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棺開出個小美人
慕容禾做了個很長的夢。
“裴離……求你!不要殺他!他是我哥哥啊!”
“禾兒!不許求他!他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來啊!殺了我!”
男人目若寒潭,冰冷徹骨。
“好,那我……如你所願。”
一道血光。
“二哥——!”
驚醒!
慕容禾猛地睜開眼,後背的錦衣被冷汗浸濕,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她伸手去摸,卻被一塊沉重冰冷的石板擋住了。
是石棺……
慕容禾的心涼了半截。
這是給她那未見面就蹬腿的老皇帝夫君殉葬的第幾天了?她為什麼還沒有死在這裏……
空氣靜得幾欲凝固,忽然被一個男人的聲音劃出了些波瀾。
“趕緊開棺!別磨蹭!咱們裴總時間金貴,誰也耽誤不起!”
有人來了!
慕容禾一愣,求生的慾望驅使着她用力敲了敲上方的棺蓋,試圖吸引來人的注意。
“咚咚咚!”
外面的動靜卻突然止住了。
怎麼沒聲了?難道是她臨死之前出現的幻覺?
慕容禾不死心,抬手又敲了兩下。
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傳來,隔着石棺都刺得她耳膜發疼。
“卧槽!詐屍了啊!!!”
詐屍?她哪能死的這麼快啊。
慕容禾清了清嗓,揚聲解釋道:“我……我沒死,你們能放我出去嗎?求你們了!”
她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直接把墓穴里的幾個大男人給嚇破了膽。
要知道這座玄武國古墓已經塵封五千多年了!棺材裏怎麼會有活人說話!
“有鬼啊——!!!”
裴離前腳剛踏進墓穴,後腳就被衝出去的那伙盜墓賊給撞了個趔趄。
男人擰着眉頭撫平了西裝上的褶皺,一把抓住了臉色煞白的盜墓賊領頭人徐刀。
“你他媽跑什麼?”
徐刀急得都快哭了,生怕棺材裏的女鬼追出來。
“裴,裴總,寶貝我不要了,都給你,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姓徐的,合同里寫得明明白白,我出錢,你開棺,找到寶貝咱們七三分,你現在什麼意思?”
“咚咚咚!”
石棺里又傳來一陣敲打聲。
徐刀盜了這麼多年墓,還是頭一回狼狽成這樣,嚇得差點撲到裴離懷裏。
“詐……詐屍了啊!!!”
裴離也聽到了那詭異的聲響,緩緩皺緊了眉頭。
他活了二十八年,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慕容禾生怕外面的人都走了又只剩下自己,帶着哭腔乞求道:“有人在外面嗎?能不能放我出去?”
她不想死在異國他鄉,更不想葬身在敵國的皇陵里!
徐刀嚇得抖如篩糠,覺得自己快要尿褲子了。
裴離深吸了幾口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一腳把他踹飛。
“廢物東西,滾後面去。”
徐刀求之不得,顫顫巍巍地藏到了男人身後,被那挺拔寬闊的軀體遮擋得嚴嚴實實。
裴離死死盯着石棺,衝著身後擺了擺手,頃刻間上來了幾個手持槍械和電棍的保鏢。
男人纖薄性感的唇緩緩勾了起來。
他倒是想看看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伴隨着石板落地的巨響,石棺轟然開啟。
幾目相對。
真的是活人!
“鬼啊——!”
保鏢也是會害怕的正常人,有幾個沒控制住的登時驚叫出聲。
慕容禾重見天日的喜悅瞬間被那群陌生男人給嚇得煙消雲散,也跟着尖叫了一聲。
“啊——!”
一根黑乎乎的棍子猛地杵了過來,正好捅在了她的肋骨上,疼得慕容禾眼前一黑,半邊身子又酸又麻。
這是什麼兵器啊……好厲害……
慕容禾恢復知覺的時候正被人拎起來狠狠摔在地上,一隻腳毫不留情地踩住了她的後背。
她是公主,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掌心裏,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慕容禾又羞又怕,劇烈地掙紮起來。
“你們是何人!快放開我!”
柔軟的腰窩處又被人捅了一棍,疼得她悶哼一聲直抽氣。
這群人如此粗魯蠻橫,難道是盜墓賊?那這玄武國的皇陵是不是也太容易進了點……
慕容禾正想着,眼前忽然伸過來一隻滾燙的大手,不容拒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男人的力道很大,她不得不強忍着畏懼揚起臉來看向他。
入眼是硬朗又不失尖巧的下巴,纖薄而漂亮的唇,高挺的鼻樑,那雙佈滿陰翳的黑眸正隔着髮絲死死盯着她。
那一瞬間,慕容禾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
是裴離!
滅她家國,殺她至親的人!
慕容禾的身子猛然顫了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個勁兒地拚命往後退。
“啊——!你不要!你不要過來!”
女人突然激動的情緒把幾個保鏢都嚇了一跳,順理成章地又狠狠踹了她幾腳。
慕容禾面色煞白,沒一會兒就蜷縮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了。
直到這時候,徐刀才敢從保鏢身後探出頭來打量她。
鳳冠霞帔,弱柳扶風。
倒是個很漂亮的小美人,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即便是如此狼狽不堪也依舊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
徐刀被美色迷惑也不覺得害怕了,湊近了些對裴離說:“這女鬼……怎麼這麼弱啊?”
裴離自下而上地瞥了他一眼,語氣輕蔑。
“你以為呢。”
徐刀縮縮脖子不吭聲了。
說來也奇怪,這男人明明是蹲在地上仰視他的,可他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才是卑微到縮在地底下的那一個。
這就是裴離——長盛集團最年輕的大當家,二十八歲就帶領公司坐穩了世界金融的頭把交椅。
手段殘忍,殺伐果決。
裴離等地上的小女人緩過來點之後,忽然興緻盎然地挑了挑眉。
“你怕我?”
剛才看到他長相的那一刻,這女人的反應簡直像見了閻王爺似的。
他裴大少從小到大都是女人堆里最受待見的那個,這麼一副好皮囊居然會把她嚇成這樣?
慕容禾身子顫抖着,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何止是怕呢,她對這個男人簡直畏懼到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