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禁術
「小師妹，你不會覺得師兄養的五乞鬼，只是個普通的替身鬼吧？」
鍾玄笑吟吟開口，彷彿只是在問她今天有沒有吃飯一般。
「你想控制秦時堰？」
姜姌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秦臻，「他是你外甥，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用五乞鬼替代秦時堰，還要控制他，一點親情都不念。
「因為我要秦家。」
此時此刻，秦臻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只有他成為傀儡，我才能成為秦家的家主。」
「可他是你外甥，你大哥留下來的唯一血脈。」
「對啊，他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可你有沒有想過，我膝下無子。」
說到這裏，秦臻臉色沉下幾分，「我死後，我的資產必定會歸他所有，那我秦臻辛辛苦苦這一輩子，是為了什麼？」
他是有過孩子的。
可惜大兒子夭折，他們夫妻倆傷心了許久，才鼓起勇氣要二胎。
二胎是龍鳳胎，可惜生產時妻子大出血，三條生命都沒有保住。
姜姌並不知道這些，她冷冷看着秦臻，「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哪怕我死。」
「放心吧，小師妹。」
鍾玄接過話，「你現在被五乞鬼反噬，活不了多久，今天幫我鑄成五乞大陣，也算死得其所。」
說著，他揮了揮手，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抓住姜姌。
姜姌剛要動，鍾玄立刻晃動手裏的銅鈴。
手臂處灼燒感再次襲來，連帶着身體也動不了了。
姜姌心中一驚，暗道大意。
鍾玄到底做了什麼，居然把五乞鬼養得這麼厲害！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麼，鍾玄嘲弄一笑，「你在觀里聽那個老頭神神叨叨，說什麼門規天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可唯有大膽創新，邁出舒適圈，整個玄門才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而我，就是打破這個規矩的人。」
說到這，他揚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姜姌抿唇不語。
師父的確很守規矩，也教導她不要為了所謂的玄門進步，而去冒險做一些未知的嘗試。
顯然鍾玄沒有把這番話聽進去，反而以此為榮。
鍾玄揮了揮手，姜姌立刻被帶到了中央的舞台上。
「大師？」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周茹意這才摘下耳返。
轉過頭看到姜姌，她愣了一下，緊接着才發現，周圍寂靜一片。
可台下的紅沙發，明明坐滿了人。
看她怔愣的樣子，姜姌不難猜到，周茹意也是這場局的一顆棋子。
可看剛才的樣子，秦臻似乎不在意她手裏的五乞鬼了，那他聯合鍾玄做這個陣，是想幹什麼？
「秦總……」
「小意，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大師吧？」
周茹意剛開口，秦臻就走過來打斷她的話，「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再碰到這個人，你要當做不認識她？」
他站在周茹意身邊，語氣中雖然有責備，姜姌卻能感覺到他對周茹意和對別人不一樣。
聽到這話，周茹意咬咬下唇點了點頭，便乖乖站在秦臻身邊，恍若一個沒有思想的花瓶。
姜姌被保鏢強按着坐下，離得近了，她才發現換的這批樂團不是別人，正是在東城廢棄工廠，以陳實為首的那些人。
而此時，陳實等人已經在台上圍成一圈盤腿而坐，視線下移，舞台表面儼然雕刻着複雜的紋路。
也是陣。
而她坐的位置，放着一把椅子，對面也有一把空椅子。
姜姌心裏的不安感越發強烈，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看，小師妹，這是師兄特地為你選的位置呢。」
鍾玄緩緩開口，「介紹一下，師兄的五乞鬼大陣，由三個通根源不同型的陣法組合而成，舞台上是一個，二樓會場是一個，這偌大的莊園，也是一個！」
三陣合一！
姜姌怒目而視，「你這是離經叛道！」
玄門中擅長陣法的派系都不敢輕易嘗試這種邪門的組合，他不僅做了出來，居然還引以為傲！
鍾玄充耳不聞，繼續道，「你放心，小師妹，百年之後，玄門中人只會記得我，而你，師父再抬舉你，你也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孤魂野鬼。」
說到這，他掃了眼秦臻，「可以開始了。」
秦臻微微頷首，看向周茹意，「小意，坐下。」
他指着姜姌對面的那張椅子，神色與平常無異，周茹意卻湧起一股不安，「為什麼，你要幹什麼？」
「只是一個小遊戲，不會傷害到你。」
秦臻拉着她椅子上坐下，然後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保鏢。
兩三個保鏢立刻掏出繩子，走過來。
姜姌神色一凌，周茹意已經大驚失色，「別過來，你們要幹什麼，秦總！」
她求救似地看向秦臻，「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自詡乖乖做一個替身，不敢提出任何無理的要求，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乖，很快就會結束的。」
秦臻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怎麼忍心傷害你的，你要相信我。」
「你想讓她替誰活着？」
姜姌突然開口，冷冷看向秦臻。
她一直忽略了一個點，那就是如果這是五乞大陣，那一定逃脫不了陰陽互換。
在秦家，他想讓秦時堰變成傀儡，那現在，他想讓誰變成傀儡。
而周茹意身份清白，唯一有價值的，恐怕就是她本身。
那秦臻這麼做，是想讓她當誰的替身？
這話一出，周茹意愣了一下。
下一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瘋了似地掙紮起來，「不，我不要死，放開我，放開我！！」
她拚命掙扎着，卻被保鏢按得更緊，秦臻忍不住呵斥，「一群蠢貨，下手輕點，菲爾最害怕疼了！」
菲爾？
陳菲爾？
姜姌瞳孔一震，心底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竟然向讓陳菲爾和周茹意互換？！
可她記得秦時堰說過，陳菲爾死了很久了！
緊接着，姜姌猛地看向鍾玄，「又是你！」
除了鍾玄幫秦臻辦事，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見狀，鍾玄輕笑一聲，「我的小師妹，你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師父常說你聰明，可我怎麼覺得，你現在跟蠢貨沒什麼區別！」
姜姌目眥欲裂。
「偷換陰陽，這是禁術，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