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又被法則坑了
侍女們紛紛同情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去看少年被打的模樣。
江媵辭在府中雖因身份不受人待見,卻靠着這張逆天顏值的臉蛋,極受侍女們的喜感,在江媵辭敏感的身份下,依舊沒有侍女敢冒死對他表達什麼好感或關這種事情,若被人拿出來說事,無異於叛國。
這時,下人從祠堂里出來,將金花匣子裏的手杖呈給宋行逸。
後者拿過手杖,一腳便向江媵辭的肩膀處踹去。
江媵辭悶哼一聲,跌倒在一旁的地上,臉色比先前還要慘白幾分。
“本相問你,姝兒所言可是真的?”宋行逸怒氣難掩,厲聲詢問道。
江媵辭咽下口中的血腥味,默不作聲,抬頭朝不遠處的始作俑者望去。
宋京姝雙手抱拳,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得意笑容,她極其嘚瑟的扮了一個鬼臉,肆意欣賞着他的狼狽。
不過是被打一頓罷了,哪有她在神界受的傷重呢?
當年她以小妖之身在神界時,神界各女君因記恨她成為神后,每日都會煮上一壺滾燙的煉妖酒逼迫她咽下,那段時間她整日疼的在卧榻上打滾,求着神王能回來救一救她。
可等了一年又一年,神王的影子都不曾出現。
直到最後神王與白月光端着毒藥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可笑。
兩人隔得不遠,以至於江媵辭能清晰看到宋京姝眼裏的怨恨。
可是,為什麼會怨恨他?
他與宋京姝之間的爭鬥,無非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上升不到怨恨這種地步。
江媵辭思緒間,一米長的手杖已發了狠似的落到他的身上,每一下都帶着絕對的力道,壓的他差點直不起身,只能咬牙默默承受。
手杖上有肉眼可見的短刺,刺入他的肉里,又迅速拉扯開來,鮮紅的血珠瞬間浸濕他的衣衫。
本就柔弱的身體更顯病感,柔弱的好似一朵殘雲,隨時都有可能散去。
宋京姝非但沒有半分憐惜,反而發氣的希望直接將他打死才好。
可下一秒,一道只有她才能聽到的法則預警突然響起:“神女此次歷劫任務:1.殺掉男主,提前結束劇情;2.攻略男主,過上沒羞沒躁的完美劇情生活。”
宋京姝忍住想罵娘的衝動,沒羞沒躁的生活?我呸!
誰能想到被世人尊崇的法則,在背地裏竟是能說出這種話的猥瑣之人?.
她低聲謾罵道,隨即想到江媵辭如今的處境,表情瞬間舒爽起來。
別問,問就是因為她馬上要提前完成任務了!!
按照她爹現在的打法,不出一刻鐘,這憨批神王必死無疑!
宋京姝正感嘆着任務的容易,法則再一次毫無感情的說,“警告,男主若死於他人之手,畫本將瞬間坍塌,作為懲罰,神女將會被送到地獄,享受七七四十九大惡鬼伺候。”
七七四十九大惡鬼是神界最為殘酷的處罰,凡是被扔進去的神都會被奪去神力,被惡鬼撕咬殘害,迄今為止還從未有神從裏面活着走出來過。
若是她被扔進去,怕是活不過一天!
宋京姝咽咽口水,想到自己被殘殺的場面,便是渾身一個抖擻。
她立馬眼疾手快,趕在宋行逸的手杖落下之前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爹,別......別打了,打壞了你怎麼向皇上交代啊,女兒不願意拖累相府。”
質子死在相府,相府或多或少都會受到牽連。
宋行逸能一步步坐上丞相的位置,心計和理智一定比尋常人更甚,不會做出因小失大的事情的!
哪知道宋行逸卻突然兩抹清淚落下,“姝兒,你長大了,知道心疼爹心疼相府了,爹很欣慰。”
宋京姝頭如小雞啄米似的直點。
她這方法果然有效,宋行逸不愧是心思敏捷的丞相大人。
可下一秒——
“你都這般懂事了,爹怎麼能不幫你出氣?你別怕,出了事爹擔著,相府擔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平白受了委屈!”
宋京姝:“????”
你幫我出了氣,才是憑白讓我受了委屈!!
“爹,我前幾天遇到了一個有名的大仙,是他替我解了我們父女之間的嫌隙,他還說這段時間我不能見血,不然關係會更惡劣呢。所以就當為了我們父女,您就留他一命吧!”宋京姝撒謊不眨眼,臉紅心不跳的扯着犢子。
既解釋了她為什麼會一反常態,又留了江媵辭一命,一舉兩得。
宋行逸聽到這個理由,頓時猶豫起來,“你前幾日不是還在青樓賞舞、喝酒嗎?哪來的時間遇到大仙?姝兒,外面的二吊子多,你千萬別被人騙了。”
宋京姝咬牙,丫的,還挺聰明。
“爹,你這是不信我嗎?”她戲精身份上身,直接破罐子破摔,“你如果信我,就把人交給我,讓我帶回琉香閣,由我自行出氣。如果不信我,那我們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我待會就收拾東西,離開相府!”
話本里的宋京姝嬌蠻任性,可無論鬧出什麼事情,後邊都會有宋行逸默默收拾爛攤子,把她寵入了骨子裏。
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玩過火了。
宋行逸只好無奈扶額,嗓音寵溺道,“行行行,都依你。”
“誰讓你是我的掌中嬌呢?”
虛弱趴倒在地的江媵辭只聽見那句帶回琉香閣,然後就身子一軟,陷入了昏死狀態。
意識消散之前,他嘴唇蠕動,腦子裏滿是二小姐不對勁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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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香閣。
“郡主!”
宋京姝前腳剛走進閣中,下一秒便被一名穿着碧綠侍女衫的少女攔住去路。
少女將她上下打量了好幾眼,哭哭啼啼的說,“奴婢剛剛聽人說,你差點被江媵辭放火燒死,拚死逃出來,還斷了胳膊,可嚇死奴婢了。”
斷胳膊?拚死逃出來?
宋京姝無語了,這種以訛傳訛、大肆添油加醋的戲碼,竟然和神界裏那群老仙子愛玩的路子一樣。
那群老仙子酷愛搬着小板凳,坐在朝天門外,手裏磕着葵花籽,擺談各界八卦。
在她們嘴裏,生的能說成死的,小事能說成不得了的翻天大事,總之怎麼離譜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