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寶座初定
大明殿內已吵的不可開交,眾位大臣彼此冷眼相看。
“肅靜!”左丞相王恩儒大喝一聲。
眾大臣面面相覷,不再言語。
“誰登寶座,既是國事,也是家事,今日我等在此,尚不能獨做決斷,煩請李將軍派人請定成侯來再做商議。”王恩儒轉身道。
李正山雙眼一眯,心起漣漪。招人前來去請定成侯。
卻說定成侯,聽名字便知身份不同,也確實不同。當今太後生三子,老大便是李承佑,老二李承前,老三李承光,定成侯乃老二李承前,自李承佑起兵時起便一路跟隨,立功無數,乃是李承佑真正的左膀右臂,等李承佑登基,便封了大成唯一一個徹侯,定成侯。老三李承光被封了關內侯,領隴西郡守。
李正山與楊正泰內心都憤懣不止,這王恩儒看似年輕,卻心機頗深。王恩儒出身太原郡王家,也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其兄王恩碩領太原郡守。
王恩儒此人歷任平遙縣令,太原郡丞,又在丞相府擔任司直,一年前得李承佑賞識,官拜左丞相,同楊正泰一起為文官之首,因大成以左為尊,無形中地位比楊正泰還要高一籌。
而李承佑之所以賞識王恩儒,是因為要將王恩儒作為推動變革的先鋒,同時借其銳氣,制衡楊正泰,未成想,變革未起,李承佑先亡了。
王恩儒為相時日尚短,比起李正山和楊正泰,根基可謂忽略不計,值此江山換代之際,若想趁勢崛起,在見到李承佑遺體的那刻已然想好了計策。
李正山和楊正泰都是人老成精,楊正泰早已猜到李正山的心思,等大位已定,再請定成侯,畢竟定成侯十年不理朝政,不進軍營,躲在侯府養花養魚,早已被人忽略,卻不想王恩儒搶先搬出李承前,頓時多了幾分變數。
李承前的候府離大明宮很近,不多時李承前便來到大明殿,眾人剛要拜見,卻見李承前穿過大明殿,直奔年華殿而去,李正山幾人連忙跟上。
不多時,幾人去而復返,李承前又奔萬壽宮而去,眾人只好等待。
眾人等的心焦,只見李承前又回到大明殿,眾人慌忙行禮,早有侍衛搬過椅子,李承前回禮而坐。
卻見李承前,五十齣頭,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右臉一道疤痕從耳垂延伸至脖頸沒入衣內,身着藏青色便衣,隨意坐在太師椅上,一眼望去,猶如鄰家老伯,再眼細瞧,卻又不怒自威,好一派定成侯威儀!
王恩儒起步向前,伸手作揖道:“陛下蒙難,未留遺詔,大皇子和二皇子誰登寶座,還請侯爺主持。”
李承前擺擺手道:“我已十年不曾上朝,也不曾入過軍營,你們自可商議,我聽聽就好。”
李承前言罷,眾臣皆沉默,見無人說話,李承前看向楊正泰道:“國老可有良言?”
楊正泰起身道:“自古以來,父死子繼,立嫡立長,臣諫言二皇子當繼承大統。”
李承前微微頷首,側身看向李正山道:“太尉是何看法?”
李正山正色道:“堅兒和治兒都是我李家大好兒郎,誰登大寶都是延續先帝心血,我等都將盡心輔佐。”
“崔大人有何高見?”
“臣以為自古立嫡立長,當以二皇子為尊,若不然,天下大亂矣。”
“恩儒,你是何想法?”
“臣也以為立嫡立長,二皇子當繼承大寶。”
“各位大人,可還有別的看法?”李承前環顧四周。
“侯爺,我覺得該大皇子繼承大位!”李承前話音剛落,戰烈單膝跪地,左手捶胸道。戰烈此舉是行軍禮,李承前瞭然於胸。
“為何?”
“大皇子十六歲參軍,二十歲就領兵打仗,功勞無數,更是陛下長子,最有資格繼承大位!”
“你們也是這般看法?”
“末將等人皆如此!”說完,眾武將皆單膝跪地,左手捶胸。
李承前虎目微閉,似是心中下了決斷,於是起身道:“文臣武將,理念不同,本侯理解,然自古以來立嫡立長,此乃古制,二皇子當繼承大統,眾大臣,列為將軍,當忠心輔佐,共創大成盛世。宗正即刻安排二皇子繼位事宜。”
“諾!”雖心有不甘,但列為武將皆拱手而諾,二皇子繼位已成定局。
等諸事備齊,只聽商洪海站立朝堂之上,大聲誦念:
“皇子李治,為先帝嫡子,應天而生,自幼聰慧,秉性純樸,更得眾卿支持,今日繼先皇寶座,為大成新帝,年號寶運,眾臣行禮!”
“吾皇萬歲!”
卻又聽商洪海念道:
“陛下手諭:定成侯李承前乃朕叔父,朕尚未成年,諸多國事唯恐出錯,特封定成侯李承前為監國,位同三公,太尉李正山乃朕叔祖父,乃大成朝軍中巨擘,老當益壯,以一敵萬,堪稱當世良帥,駁回告老文書,加封關內侯,望盡心護衛大成!”
“陛下聖旨:大皇子李堅,軍功卓著,勇猛無雙,自請鎮守漁陽,抵禦北蠻,加封鎮北侯,位徹侯,邑安樂。”
“陛下有旨:太尉府輪值上將軍戰烈,素有威名,自請鎮守漁陽,抵禦北蠻,今日特封漁陽郡守,望戰將軍厲兵秣馬,護衛大成,不墜大成上將軍威名。”
待一應諸事處理完,天色已黑,眾臣皆出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