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來世再相見（三更，各種求）
雨，磅礴的大雨，傾盆而落，扑打在斗麟的臉上，他的懷中，慕蝶衣似乎非常安詳的躺着，而在她身上，卻是染着一大片鮮紅的血跡。斗麟看着慕蝶衣臉上那微笑的面容，心中猶如刀絞，臉上血淚縱橫，仰天無聲的哭泣着，隱隱間，口中沉吟着她走前最後的那一句話。
“來世……我們再相見。”
慕蝶衣被綁架的消息，是斗麟第二次在從廣州回到netg之時知道的，斗麟前腳剛踏入凌家大宅之時，就察覺到了有些異樣的感覺，而且慕蝶衣最近這幾天似乎都沒有來電的跡象，一股不祥預感衝上頭來。
“麟兒，你終於回來了。”看見斗麟的身影出現，他的母親凌柳煙便把他拉了進來，看着她臉上的焦急神情，斗麟心中越感到不對，而就在聽到慕蝶衣被人綁架之後，手上原本握着的水杯突然爆裂開來，裏面裝的冰水瞬間變得滾燙，將斗麟的手都是燙紅了，自己卻絲毫不知。
看着斗麟被燙傷的手，幾個女僕馬上拿來了急救箱，想包紮他的手，卻被他拒絕了，他看着凌如厲，一字一頓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凌如厲沉默了一下說：“昨天下午，慕家接到的勒索信，金額兩億人民幣，三天的期限。”
接過慕家送來的勒索信，斗麟反覆看了不下數十遍，直到最後，他握着信件的手已經將它捏成一團了，凌柳煙摸着他被燙傷的手說：“我們已經報jǐng了，放心吧，我們會救出蝶衣的。”斗麟緊皺着眉頭沒有說話，而沒過多久，幾輛jǐng車便開進了凌家宅院。
據慕家所說，綁匪說過不許他們報jǐng，這事慕家沒有多大動靜，只是籌好了錢準備換人，不過凌家為了兩方的安全，還是報了jǐng，不過在斗麟眼裏，這些jǐng察似乎沒什麼用處，看了他們幾眼后，便起身離開了凌家。
“蝶衣，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來到慕家，斗麟身子一晃，便直接進入了慕家大宅內，無視院內的監視攝像頭，直接走進了宅子內，只見宅院中的每個人臉上都是愁容滿面，似乎都在為慕蝶衣的安全而擔心着，斗麟沒有理會他們，直接走上了二樓的書房。
書房內沒有人影，只有兩個黑sè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斗麟看着那箱子，裏面裝的應該就是為了贖回慕蝶衣而準備的兩億人民幣，他沒有太去關注這些錢，只是把視線放在了書房上的一張紙條上，翻開紙條，只見上面寫着幾行字，交代了交錢的地方。
“下午三時，將包裹放在慶南街樂舞kTV門前，五點半時，去南北碼頭三號倉找人，別想叫jǐng察，否則就撕票。”
看着紙上信息，斗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沉靜卻充滿殺機，猶如他的前世，那個凌駕於萬人屍山上，一笑天下哭的噬血魔君一般。
直奔南北碼頭！
腳下生風，斗麟身形每一移動，都是劃過道道殘影，在街上狂奔着，甚至那些跑車都是追不過斗麟的身影，只是半個小時，斗麟便來到了南北碼頭前，看着那密集的集裝箱堆成的‘城堡’，斗麟眼神微眯了一下，抬腳走了進去。
三號倉內，一間房中，幾個身纏短袖襯衫的人坐在椅子上扇着風，地面上只放着一台電風扇，來回的吹送着不算太涼快的微風，當中一個長頭的青年站起來，扯了扯頭道：“真他媽熱，我去kTV等着，這裏呆不下去了。”
旁邊一個比較胖的中年人轉頭看了一眼被綁在不遠處的一根鐵柱上，看上去似乎已經昏迷過去的慕蝶衣，臃腫的身子靠在椅子靠背上說：“老大也真是的，為什麼非要把時間定在三點呢，早一點拿到錢，我們也能離開netg這個鬼地方了。”長頭青年哼了一聲說：“不要急，老大自有分寸，不過……就是這地方太熱了，雖然說可能會有人先跑到這裏來救人，但我覺得應該不可能吧。”
