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婚準備 宴請賓客
阮青洲從儲物袋中取出部分今早物資殿中領取的下品靈石,將其堆在身前。
而後盤膝做五心向天狀。
修行之路,當懷敬畏之心,身體力行,不可取巧!
“系統,開啟掛機修鍊。”
只見肉眼可見的靈氣匯聚而來,特別是身前的靈石堆上,逸散着星星點點的亮斑。
奔涌而來的靈氣讓阮青洲不禁舒適地呻吟出聲。
這是他之前單純吸收天地靈氣修鍊時,所不曾體驗過的。雖說宗內靈氣也算是濃郁,但畢竟比不過直接用靈石來修鍊。
感受着經脈中靈氣的流動,絲絲縷縷匯聚于丹田氣海,向四周不斷衝擊着。
倏地,一股靈壓驟現,氣海向外膨脹了一圈,便穩定下來,內里原先擠得滿滿當當的靈氣也都四散開來。
“呼,終於突破到練氣二層了,沒想到不過是修仙之路第一階段的起始境界,修行進境也是如此艱難!”
練氣期分為九個小境界,練氣一層到三層為練氣前期,四層到六層為練氣中期,七層到九層為練氣後期。
阮青洲不由輕嘆了口氣,看着地上稍稍黯淡了一些的靈石,有些肉疼。
要是外人聽到他這番言語,怕是要指着他大罵不止。
尋常人修行,哪個不是靠着經年累月的積累才得以突破。
可是阮青洲呢,滿打滿算不過才是修行的第三天,便已是從無到有,連破兩個小境界,就這還不知足!
阮青洲繼續修鍊,打算一舉突破到練氣三層,只是經脈隱隱有灼熱之感,一股至陽之氣上涌,略感心思浮躁,遂起身停下了掛機修鍊。
“罷了,修鍊還是要鬆弛有度。”
他收了地上的靈石,躺在竹床上。
心中思緒萬千,下一個階段獎勵要忍耐誘惑滿十天才會發放。
今天是第三天了,那便是七天後,真是期待呀。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雖然是迫於無奈應下的,還是莫名的有些緊張。
胡思亂想了一陣,便枕着月光,在山間蟲子的囈語中沉沉睡去。
星光殷殷,其燦如言。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阮青洲推開門,便發現嬋兒已立在竹樓外等候。
嬋兒見阮青洲醒了,上前福了一福:“姑爺,小姐讓你今兒早早過去,宴會時間定在正午。”
“我曉得了。”
阮青洲點頭示意,又用雪水漱了漱口,便同嬋兒一起去了奼女峰。
今天奼女峰峰頂的防護陣法也暫時關閉了,到處張燈結綵,幾個雜役弟子前前後後忙碌着,見阮青洲走來紛紛停下手上的活計行禮,行宮較之往常多了些人氣兒。
嬋兒到了地頭便自去忙了,留他獨自一人停停走走往柳含煙的居室前進。
儘管不久前才剛來過,不過昨日他心事重重,也無心觀賞,今兒個倒是可以長長見識。
箇中原因半是想瞅一瞅高階修行者的生活條件,半是為了拖延時間,事到臨頭了,反倒是越發緊張起來。
終於,在收到了柳含煙的一句“需要我去請你進來嗎?”的貼心傳音后,阮青洲加快了腳程。
進了屋內,將門關上。
屋內烤着火爐,倒是比室外暖和的多,高階修行者早已不懼寒暑,不過也不用特意苛待自己不是?
爐中不知燃着什麼木料,逸散着陣陣果香,甜而不膩,又帶着一股清新味兒。
阮青洲腦海中正想着這香味和前世的哪種水果匹配度最高呢,迎面劈頭蓋臉飛來一堆衣物,他回了神趕忙伸手接住,發現是一套大紅喜袍,裏衣外套皆備。
“發什麼呆呢,快去洗洗,然後把衣服換上。”
柳含煙嬌嗔了一句,指了指左側的雕花浴桶,示意阮青洲去濯洗一番。
“額……就在這洗?”
阮青洲有點發懵,好傢夥,雖然前些日子早已坦誠相見,但是當著柳含煙的面,還是讓他有一點羞赧。
聽了阮青洲的疑問,柳含煙聲線拔高:“怎麼?要不我出去候着?”
阮青洲撇撇嘴,我倒是想你出去候着,你別光說不做呀!
也不再糾結,將身上的弟子制服和喜袍都放在了桌上,快步走向了浴桶。
柳含煙斜靠在床頭,美目波光流轉,饒有興緻地看着,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腳趾頭,在床沿敲擊出歡快的音符。
阮青洲踏入了浴桶中,水是溫的,加了些很好聞的香薰,將身體上下簡單搓洗一番,出了浴桶,浴巾也早早備好,置在一旁。
清潔完畢,他走到石桌前剛想拿起喜袍換上,便被柳含煙的話音打斷。
“先幫我把這冰蠶絲光襪穿上~”
說完又拋來了一雙如雪般潔白,比之輕紗還要通透的長襪。
這冰蠶絲光襪竟也是一件法器,散發著瑩瑩白光,高階修士的底蘊真是深不可測!
