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玄齡助許一諾入學 (1)
許一諾打量一番少年,聽口音甚是熟悉,應是杭州人。主動上前,學着樣子抱拳道,“我叫許一諾,請問你是杭州人不?”
少年心中一喜,想必定是老鄉。起身拱手回禮道,“原來是許小姐,我叫周玄齡,原是杭州人,兒時隨祖上移民馬來半島定居。”介紹了自己又問道,“許小姐,也是杭州人不成?”許一諾欣喜,故作平靜道,“與周公子是同鄉。”
熟絡的寒暄起來,許一諾從小在市井長大,眼力肯定是極好了;當下拿出船票又說道,“周公子可有法子?我和這位師傅,因行程倉促,並未買到好位置”。
周玄齡祖上是苦命出生,當年隨同族親戚一起去南洋闖蕩,憑着腦子靈光,又學會了洋話,在英國富人家裏混成了管家;私下有掮了不少生意,同族人受益頗多,一同推為族長,幾年發展已成氣候,遍把杭州的家眷接來南洋,還請了先生教同族小孩讀書;數周玄齡最為爭氣,成年後被安排到日本留學。這要是在清政府,那可是達官貴人才能有的機會。
“好辦,住我屋裏可否?”不等回答,便轉頭對着青布長衫男子說道,“張叔,再找‘船管事’弄兩床被褥,咱三個老爺們‘打地鋪’,小姐嬌貴睡床上。”“好叻”老張應了一聲,站起來去找“船管事”。
續智和許一諾大喜,異口同聲道,“謝謝周公子”,接着許一諾說道,“周公子,您票價多少,我付您一半彌補損失可好?”剛說完,心知不對,人家是把床都讓給她睡,怎麼能只給一半呢,可話已說出口,不好收回,正犯嘀咕時;“走,去房裏坐坐。”周玄齡確實靈光,一看就知道對方尷尬,馬上回話解圍。
三人先後腳往船艙走去,續智心裏想着,這兩比自己小個五、六歲的同伴,對答自如,都是見過世面腦子靈光的人;故而心生佩服。
“哇,真大”許一諾讚歎着,又在房間裏轉了轉;明白了王玄齡的用意,這客房是一套一的客房,裡外共兩間;裏間卧床還配小單間的廁所,外間寬敞也配廁所,地毯上佈置着茶几沙發,全是西洋裝飾,規整開了睡五個人都沒問題。
周玄齡往沙發里一窩,說道:“我上船時,聽到你嬸嬸在船下罵你,你可真有勇氣,一個女人身,着實讓人佩服。”許一諾在另一張沙發坐下,還用屁股使勁壓了壓,試了試彈性,然後說道,“我這個嬸嬸呀,就沒安好心,小時候在杭州時,老是偷偷欺負我,誰知來了日本幾年以後,變了個人似的,對我可殷勤了,起初不知是何道理,後面才知道,是他那小兒子討不到老婆,才打起了我的主意。”
周玄齡大笑,“多賺點錢也行呀,‘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說是不?”“我嬸嬸那兒子,推座金山都沒用,我倆一起讀的書,到現在都沒學會個手藝,只能幹點力氣活。”邊說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表示是腦子有問題,逗得周玄齡又是一陣笑。
周玄齡努力平復笑意,轉頭向續智合十詢問,“還未問師傅法號,是我冒昧了。”
“小僧續智,廣州大佛寺僧人,一路東遊,結識了許施主。”續智慢慢答道。周玄齡激動的拍手道,“你可知續德?也是大佛寺的師傅,中年年紀。”“應是小僧的師兄,當不能確定,可有其他特徵,師兄當年坐商船下南洋弘法去了。”“到沒有其他特別的,就是頭髮有點花白了,如今在檳榔嶼的寺廟裏修行,我曾有緣見過幾面,此番到了,當引續智師傅相認。”“先謝謝周公子了,阿彌陀佛”。
“檳榔嶼?”許一諾第一次聽到這個地名,有點茫然;周玄齡開口介紹道,“我們華人多是居住在此處,英國人叫’檳榔嶼‘,但我們華人喜歡稱呼這裏為’檳島‘或者’檳州‘。”
“’檳島‘甚是好聽”。許一諾嘴上念着,心早飛了,對未來充滿了未知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