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結識同門

此去赤烏宗，卻不是只因卓凡試煉頭名獎勵。牧上仙，牧少元幾十年前機緣巧合獲得一枚烏欒果名額，跟卓凡去赤烏宗目的相同。如果說卓凡一玄境弟子需要門內師長同行，牧某某或者俞老也都夠了，不過冷慈在，就由掌門首徒來擔此任，所以同行隊伍中又多了一人。而且冷慈前去赤烏宗也有代掌門回謝禮之責，赤烏宗肯在玄境試煉大會上送出烏欒果獎勵，雲瀑仙山自然也該有所表示。至於御器仙師俞老，俞子黔很顯然就是三人的護送仙師了，才怪。一巔峰境水修，一開山境水修，好吧還有一個玄境土修，如果不算卓凡就前面兩人要護送怎麼也得一位雲瀑上仙來才對，巔峰御器俞子黔此行也就只是純粹工具人罷了。不然遠過萬里的赤烏宗，車架過去得花去不少時日。

“俞前輩，你怎麼稱牧前輩為牧上仙啊？”卓凡好奇問道。

很顯然身為上仙不會縱身遨遊是不可能的，相處兩日卓凡也知曉了大概，俞子黔是前輩師兄，已經在雲瀑仙山修行雙百年數，是四人中最年長的。牧少元同樣巔峰境地仙，修行卻只有百五十年不到。按理早入門便是前輩，俞子黔對自己的師弟牧少元很是敬重，常以牧上仙稱呼，這讓卓凡很是好奇。而牧少元似乎也是習慣了這個稱呼，也不辯駁什麼，欣然接受，當然牧少元稱呼俞子黔還是以前輩師兄來着。

“哦，好奇為何我稱中境師弟為上仙？也好，這趣事也就中境弟子知曉多謝，跟你說說，也可讓玄境弟子們知曉一點師祖無上仙術，”俞子黔抿了一口茶水，準備細說道來。

“除了飛升上仙和門中一些巔峰境弟子，門內其他人大都並不知曉師祖仙術威能，有了解的也多是從族中仙長處聽故事聽來的。雲瀑仙山開門師祖，掌控時間之能，溯源追蹤，洞識明遠，哦，說簡單點，就是我們的師祖可以查過往觀未來，這等修行境界令仙修界眾人皆拜服。”

卓凡明白雲瀑師祖境界實力無人能及，只是這跟牧上仙有什麼關係啊。

俞子黔察覺卓凡有點聽偏了，趕忙說道：“知曉這點，接下來我所說之事，卓凡你就明白了。卓凡你入門也有幾年了，應該清楚，遇到飛升上仙應尊稱仙上或仙子，飛升上仙間則稱同輩仙修為尊，比如少元尊、彥辰尊。”

冷慈聽到俞子黔直呼自己師父仙尊稱呼，眉頭微微一皺。

“本來這些都是多年傳下來的仙界常識，而牧少元被大家叫稱牧上仙也正是因為如此。師祖本來比我們所有人都修行時日都久，按理師祖直呼其他上仙名諱也無妨，可師祖敬重每一位飛升上仙，所以見之皆以尊稱結尾。問題也恰巧出在這裏，幾十年前璇璣殿門內議事，師祖難得到場，自然牧少元也在一旁落座，本來巔峰境就不多的璇璣殿，師祖一聲“少元尊”令眾上仙皆驚，不過隨後大家反應過來便都高興大笑起來，還紛紛向牧少元恭喜。”

聽到這裏，卓凡思緒翻湧：“璇璣殿眾人都知曉牧前輩還是巔峰中境，為何師祖會稱少雲尊，難道說？”

“哦，這就猜到了，看來這屆玄境試煉卓凡你也不是盡占聖地的光啊。是的，我們師祖一早便應該在未來光景中見過飛升上仙牧少元，所以才會在這會兒混亂時空誤認為牧少元已經飛升。既然師祖有言，眾人也皆信服牧少元定然飛升，那日過後，牧上仙的名號便在中境弟子間慢慢傳開了。”

“原來如此，”卓凡也明白了，結合師祖的時間之能，見過未來的上仙牧少元似乎十分合理。

冷慈對這些傳言早些時候已經知曉，所以四人中也就卓凡一人不知。而坐在不遠處閉目休息的牧少元慢慢睜開了眼：“俞前輩，中境弟子間的笑言就不要亂傳給小輩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在聽到師祖稱我為少元尊前，我對跨過天門心存困惑確十分堅定，而且早早破至巔峰境，我也自認為有一日可以飛升上境。只是自從那日過後，有師祖確定我可以飛升上境，有了一種保障反而讓我修行停滯不前，我不知道師祖看到的是我何時飛升后的場景，可現在距我跨入巔峰境也已經過去了八十多年，可天門門檻別說打開，我連摸都似乎沒摸到過。”

確實，如果不知道自己將來是否飛升，肯定會努力修行等待那日到來，反而知曉自己肯定可以飛升之後不知道該怎麼做，修行精進不前也是有可能的。

“少元啊，師祖威能我們確實不能不信，不過以我修行多年未能跨過天門的經驗來看，到了巔峰境需要等待的是一個機緣，除了準備完全，還得等到天門打開時機。你修行少年便入中境，更是早早破入巔峰之境，算得上門中修行天才，師祖誤言現在看來也成了你修行大道上的一道心境考驗，莫急莫悔，說不定機緣就在眼前，”俞子黔自己飛升漸漸無望，不過多出百年的修行心得還是可以告知自己後輩師弟的。

