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劍客
天地異動來得快去得快，坎水洲一些大能隱約有所察覺，只是也沒有多作細究，不過青劍白衣牧九川的出手卻惹得大家議論紛紛，開天裂地的一擊餘威尤在。
大家都討論着這美男子劍客的種種事迹，也有少部分人質疑牧九川實則名副其實，不過是吹噓出來的而已。
至於此次牧九川出手的原因更是眾說紛紜，什麼被人尋仇，什麼一劍為紅顏，什麼斬妖除魔，畢竟牧九川已經沉寂多年了，突然的現身出手必然引起大家的注意。
雖說眾人議論紛紛多不着調，不過也算為酒館飯館增加了不少酒後談資。鮮衣怒馬，紅顏與劍，這種故事雖說老套，可是永不過時的。
莫鋒路過茶館，聽着路人眉飛色舞的談論着，彷彿他親眼看見一般。
不過他對這種逸聞倒沒什麼興趣，反倒對五天後的宗門選拔比較上心。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鍊，莫鋒倒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有了十足的長進，只是也不清楚宗門選拔到底能不能選得上。
街上也漸漸多了不少陌生之人，顯然大多都是為了來參加或者觀看這次選拔的。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行腳商人，人多自然就有生意。
莫鋒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心中有點戚戚然，個個看着都器宇軒昂，就他這一個多月臨時抱佛腳真的能行嗎？
而且這一個來月，葉星行也沒怎麼見過蹤影，應該在刻意躲避着自己，現在以至於自己修行效果如何也不大清楚了。
走到城中的小河邊上，沿街吆喝的商販已然比平常多了一倍有餘，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來一來，看一看喂，絕世功法賤賣了喂，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位小哥看你氣宇軒昂，幾天後的選拔自然手到擒來，這有靈丹妙藥隨便挑隨便選，助你在選拔中如魚得水更上一層樓~”
莫鋒看着路邊商販叫喊得中氣十足毫無倦意，倒是興趣盎然走去湊了些熱鬧。
不過那些說是白骨生肌固體培元的靈丹妙藥，長得是黑不溜秋的，說是靈丹妙藥，倒更像剛搓出來的泥糰子，絲毫沒有想像中的玲瓏剔透流光溢彩。
一打聽價格更是避而遠之，挖草藥半個月可能都搞不起一顆。
商販看到莫鋒轉頭欲走，自然出聲挽留。
“小哥小哥，看跟你有緣，少個十文八文當結個善緣你看如何？”商販滿臉肉痛的神色。
“不了不了。”莫鋒搖頭加擺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且不說有沒有效果，這下不下得去口都深表懷疑。
突然街頭傳來一陣喧鬧聲，人群不停地往街頭擠過去。
“牧九川來了！”
“是不是真的啊？”
一些人出聲喊道，剎那間街道旁，橋上，酒樓茶樓的欄杆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商販們都撓頭撓腮想擠過去看熱鬧，又看着攤位暗自嘆氣。
莫鋒倒是好奇這牧九川是什麼人物，前幾天就一直聽到街上的人議論不已，此時也是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擠過去看着。
這一看不得了，好傢夥，難怪會引得那麼多人討論，這容貌真如天仙一般。
只見牧九川一身雪白長袍，質感輕盈絲滑，腰束銀邊月白腰帶，其上繫着一枚血紅色玉佩，尤其鮮艷顯眼。一頭烏黑長發用青色絲帶綁着，髮絲隨風飄動略顯凌亂卻有別樣優雅。
此時牧九川臉色還是有點蒼白，神情卻不顯萎靡，雙眸如星般閃耀，身形挺拔如行走的劍鋒一般。
