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龍
九、黑龍
深夜。月光清澈。無風。
平海市澤宏路。碧波花園。
這是平海有名的高檔別墅區,所住非富即貴。建築採用獨門別墅的樣式。每幢別墅都自帶花園,有些別墅甚至還有游泳池。小區內建築風格各不相同,這裏的別墅全部是根據客戶的需要量身定做——因主人的喜好而異。
在碧波花園的zhongyang地帶,聳立着一幢歐式風格的別墅,通體為黑sè,別墅前植有龍涎草,紅茫茫一片。一條由深海石磨平鋪就的甬道從大門直伸向別墅正門。草地正中甬道上有一個圓形的噴水池,池zhongyang雕着一隻正在昂長嘯的黑玉五爪龍,口中源源不斷噴出水來。在別墅后還有一大片花園,草地zhongyang是一個橢圓形的游泳池,池水碧藍清澈,如寶石般透明。花園裏燈火通明,游泳池邊上站立着幾個黑衣人,其中赫然就有在青年湖襲擊禹飛的兩個。他們似乎在緊張的等待着什麼,目光全都注視着游泳池的水。
在游泳池裏,一個年輕人正悠閑地躺在水底,他身上穿着一身紫sè的長衣。時不時從嘴裏頑皮地吐出一串氣泡。然後又吹出一個度更快的氣泡,追上去擊碎前面的氣泡。
“大人,”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皺了皺眉,低聲對着水裏說,“五虎有要事。”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出聲催促了,這位幫主倒是個好xìng子,真不知道老幫主從哪找來這麼個怪兒子,一天到晚地在水裏泡着。
水裏的年輕人略微眯了眯眼,從水下望着岸上幾個扭曲的影子。他輕輕吐出一口氣,身體緩緩地向上浮起,將到水面時,忽然兩腳交替一拍,上身立起,帶着一大片水花飛到了岸上幾個人身邊,把候着的幾個人澆了個jīng濕。
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就當懲戒一下也好。在椅子上坐定后,稍稍抖了抖衣服,紫衣上的水全化為水珠噼里啪啦掉到了地上,衣服倒一點沒見濕。
“噢?狻猊,有什麼要事,值得深更半夜來打攪我?”他的聲音非常柔和,但不帶任何情感,讓聽的人不由地感到一絲寒意。
黑衣人向襲擊禹飛地兩個人點頭示意了一下。
“幫主,”見狻猊向自己點頭示意,兩個人中間一個連忙說道,“我們下午在青年湖辦事的時候。。。”
“青年湖?”幫主皺起了眉頭,“你叫什麼名字?你們辦事怎麼會去青年湖?幫里交待什麼事情需要到青年湖去呢?”
“這個。。。。。。幫主,我叫趙虎,我們去青年湖是因為有個對頭聽說去了那裏,所以就帶了幾個人趕去了。”趙虎偷偷擦了一把汗,他可不能告訴幫主他們是去那裏獵sè去了。
“哦,狻猊,你該好好整肅一下了,”幫主漫不經心地說,“不然惹出什麼事情來,驚動了jǐng方,倒不好收拾,現在不比以前。”
“是,”狻猊低頭說,心裏暗罵,黑龍幫本來就是黑道,還要硬往白道上靠么?無知小子!
“幫主,”趙虎趕緊說,深怕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我們在青年湖無緣無故就遭到一個人的伏擊,那個人非常厲害,我們四個都不是對手。還請幫主幫兄弟們報仇!”
“什麼人能一個打你們四個?你們也太熊了罷?”幫主眯起眼睛瞧着趙虎說道。
“幫主,趙虎他們四個在幫里也算身手不錯了,都到了黑帶五段的級別,可在那個小子手裏都走不了幾招。”狻猊補充說。
“哦?這麼厲害?”幫主的興趣被吊了起來,“是個什麼樣的小子?”
“個子不算太高,也就一米八左右,身體也不如我們強壯,”趙虎趕忙說,“可這小子忽然就在岸邊出現了,而且渾身濕透,”趙虎偷偷看了一眼幫主,“好像是從湖裏出來的。”
“哦?從湖裏出來的?”幫主的眼睛陡然放出一束jīng光,“你看清楚了么?”
“稟幫主,屬下看得很清楚,確實從湖裏出來的,”旁邊的另外一個被打的手下插話道,“而且他還使一把很怪的兵器,兩頭彎彎的,一下子就能把我們的匕敲斷。”
“彎彎的?彎彎的?。。。。。。”幫主自言自語道,“難道是。。。。。。”
“狻猊!馬上給我去查出那小子的下落,然後告訴我!沒我的命令,誰都不準出手!”幫主猛然提高聲音命令狻猊,冷酷而無情。
“遵命!”
