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玄齡助許一諾入學(2)
從東洋到南洋是個漫長的過程,在長崎港上下客后,做了大型補給,巨輪就往南洋方向駛去。
許一諾驚喜發現,船上客人大幅度減少,讓擁擠的甲板清爽許多;大多人在長崎下船,換乘去往中國,在長崎上船走南洋的旅客,雖有但不多。
王玄齡和許一諾越發熟絡,一路天南地北,話題甚多,續智樂的在一旁聽閑,和老張一樣,始終不開口參與。
二人長期相處,又都是年輕人,沒有太多心機,將來的打算都有一些溝通,也互相給予了一些建議。王玄齡對前程沒有太多顧忌,此番回南洋,是家裏給他謀了個差使;說是謀來的不如說是買來的,用文雅一點的說法就是“捐”的。
南洋華人越來越多,能吃苦肯幹活,洋人統治下的南洋,華人非常有市場,越做越大。同族的生意也是風生水起,早早就建了祠堂,隊伍也壯大不少。
王玄齡的祖父年事已高,不在管理事務,在家“納福”;王玄齡的爹,脾氣暴躁,性情剛烈,打理生意時,得罪了土著的一個貴族,還動了手,老爺子求洋人出面,舍了不少票子,才救了性命,如今已經不准他在插手生意,安心在家派了幾個管錢的活給他;家族大小事務是幾個侄兒和乾兒在打理,但族人認可的領頭,還是最小的乾兒,大家敬稱“秦四爺”。
秦四三十來歲,江湖幫派出生,又當過兵,做事穩當可靠,頭腦機靈;此次王玄齡的事情就是他親自給安排的,如今南洋與日本的往來越來越多,英國人非常重視,想找個讀過書,又會英日雙翻的人,為總督辦事。秦四趕緊托關係,“捐”了個“拿督銜”給王玄齡,故而催王玄齡回來,去碰下這個差事。
許一諾內心是羨慕王玄齡的,家族龐大,人丁興旺;但堅毅的個性,使她一定不會在表露在外的。如今最擔憂的,就是將來的打算,許一諾不是隨遇而安的性子,萬事必須計劃妥當,哪怕有變動,都是臨危不亂,遇事處理的還算順利;不過往往不是因為深入細緻,大多是運氣釋然。
王玄齡其實對許一諾早有建議,建議她到了南洋先去讀書,畢竟在日本,華人想讀書,那需要花費高昂的學費,除非有日本人資助。許一諾從小能讀書,主要也是因為家裏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傻哥哥”,完全是陪讀丫頭,嬸嬸更不會花大錢送她去大學。
可許一諾現在不想去學校,想去學做生意,尤其是去銀行或者錢莊;之前在銀行打工,看着人家站櫃,無數次幻想,處理着各種借貸工作。王玄齡打擊道,“你在南洋要會說洋文,不然只能在檳島待着,要想去更大的地方,不會洋文可不行的”。“我也沒專門學日語呀,自然就會了,洋文有什麼難的。”
“你別不服氣,日語初學簡單,畢竟“漢字”用的是咱們的,還和好些方言的發音一樣,容易手上;洋文完全是個新東西。”王玄齡說完,看着悶不吭聲許一諾,心知她是不高興了,也就不敢再說。
許一諾並未生氣,只是在思考。她腦筋也快,根據他這句話,立刻就能為自己的將來,畫出許多景象,不管站櫃還是別樣生意,跟洋人打交道,都能有自己經手,那生意還能少。
此時“咚咚咚”叩門聲響,接着外面有人道,“王公子,有您的電報,是英文打的,煩您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