機動防空系統，再也兜不住前沿的漏網。

噠噠噠……

噠噠噠……

窪坑周圍的槍聲密集了起來，紹特抬高身姿探頭向外查看。紹特還沒觀察好情況，就聽林雲提醒到：“帶上墜毀的無人機快走，換個安全點的地方。”

林雲對紹特說完，又轉而命令到：“豪情一哥，給我刷一點廉價編程航模，陀螺儀精度要高……”

說刷一點就刷億點，總市值約億叨的瓦楞紙航模被刷新在附近的公路上。由於數量太多，在合適的出發陣地內無法一次全刷出來，只能讓機群以密集隊形在公路上按程序自主滑行起飛，後面再跟着綿綿不絕的刷新、跟進！

豪情一哥給瓦楞紙航模的零售單價估值約700美元，由約50叨的機體與飛控、加上200多叨的陀螺儀，再加上均價400多叨的各型干擾彈組成。而“億點”，就是14萬架。

在高空盤旋的飛鴻-97偵察編隊，將偵查截獲的目標信息傳給控制站，控制站通過遠程計算資源規劃路徑，又將路徑轉化成種子代碼，再發給機群。

機群在接收路徑代碼以後，自動切斷無線信號模塊與抗輻射封裝航電的連接。航模有專用的集群自動駕駛程序，依靠千分之一度誤差的陀螺儀定位，飛行十公里的誤差在17.5米以內。

在機群編隊上，航模依靠兩條呈經緯佈置的環形紫外反光條，搭配8個微型紫外接近開關避免碰撞。同時也為自動駕駛的數學模型提供相應數據，起到輔助編隊保持與類似差分計算的作用，能進一步提升精度。

14萬架航模風月同天，在微光視角下，彷彿真正的蝗蟲卷席般鋪天蓋地而來，場面雖然看起來不是一般壯觀。只不過，實際上的作戰潛力並不怎樣，效費比與應用範圍極低，不是正經的玩法。

防空指揮坐了下來，悠閑的點燃一支煙，心中閃過高炮、彈藥等火力不足的念頭。至於防空任務，已經無所謂了，土豪憑億近人，讓人無法拒絕。防空指揮不擔心土豪大開殺戒，反而想看看土豪到底要幹啥，又犯的是哪門神經病。

瓦楞紙航模面對局促防空火力，依然被成片擊落。但由於防空火力已經封鎖不住相關空域，這點損失對於龐大的機群而言無足輕重。

航模飛近封鎖區，一架架航模從編隊中俯衝而下，臨空炸開。熱煙霧、熱誘餌、金屬條、碳纖維絲……

防空火力的視野被限制、收窄，而且越來越快。

防空指揮煙也不抽了，想去看捕食者無人機的視角，卻正好從捕食者的熱成像畫面中看到導彈糊臉。

為了對地祥察而停留在4千米高空的捕食者，被ty-90空空導彈擊落，讓防空指揮失去了空中視野。片刻后，地面的光學和雷達也被遮蔽。

在煙幕遮障層上，3架jh700無人直升機分別懸挂着300公斤級遠程醫療艙，和備份艙，和備份艙的備份艙，排成“品”字飛行。在jh700無人直升機後面，還跟着一群攜帶半導體聲定向能器件的四軸無人機。

jh700無人直升機，暢通無阻地飛到相對開闊的林間空地。通過激光和微波雷達，自主尋找了塊平整的地方降落。停穩后解開掛載鎖定，扔下遠程醫療艙，拖着通訊光纖復飛離開。

“打開蓋子躺進去，能看懂開艙標誌吧？”

“我明白。”

紹特表現得很配合，讓林雲感到欣慰。林雲不指望她跳起來喊大佬牛嗶六六六，雖然想過這個搞笑的場面，但切實的希望是彆扭捏就行。

當然，紹特不扭捏，但是又太不扭捏了。她隨手把ws-2x殘骸扔到地下，也不看無人機殘骸是個什麼情況，鏡頭朝向什麼地方，走到遠程醫療艙前就開始脫上衣，讓林雲《被迫》看了幾眼。

