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頭名歸屬(下)

“這是我們清除的第幾個營地了？”雲菀兒問道。

“第八個營地了，不過靈核所獲有限，四等靈核不過二十，五等靈核多些有近百，”南宮若雪回道。

“進展是慢了些，燕茹那邊消息越來越慢，我還是有些擔心。”

“火修聖地和雲瀑仙山不是還在清除獨立營地么，水修聖地大營雖然比不過三座大營，可也不是現在可以輕易下手的，過幾日如果收穫還是不多，我們再向營地靠近，”卓凡安慰道。

“我看這山林間藏匿的營地也多是小營地，不如我們還是執行第二計劃，向前場推進吧，”雲菀兒徵求卓凡意見。

“也好，不過我想，此時前場營地差不多該被清理差不多了，沒關係，本來我們的目的也不是收集多少靈核，去前場探查一下戰況，再做定奪。”

“好的，就這麼辦。”

前場推進，最快的是火修聖地，林燁帶隊勢如破竹，沒有一個營地可以在聖地烈焰下抵擋數刻。收穫最多的卻是雲瀑仙山，兩百實力出眾的玄境弟子，氣勢難擋。

（不是爭奪戰規則，同宗不同盟么？那聖地和雲瀑仙山不是在作弊？算作弊可也不是作弊，同宗不同盟意味着雲瀑仙山其他小隊所獲得的靈核無法集聚一人身下，可同宗推進所得，只有讓一人收穫卻是可行的。再有同宗弟子共同守護狩獵所得，也不用擔心其他人冒進搶奪。就像水修聖地大營一樣，留半數人守着即可，即便沒過五十數，可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覷的實力。）

這樣看來，幾年最慘的就屬中段實力的玄境小隊了。前場有三座大營坐鎮向中場推進，后場有水修、火修聖地以及修行大宗雲瀑仙山向前場推進。這些一早在中間紮營固守的玄境小隊，註定要早早淘汰出局了。和往年相比實在慘了些，畢竟那會兒還有更軟的柿子可以讓他們捏，誰曾想今年自己成了那最軟的柿子。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反正頭名爭奪無望，狩獵試煉結束，也可以早早回仙山休息、修行。

“看來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爭奪的營地了，”卓凡一路看來，除了明顯被火修聖地衣櫥的營地，剩下的應該就是雲瀑仙山小隊所為。

雲菀兒看着眼前景象也是無奈。

“若雪姐姐，這一路所見可有記下，”卓凡自從被南宮若雪醫治照顧后，也是對其極為尊重。

“嗯，一共百一十二營地，大小也能看出大概，”南宮若雪要根據這些營地殘骸估算靈核所失之數。

“雲菀兒，你帶領眾人返回大營，我獨自去看看那三座大營，隨後就回去與你匯合，”卓凡心中有了打算。

“卓凡，不是按計劃先回大營商議么？”

“怎麼都是情報所得，沒有親眼看過不放心，你不用擔心，我獨自一人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倒是營地靈核重要，你先回去和冷姑娘守好大營，我很快就回去。”

“菀兒，要不就依卓凡所言，我們先回營地，他一人查探也無危險，”南宮若雪同意卓凡意見，那些單獨外出探尋情報的弟子也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倒是聽說前場大營有扣留前來探查的弟子。不過卓凡有遁地獸跟隨，能輕易發現周圍動靜，而自己則不會輕易被別人發現。

“好吧，那卓凡你小心些，儘早回來。”

卓凡點頭應下。

時間尚早，卓凡沿着雲瀑仙山小隊清理的營地蹤跡前行。雲菀兒則帶着眾人全速撤離前場，返回中場營地。

水修聖地選擇駐守原地，而火修聖地和雲瀑仙山則一直保持營地和征討小隊距離不遠。如今中段這些小隊已經清理差不多了，意味着那三分之一數上下的靈核現在全都在火修聖地和雲瀑仙山小隊手中。另外兩個三分之一，一個在水修聖地，一個分在三座大營當中。