“踏~”
就在青年話剛落音沒多久，只聽見從倉庫大門出傳來一陣腳步聲，那個胖子疑惑的嗯了一聲，開口道：“這裏老大已經吩咐過了，除了他的消息，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人來這裏，難道是慕家的人報jǐng了？”
“不可能，老三一直在監視着，要是他們報jǐng，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長青年開口道，胖子走到慕蝶衣身邊，解開綁在她手上的繩索，把她扛了起來說：“總之先離開這裏，你聯繫老大。”
“嗯。”胖子應了一聲，躲到一邊的箱子旁，打開手機通話鍵，對着手機道：“老大，有人來了……不像是慕家的人，也不像是條子，錢也還沒收到……知道了。”
掛掉電話，胖子從兜子裏掏出一把電擊器說：“我放倒他，你先走。”青年點了點頭，扛着昏迷中的慕蝶衣便從後門離開了，胖子則拿着電擊器，朝着大門走了過去。
進入三號貨倉，斗麟第一眼望去，就儘是貨物箱，幾乎沒有什麼可以綁人的地方，他抬腳邁入，踏出陣陣迴音，眼神在四周環視着，想要找到慕蝶衣的身影，卻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而就在這時，一陣隱隱的鐵罐撞擊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該死。”
隨之而起的，是一陣輕不可聞的抱怨聲，雖然在平常人耳中是無法聽到這種輕語聲，但對於修鍊元氣的斗麟來說，卻是猶如古鐘沉音，他轉頭朝旁邊看去，卻是沒有一個人影在那裏。斗麟看着那些箱子堆起來的牆壁，抬步走了過去，而在那箱子后，正是那個胖子躲在那裏。
聽着斗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胖子握着電擊器的手也是緊了起來，他深吸了幾口氣，就在斗麟前腳剛踏入他的視線時，胖子臃腫，看似反應遲鈍的身軀突然猛的扭了過來，抬起手上的電擊器便朝着他刺了過去。
“啪啦啪啦~”
陣陣刺耳電流聲從電擊器的兩端出，響徹整個貨倉，而在那電擊器下，並沒有斗麟的身影，只有那胖子難以置信的眼神。
“怎麼可能，人哪去了？”看着原本會走到他面前的人影，現在卻是一點影子都沒有，就如同突然消失在原地了。如此異象，讓那個胖子的身子都是涼了半截，而就在這時，一陣劇痛從後頸處傳來，身子便使不上力氣，朝地上倒了下去，而就在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看見了站在他身後，那個眼睛泛着白sè光芒的身影。
看着倒在地上，已經昏厥的胖子，斗麟撿起地上的電擊器，收了起來，朝着前方那被貨物堆滿的道路，抬腳走去，隨即消失蹤影。
長青年把昏迷的慕蝶衣放在車後座上，一邊行駛着車子，一邊還接着電話：“老大，胖子半天回不來，估計是被弄倒了……那女的還在我這裏，什麼……扔……扔大海里，打算撕票嗎，老大？什麼！老三被條子逮了，那現在不就咱倆……”
長男子聽到電話一端老大的話語，臉上也是一陣變化，從後視鏡里看了躺在座位上的慕蝶衣，似乎有些可惜，這時，手機里又傳來了那個老大的聲音：“總之，你先把她帶到這裏來，等拿了錢我們就出海，再料理這丫頭。”
“哦，知道了，我馬上到。”青年收起手機，將車子駛上一條通往鄉鎮的小路上，路程顛簸，一直沒有什麼平整的路，青年有些煩躁，而躺在後座的慕蝶衣，也被那劇烈的顛簸震醒了。
