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生入學高專
日本,東京，車站。
伏黑惠打開聊天對話框，點開了輔助監督發給他的文檔。
裏面是咒術高專高一年級第二位學生的資料。
是的,直至目前為止，這屆的學生只有他一個。
他的老師倒是樂得清閑。
夏油傑對於「班主任」一職不排斥也不上心，該上課時就給伏黑惠念課本，該實戰時就把伏黑惠帶去訓練場，伏黑惠有任何關於咒術的問題都可以問他——如果夏油傑知道答案的話。
前·特級詛咒師當一個老師還是綽綽有餘的，在有了五條家“若有若無”的擔保后，高層對夏油傑的判決就一直拖着，畢竟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跑去當上天皇后又做了甩手掌柜出國的六眼。
夜蛾正道防備着這位離開過咒術界的原學生,但作為一個稱職的校長,現在夏油好歹是老師了——雖然沒有教師執照——不過悟也沒有教師執照——果然這倆半斤八兩——夜蛾正道斷然是不會拖欠夏油傑工資的。
只是夏油傑的行動依舊被限制在高專內部，也不被允許聯繫外界。
夏油傑對這種監禁一樣的生活適應良好,上午的課結束后，他在食品自販機買了一盒蕎麥速食,慢悠悠的走到了醫務室。
“天天對着你這張臉,我都快看厭了。”門一推開,家入硝子就猜到了來者是誰,怏怏的出聲道。
五條走了后夏油來了,一個兩個閑着沒事都往她這邊跑，把醫務室當休息區了是？
夏油傑權當沒聽見家入硝子趕人的潛台詞，他把速食麵放在了桌上,從電源插頭旁的柜子裏拿出了熱水壺,燒上了水。
“別這麼說嘛,我從教學樓過來可是很危險的啊。”
高專雖大,但學生經常會去的地方也就那幾個，加上伏黑惠還經常和二年級的前輩接觸，夏油傑的存在被二年級發現也是不可避免。
特別是他現在實力驟降，咒力量少得可憐，要是和禪院真希正面對上……保不準那個差點死在他手裏的猴子會拿起武器對準他呢。
家入硝子並不同情夏油傑“就當體術訓練吧，憤怒情況下會有更好的發揮。”
“饒了我吧，我可不想當免費沙包。”伏黑惠一個人還好說，要是二年級一起上……現在的他，想全身而退
“你該慶幸乙骨不在。”
“是啊，失去了「詛咒女王」還能再度成為特級咒術師，真是有潛力。”
“咒術師的血統就是這麼霸道，畢竟是五條的遠親。”
“嗯？悟的遠親？”這件事夏油傑倒是第一次聽說。
“乙骨的祖上是菅原道真後代中的一支……‘超級遠的遠親哦！’——這是那傢伙的原話。”
“原來如此。”
水壺的“嗚嗚”聲響起，夏油傑從椅子上起立，撕開速食麵的包裝，把調料包和麵餅都混合在一起。
夏油傑一邊往杯麵里注水，一邊問“硝子的午飯是什麼？”
“是呢，我這裏沒有什麼吃的，某個人也沒有給我準備。”家入硝子正在整理筆記，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將歷年診治者的病例複習一次，這樣自己在看到新的病人時，腦海會第一時間出現相應的治療方案。
面對老同學的指責，夏油傑很從容“我只是個領着微薄薪水、連肚子都吃不飽的可憐人啊。”
“宿舍的冰箱裏還有點香菇、胡蘿蔔、豬肉……等會隨便煮個咖喱吧。”這兩天不算忙，病例可以帶回宿舍看，順便短短的午休一下。
“飯要超大份的。”夏油傑不羞不臊的點了餐。
家入硝子瞄了一眼已經開始嗦杯麵的夏油傑，道“你下午沒課嗎？”
“伏黑去接第二個學生了，下午的課取消。”
咒術師的生活滿是不確定，很少能按照預定的計劃行使完一件事，這從學生時代就開始了。
“恭喜你啊，學生終於多了一個。”
“……一個人挺好的。”
像伏黑這樣聽話又有天賦的學生都很受老師歡迎，而且伏黑惠的式神術式和夏油傑的咒靈術式有着一定的共性。
夏油傑是非常適合伏黑惠的老師人選，他也很欣賞伏黑惠這位學生。
……就是，欸。
和他爸長得太像了。
像到讓夏油傑偶爾會覺得舊傷一痛。
……
從資料的個人照片來看，第二個學生是個普通的黑短髮女生。
釘崎野薔薇。
外貌上沒什麼特點，所以在人來人往的車站裏不太好認。
不過她會穿上高專的制服，應該不會錯過……
“哎？這不是伏黑嗎。”一道略有熟悉的男音傳來。
伏黑惠按黑了手機，不動聲色的放下，往聲音的傳播源看去。
“虎杖？”
伏黑惠認出了這位曾有數面之緣的同齡人。
“還有……”視線轉移，微微上抬，伏黑惠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七海先生？”
戴着護目鏡的金髮男人回望過來，他認得伏黑惠——不過只是略有耳聞，對方應該也一樣，充其量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而已”，兩人並沒有過正式交流過。
七海建人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虎杖悠仁倒是挺自來熟的和伏黑惠聊了起來“伏黑，你在這裏幹什麼呢？”
“有事，任務。”伏黑惠含糊的應付了過去。