最終頭名歸屬，就是在這幾方中產生。

現在來看，形勢最好的就是水修聖地，只要手中靈核不失，就有很大機會取勝。而火修聖地、雲瀑仙山以及三座大營三方勢力都有需要奪取其他人手中靈核才能湊夠三分之一數。如果能搶奪半數靈核，自然成就頭名，可顯然今年玄境試煉要做到如此，怕是比往年要難的多。

果然沒有走遠，此處已經離情報消息中的前場大營不足千里，雲瀑仙山小隊重扎大營就地休整。

卓凡並沒有靠近大營，只遠遠看着，想要看看能不能看到希媛、宇林身影，已經半年多未見。

“希媛，吃些東西吧，”宇林拿來吃食。

“哥，我不餓，”希媛一臉低沉，自從三師兄受傷后，希媛就沒有一絲笑臉。

“希媛，這頭名歸屬也不是你一人能定的，有二師兄、三師兄和五師兄商議，他們自會有安排，來先吃點東西，”宇林本以為守在妹妹身邊就不會有事，可結果還是出了意外，三師兄因為希媛受傷，希媛因為三師兄受傷心境受困，而自己不管如何開解也是無用，要是卓凡在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不，要是卓凡在，就根本不會有意外發生。

“哥，吃的先放下吧，我出去透透氣，”說完，希媛出了營帳。

眾雲瀑仙山弟子見到司空希媛紛紛行禮，如果說在順位挑戰中看不清司空希媛實力深淺，這一路征討下來，所有人親眼得見，雲瀑仙山天才水修非眼前人莫屬。就連三位帶隊師兄也都認可司空希媛實力，雖然遭遇凶獸，三師兄受傷，讓雲瀑仙山奪得頭名機會驟降，不過只要想辦法除去前場三座大營，還有迴轉餘地。

希媛走到營地邊上駐足眺望遠處高峰，神色黯然。

卓凡看到希媛身影，心中甚喜，差點叫出聲。見希媛無恙，卓凡也就不用擔心了，轉身繞遠雲瀑營地，直抵前場大營。

前腳人剛走，希媛視線轉至此處，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升起一線落寞，卓凡哥哥。

守營小仙突然看到遠處有人走來，叫醒同門警惕。

“來着何人？”那人沒有停步一絲，直接走到大營門前。

“雲瀑仙山卓凡，請見掌軍統領。”

“卓凡，卓凡是誰，好像有聽過，”守門兩人互相對問。

“掌軍統領，豈是你可以隨便見的，到底有何事？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之事，我勸你早早離開，探查情報，已經有好幾個弟子被我們關起來了。”

“我所言之事自然重要無比，兩位也不想在這兒多守月余大門吧，我今天進去，不出幾日你們就可以回雲瀑仙山喝慶典仙露了。”

守營小仙心念一轉，可以回去，那不就是試煉結束了么，卓凡……卓凡，我想起來了，挑戰試煉中有一個持劍弟子，一直挑戰，直至前百順位，莫不是就是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一番，確實背負兩把長劍，雲瀑仙山身份做不得假，衣服長袍為證。

“還請在此稍後，我這就回稟，”守營小仙向卓凡行禮轉身朝大營中帳走去，留個沒摸清頭緒的同門在大營前看守。

片刻過後，卓凡被請進了中線大營。

“雲瀑仙山，卓凡，拜見，掌軍統領，”卓凡俯身行禮。

“卓兄見笑了，都是眾人抬舉，才暫領掌軍之責，”原來謀划之人如此親和，一襲素白長衣，和卓凡身高不相上下，面善清秀，手握一青墨摺扇，向卓凡回禮。

“剛才聽通報之人，說卓兄要大事相商，還請落座，在下洗耳恭聽。”

“確有要事相商，不過最終是否能成，全憑掌軍心中一念。”

“卓兄，但講無妨。”