慕蝶衣剛醒過來，便感覺自己被綁了起來，嘴巴也被塞了起來，看向四周，像是在車子裏面，她扭擺着身子坐了起來，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青年，而那個青年似乎也感覺到了慕蝶衣的蘇醒，開車的度也是快了起來。
青年轉眼看了一下駕駛座旁的後視鏡，確定已經駛離了碼頭，周圍沒有任何人後，便停下了車，來到后駕駛座門前，拉開了車門，看着坐在後座上的慕蝶衣，眼神中浮現一絲輕浮神sè，嘴角輕笑了一下道：“哼，小姑娘，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老爸得罪了我們老大吧，反正老大已經讓你死了，最後一路，就讓我好好舒服舒服吧。”說完便鑽進車廂里，動手就想要扯去她的衣服。
現在正值盛夏，女生身上穿着的衣服原本就少，而且不想被青年非禮，慕蝶衣也是不停的蹬腳，使得身上的衣服變得有些凌亂了起來，雪白肌膚露出了大半，令青年更加粗暴了起來。
“唔……唔……”
嘴巴被蒙住，慕蝶衣無法出聲音，雖然這種情況以前也是遇到過，但全身被綁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完全沒有還手的機會，就算蹬腿去阻攔青年的動作，但雙腿被綁住，無法使出全力，只聽‘刺啦’一聲，腿上的黑sè長襪被青年撕爛。
“麟，救我！”
“蝶衣！！！”
就在青年的手準備朝上探去時，一道喊聲從樹林裏傳了出來，青年驚了一下，探出頭來朝外看去，只見一道黑sè殘影沖了過來，對着他的腦袋踢了過去。
“嘭！”
腦袋一陣痛楚，青年便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只見斗麟從一旁的樹林裏跑了出來，將地上的青年扔到一旁，看着車裏面衣衫有些凌亂的慕蝶衣，心頭鬆了一口氣，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麟，還以為你不來了。”剛解開慕蝶衣身上的繩子，她便朝前撲了上去，衝到斗麟的懷中，原本忍耐住的淚水頓時間傾涌了出來，淚水打濕了斗麟的衣服，他卻毫不在意，摸着她的頭安慰道：“沒事了，我們回家。”
“轟隆隆~”
就在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陣以你因的雷聲，遠方的烏雲也是漸漸朝着這邊飄過來，看來是要下雨了，而且這陣勢，看上去不小呢。斗麟抬頭看着yīn暗的天空，心中忽然感覺到一陣極為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從未有過，恐怖，戰慄，顫抖，這令他整個身子都是有些輕微的顫抖了起來，慕蝶衣似乎感覺到了斗麟的變化，抬起手來摸着他的臉頰道：“沒事的，我們走吧。”
“嗯。”
看着安慰自己的慕蝶衣，斗麟握緊了抓着她的手，朝着市區走去，但就在二人剛離開樹林，迎面便是四輛黑sè麵包車開了過來，停在二人前後，從車上跑下二十多個手持刀棍的人，將二人團團圍住。
“管閑事的小子，是活不了多久的，把她交給我，還你個全身而退。”一陣厚音傳來，只見一個身穿黑sè皮衣，戴着一副墨鏡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出來，看着斗麟和慕蝶衣二人，緩緩說道。
斗麟輕笑了一聲，看着那些手下們說：“就憑你們，還弄不倒我。”中年人哼了一聲說：“那可不一定，上。”
話音剛落，那些拿着武器的手下便都揮起手中武器，朝斗麟砍去，泛着白光的刀刃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光弧，照得二人眼睛都是有些花，但雖然這樣，並沒有阻擋住斗麟的手，在一把砍刀即將砍到他的肩膀時，抬步朝右邊側移了一步，躲開砍刀的揮砍，同時抬手作刀狀，擊打在那個人持刀的手上，把他手上的刀打掉了。
