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宦官13

第158章 宦官13

158

童歲被系統叫醒的時候腦袋沉得像是灌滿了水,渾身上下酸軟使不上力氣,只能勉強抬起眼睫,望着完全陌生的營帳一時間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你終於醒了。”

聽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童歲側過頭看去。

綽羅斯笑着看他,“怎麼了,睡了幾天睡傻了,連我都不記得了。”

他說著走近。

“陛下見到我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

童歲回想昏倒前發生的事情,腦袋一陣刺痛,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你用這種骯髒的手段把我抓來到底想幹什麼。”

“別生氣啊,”綽羅斯道:“我也想光明正大的,誰讓你手底下的那神機營是吧,手裏拿的叫火銃的破玩意讓我部下死的死、傷的傷,我這麼做也是出於下策。”

童歲閉上眼睛不想聽他解釋。

雖然他還是按照原本的劇情線被俘了,但綽羅斯的部隊也被他這段時間擊退,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再有大肆進犯的實力了。

而京師里有容瑾在把持,大概率出不了多少亂子。

如果他回不去,容瑾……可以再選一個新皇出來,畢竟,誰坐那個位置對他而言可能都差不多。

綽羅斯見他拒絕溝通,站了起來走出營帳。

門外的守衛連忙行禮,綽羅斯道:“去給他準備點吃的,另外的人好好看着,不許出任何意外。”

“是。”

綽羅斯走向負責處理事務的營帳,剛坐下就收到了新送來的信。

屬下跪在地上,將信遞出去。

“是楚朝的議和信,對方希望派出使臣和我們談談。”

在童歲昏迷的這段時間,類似的書信收到了無數封,這讓綽羅斯越發相信自己賭對了。

只要有這個小皇帝當人質,他們丟掉的領地很快就可以拿回來。

綽羅斯道:“可以,不過只允許使臣單獨前往,到我們指定的位置商談。”

楚軍這邊一連送了那麼多天的談和信,都沒有收到迴音。

軍隊上下的氣壓都很低。

經過了這段時間並肩作戰的相處,他們早就已經認定了童歲是他們的老大。

而他們居然窩囊到在自己的領地,被敵軍把人劫了去。

負責統領大軍,鎮守邊境的將軍張遲眼底青黑一片。

顯然這些天也沒有休息好。

他旁邊的副將道:“大人,您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這麼硬熬着也不是辦法,別熬壞了身子。”

張遲道:“我這卑賤的身子有什麼緊要的,但丟了陛下,萬一真的有什麼不測,這等大罪我應該怎麼和先帝贖罪啊。”

他正說著,負責通信的士兵沖了進來,“將軍,瓦剌那邊願意談和了!這是他們要求的時間地點。”

張遲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拆開信件查看。

“好,太好了,看來陛下還是安全的,立刻回信我們同意商談,千萬要寬待陛下不得有任何損失!”

“另外派人加急給容督主通報,請他放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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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雖然將童歲失蹤的消息暫時性地壓了下去,但京師里還是漸漸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惶恐的陰霾罩在了整個都城的上空。

如果戰事順利的話,大軍應該已經回朝了。

這裏面一定出了什麼問題。

朝中的文武百官不滿容瑾獨攬專權的人召集在一起,希望容瑾可以給一個明確的答覆。

但是他們還沒有見到容瑾,就被他身邊的那群走狗錦衣衛給攔住了,“督主事務繁忙,沒有時間見你們。請各位大人回去吧。”

“容瑾你出來。”

“邊關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有權利知道!”

一群人聚集在司禮監外吵吵嚷嚷。

而殿內一片灰暗,所有的門窗緊閉着透不進光線,容瑾靜靜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批改着堆積的奏疏。

他原本就單薄的身體此時脆弱得像是一張紙般,冷峻的臉色都透着濃濃的疲倦和蒼白。

站在一邊的馮永昌擔憂地看着容瑾。

自從那天開始,容瑾雖然看起來處理一切的事務依舊井井有條,但是身體卻在肉眼可見的衰敗下去。

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馮永昌小聲道:“督主,要我去把他們轟走嗎?”

容瑾放下筆。

“不用了,我自己去。”

門外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在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后,都像是被人忽然扼住了喉嚨,集體失聲了。

就算是這段時間容瑾沒有那麼殘暴,大部分時間都看不到人,但他們對容瑾的恐懼是根深蒂固的。

容瑾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這些人,“鬧夠了嗎?”