紹特躺進遠程醫療艙，忍着傷痛，自己戴上呼吸面罩。這讓她心裏泛出點點的委屈情緒。紹特明白，這是此時有所依靠的感覺讓自己變軟弱了點，亦或者自己本身還不夠堅強。

遠程醫療艙啟動，太赫茲與光電感應打開，紹特的身體狀況與生命體征上線。主刀a.i.依據數學模型與數據庫，做了同等設備下西醫能做的一切分析與診斷，自動生成手術方案。

艙內一側機械臂展開，接泊電針套件實施麻醉。另一側的氣壓柔性輸血支架探出，照準肘正中靜脈，穿刺注入西北大學聯合西安血氧研發的某型人造血。

待類圖釘樣式的麻醉電針佈置完成，機械臂更換接泊上手術套件，動刀為紹特鑷出流彈碎鉛粒和手槍彈殘留的銅皮。取出異物后，機械臂又清洗消毒，再噴塗生物水凝膠，然後對齊傷口並打上吻合釘，最後撤收電針麻醉。

區區皮肉傷的小手術，十幾分鐘搞定。

紹特從醫療艙中坐起來，手掌輕壓傷口，感覺不是很疼。

“手術膠水有止痛作用，據說不會留疤。”，林雲提醒到：“這種縫合釘也會自己脫落，不留痕。”

“艙尾有一個醫療包，我建議你還是用繃帶裹一下。”

“謝謝。”，紹特道。

林雲說：“別急着謝，抓緊時間。”

紹特爬出醫療艙，取出醫療包邊翻邊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林雲聞言，懷疑紹特是想蹬鼻子上臉。但林雲沒有急着拒絕，而是嗆到：“那麼代價呢？”

紹特秒答：“我。”

“有點意思。”，林雲暗想：紹特是聯邦情報局特工，卻在聯邦陸軍封鎖區內被追殺，這裏面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她怕不是在情報局混不下去了，想找下家。

想想，多個訓練有素的狗腿子打雜也不錯啊，而且正中自己手下無人的痛點。

“我同意了。”，林雲應下這個條件，許諾道：“說出你的請求。”

紹特道：“我希望你能保護一個人，她叫嘉芙蓮，她現在應該被派去了祭壇那邊。”

紹特話音剛落，豪情一哥就通過在服一哥給林雲推送了嘉芙蓮的資料，甩下的照片就一大堆，像畫報一般貼滿了整個房間。從天真小女孩，到拽拽的小學生，又到花枝招展的中學生，再到高冷而時尚的大學生，轉到幹練嚴肅的特工學員，最後到肅穆冷俊的成熟女性。

“豪情……”

林雲不乏遺憾的說：“你這個模塊是不是沾點變態啊？這有些是私隱信息吧，你不是不能竊取嗎？”

〖豪情一哥：嘉芙蓮的資料，由人工智能從聯邦情報局數據庫中獲取，屬於情報資料。獲取過程中未使用766協議信息條款，不受協議對信息審查的限制。〗

林雲沒搞懂豪情一哥的意思，但又不是完全沒懂。不過這不重要，林雲問：“祭壇什麼情況。”

〖豪情一哥：空間重疊綜合征。〗

林雲不打算與豪情一哥討論貌似奇怪名詞的東西，轉而向紹特問：“你說的保護是指什麼？從什麼那裏保護她？把她帶離……帶離空間重疊區嗎？”

“抱歉，我知道這很……但是我沒有更好的辦法。”，紹特用魔術貼將繃帶固定，承諾到：“不論如何你都會得到我，你已經提供了救援。但如果能幫到嘉芙蓮，我可以為你做更多。”

林雲打開虛擬面板，一邊划拉一邊說：“聽起來嘉芙蓮對你很重要。”

“我是她來這裏的原因。”，紹特扔下醫療器械，說：“如果你想要兌現我的承諾，我相信你能找到我，但請給我一點時間讓傷口癒合。不過……”，紹特加碼道：“你若能幫助嘉芙蓮，也可以在我帶傷的期間約我，如果你有這種愛好的話。”

林雲道：“放心，我又不是周扒皮，等你傷好了我再聯繫你。”

約定達成，紹特再次上路逃離。林雲又划拉了幾下虛擬面板，皺眉詢問到：“豪情一哥，關於時空重疊，有沒有什麼提示？”

〖豪情一哥：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對豪情一哥的提示，林雲不由吐槽：“穿越時空，解釋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