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劍中洛神,舞中霓裳
落後的兩人,在武秀刻意等待之下,終於跟了上來......
一路無語......
很快幾人已進入了城中,蘇錦拱手告別,而武秀則回宮向乾皇交旨。
蘇錦靜靜的走在闊別十年的京城中......
......
看着人來人往的商鋪店面,聽着大街小巷的叫賣聲......
蘇錦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在軍中十年的自己,首次感受到了濃郁的紅塵氣息......
正所謂人間煙火味,最撫凡人心......
蘇錦那顆冰封多年的心,悄然發生了變化......
而遠遠跟在蘇錦身後的連山易敏銳的發現了蘇錦的變化。
要說之前的蘇錦,在連山易的感知中,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寂朦朧感。
那麼此時此刻的蘇錦好似從久遠的天山回歸人間的溫潤暖玉。
......
“嗯?!怎麼可能?如此年輕的天人境?”
忽然,連山易震驚的發現,前方的蘇錦居然~忽隱忽現,飄忽不定,那身影明明就是眼前,可居然會感知不到......
這是天人合一之境啊!
“嗯?不對,還沒有,但也快了!
是了,蘇錦戎邊十載,一身武學千錘百鍊、厚積薄發,一朝心神放鬆之下,精氣神三合一,有此突破實屬正常啊!
鞏固個三五月,必定推開天人大門,從此天高任爾遊了!
後生可畏啊!
如此年輕的天人境,不知會給神州造成何等的衝擊啊!”
連山易一邊感嘆,一邊下意識的點燃手中的煙斗。
好似要壓下心中的震驚一般。
......
......
......這邊正準備進入承天殿武秀猛然一頓,赫然轉身望向蘇錦所在之處。
在武秀的眼中,那處充斥着無與倫比的天人之力......
“這......小子不得了啊!”
喃喃自語的武秀默默轉身重新步入了那座森嚴的壁壘。
而與此同時......
大乾首輔閣領府邸之中,正悠閑的躺在椅子上看書的方少卿猛然站起了身......
“是誰?這道陌生的氣息......那個方位是......蘇府?”
不約而同的,大乾神京之內所有天人,御靈境的修士、武者、儒士紛紛向著蘇錦所在的方位投來一道道不可思議,震驚莫名的目光......
......
而這邊引起眾人關注的蘇錦對此則是一無所知......
因為心神恍惚的蘇錦並未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只是下意識的走向自己該去的地方。
回過神來的蘇錦便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蘇府的門口......
也就是自己的府邸......
也不知道小姨和霓裳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哎!
正是那近鄉情更怯......
蘇錦站立此處久久未動,心緒紊亂,各種酸澀的感覺充斥心間......
周身元氣不由自主的躁動了起來......
“嗯?!不好!蘇小子這是......元氣暴亂!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而造成的走火入魔!”
後面一路跟隨的連山易一聲爆喝:“蘇錦,你在幹什麼?趕緊收束念頭,
控制周身元力,不然輕則經脈盡斷,重則立地散功,不治而亡。”
不由分說之際,連山易瞬步之間,已至蘇錦身後。
下意識的運起歸元決,連點蘇錦七大穴......
“風門、神道、靈台、中樞、懸樞、命門、氣海俞,七元歸一。
蘇錦,收束心神,神歸紫府,氣返丹海。”
自從聽見身後傳來的爆喝聲開始,蘇錦其實已經回過神來了。
頓時感覺自己周身氣血紊亂,饒是以蘇錦過人的心智,也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更讓暴亂的血氣雪上加霜。
連忙收束念頭,跟隨連山易的動作梳理自己的氣血。
說時遲那時快......
一連番的應對之下,蘇錦終於讓周身氣息平復了下來......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經此一劫的蘇錦反倒是徹底踏入了天人之境,只待後期鞏固一番,便會成為真正的天人強者......
......
而在此時,聽見府前動靜的蘇府兩位女主人已聯袂而出。
開門便看見了連山易正在助蘇錦壓下周身氣息的一幕。
站在門口的兩人激動中夾雜着茫然無序......
激動的是闊別十年的侄子(錦哥哥)終於回來了。
茫然的則是不知面前的這一幕是何緣由。
壓下周身氣息的蘇錦慢慢的睜開了禁閉的雙眼,映入眼帘的則是兩張佈滿激動,思念,以及一絲無助的美麗臉孔。
微微一笑間,猶如暖春歸來,百花綻放......
就連周圍冷寂的空氣的隨之柔和了起來......
含笑着向兩位麗人輕輕頷首。
轉身看向剛才幫助自己梳理周身靈氣的老者。
眼中笑意緩緩收斂......
蘇錦此時此刻竟不知如何開口了。
本來在驛站的時候自己就沒有理會連山易,想着這輩子視而不見......待有機會了此仇就是。
誰知......
竟被他救了一次。
感情莫名複雜......
許是看出了蘇錦複雜的內心。
老者連山易也用一種莫名的語氣到:“蘇......小子,你在幹什麼?上一刻還在突破天人境,下一刻就準備散功了?
怎麼?你難道是怕別人嫉妒你這麼年輕的天人境,故意散功的?”
說到後面的老者亦然開起了玩笑。
頗有一種自來熟的無賴之感!
“......”
蘇錦:“......”
兩麗人:“???”
“天人?蘇錦你天人境了?”
“錦哥哥你天人了?”
正準備對老者說些什麼的蘇錦,頓時被後面的兩聲驚呼打斷了......
一聲清冷空靈,一聲悅耳清脆......
赫然便是被老者話語驚到的洛紅塵與霓裳公主華無念。
蘇錦轉頭看向兩位麗人......