“容瑾,你今天必須要給我們一個答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容瑾淡淡道:“來人,把這些亂臣賊子都抓起來。”

等候在一旁的錦衣衛聽令而動,瞬間把這群大臣統統給摁倒在地上。

“容瑾!你瘋了嗎?”

“別以為陛下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幾名大臣嚷嚷着。

容瑾道:“陛下在前線辛苦征戰,而你們還在這裏胡攪蠻纏,散佈謠言導致人心惶惶,難道不是想要謀反?”

這群人一聽瞬間軟了。

謀逆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回想起當年被安上謀逆之罪的遠征大將軍容府,全府上下連家畜都沒

有放過,統統被賜死。

“容督主,我們絕非那個意思,只是擔心陛下而已。”

容瑾道:“不用你們瞎操心,閉上嘴巴該幹嘛幹嘛去,再有下次可就沒有這麼簡單饒過你們了。”

“是是是。”

他們磕頭道謝后忙不迭離開。

打發走了這群人後,容瑾轉身走進司禮監關上門。

“咳咳咳——”

容瑾彎腰猛咳,他甚至來不急抽出手帕,咳出的血從指縫流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督主,”馮永昌被嚇得連忙給他遞紙,“您別硬撐了,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會先垮的。”

“我心裏有數。”容瑾簡單的把手裏的血擦掉后,道:“你去城門看看有沒有新的書信傳來。”

“……是。”

馮永昌一邊往外走一邊腹誹:這就是有數嗎?一顆心全部牽挂在陛下的身上,就連生病了也不傳太醫治療,生怕會被人趁虛而入。

那個冷漠的容瑾是從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

童歲聽見有人靠近的聲音,看着幾個士兵端着碗碟走了進來。

熱氣騰騰的飯菜被端上了桌。

這些人把東西放下就離開了,全程沒有和他講一句話。

他瞥了眼豐盛的飯菜,如果對待俘虜的話,這樣的待遇也算是頂配了。

童歲倒是不怕他在裏面下毒,因為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就夠了死一萬次了。

他緩緩起身,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床上躺着,他都快要忘了怎麼走路了,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子前面。

部落的飲食和童歲平時吃的東西差別很大,就是把大塊大塊的肉簡單煮熟,又膩又帶着淡淡的腥氣。

童歲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他果然吃不慣。

童歲拿起旁邊的水喝了個水飽,重新躺回床上休息。

綽羅斯走進營帳就看到童歲背對着睡在床上,而桌上的東西動都沒有動,他不由皺起眉頭。

“陛下是想用絕食的方式抵抗?”

童歲背對着他,道:“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不上你的東西。”

“陛下是忘記了落在誰的手裏了?”

綽羅斯單手將捏住他的肩膀,強行將人轉了過來,見到那張有些蒼白的臉蛋時火氣莫名消了一半。

“放開我,”童歲要掙脫他的手,奈何對方的手像是鐵鉗一般抓着,他只能罵道:“綽羅斯,拿開你的臟手。”

“臟?”

綽羅斯不知道被觸到了哪條神經,非但沒有放開,還將童歲抱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童歲被嚇得呆了兩秒,這傢伙是不是腦子有點不正常。

他伸手想要將綽羅斯推開,手心撞到的肌肉都硬邦邦的,和他完全不像是一個種族的強壯。

這就是能和猛獸搏鬥的體格嗎。

綽羅斯看着童歲掙扎的動作,就像看待一個掉進陷阱里的小羊羔,莫名感覺到了十分愉悅。

“再用點力?”

童歲果斷收手了。

綽羅斯非但沒有生氣,還讓人重新做了飯菜送來。

這次的菜式明顯做了改良。

雖然達不到一模一樣,但盡量還原了童歲在宮裏的菜式。

綽羅斯將童歲摁在桌子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是要自己吃,還是要我一口一口餵給你。”

童歲看着他饒有趣味的笑,絲毫不懷疑他能幹得出這種事,於是拿起了筷子開始吃起來。

不過他胃口不太好,就吃了一點點。

“我吃飽了。”

“嘖,”綽羅斯看着沒動幾口的飯菜,“吃得比貓都少,怪不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童歲:“……”

綽羅斯讓人來收了桌上的東西,眼見着也要離開,童歲忽然開口,“等一下。”

綽羅斯挑眉,“怎麼了?”

