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個男人見到我和牡丹說話，他並沒有生氣生氣，反而把牡丹往門外推，一副很欠的表情：“太好了，你可算來了，你的牡丹半年了，連顆蛋都下不了給我，真是沒用的東西，你領走吧。不送，再見！”然後用力的把門關上。

他這樣羞辱我的女人，我自然是非常生氣，但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是公子，我能拿他怎麼樣呢？

我低下頭看牡丹，牡丹也抬起頭看我，她的鼻子漸漸紅了，眼睛泛起淚光。我心疼的摸摸她的頭：“牡丹，我來接你了……”

再次見到牡丹，僅僅過去半年，她卻像變了個人似的，臉色變得蠟黃，長出了許多皺紋和白頭髮，憔悴了不知多少個度，消瘦了一大圈，根本不像個十幾歲的姑娘。這時，我心裏暗暗發誓，我一定要讓牡丹過上好日子！

我拉着她走了很久很久，像當初把她從青樓裏帶出來那樣…我把她帶回了鄉下，就是我的老家。剛剛到村門口，一堆阿婆就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議論着

“這不是發財嗎？出去一趟咋還帶回個媳婦”“就是啊，咋沒聽說過這姑娘呢？”“我聽隔壁趙老頭說這姑娘好像是在青樓里……”

我往她們那邊狠狠的瞪過去，她們瞬間閉嘴了。

我把牡丹帶回了我爹留給我的小破房，讓她坐在破木床上，我蹲下來，摸着她粗糙了許多的手，溫柔的跟她說：“牡丹，以後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了，牡丹，以後你就踏踏實實跟着我吧”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牡丹回來后，話少了很多，也不那麼愛笑了，有時候會偷偷的坐在床上哭。我不知道她在那個混蛋家裏經歷了什麼，我也不敢問，我怕shang她的心。每次發現她難過了，我都會去給她採野花，給她做好吃的，陪陪她。

她也缺失了很多的安全感，每次都要等我到床上她才能安心入睡。有時半夜，她也會偷偷的從後面抱住我，然後靠着我背後哭，我那叫一個心疼啊…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我只能用陪伴去彌補她。

我平時到鎮上拉車，她就在家裏織衣服做飯，每次下班了，車行的老闆都會給我兩顆糖：“發財，帶回家給媳婦吃”我都會誠懇地說：“謝謝老闆”

日子久了，牡丹也慢慢開朗了很多。開始笑了，也願意跟我說話了。她會跟我說她一天都做了什麼，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她無聊了，就會去找隔壁家大嬸說話。隔壁家大嬸是全村最關心我們的人了，因為她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女兒出嫁到了外省，就她一個人獨守空巢，牡丹和她女兒年紀一般大，所以她把牡丹當女兒對待。

一天，我出去上班的時候，牡丹照常去找隔壁家大嬸玩。她看到大嬸桌子上綠色的橘子，問大嬸：“嬸兒，我能吃這個橘子嗎。”大嬸說：“可是這個橘子還沒熟，很酸的。”牡丹說：“我最近就愛吃酸的”大嬸一臉驚訝的看着她：“牡丹……”牡丹一臉懵的說：“怎…怎麼了？…”“你不會…有了吧…”“啊…？怎麼可能…”

晚上我到家的時候，桌子上像平常一樣擺好了熱騰騰的菜，我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坐下來狼吞虎咽。我突然發現，牡丹坐在旁邊愣着並沒有動筷，而是一直咬着筷子。

我問：“牡丹，你怎麼了…？”牡丹皺着眉頭看着我，猶豫了一會，說：“發財…我感覺我有了…”我被震驚到了，愣了一會，才緩過神：“你…你說什麼…”她說：“我最近老想吃酸的，而且總是想吐，隔壁大嬸說我可能是有了…”我不太相信：“可是……”她說：“大嬸說我之前懷不上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原因，是那個人不行…”我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緩了一下：“我要當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