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曹懼
法正自平關中亂后,即同孟達一道,被劉祈收入了麾下。
但以法正初入仕途,劉祈於之卻是給予厚望。
是故,也是希望其人能從縣級主官做起,一步步磨礪之。
去歲時,直舉之茂才,授高唐令。
在這一年的時間,但從荀或從各地統計而來考績來看,法正不虧是大才能之輩。
各項成績,皆是名列第一。
這次於平原停留,以視察水利設施,即貫穿關中和青州的主幹道開拓之外,也是打算同法正談談心。
沒想到在高唐官府這一日,法正且是討論起了天下之局。
“使君今佔有六州之地,京師亦處於手下。
即為漢之宗室,心懷匡扶漢室之志,但以將來,安天下者,必使君也!”
談到這裏時,法正語氣放緩了些,待劉祈拿着茶杯的手,將茶水放下,於窗外午陽照入之間,法正接着方才的話,繼續道:“但而,使君雖控於數州,臨淄確非是絕佳處事之所。想要輻射四方,當以重新遷之。
其中,冀州遼闊,人口眾多,位置優越。
而以鄴城之地,作為州治之地,距離雒陽,亦是不遙遠,各輻射於四周所在。
使君督查諸地軍政事務,以命令下發,以此地之所在,當為最佳之地!
另以當下,冀州牧身患疾,而有請辭,使君當做兼任之,可為安州地事。”
正如法正所說,冀州為重要之地,便是當年曹操,在打敗袁紹之後,也是兼任冀州牧,以之後方核心治之。
法正的觀念,非常直觀,且是同荀攸前番來信,所言一般。
至於劉岱,按照沮授傳來的消息,其人卻是病疾,兩度請辭,劉祈皆沒有允許。
而將處事之地,搬到鄴城之所,劉祈從開年之後,實也有考慮。
他見法正言辭懇切,言語之外,似還有道言之意,笑道:“孝直之言,深得我心!
但以鄴城之治,孝直可有高見?”
在問詢了鄴城的建設后,劉祈又向法正道言兵制事。
當下其所取之州郡,而行屯田之法,其中利弊共存。
但於後方安定后,他有意試點義務兵制,且以三年未期,適齡男子,統一于軍營處事之。
在此方面,還有許多需要完善之所。
同法正足足討論了一個下午。
便於劉祈回到臨淄后,直接下令,以法正為青州從事,歸於府下。
於法正的重用提拔,亦是讓其人感恩肺腑。
關於遷移往鄴城,以便將來安排各州郡事,並同朝廷保持好聯絡。也成了劉祈后做處事的討論重點之一。
八月,劉岱正式請辭冀州牧,劉祈再做書信挽留,但其人言辭肯定,只能作罷。
一月後,劉祈向朝中舉薦,另舉薦陳珪為青州牧,其隨之以朝中令,專為冀州牧。
在十月到達鄴城后,於天子詔書,劉祈再有任司空。
實於關中之戰,一年半載的時間內,雒陽之安危,處於劉祈手裏。
朝中風向早有大變,雖以之於外領事,但明暗投效之眾可是不少。
今次之再授職位,也是一些人,秉承劉祈之想法,於之權勢。
被拜司空,劉祈並沒有歸往雒陽,而是向天子上表,以言謝意。
此外,還請宗室,為渤海王劉協行娶親諸事。
轉眼到達十一月,冬至過後,冀、幽之地,都迎來了難得一遇的大雪天氣。
各地預防而行救災間,劉祈且是迎來他的第三個孩子,且是個女兒!
另以甄氏也有懷孕!
為小女之名,且盼天下百姓,少受凍餓之事,故取名為“暖”。
而於同時,趙雲也在督戰面向豫州的戰事。
以今歲地方大豐收,外加兵士訓練,軍器充足下,面對南側之敵。以劉祈之來信,長痛不如短痛,故以戰之。
潁川,陽翟。
曹操在看到陳留,梁國,含被劉祈佔取,便是今歲下,再有進攻,卻未得取的沛國等各地劉祈部動向後,便知道,劉祈打算拿下,以圖豫州全部。
讓之更難受的是,在之前的關中戰事後,河內之魏真,趁機將管城等地得取,將他在新鄭一帶的兵力,完全擊潰。是故,且無能為力,再向京師往之。
接連的失利,加上南陽的不斷小範圍進攻,以讓大軍處於疲憊之內。
即便程昱、許攸等人,多有所謀,但面對北方的滔滔大勢,且是讓人出不過氣來。
“劉希德若是全力取豫,吾等守之的可能有多大?”
旁側望去,曹操整個人近段時間,顯得滄桑不少,即是四旬而已,頭上這兩年來,徒增了不少白髮。
曹營的其他人,也都多顯頹廢之態。
這於數年前,初入曹營前的意氣風發,完全不同。
而以劉祈其人,似乎死死拿捏着明公曹操的軟肋,數戰之間,緩緩將其中勢力給打亂打散,今之於清醒,更難處置。
“明公,趙雲等所率之部,過去一年裏,一直都在休養生息,但以士氣高漲,若是同南陽部聯合,潁川當先危也!
至於汝南等地,有文則等人守備,以山河地利,且能阻之一段時間。但以豫州大部地形,四通八達,且非是安守之所也!
明公有安天下,而驅除劉希德挾天子之心,但以當下,唯在擊之外,行做退守!”
說話的是程昱,但以程昱陳述事實下,很多人都沉默下來。
退守?
又能退到哪裏?
九江等地,袁術且是焦頭爛額,至於南陽為丁原牢牢把持。益州之地,位置且是保守,不利於將來。
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荊州了!
荊州作為四戰之地,地理位置優越,且人傑地靈,士人眾多,人口亦是多也。
這幾年來,北方數地大戰,荊州除過以江夏有戰亂外,另有內部一些叛亂外,大體是為安寧。
可要得取荊州,也是艱難無比。
數年來,便是劉表在荊州紮根,想要拿的,但憑手中之部,可乎?
便是荊州之士,又豈能歸之?
眾人皆是低頭沉思,便是連曹操自己,也撫須輕嘆,他抬頭,忽然一望,看向前側,為請入帳內不久的文士,道:“志才有何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