看着兩人急切,關心的眼眸......
蘇錦眼神漸漸陷入朦朧......
......
華無念,為乾皇長女。
溫婉可人,知書達理,善解人意,外柔內剛,容顏清麗脫俗。
此女雖不是當今皇后洛紅雪所出,而是已亡故的張貴妃所生,但之後承繼與皇后膝下,被其視如己出,愛護非常。
華無念自己也爭氣,小小年紀一身武學造詣已非凡俗,達至煉神巔峰......
離外罡大宗師一步之遙......
武學除外,反而更讓世人驚嘆的則是此女在十三歲時,為其父皇祝壽之時。
一舞驚天下......
各國使節,大乾眾臣,心神紛紛被這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舞姿深深吸引......
傾倒眾生,舉目無他物,天地為之動容的無雙舞蹈便由一個十三歲的女孩舞出。
大乾閣領方少卿言,舞之極致,無出其右。
問及此舞名稱,華無念回到:並無命名,只是藉此盛景有感而發,臨場發揮所出。
隨即請乾皇命名,乾皇看向方少卿。
方少卿沉默少許,震驚世人的舉世無雙之名緩緩從口中道出:霓裳羽衣舞!
乾皇大悅,賜封華無念為霓裳公主,領大乾長公主位格。
方少卿稱:善!
群臣山呼萬歲......
據載,此舞自方少卿口中道出之時天地為之喝彩,日月為之動容。
百花盛開,滿城芳香不外如是也。
自此乾皇對霓裳公主寵愛有加,念及亡母,心生惻隱,便讓其承繼與皇后膝下。
......
之後更是賜婚與蘇錦......
因為霓裳自小就對蘇錦好感度滿溢......
乾皇心疼女兒,便為其賜婚。
......
然,本就怨乾皇未救離國的蘇錦,怎麼可能會同意這門婚事而接旨呢!?
急怒之下的蘇錦當場拒旨......
乾皇大怒......
然後讓皇后看着辦。
作為主人公的另外一人霓裳公主則悲喜交加。
喜的是,從小就喜歡蘇錦的霓裳,感覺自己終於得償所願了。
悲的則是還沒喜起來就被自己喜歡的人拒婚了......
但知道蘇錦遭遇的霓裳,意外的善解人意,親自找自己的父皇讓不要怪罪蘇錦,讓蘇錦冷靜幾年。
但金口玉言,旨意已發,不可更改。
無奈的霓裳公主溫言細語的勸解蘇錦,加上皇后在蘇錦心中的那一絲絲親情。
這才讓蘇錦勉強接了旨意,但絕口不提成婚之事......
好巧不巧,本以為此事就此了結......
但次日的一道賜婚旨意......
直接讓蘇錦暴走。
......
這便是另外一位麗人......洛紅塵。
洛紅塵,蘇錦小姨,乃是蘇錦母親洛紅玉,大乾皇后洛紅雪之幼妹。
兩人一起長大,兩小無猜......
清冷孤寂,其容顏絕世,猶如那孤傲的雪山。
自國破之後......
再也不見昔日俏皮可愛,活潑好動的性格。
變的沉默少言、冷言冷語......
只有在蘇錦面前露出的笑容,依稀可見昔日容顏。
自幼習武學文,一身武學堪稱驚才絕艷,自創的紅塵劍法脫胎於大離皇朝的傳承武學離陽劍歌。
其招式、意境絢麗多姿,如夢似幻,如天仙臨凡塵。
......
在蘇錦拒婚之下......
乾皇想着,既然蘇錦這邊暫未娶自己的女兒,那麼另外一位遺孤總能成家了吧!
於是便被賜婚於大乾臨安侯楊逸之。
洛紅塵無悲無喜,坦然受之。
......
臨安候楊逸之,自從十六歲開始,被其父武威王楊碩送入軍中歷練。
而後縱橫沙場,幾無敗績,手中青龍偃月刀斬敵千記,立功無數。
被乾皇譽為少年英才。
因其父與乾皇相交莫逆,固而對乾皇忠心耿耿,死心塌地,深得乾皇信任。
......
婚禮當日......
忍無可忍的蘇錦當場搶婚。
蘇錦言稱:我們雖寄人籬下,但不願作為你們用來拉攏功臣的政治籌碼!
洛紅塵含笑隨蘇錦大鬧婚禮。
兩人一人御使一手美輪美奐的紅塵劍法,一人傳承其父霸道無雙的兵神霸體。
竟是意外的契合,心意相通之下所向披靡、無所不破。
之後飄然而去......
乾皇大怒,將兩人下獄,言要滅其九族,皇后與霓裳公主苦苦哀求,稱自己與乾皇也在九族之列。
乾皇氣急、但也無奈,數罪併罰,遂發配蘇錦於邊疆十年,戴罪立功,軟禁洛紅塵與蘇府之中,嚴加看管,無故不得出入。
並責令皇后不得前去看望。
后,世人稱其紅顏禍水,百無禁忌。
但也因敬佩其一身武學修為,自創的紅塵劍法,在加上其容顏絕世,於是便有了......劍中仙子,洛神洛紅塵的稱號。
......
自此大乾便少了一位文武狀元,多了一個鎮北軍小卒。
十載以來,此小卒經歷的暗殺數不勝數,遭遇的大小戰事不下百餘場......殺人盈野,百戰無傷。
如若不是其戴罪之身,必當青雲直上,封候拜將。
......
......
......
而在蘇錦去邊疆之後,霓裳公主則以蘇夫人自居,陪同洛紅塵於蘇府十載。
世人皆羨蘇錦,言其何德何能,此生擁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