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成婚
凌風冥思苦想,難不成,是柳家的那位女郎?
可明明主上冷情的很,怎麼一夕之間,突然就變了性?
凌風搖頭望天。
怪哉,怪哉。
剛收到君主回宮的消息時,丞相內心是奔潰的。
記得當日送人出宮,丞相滿面春風,那叫一個舒心得意。仟仟尛哾
可如今,滿面愁容的高丞相迎風而立,就像打了霜的茄子,提不起一點兒精神氣。
他忽地想起,沈晏初禪位為僧,打着出家的旗號,可他究竟禪位給誰,竟沒有半點透露。
卑鄙!!!
午時,一頂金絲軟轎停在宮門前,高闊打了個激靈,率一眾文武百官沖沈晏初見禮。
“本尊受戒期間,朝堂政事暫由丞相打理,高愛卿有心了。”
“應該的,應該的。”
話畢,沈晏初回眸,大步走向後面的一頂轎子。
高闊下意識地去看。
但見,帘布輕掀,轎中之人遞來一隻手,腕間的玉鐲晶瑩,更襯得那手如蔥根,白皙無暇。
高闊看得眼睛發直。
沈晏初睨他一眼,唇角未動,眼中卻帶了笑。
那笑說不出來的意味,高闊立即渾身緊繃,兩股戰戰地垂下頭,盯着自己的官靴。
下一刻,有片淡綠色的衣角從眼前劃過,梟梟娜娜的,輕若拂柳。
高闊徹底傻眼了。
君主他,居然帶回來一個姑娘。
此事一經傳出,便引起轟然大波,關於無相寺的桃色故事,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副版本。
這幾日,宮人們格外好奇,紛紛望着鳳儀宮的方向。
望宮興嘆。
究竟是怎樣的天姿國色,才引得當朝君主,甘墮凡塵。
可惜吶,自從那位姑娘現身之後,竟無一人看了個真切。
只有人遠遠地瞥過一眼,感慨:“英姿颯爽,舉世無雙。”
宮內。
柳如顏鋪開紙卷,筆尖添墨,繪出前往秘境的海圖。
少頃,她落筆。
“那晚顧傾所過的,便是這處峽口,再經月余,便可入蓬萊。”柳如顏抬首,“你舅父那邊,至今仍無音信?”
沈晏初搖頭。
“時隔千年之久,或許那蓬萊秘境,早已不復存在了。”她嘆息,轉眼又瞧見他凝着圖,默不作聲,“怎麼,有何不對?”
沈晏初直起身,負手而立:“我已遣使者赴宋,願與大宋結兩國之好,互通有無,從此,百年之內再無戰事。至於南詔舊部,我自會安頓。顧傾若是想召族人入海,怕是要先過了我這關。”
“不過,蓬萊多飄渺,九死而一生。顧傾入海後幾近一年沒有風聲,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他道。
柳如顏附和了聲:“我想也是如此。”
她說罷,便往外處走。
沈晏初不由得眉頭一跳:“上哪去?”
她回頭,對視一眼,心裏直納悶:“既然大理事了,我想出一趟宮,叫白芷他們都搬進來住,省得在外留宿,還怪費銀子的……”
話剛說一半,她就被人一把拽住,房門也給掩住。
柳如顏背抵着牆,整個人籠罩在男人的陰影之下,聽他咬牙切齒地道:“讓人進宮可以,不過,先成了婚再說。”
柳如顏:“誒?”
成婚!!!
喜日被定在月末,依照漢人的習俗嫁娶。
柳如顏從沒想過會這樣快,總感覺有些不真切。
她自認為女紅尚可,本想親手縫製一套嫁衣。奈何,當他得知縫製嫁衣須費時三月,當即大手一揮,找來十名綉娘,日夜趕工,僅用了三天光景便做好。
新衣剛完工,沈晏初就催她試穿。
銅鏡前,柳如顏一身翠青色的大袖連裳,腰間綴着白鸞玉佩。
她隔着一面鏡,看到珠簾之後,身着紅袍喜服的男子,不禁莞爾一笑。
沈晏初透過簾障,瞥見迎風拂柳的一道影,心下歡愉,卻仍是移開眼,總不能讓這丫頭瞧見他急迫的模樣。
“晏初——”她軟軟糯糯地喊了聲。
沈晏初掀簾而入,與她一同站在鏡前。
沈晏初透過銅鏡,看到她難得嬌羞的女兒姿。
他略一沉吟,緩緩道:“見你第一眼,我便覺得眼熟。”
柳如顏笑着說:“其實早年時,確實有過一面之緣。”
“並非那時。”他搖頭。
“莫不是十年前,你我見過?”她詫異。
沈晏初走到她對面,凝視她的臉:“我時常會做一個夢,夢裏,你潛入蒼冥派,伴我左右。只是不知為何,那時的你……”
他仔細斟酌用詞,滿不情願地說:“像是對我恨之入骨。”
柳如顏面色發白。
他,居然都知道。
“宿主請淡定,本劇是雙重生的設定,只是中途出了些岔子,所以他近來才想起前世過往。”
“如顏,你可相信輪迴?”他慎重開口。
她抿住唇,略一點頭。
沈晏初執起她的手,裹在掌心:“前世沒護好你,這一生,我必白頭相守。”
話落,提示音響起:“劇情人物沈晏初,忠誠值100,成功締結天緣契。”
夜尋不禁感慨:“天緣契,天賜良緣,世世相守。本君還是頭一回遇見,難得,難得!”
柳如顏聽罷,心裏五味陳雜,思緒一湧出,忍不住問:“你說前世見過我,可你明明能識人七情,為何那時,沒有對我動手?”
她的聲音很輕,沈晏初愈發覺得心疼,把人兒圈在懷裏,溫言:“那時的你恨極了我,但我不動你,只因……捨不得……”
柳如顏抬頭,瞥見他的側顏,光潔如玉,眼卻深沉。
“後來聽聞你被望風樓截殺,待我趕到時,只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面,不知為何,心底深處,隱隱地,泛起了痛。”
“我本已突破焚心訣九重境,不知喜悲,但胸腔里泛起的痛,常常讓我從夢中醒來,如同夢魘了一般。”
隨着他的輕聲細語,柳如顏恍若看到那個一心復仇的姑娘。
前世。
柳家慘遭覆滅,柳如顏背負罵名,舉國通緝。
她一路上躲躲藏藏,最終,來到了無婪山。
蒼涼的山脈,迎面走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凌風。
這日,凌風巡山。
他沿着山脈往下走,越走越不對勁。
“這片山的機關有異,許是有人擅闖。”他蹲着身,撥動腳底的碎石,“你們幾個給我仔細得搜,若是抓不到人,提頭來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