冷慈開口道：“牧前輩，我師父也跟我說過，雖然現在我修行破鏡極快，可到了天門面前，需要停留多久，能不能破門而入都一切未知，而那時卻也是真正修心的開始。”

“是啊，牧前輩。和我同行上山入門修行之人，也是未成年之際便破入中境，我們都相信她有一日會飛升上境，你也是只需要相信自己就可以，更何況還有師祖至言，”卓凡補充道。

牧少元之前也聽過不少好友勸言，不過不知為何都抵不過眼前三人所言。

“你說的是司空希媛吧，如今已入中境正在秘境中急修。”

“前輩，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希媛？”

“同為水修，又是門中新晉的天才水修，我怎麼會不關注呢，更何況那日動靜大家也都見識到了。如果我能早日破鏡飛升，我還想收司空希媛為親傳，”牧少元感嘆道。

“牧前輩，我預祝你早日飛升，不過收希媛為親傳之事，我怕是有些難處。”

“是么？”

從雲瀑山飛身出來，用不了一日也就入了中原境內。赤烏宗所在之地，城邑鎮集林立，俞老也不好在人多之處落下，所以穩妥起見大家還是選在了一處離赤岩山不算太遠的地界落地，之後再徒步前往附近城邑。

本來也可趁夜降落赤岩山頂，奈何山上有座凡人廟宇，香火鼎盛，行人眾多，所以此法也不通。後面的路還得靠車架，上山還得靠腳程。不過路行的慢了，也就多了些相處的時日，這不一晚上卓凡就對牧上仙有了新的認識，門內天才仙修和希媛一樣，未來板上釘釘的飛升上仙。

至於俞老，用俞子黔自己的話說，兩百多年的陳芝麻，要說幾天幾夜也說不完，不過俞老一路講解，或門內、或過往、或山野奇事，倒也讓這一路不過分悶，十分有趣，只是卓凡覺着是。

牧少元本就話不多，那夜閑談似有所悟，便也加緊了修行。

冷慈，掌門首徒，不是一個好相處之人，除了生的好看些，脾氣差太多。以前遠觀不覺得什麼，掌門首徒對玄境弟子嚴厲些無妨。可單獨處之，卓凡才發現，高冷和冷慈只有一字相符。

同為門內天才仙修，冷慈也是早早破入中境被掌門看中收為親傳。（冷慈原先也不是這性格，可能是當上掌門首徒才變的吧，不過要知曉冷慈師姐過往，卓凡得等到過後相遇的同門解之了。）當上掌門首徒，冷慈對自己要求也更加嚴格，除了不得已處理一些門內日常瑣事，修行一刻也未落下，這不才不到21歲便以修至開山境（準確來說20歲就開山了）。是的，這位看着面容姣好，卻不喜言笑，個子高出卓凡半個頭的雲瀑仙山女修弟子，是雲瀑仙山掌門的親傳，實打實的開山境地仙。

卓凡，才成年不久，此行去赤烏宗領取烏欒果獎勵，四人中境界最低的，個頭眼下也是最低的（發育晚了些），唯一能說出去的就是，四人中卓凡是唯一一個收徒、授徒的，當然教的不是仙術而是劍術。

“想不到，小師弟身為土修，竟然同時也是位劍客，”本來意念練劍這會兒卓凡已是稀疏平常，不過車架一路顛簸偶爾也要起身活動筋骨，牧少元初見也是新奇。

“是啊，不僅是仙山上不多見的武夫劍客，而且人家還收了小徒弟，卓凡，我雖然沒有收徒，不過也在雲瀑山上授學多年，教人育人之事可不得兒戲啊，”俞老還是語重心長補充道。

“前輩放心，我雖然第一次當師父，不過入山前有教習，入山後跟着各位仙師修行，劍術之事，雖不敢妄言，多少有些心得，小徒現在御器初境，修行同時學些防身劍術，將來破鏡御劍也不誤事。”

“嗯，這就好。”

“明日過了最後一個鎮集就到赤岩山腳下，兩位前輩早些休息，”冷慈說道。

“辛苦小慈一路安排吃住。”

難得還有機會吃吃中境內各處美食，四人同行，一老三少，牧少元駐顏似成年不久，冷慈和卓凡看着就是一少年一少女。

雲瀑山上還未起行前，冷慈見過卓凡，知曉卓凡身為土修有靈獸伴身，不過此去又不是什麼試煉對決，而且靈獸出入蝶境也有難處，所以冷慈吩咐卓凡還是將遁地獸留在山上，為此卓凡還把御獸靈訣給用上了，不然氣息漸遠遁地獸鐵定會追來不可。

“前面就是赤岩山么？這山看着好矮喲，”卓凡感嘆道，和西境群山相比，這赤岩山真就山頭土包。

“你以為這裏是西境啊，中原境內比赤岩山高大的也沒幾處，”冷慈說道。

“山低也有山低的好處，不用怕半天，”走到近處才發現，山道上有好多人。

怪不得沒法直接飛抵赤烏宗，這山上廟宇不會比赤烏宗還有錢吧。仙山宗門沒聽過比山下廟堂窮的，如果赤烏宗不計烏欒果價值的話，還真沒這山前廟宇富有，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半山腰賣出去。

踏上山道，卓凡心跳加快，想起秘境之約，山上是她在等我，還是我上山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