“我想洗澡。”童歲道:“麻煩幫我準備一下熱水。”

“陛下自己能洗嗎?不需要人伺候,”綽羅斯道:“我作為臣子自然是有義務為陛下服務。”

童歲被嚇得臉色微變,連忙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不用,你把東西放下出去就行。”

他這種懼怕的樣子落在綽羅斯的眼裏格外有意思,就像是被卸了爪子的貓,炸毛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生動又可愛。

“好吧,那有需要再叫我,”綽羅斯咧嘴笑,“不打擾陛下沐浴了。”

確認他離開之後,童歲才鬆了一口氣,緩緩脫掉身上穿了好幾天的衣服,雖然不至於有很大的味道,但終究是不舒服。

他全身浸泡在熱水裏,闔上眼睛,仰后時雪白的脖頸如同天鵝頸般修長漂亮。

綽羅斯現在願意圈養着他,完全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有利用價值,可以用他在楚朝的身上薅到羊毛。

一旦他的身份失效,他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到時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無論如何,他得要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

洗完澡后他擦乾身子,這才注意到放在架子上的衣服是瓦剌部落特有的服裝,毛領獸皮,袖子口是收窄的。

童歲看了眼剛才脫下的臟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套衣服給換上了。

第二天。

綽羅斯掀開營帳看到他換上了衣服。乖乖坐在床上,嘴角翹了翹,“怎麼樣,我們這種莽荒部落的衣服,陛下還習慣嗎?”

童歲道:“你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別急啊,”綽羅斯道:“這就要看陛下的臣子們有多大的忠心了。”

“我登基時間短,也沒有培植自己的勢力,他們隨便再推一個人上去也一樣,所以你別在我的身上抱太大的希望。”

“這可不一定,”綽羅斯點點下巴,讓跟着進來的手下放下餐盤。

“你好好休息吧,別亂動逃跑的心思,這方圓幾十里都荒無人煙,你跑出去說不定會被狼給叼走。”

他離開后,童歲只隨便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童歲走到營帳前,剛走出去就被兩個拿着刀的守衛給堵了回來,“首領有令不許您離開這兒半步。”

這兩名守衛肌肉發達,看起來一拳可以干趴一頭牛。

童歲肯定不能和他們硬剛。

只能悻悻地又回到了營帳內,坐立不安地轉着圈圈。

系統道:【宿主別轉了,我頭要暈了。】

童歲停下腳步,他怎麼都沒想起來自己還有個系統,“你能幫我從這裏逃出去嗎?”

系統道:【可以把這些人短時間放倒,不過綽羅斯沒有騙你,這周圍荒無人煙,要是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出去,恐怕半路就撐不住了。】

童歲雖然有些惋惜沒法立刻離開,但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另一邊使臣和瓦剌派出來的人接洽,臨行前他有被要求盡量滿足對方的條件,一切都以童歲的性命為首。

但他沒有想到這群人這麼貪婪。

使臣拿着信回去,找到將軍張遲,“將軍,他們居然想要這四個關隘,簡直是狼子野心。”

這幾個關隘都是重要的戰略地理位置,易守難攻,能保證中原王朝的平安。

要是貿貿然交出去造成的後果沒有人能承擔。

饒是一向獨斷果決的張遲都皺起了眉頭,從這兒快馬加鞭到京師也得要三日,來回得要七日。

太慢了。

張遲又想起容瑾之前的交代,拳頭握緊,“答應他們,這四個關隘給他們。但我要見到陛下還活着的證明。”

綽羅斯聽到彙報,哈了一聲,

沒有想到這麼乾脆就答應了,他以為至少要等幾天。

“要證明,那太好辦了一些。”

他拿了紙筆去找童歲。

“過來寫一封信。”

童歲皺了下眉,“要寫什麼?”

“寫勸降信。”綽羅斯道:“只要你寫了,很快就可以回去享受屬於你的榮華富貴了。”

童歲將紙筆打翻在地,墨跡染黑了鋪着的地毯,“我不會寫的。”

綽羅斯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是通知你,不是讓你做選擇的。”

他壓低身子,用手挑起童歲的一縷髮絲。

淡淡的芳香縈繞着鼻息。

綽羅斯撕開了那層偽裝,暴露出野心的一面,“你要是真的寫不了,那我會考慮用點別的東西替代。”

“比如說一根手指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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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甜攻總被反派盯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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