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叔的怪病
我二叔常年被病痛折磨,在醫院躺了五年之多,他渾身上下長了很多孔,看起來非常恐怖。
最開始的時候,醫生讓我們準備後事,我二叔這種情況,活不了幾天。
聽到這個消息那一刻,我不敢相信還那麼年輕的二叔就要離開我們了,眼淚越擦越多,醫生默默地離開了病房,只剩下我和我父母。
第一次看到生病的二叔時,我也被嚇了一跳,雖然已經用被子蓋上,但他的臉上也有好多小孔,甚至可以透過去看到裏面的骨頭,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二叔去沙漠開始的。
奶奶年輕的時候收集了一大堆古董,二叔從小就在古董堆里長大,所以對這方面有着很高的興趣愛好,他經常跑很多地方去收集那些舊玩意。
二叔出事的時候是在夏天,他幾個月前跟着考古隊前往塔克拉瑪干沙漠,那裏環境極其惡劣,但為了考古,二叔還是興沖沖地去了,在出發前,他還跟我保證,說會給我帶點那邊特有的一種玉石來。
只不過這一去,沒有等到玉石,等到的卻是受傷的二叔!
那天我剛放學回家,正好走到衚衕里,老遠就看到家門口的台階上躺着一位穿着棉大衣的人,渾身上下裹得嚴實,當時是夏天,我以為是哪裏來的瘋子,想着先去隔壁阿婆家躲躲,等父母下班后再回來。
但當我走近后,好奇地看了一眼,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二叔!
二叔一直處於昏迷中,我看到他樣子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他臉上那些孔洞連裏面的白骨都清晰可見,沒有流血,反而有一種粘稠的膿水在往外流,在這些孔洞裏我似乎還看到了一條細長的白色條物,一下子就縮不見了,我覺得那是一條蟲子!
我強忍着給父母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我一直在哭,等把二叔送到醫院后我又哭了一回!我以為二叔已經沒了,身上長蛆,但等到了醫院后,醫生並沒有在二叔身上檢查出什麼蟲子,說可能是我看錯了。
二叔身上那些孔洞大大小小有六七十個,或許是夏天的原因,傷口發癢,二叔會伸手去扣,這一扣那些膿水就跟受了刺激一樣被擠出來,所以我父親每隔半天就得給我二叔換一條毯子蓋上。
沒有人知道二叔他經歷了什麼才變成這個鬼樣子,當初和他一起的考古隊員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聯繫,在二叔嘴裏也得不到什麼信息,自從回來后,二叔就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一句話也說不出。
等爺爺奶奶從老家連夜坐車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聽說二叔活不了幾天,奶奶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但讓人覺得驚奇的是,醫生說二叔活不過幾天這句話並沒應驗,反而在醫院躺了五年,像個植物人一樣。
二叔出事後,他的東西就閑置在一旁,我大學畢業后,接手了我二叔宅子裏的古董,瞞着父母在外面開了一間古董鋪子,我覺得要了解二叔的事情,古董這一行是繞不開的。
塔克拉瑪干沙漠,有着“死亡之海”的稱號,這在當地維語裏是“進去出不來”的意思,我從這裏查了很久,都沒有什麼線索。
直到有一天,我的朋友調查到有人和我二叔有一樣的癥狀,但那人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死亡,他發了我一張照片,是一具屍體,看到這屍體的一瞬間我渾身寒毛都立了起來,他的死狀很恐怖,身上的孔洞和我二叔的是一個樣的!
他在電話里告訴我,這人前段時間去了沙漠,
同行的差不多有十多個,但這裏面的幾乎都已經掛掉,只剩下一個瘋瘋癲癲的成了乞丐。
我不敢耽誤,忙打聽那人的下落,最後終於在玉溪的一條河邊找到了他。
從我朋友描述的來看,這群人從沙漠帶回來很多玉石,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那麼那些玉石足夠讓這人發家致富,還不至於流落街頭靠撿垃圾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見到這人的那一刻,就感覺這人去的地方和我二叔怕是有些關聯,極有可能是同一個地方!
但這人卻很奇怪,見到我那一刻,還沒等我說話,他就拉着我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警惕地看着周圍,然後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也進來了?”
我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這人神情很奇怪,他一直處在一種高度警惕的狀態,眼神四處遊走,像是在擔心什麼事情的發生!
他離我很近,我能看清他那張滿是傷疤的臉,上面還塗抹了一些黑色的東西,顯得異常恐怖!
“你能跟我說說你們去了什麼地方嗎?”我看着這人,覺得他還是可以溝通的。
如果這人沒有靠着那些玉石發財,那玉石去哪裏了,他又在害怕什麼人?
聽到我的話,他低垂着頭,脖子伸得很長,臉幾乎要貼在了我的臉上,用那雙混濁的眼睛瞪着我,我覺得不舒服,下意識地往後退,結果卻被他一把拉住。
“你沒有把它帶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說悄悄話,怕被什麼人聽到。
我看了看周圍,方圓十米的範圍內都沒有其他人,他就算怕什麼人也不至於怕成這個樣子。
“你在害怕什麼?”出於好奇,我忍不住問道。
他那雙眼睛轉個不停,視線很難在一處停留過多的時間,他小聲說道:“都死了,他們都死了!”
“誰死了?”
他突然看着我笑了一下,咧嘴露出一口大黃牙,“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來的,不過,我已經把最後一塊石頭給毀掉了,誰也得不到哈哈哈。”
我看着他近乎瘋癲的樣子,他說的話我聽不出真假,但我覺得他到這種程度應該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五年的時間,我二叔一直向植物人一樣躺了五年,他一生沒有結婚,膝下無子,也沒有關係很好的人,自從出事之後,除了我們一家人,沒有其他人來看望過二叔,他的事也成了我們一家的一塊心病。
這一次好不容易出現了蛛絲馬跡,我不想就這樣放棄,便打電話給朋友,想讓他接着幫我查一下。
在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電話,我朋友打聽到了這群人玉石的下落,只不過那些玉石全部都已經被毀掉了,現在只剩下一堆碎塊,讓我過去看看。
他給我賣了一個關子,說是玉石很奇怪,等我過去看到后,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等不及,連夜開車去他店鋪,等我趕到時,正好看到了地上一堆碎石,我意識到,這件事絕對和我二叔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