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時光如水，一晃就是三年。馬上臨近升學考試了，我們一點也不着急，為啥，精英群體嘛，條件再困難，學習一直不差。班裏除了后十名吧，剩下的考上重點高中那是有十足把握的。臨近中考一個月也不上課了，自由活動，我們都拿着課本在樹蔭涼背誦，大多數時間都是閑聊。有一天下午，最好的哥們二鵬神神秘秘的跟我說，走領你去個好地方，出校門不遠六七百米吧，進了一個小平房。進屋一看，嚯，擺着十多台帶底座的彩色電視機。第一次見到，這就是第一代日本產電子遊戲機。二鵬輕車熟路去買了兩塊錢遊戲幣，一塊錢八個。領着我挨個玩了一圈，不大會兒我就學會了。在這說說我另一個優點吧，會玩兒，從小就會玩兒。小時候農村誰家也沒個玩具，玩什麼，泥土和水。別人玩堆個土，往裏撒點尿，再把旁邊干土扒拉掉，就成個小碗了。對我來說那樣的是低級玩法。我領着鄰居還有表弟玩搭鳥窩，先挖個坑，找小石頭壘上地基，活點泥搭上土牆，最上面架上同樣長的樹枝，再鋪上一層草，撒上濕土，房子就算蓋好了。找兩塊碎玻璃，鑲進土牆，窗戶有就了。留出來前後門，裏面還有光亮。後門連着一條窄溝，再往後挖個更大的深溝，裏面倒上水。鳥窩建好了，可是鳥可不是那麼好抓的，試了幾次也沒抓着。怎麼辦？草地里有的是蝗蟲，抓來幾個，從前面放進去堵上門，從玻璃窗還能看見它們在屋裏哪個地方，有的忍不住就從後門爬出來經過長廊，最後掉進水裏。怎麼樣高級不，還有更高級的。一次母親回家，我們正在玩遊戲，我學着電視裏的鏡頭，用紙殼糊了一個官帽子，我坐在椅子上當皇帝，表弟和鄰居小孩正跪着給我磕頭請安呢。讓母親把我好一頓教訓，當時挨訓還很不服氣。估計童年時代很少有人像我這麼禍害着玩吧，那是劇本殺的前身。所以說不管啥樣玩兒的東西，我是無師自通，一看就會。玩改變了我的人生。

輕輕鬆鬆地考上了重點高中。本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暑假沒怎麼玩好，記得我考了618分。父親不知在哪聽說了錄取分數線是613分，就嘮叨我，你是勉強才考上高中的，努力學習吧。然後逼着我每天寫卷子。等開學那天互相一打聽，才知道分數線才513。這個鬱悶，一假期憋壞了。報道完了放下行李轉頭就扎進了電子遊戲廳。高中學校旁邊有三家遊戲廳，還有兩個桌球廳，一個錄像廳。我對桌球沒啥興趣，也玩過幾次，同學都讓我四五個球，還贏不了人家，慢慢都懶得和我玩了。錄像廳也去過一次，從開場睡到散場，後來也不愛去了。只有對遊戲機情有獨鍾。那時候有對打的街頭霸王，還有過關的三國志等等。大型遊戲機都是和人一樣高，左手掰桿調整方向，右手按鍵代表拳腳。我到高二時候玩到什麼級別了呢，過關的遊戲一個遊戲幣就解決了，對打的遊戲都懶得用兩隻手，玩過遊戲機的朋友可以想像一下這種程度。得多少個日夜勤學苦練才能達到。

軍訓了一周，然後正式上課了。班主任教語文的是個女老師，除了數學老師是男的以外，其他各科全是女教師，重點說一下日語老師吧，超級美女。應該是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顏值高是一方面，人家講課也很有水平，溫和中帶着嚴格。我觀察過，別的什麼地理生物物理化學課都有趴桌子睡覺的。唯獨日語課都倍兒精神。誰要是有點小動作，說悄悄話那得受全班男生的譴責。期末考試時候我們班沒有掉下八十五分的。那時候滿分一百分。全年級組日語成績第一。等到高二上學期這個女老師嫁人了。對象也是我們學校老師，長得很普通一個人。大傢伙鬱悶了好多日子，連女同學都說好白菜怎麼讓豬拱了呢。再後來生孩子休產假，學校就給換了個日語老師，再考試時候成績都明顯下降了。可見美女的殺傷力在哪個年代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