“錚！”
刀鋒銳響，原本被斗麟打掉的砍刀被他踢了起來，握在手上，對着那些刀鋒對揮而去，將他們的刀棍擋在一米之外，形成一圈防禦層，抵擋住他們的進攻。
“小子刀法倒是不錯，不過就算你槍法再快，也不可能完全躲得開這麼多人的攻擊吧。”看着斗麟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刀法，中年人平靜道，話雖如此，但看着那二十幾個人，連兩個人都料理不了，難免有些淡淡的慍怒，開口對旁邊的小弟說道：“都給我上，要是這麼幾十號人，連兩個人都弄不倒，你們也別想跟着我混了。”
聽着中年人有些怒氣的話語，站在他身旁的那些手下也是猶豫了一下，你看我，我瞧你，最後似乎是橫下了心來，揮起手上的武器朝二人砸去。
“小心！”
看見從斗麟身後衝出來的十幾個人，慕蝶衣大聲喊道，看着四面八方撲過來的刀槍棍棒，斗麟即使憑着一把刀防禦着四周的攻擊，但始終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這裏不止四手，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令斗麟即使手上生風，也難免是中了幾招。
一邊打鬥一邊退後，還得一邊保護着慕蝶衣，斗麟難免分心，而就在這時，一道尖鋒從右邊猛刺了過來，正好刺中了斗麟的手背，兇猛的勁力甚至刺穿了他的手心，劇烈的疼痛傳上全身，斗麟右手一松，手上砍刀掉落在地上，鮮血從血洞中流淌而出，中指和無名指無法動彈，看來剛才那一刺，似乎是切斷了二指的肌腱。
劇烈的疼痛令斗麟呻吟了幾聲，jīng神瞬間分散了一下，而就在這時，從兩邊揮下來的刀鋒砍中了斗麟的左臂和右側腹，鮮血染紅了衣服，要不是修鍊了元力，不然中了這兩刀，自己還真得倒下來了。
“麟！”
看見斗麟中刀，慕蝶衣大驚失sè，一張小臉頓時慘白，斗麟拔出插在右手上的刺刀，一邊捂着腹部的傷口，一步步的朝後退去，嘴上卻還在逞強道：“那麼緊張幹什麼，這點小傷還弄不倒我，與其關心我，現在還是趕快跑吧。”
“但是……”慕蝶衣看着他身上幾乎染紅了半件衣服的鮮血，腿肚子就是一陣酸軟，斗麟頂着蒼白的臉龐，乾笑了一下，而就在這時，一顆顆綠豆大小般的雨滴從天上落了下來，降落在地面上，濺起一片片水花。
暴雨狂卷千層浪，無名樹林見血光。
小樹林裏，斗麟一邊保護着慕蝶衣不讓她受傷，自己則抵擋着面前那chao水般的攻勢，身上的血漬被雨水浸打得幾乎染紅了整件衣衫，就連臉上都是掛了幾道彩，身上幾乎沒有什麼乾淨的地方，而慕蝶衣身上也是被雨水澆得不像樣子，二人邊逃邊還擊，一直跑到一處公路沿邊，他才停下了腳步，此時的他，體力已近透支。
“麟，你沒事吧？”看着斗麟遍體的傷痕，慕蝶衣忍不住想要哭出來，斗麟卻是抬手，用沾着血液的手摸着她的頭道：“別擔心我，我們能回去的。”慕蝶衣剛想說什麼，卻被他攔住了，他咧嘴一笑，扯下衣服撕成布條綁在左臂和右手的傷口上，深吸了幾口氣，將手機交給她說：“給家裏打電話，讓jǐng察來這裏，我會抵抗一段時間，快點。”
“嗯。”點了點頭，慕蝶衣撥通了家中的電話，將自己和斗麟的位置告訴了他們，通話結束，她開口道：“凌家已經報jǐng了，他們現碼頭沒有人，正在四處搜索。”
“那就好，這邊……我會再堅持一下。”看着慕蝶衣，斗麟似乎也有了鬥志，看着從樹林裏竄出來的人，他抬手揮起了手中刺刀，對着他們沖了過去。
暴雨之下，血光衝天，斗麟手中刺刀每一揮動，都帶起一道道噴涌的血液，和一道道慘叫聲，片刻之下，四十多個人就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不是斷臂，就是斷腿，場面十分血腥，慕蝶衣閉眼不去看那些畫面，但從耳朵里聽到那血脈噴涌和刀刃切割肢體的聲音，她就會忍不住去想像。