在他身邊，年約五六歲的洛塵，樸素麻衣草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此時左望右望，看着黑壓壓的人群明顯很是拘謹，小手輕輕捏着牧九川的衣袖，不由自主的靠着牧九川行走着。
莫鋒看着牧九川，心中不禁有點心馳神往，這仙氣飄飄超然物外的樣子才是男人的目標啊。
聽說他還是個劍客，不行，我也要搞把佩劍充充樣子。
莫鋒看着漸漸走遠的牧九川，徑直往着城邊的鐵匠鋪走去。
白馬城作為小城，其實並沒有像樣的兵器鋪，只有城邊上的楊鐵匠會打造一些，像尋常的農家工具，還有一些防身兵器之類的。
不一會，莫鋒來到鐵匠鋪門前，鐵匠鋪擠着不少人，而裏面火爐邊上，楊鐵匠正賣力地叮叮噹噹敲打着，旁邊一個跟楊鐵匠差不多高的年輕女子在忙着拉着風箱。
莫鋒走進門去，年輕女子側頭瞥了一眼，香汗淋漓又有點黝黑的臉突然喜笑顏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莫莫，你來啦？”年輕女子站起來，抹了抹汗，又往裙擺擦了擦手。往莫鋒身邊一站，竟高出一個頭有餘。
“哎哎哎若火，別停別停，哎呀你這小妮子……”，楊鐵匠手上忙的不停，轉頭看向莫鋒，“莫鋒你等等……哎呀若火趕緊的，火候……”
楊若火聳了聳肩吐了吐舌頭，趕緊又跑回去忙活起來。
而楊鐵匠的媳婦紅姨也看到了莫鋒，走了過來捏了捏莫鋒的手臂：“最近怎麼都沒過來玩呢，若火可天天叨叨想找你玩呢，只是實在太忙了。”
莫鋒憨憨地撓撓頭，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紅姨繼續自顧自說道：“這次來是買葯鋤還是什麼？”
“我想買把劍。”
“嗯？”紅姨一臉疑惑，“你啥時候學會耍這個了。”說著帶着莫鋒走到架子旁，上面橫七豎八擺放着大大小小的武器。
紅姨隨手拿起一把短劍在莫鋒身邊量度了一下，然後掂量了下重量：“嗯，這把感覺差不多，莫鋒你看趁手不？”
莫鋒接過短劍比劃了幾下，劍身有點短不過也還好，想到自己也不過十二三歲，短劍也就剛好。
“紅姨，就這把吧。”莫鋒把短劍遞給紅姨。
紅姨接過短劍，在旁邊的籮筐中翻找着劍鞘，試了好幾個，終於找到個合適的。只是這木質劍鞘沒裝劍璏，紅姨拿出一條灰色長繩，半蹲着給莫鋒繫上，然後整理了一下莫鋒的衣裳，站起身來，雙手拍了拍莫鋒的肩膀。
“嘿嘿，看着有模有樣了嘛。”
莫鋒左手握着腰間的劍鞘，真有種成為了一代宗師的錯覺。
“謝謝紅姨。”莫鋒連忙笑着向紅姨道謝。
紅姨握着手中的銅板，看着漸漸遠去的莫鋒，想起小蓮說的話若有所思。
楊若火抬頭望着隱沒在人群中的莫鋒，臉色隱隱有點失落。
楊鐵匠自然注意到自己閨女的神色。
“若火，那小不點有什麼好想的啊。”
楊若火側了側頭一臉疑惑：“啊？”隨後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爹，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不是怕他又被欺負嘛，像以前也是，被欺負了也一聲不吭的，孤孤單單怪可憐的。”
楊鐵匠手上敲着不停，笑嘿嘿說道：“怕什麼，星行那小子不是幫忙揍了幾頓，哪裏還有人欺負他，不過話說星行最近也挺少露面，都沒聽李掌柜那邊說那小子又去蹭吃蹭喝了。”
“哎上個月不是有個什麼公子鬧事……”楊若火剛想說，楊鐵匠打斷了她。
“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沒看葉城主，還有黃家和文家也都沒出面嘛，星行那小子出手的肯定不是什麼大事了。”
楊若火抹了抹汗水，好像又是有點道理，晃了一下腦袋，還是專心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