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老娘羌十月
「呵!」
鍾玄冷笑,「小師妹,你真是死到臨頭都執迷不悟,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說著,他也不打算再廢話,「動手!」
保鏢取出水果刀,強按着姜姌的手,在她掌心劃了一道。
殷紅的血流出來,滴在下方陣法的紋路上。
周茹意也沒有倖免,她哀求地看向秦臻,「秦總,我跟了你這麼久,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秦臻心疼道,「小意,只有這樣,她才能回來。」
頓了頓,又補充,「你能在娛樂圈走這麼久,難道不是依靠我的幫助嗎?沒有我,你那個病懨懨的母親,早就死了,而現在,到你回報的時候了。」
他說得理所應當,周茹意臉色煞白。
除了她們,保鏢也穿梭在紅沙發之間,每個人手上都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頓時,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周茹意低聲啜泣着,眼中已經佈滿了絕望。
姜姌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血色流入陣法凹槽,周圍傳來銅鈴聲和低沉咒語聲。
另一邊。
姜福玉跟着陳尋一路來到別墅外。
此時,莊園各處黑漆漆的,陳尋卻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樣,來到後院倉庫樓外。
看他突然停下來,姜福玉也停下腳步。
「時間到了,可以開始了。」
藉著微弱月光,姜福玉看清陳尋手裏拿着的是對講機。
話音落下,莊園各處頓時亮起了燈,細密刺耳的鈴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聽得姜福玉直皺眉頭。
這是在搞什麼鬼!
姜福玉正準備去看看,就看到不遠處陳尋走向小樓。
不能讓他進去!
她跟了一路,就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逮住他!
「叔叔!」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陳尋腳步一頓。
轉過身,看到個戴着面具的小女孩。
這不姜姌身邊的那個女孩嗎?
陳尋皺了皺眉,語氣有些不耐,「大家都在裏面,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迷路了,叔叔能帶我回去嗎?」
姜福玉奶聲奶氣道。
陳尋臉色更加不耐煩,「自己去找個人,讓他帶你去。」
「好吧。」
姜福玉乖巧地點點頭,然後看向旁邊的空氣,「羌十月姐姐,你能帶我回去嗎?」
陳尋轉身剛要走,聽到這句話猛然一僵。
他猛地轉過身,「你叫什麼?」
羌十月?
什麼羌十月?
「我叫姜福玉。」姜福玉乖巧道。
「不是這個!」
陳尋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姜福玉的肩膀,「你剛剛說什麼,什麼羌十月!」
這個名字,已經幾年沒有出現在他耳邊了。
「羌十月姐姐啊,她就站在你旁邊,你看不到嗎?」
姜福玉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
陳尋頓時脊背發涼。
他本來不相信這些神鬼之說,可跟着秦臻這麼久,見過他和鍾玄做了不少玄學的事情,也不得不相信。
而眼下,如果是別人,他可能會嗤之以鼻,可對方只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都說小孩子可以看見平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難道羌十月真的來找他報仇了?
陳尋僵硬地轉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
下一秒,陳尋只覺得後背一疼,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嘶……」
陳尋倒抽一口涼氣,從後背拔下一根細小針管。
管身已經推到底了,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
「你這個兔崽子!」
陳尋臉色大變,下意識朝着姜福玉抓過來,結果一個踉蹌,直挺挺跪在地上。
喲?
原來這管子裏的葯這麼有用?
姜福玉挑眉,「見我羌十月,倒也不必行這麼大的禮。」
聽到這話,陳尋倏然睜大眼,「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姜福玉重複了一遍,語氣染上幾分冷意,「忘了自我介紹,好久不見啊,我的陳經紀人,我是羌十月,羌笛何須怨楊柳的羌。」
陳尋頓時臉色煞白。
這是羌十月掛在嘴邊的介紹詞,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怎麼會知道?
而且這神態,語氣,和羌十月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
渾身動彈不得,陳尋的聲音都變了。
「真是麻煩。」
姜福玉乾脆開門見山,「當年你給我灌了一碗很難聞的湯,難道你忘了嗎?」
「你,你……」
陳尋頓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那晚的事情,只有他和秦臻知道,第三個知道的,就是羌十月。
可羌十月已經死了,這個小屁孩怎麼會知道?
難道她真的是羌十月?
一想到這個,陳尋看姜福玉的眼神頓時變了。
姜福玉笑吟吟,「怎麼,想起來了嗎?我的陳大經紀人。」
「你,你想怎麼樣?」
陳尋哆哆嗦嗦開口,他現在渾身動不了,甚至感覺身體都開始發冷。
站在他面前的也不是剛才那個礙事的小姑娘,而是惡魔,一個披着天使皮囊的惡魔。
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會再出現在這?!
可她說的那些,以及言行舉止,都透露着她就是羌十月!
「你害死了我,當然一命換一命。」
姜福玉站得有些累了,就在旁邊的石墩上坐下,「讓我想想,該讓你怎麼死呢?」
「喝滾燙的油?」
「關在小黑屋,放幾條餓了十來把天的野狗?」
「還是直接抹脖子?」
稚嫩的聲音數落這一種種死法,陳尋咬着牙,「不管你是人是鬼,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逃得掉嗎?」
「法治?」
姜福玉揚眉,「法治能管得了鬼嗎?你別忘了,我已經是死了的人了。」
聽到這話,陳尋臉更白了。
忽然,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低頭一看,陳尋跪着的地方,流出了一灘不明液體。
他竟然嚇尿了!
姜福玉露出嫌棄的神色,「你也太遜了,要不我直接吃了你吧!」
「不不不!不要!」
陳尋嚇得癱坐在地,「當年是我不對,但我也不是故意的,老大請的是張蕭,誰知道來的是你!」
既然來的人不對,又擔心她走漏風聲,就只能下狠手了。
「你還敢提她?」
姜福玉臉色猛地沉下。
「當初她應邀了那個酒會,就是今晚這樣的酒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