“我拖住他們，你往外跑。”斗麟推開一個即將襲擊慕蝶衣的人，對她喊着，慕蝶衣猶豫道：“但是麟，你……”“我沒事，顧好你自己，快去！”說完，他便又再度抵擋住那些衝上來的人們。大雨傾盆，斗麟手中刺刀劃出道道凌厲刀芒，刺刀上的雨水在空中交織出一道道線條，頗為好看，但此時此刻，卻沒有絲毫藝術感可言，畢竟，這些線條……是可以殺人的。
望着慕蝶衣朝着公路遠去，斗麟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對着那些手持刀棍的人們衝去，但就在他手中的刺刀還未劈下時，一陣尖叫傳入了他的耳中，讓他的動作瞬間停頓立刻一下，也就是這一停頓，讓從人群中探出來的一個電擊器刺中了他的后腰，強烈的電磁衝擊令他的大腦瞬間麻痹，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
“蝶衣……”無力的倒在水泊中，斗麟顫抖着扭頭看着前方，只見原本已經跑出很遠的慕蝶衣，卻是不知何時被那個中年人勒住脖子，一把黑sè手槍頂在她的腦袋上，看着斗麟輕笑着。
“小子，你倒是難對付，不過……只要有這小丫頭，你還是乖乖的給我躺着吧。”中年人將慕蝶衣交給身後的人，走到被他的手下架起來的斗麟面前，用手槍頂起他的下巴，眼神忽然凌厲了起來，揮起槍托便朝着他的又額頭上猛敲過去，強烈的撞擊將斗麟的額頭打出一道裂口，流出鮮紅的血液。
“麟！”
看見斗麟被打，慕蝶衣不禁喊了出來，卻被一旁抓着她的人抽了一耳光：“給我閉嘴，臭丫頭！”
臉上被打了一巴掌，慕蝶衣也就不敢在多喊什麼了，她摸着紅腫的臉頰，滿臉淚痕的看着斗麟，而斗麟卻是對着她輕輕一笑道：“沒事的，我會救你出去的。”慕蝶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哼，出去，別想那麼多了，你們倆……今天都走不出這裏了。”聽着斗麟的話，中年人卻是輕蔑的嘲笑了一聲，抬手舉槍，對着斗麟右手原本被刺穿的傷口，扣下扳機。
“砰！”
一聲巨響，從暴雨中傳了出來，也帶起斗麟的喊叫聲，原本就被刺穿的手，現在又被手槍打出一個孔，鑽心的疼痛都是讓他有種想要暈過去的衝動。雙眼黑，全身無力，雙腳都有些軟，雙齒緊咬牙關忍住劇痛，任憑手上槍孔中鮮血流出。
“還真是個硬骨頭，我就不信你不吭聲。”看着斗麟一副咬牙不屈的樣子，中年人反倒來了興趣，抬槍抵在他的左肩上，扣動扳機。
槍聲響起，子彈穿體而過，帶出一道血光，子彈掉落在地上，雨水沖淡了鮮血。斗麟跪在地上，左肩無力的垂在地面，似乎剛才那一槍，將他左肩的骨頭打碎了。他摸着傷口，臉上帶着疼痛感，更多的卻是憎恨。
“我曾經的好計劃，我本來能夠拿到的兩億打了水漂，都是因為你和那個該死的凌家，我早知道那個凌家不會坐視不理，就應該先把那裏控制住，等解決了你們兩個，凌家和慕家，老子會慢慢收拾。”中年人看着跪在地上的斗麟，開口輕蔑道：“先上路吧，你的女朋友，我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說完，抬手將槍口對準斗麟的天靈蓋。
下一秒，斗麟便是槍下亡魂。
“麟！”
就在中年人即將扣下扳機的時候，慕蝶衣不知從哪裏迸出來的力量，直接掙脫了束縛，跑到了斗麟面前，推開了中年人的手，抱住了他說：“住手，不要殺他，錢我們會給你，我求求你們不要殺他。”
“哼，不殺他，可以，那我就殺了你！”中年人怒極笑道，抬手將槍口對準慕蝶衣的後背，彎指便要扣下扳機。死亡臨身，慕蝶衣沒有恐懼，只是淡雅的微笑了起來，美眸看着斗麟，抬手摸着他染血的臉頰道：“今生，我怕是無法和你相伴終生了，來世……我們再相見。”
“蝶衣，不！”斗麟瞪大了雙眼，張口大喊。