“今之試煉，能到此番境地，除了雲瀑仙山三師兄所遇凶獸“猩奎”外，就是掌軍統領謀划之果。難得天賜機遇，掌軍也想成就試煉頭名。不過，眼下看來，還是差些氣運。”

“哦，卓兄，何出此言，莫非？”

“也不和掌軍兜彎了，我身所處正是南境聖地聖女繼任候選池雲菀兒帶領的小隊，我們一路深入獵場深處，所獲頗豐，靈核總數以過三分之一。”

聽到此處，掌軍統領心神一震，不過並未顯露。

“雖說，今年前場所獲也是頗豐，可三分之一靈核分屬三處營地，並不是掌軍你一人說了算，另外三分之一數就在火修聖地和我幾位師兄手中。這麼算下來，頭名歸屬必然是池雲菀兒。當然試煉並未結束，聖地、雲瀑仙山、三線大營之間還可以再進行一番爭奪，只是結果如何就難說了。”

“卓兄，說了半天，是要勸和還是勸降？”

“掌軍，也是爽快，勸和用不着，勸降沒必要，不過我有一言想請掌軍考慮考慮。”

“卓兄請講。”

“當初我對這試煉頭名並無任何想法，不過這一路行來，我與水修聖地之人相處多日，倒也理出了丁點頭緒。聖地聖女守護水境，本不應該在意這些虛名，當然那點獎勵在聖地眼中也算不得數，不過池雲菀兒執意頭名爭奪卻有原委，當代聖女卸職期近，而我得知數年前有聖女繼任候選離開聖地，所以帶隊的她也算臨危受命，為獲眾仙師認可擔起聖女之責，試煉之名也算有用。我想請掌軍考慮退出，頭名爭奪。”

“哦，還有這背後故事，卓兄願為她人謀也是難得，可我也同樣為眾人謀，如何能輕言放棄。”

“我當然知曉掌軍有所承諾，不過你我修仙之輩，名利皆身外物，掌軍承諾那些也太過虛幻，畢竟頭名難得。我這有一提議，既然虛名也難得，不如就來點實在的，我以雲瀑仙山弟子之名外加代未來聖女言，承諾與你之承諾眾人的承諾。”

掌軍伏扇輕笑：“卓兄是要利誘於我，就跟我當初許利於人一樣？”

“算不得利誘，只是不想讓掌軍白白謀劃一番，這大營雖有千人眾，可也不見得能抵擋林燁怒火，雲瀑仙山近兩百精英弟子也不會坐等試煉結束，至於水修聖地有的是備選之策。我是來的路上見到眾多清除淘汰的營地，心生此計，和掌軍商議，正如我開頭所言，最終成事全憑你一念。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不過這過程卻大不同。掌軍此行既有所得，便可儘力再升心境，說不定你聽我一言，有望破鏡巔峰。”

掌軍再也笑不出，修行心境，此前自己差點深陷，幸好卓凡提點。既然家族中自己入仙山修行，就不該思慮俗世統掌一方。祖懷遠大悟，起身行禮拜會：“卓兄所言，我以知悉，還請給我兩日時間，就算不能說服所有人，我也會儘力斡旋，為成就聖女助一力。”

“卓凡，拜謝，掌軍思解，”卓凡不想竟然真能達成心之所願，雲菀兒奪得頭名，試煉早點結束，返回雲瀑仙山與希媛、宇林還有夫子相見。

離開中線大營，卓凡神色輕鬆返回水修聖地大營。

玄境試煉，一切如卓凡所願，水到渠成。

兩日過後，中線大營傳出消息，與水修聖地結為同盟，推池雲菀兒爭奪頭名。靈核總數過半，試煉就此結束。

火修林燁怒不可解。

雲瀑仙山眾師兄弟皆落寞。

而卓凡所謀也就祖懷遠一人盡知，不過回到雲瀑仙山有言四傳，“雲瀑弟子一人謀，百日試煉一日終。”至於是哪位雲瀑弟子，傳言起的兩位小仙並未言明，而知道傳言所指何人的，除了池雲菀兒小隊還有司空希媛、司空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