虎杖不算咒術界內部的人，對於咒術界和高專的事，沒有必要解釋的那麼詳細。
“對了，伏黑也是那個，咒…高專的學生吧！這樣的話我們可能會成為同學啊！”虎杖悠仁相當的信任伏黑惠，直接把自己的情況倒豆子一樣的告訴了他。
在解開宿儺手指的封印后，靈研會也解散了。
頭部受到撞擊的井口在醫院養傷，佐佐木和虎杖經常去照看他。那夜看見的詛咒，佐佐木第二天就看不到了，虎杖卻一直能看見。
尤其是井口居住的醫院內，走廊的角落和病床的低下，匯聚了數不清的如粘稠泥躁一般的詛咒。
虎杖曾側面詢問過，得到井口和佐佐木的否認。
他們已經看不見那晚的詛咒了。
只有虎杖的眼睛，如開閘后就無法關閉的水壩，視野中的詛咒源源不斷的出現。
那些詛咒的等級都很低，不至於傷害到人類的軀體，只是日常生活中看到大蒼蠅飛來飛去擾亂視線、渾濁的淤泥爬來爬去阻礙路徑……虎杖還不太適應。
他還沒有把“能看見詛咒”和“成為咒術師”聯繫在一起。
數日後，七海建人偶然見到了與詛咒搏鬥的虎杖。
詛咒是突然出現在商業區的小巷裏的，等級不高，無法離開出生地，只能在小巷子裏不停的亂躥。七海建人也不是專門接收任務來祓除它的，他只是剛好路過。
虎杖就不是簡單的“路過”了，他是有意識的走進小巷裏的。
經過巷口的適合，虎杖並沒有看到詛咒，只是隱隱覺得裏面不對勁……如果是沒經歷過那夜的虎杖，估計會撓着後腦說著“錯覺吧”就離開了，但知道詛咒的存在後，虎杖覺得自己無法放置不管。
普通的詛咒並不會給虎杖帶來這種“不對勁”的微妙感覺。
裏面的詛咒，肯定是能夠傷到認的。
商業街的行人多得數不勝數，就在他停下的這麼十幾秒，就有好幾個人路過了巷口。萬一真的有人走進巷子遇見散發著不詳氣息的詛咒的話……
虎杖吸了一口氣，提轉腳步走進了巷子。
……
“……總之就是你魯莽的去和詛咒搏鬥，結果被七海先生救了。”伏黑惠撇着嘴，毫不留情的總結道，“我和你說過的吧詛咒只能靠咒術祓除，沒有咒力的你連詛咒都碰不到！”
“什麼叫‘魯莽’啊？！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沒考慮到自己不會咒術這件事，但引開詛咒我還是能做到的吧，不能讓它在人這麼多的地方肆虐……”虎杖悠仁對自己的腳力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逃跑還是能做到的吧！
“很遺憾，下級詛咒並不能離開自己的誕生地。”七海建人之前並沒有打斷兩位少年的交流，但當虎杖悠仁說出錯誤的行為後，成年人立刻糾正了他。
“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既祓除不了詛咒，也做不到引詛咒離開。”
聽見七海建人的聲音，虎杖悠仁尷尬的笑了笑，垂下了腦袋。
伏黑惠似乎猜到了什麼，斟酌着詞句“所以七海先生，您把虎杖帶到東京來……”
“我想引薦虎杖加入高專。”
“怎麼可能？虎杖沒有咒力……呃……”伏黑惠的話挺住了。
因為二年級的前輩中，就有一位沒有咒力的“咒術師”。
天與咒縛，天生咒力量過少甚至為零，從而得到了相當可怕的身體能力，可以依靠咒具祓除詛咒。
“看來你也明白了，虎杖是有着成為咒術師的潛力的。”
“但是，咒術高專是…虎杖他……”
“沒關係的啦，伏黑，七海先生都告訴我了，我是自己做出選擇的。”少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反過來安慰起未來的同學“那個叫‘天宇’什麼來着？總之我能變得超強，幫助人們祓除詛咒，創造一個……”
接受了這份特殊能力，虎杖悠仁不免想到了一些超厲害的漫畫主人公。
伏黑惠有些擔憂的問“……七海先生，他這樣，入學考試能通過嗎？”
七海建人“嘛，我只是推薦而已，讓不讓虎杖入學，就是校長的決定了。”
他當年通過也是費了一番功夫，這是高專新生都需要經歷的。
虎杖悠仁“？？等等，還有入學考試？”
不是七海先生推薦后就能入學了嗎？他連學校那邊都和老師講好要轉學了啊啊，如果無法入學的話，他豈不是沒書讀了？
對不起爺爺，你的孫子要成為輟學
“喂喂、你們！”一道女聲插入了他們的談話，“你們是高專的人吧！”
三位性別為男的人類不約而同的轉頭。
穿着和伏黑惠同款制服的褐發女生提着一個肩包，咧了咧嘴角“哎呀，全都是男生嗎，看來我是‘一點紅’了呢。”
褐發女生看向唯一的成年人七海建人“你就是我的班主任？那麼請多多指教了，我是釘崎野薔薇，從今天起入學高專了！”
虎杖悠仁非常捧場的拍了拍手“真酷耶，歡迎你。”
伏黑惠沒有動作，只是眼角抽了抽，顯出了那麼一絲不可說的無奈。
七海建人的神色隱藏在護目鏡后，他語氣鎮定“抱歉，少女，你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你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