“砰！”
絕情槍聲響起，灼熱子彈透體而過，換來一具冰冷軀體，慕蝶衣染血之身，無力的倒下，躺在斗麟懷中，此時的後者，全身軀體動彈不得，雙目獃獃的凝視着懷中之人，儘是難以置信。
直至離去，她臉上依舊留着淡淡微笑，如此淡雅，如此美妙，令人心動，這種笑容，他只有在斗麟面前才會露出來，只是此時，二人已是生死相隔，yīn陽相離。
寂靜，鬼一般的寂靜。
此時在斗麟的耳中，整個世界皆盡噤聲，他看着懷中慕蝶衣，眼瞳之中，血淚湧出，張口不語，仰天長嘯，巨吼驚寂四野，令那些人都是被驚嚇到了，一時間竟都是退了好幾步，不敢再往前去。
“膽小鬼們，就剩一個人都不敢，非得讓我親自動手才行嗎？”中年人沒有在意他的吼聲，抬槍便要朝斗麟shè去。
“十方修羅十方佛，十方俱滅十方魔。十方玄機十方仙，十方輪迴十方道。”
就在中年人扳機即將扣動的剎那，斗麟口中悄然道出四句詩號，而隨着這四句話語的傳出，斗麟原本白sè的瞳孔，一瞬間竟然變成了完全的淡白，沒有瞳孔，沒有眼珠，有的，只是一片詭異之極的蒼白。
“轟隆~”
一陣巨響，眾人只覺四周齣劇烈震動，十道七彩光芒自斗麟體內爆出，向著十方衝刺而去，光芒直刺了約莫五百米后，忽然對着天空shè去，十道光柱在天空中交相輝映，化作一道七sè法陣，直通天際，玄幻至極。
如果這法陣在斗麟前世的世界中出現，絕對會引起整片大6上所有強者的絕對轟動，這招，正是當年斗麟的前世——煞，終結自己父親的最終殺招。
十方殺陣！
“這是……鬼啊！”
看着那天空中的異象，那些人們都是驚若寒蟬，有些膽小的甚至丟掉了手中的武器，扭頭就跑，可還沒跑出多遠，天空中便是飛出一道紅芒，直接穿過了那些人的胸膛，瞬間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今天……我要你們，全部為蝶衣陪葬，受死吧！”
斗麟緩緩站起身來，看着面前那些人，抬手一指，又是數十道紅芒脫陣而出，毫不猶豫的刺透了他們的胸膛，大腦，紅白遍地，慘絕人寰。
數十人，一瞬間盡變死屍。
“這……這是……”看着周圍死去的人們，中年人都是有些心顫，手中的槍也是一下拿不穩，掉在了地上，彎身剛想去撿，卻覺身體忽的一輕，整個人似乎飛了起來，耳邊，緩緩的響起斗麟話語。
“劍誅十方仙，魔滅十方神，今rì，便是你的忌rì，上路吧！”
眼神一動，斗麟抬手指蒼穹，只見陣中雷聲厲厲，一把曠世魔劍破陣而出，直向中年人刺去，劍鋒所指，就連空間都是砍出了一道道裂痕。臨終時，中年人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經走過的那幾十年。
生在平凡中，長在輝煌里，曾經的榮譽，曾經的光華，破碎的夢想，破碎的生命，今rì一併帶走，不留痕迹，不留蹤影，不留於塵世間。
劍滅，身滅，中年人至死都是一副恐懼的神sè，他盯着斗麟，眼神中透露着極度的驚怕，下輩子，可不想再碰見這個煞星了。斗麟跪在地上，看着天空那緩緩轉動的紅sè法陣，蒼白的眼瞳也是漸漸變回原樣，兩道血淚悄然流出，滴在他懷中的慕蝶衣的臉頰上。
“唔……噗！”
喉口一甜，斗麟張口吐出一道深紅sè血液，在空中劃出一道凄厲的光芒，散落在地上，無數滴雨水擊打在血泊上，濺出點點紅花。斗麟抬手摸着口邊血漬，張口卻又是一大片深紅sè血液吐出，身受重傷，兩度吐血，令他jīng神已經是支撐不住，在jīng神即將崩潰的最後一剎那，他看着自己懷中安詳如眠的慕蝶衣，嘴邊劃過一抹淡淡的微笑，開口對她說了一句話，便倒了下來。
“來世……我會在飛滿蝴蝶的地方，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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