“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今後不準再去街上給我招搖撞禍,黑龍會不是什麼流氓混混團伙,你們想留在黑龍會,就別忘了我說的話,否則再出什麼別的事情,jǐng察不找你們麻煩,我也會要你們的命!”幫主又森然補充到。
趙虎兩個腳都軟了,“是,是。”
“時機還未到,難道漁殺又來壞我們的事情了么?”幫主不再理會旁人,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池水,煩躁地一揮手,一米高的水柱轟然湧起。
禹飛和蔣月自青年湖回到學校,已經是夜裏十一點。蔣月雖仍驚魂未定,但今天被禹飛熱吻,無疑禹飛已經真正接納她成為自己的女友,這是她今天最大的收穫,下午的驚險遭遇自然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反正有禹飛在,她總會化險為夷。
在女生宿舍樓下,兩人又纏mian半天,蔣月才戀戀不捨的和禹飛分別。
禹飛回到宿舍,也不及洗漱,一頭倒在床上。看來父親信里所說的血光之災還真准,不過今天下午的幾個小流氓身手也太不濟了,他們能讓我受血光之災?想到這裏,禹飛忍不住輕蔑地笑了一下。
忽然禹飛眼前一亮,晃的他連忙眯起眼睛。原來方岩欣把床頭燈打開了。
“你怎麼還不睡?”禹飛看着方岩欣jīng神抖擻,兩眼放光,奇怪地問。
“靠!我還想問你呢?這麼晚才回來,你和蔣月是不是到哪兒逍遙去了?”方岩欣兩眼放出狡猾的光,戲謔地問。
“沒,下午陪蔣月去青年湖了,又陪她逛了一晚上街,”禹飛含糊着。
“你不是假戲真做了罷?哼哼!天天被大美女纏着,想不動心也難。”方岩欣滿臉的不忿。
“哪有,”禹飛想矇混過關,不過心裏卻泛起了一絲甜蜜的感覺。
“哼!也不知道你小子哪輩子修來的艷福!靠!想我方岩欣倜儻風1iu,哪裏比不上你?”方岩欣感傷道,忽然覺得不妥,連忙補充,“就是在身手上比不上你,運氣也沒你好。不但連就大美女兩次,(三次好不好?禹飛嘀咕)而且連方大美女都垂青!真是踩狗屎了你!”方岩欣嘆了口氣,在被窩裏轉了個身,說道。
“你胡說什麼呢!什麼方大美女?一個蔣月還不夠難纏的,哪來的方大美女”禹飛奇怪。
“哼,下午方詩雪來找了你兩次,約你去游泳!找不到你,讓我給你捎個話,”方岩欣傷心地說,想他堂堂風1iu方少也沒禹飛這麼好的運氣,真是夠傷心的。
“什麼?”禹飛猛地坐了起來,腦袋“咣”地撞上了上鋪梁小旭的床板。
“地震!!呵!呵!”梁小旭忽地在夢裏坐了起來,閉着眼睛搖了搖頭,倒下去又睡了過去。
禹飛摸着腦袋,真是頭疼無比,怎麼又來了個江詩雪!“她說什麼了?”
“她讓我告訴你,你爸爸給她爸爸來信了,她爸爸從你爸爸那知道你騙了她爸爸,她爸爸很生氣,你爸爸也很生氣,你爸爸讓她爸爸告訴你,讓你放假的時候帶她去雲海湖,她要聽她爸爸的話,所以想練練自己的游泳技術,所以讓你抽空教她游泳。”方岩欣嘀嘀咕咕說了一大通,一堆爸爸都把禹飛的頭整大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禹飛一腦子的“爸爸”飛來飛去。
這下玩大了!老馮肯定把信的內容告訴江師陵了,江師陵一定很生氣,而江詩雪知道不知道老馮和她父親定親的事還是個未知數。教授不會那麼俗氣吧?這麼快告訴女兒這些?暈厥!
“我說禹飛,”方岩欣忽然又jīng神抖擻起來,“你功夫那麼好,是家傳的吧?”
“嗯,”禹飛心不在焉地回答。
“呵呵!能不能,”方岩欣諂媚地笑着,“教教我們?以後打架的時候你也添個幫手?”
“噢?”禹飛看着方岩欣,“你想學我的功夫?”
“是啊,”方岩欣一臉的誠懇,“三劍(賤)客總想見義勇為,可沒什麼本事,你總得幫幫我們吧?”
“哦,”禹飛若有所思。
“教一點就行!”方岩欣神情急切。
琢磨了半天,禹飛慢吞吞地說,“倒不是不行,不過有個條件”
“啊?說吧!你要什麼條件?”方岩欣興奮地一翻身坐了起來。
“這個嘛,你們得拜我為師。”禹飛笑嘻嘻地看着方岩欣,“否則名不正言不順,我怕祖宗責怪。”
“沒問題!哈哈!”方岩欣一下子跳下床,湊到禹飛面前,“我現在就拜!”
“不用這麼急!”禹飛連忙阻止,“改天吧,而且要你們三個一起拜師!只教你可不行!”
“ok!成交!”方岩欣滿口答應,眼珠一轉,“不過你教我的東西要多點。”
“哈!那就看你的誠意了。”禹飛滿臉的jian笑。
方岩欣咬了咬牙,“沒問題!”
北溟有淵之國,民居水下,自在逍遙。身披鱗質,力勇xìng悍。可暫行6,然未久。或曾有滯於6着,遍體留脂,鱗甲脫落,枯竭而亡。
——《荒書·淵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