“你不能自己穿嗎?”
阮青洲當然是果斷回絕,我還清涼着呢,你自己沒長手呀?
柳含煙依然是棉裏藏針的回答:“那我喚嬋兒進來幫我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走到床前,所幸屋內頗為暖和,倒是並沒有什麼不適。
阮青洲側坐在床沿,將長襪的羅口往外卷了幾圈,一直卷到襪跟的位置才停下。
柳含煙也頗為配合,將右腿伸展,腳跟置於他的大腿上。
阮青洲窘迫地挪了挪坐姿,將襪尖套在了柳含煙的腳趾上,順着小腿將方才捲起的部分一點一點鋪展開。
這冰蠶絲光襪的襪身倒是頗長,一直延展到了大腿根部。
右腳的襪子穿好,他向來追求完美,便將之捋了一捋。
手掌劃過,細膩冰涼的觸感直入腦海。
冰蠶絲光襪自身散發的迷濛白光,爐中飄散出的奇異果香,一股至陽之氣由海底輪向上迸涌,阮青洲感覺空氣似乎都溫熱了起來。
他的目光逐漸迷離。
就像古董商人把玩着珍貴的纖長玉瓷,架在肩頭,鼻尖輕嗅,指尖流連,摩挲着凝白瓶身。
柳含煙輕敲了下阮青洲的腦門,使他清醒了過來。
“別把身子弄髒了,可沒有閑暇讓你再洗一次。”
阮青洲耳根發燙,調整了下坐姿,靜心凝神,幫着柳含煙將左邊襪子穿好,便迫不及待的穿上了喜袍。
柳含煙則“咯咯咯”笑得合不攏嘴。
看着阮青洲穿着齊整,柳含煙也下了床,挽了他的胳膊,細語道:
“賓客也應該來了一些,我們先出去迎迎。”
看着柳含煙透過冰蠶絲光襪,若隱若現的姣美玉趾,阮青洲眉頭一皺。
“你就這樣出去迎客?”
柳含煙翻了個白眼:“怎的,還怕他們舔我腳趾頭不成?”
雖然嘴上不服輸反駁着阮青洲,卻還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雙錦繡芙蓉小靴穿上,兩人便一同出了門。
兩人來到大堂,這時已有八名身着金袍的親傳弟子和兩名長老已經入座,正交頭接耳閑聊着。
缺月宗的親傳弟子除了像阮青洲這般走後門晉陞的以外,都是要達到築基期圓滿,並且有望突破至金丹期,方能獲封。
而一旦突破到金丹境界,便自動卸去親傳弟子身份,晉陞為長老。
所以,宗內長老都是具有着金丹期的修為。
如果失了晉陞金丹的潛力,便會被派去當一名總管,在宗門內或外派統管一幹事物,同樣不再是親傳身份。
落座的眾位賓客見正主出來了,紛紛起身拱手道賀。
與眾賓客寒暄一番,柳含煙和阮青洲也在主位落座。
期間,又有零零散散的賓客到來,今天的宴席只有親傳弟子及以上身份者可以參加,所以人數倒不算多。
又閑聊了一會,身處宗內且能夠到場的,便都來齊了。
一共有十三位親傳弟子,長老五名,峰主一名,這是未將柳含煙和阮青洲二人算在內的賓客人數。
元嬰期的宗主沒來,因其壽元將盡,常年閉死關尋求突破,等閑不會出關。
人已到齊,接下來便是獻禮的環節,賓客中身份最貴的,也是宗門內除柳含煙外的唯一一個峰主當先站起了身。
“恭喜含煙妹妹喜結連理,這是妹妹頭回納結道侶,宗主不能親身到場,便由姐姐我代為獻上宗門賜下的賀禮。”
說完便拿出一顆冰藍色靈珠,其上隱隱有碧藍波紋流轉,珠子內像是有海浪翻湧,驚濤拍岸。
“這顆水靈珠是我特意挑選的,與妹妹的功法尤為契合,想必對妹妹的修行當有進益。”
接着又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符紙,其上刻畫著一把碧綠小劍,栩栩如生,像是要從紙上躍然而出一般。
“這是姐姐自己的賀禮,想必妹妹也不缺什麼尋常的靈物,這一張青索劍符寶便給阮師弟防身。”
雖然阮青洲才練氣二層的修為,但架不住他的道侶身份尊貴,所以這名峰主還是以師弟相稱。
看着桌上繪着青色小劍的符紙,在場的金丹長老倒是沒有什麼表示,而築基期的親傳弟子們卻是狂咽口水。
符寶是金丹修士自削本命法寶的威能才能練就的,多是作為家族或宗門的底蘊藏着掩着,等閑是不會流出的。
通常一出現在坊市,便會被一搶而空,實乃有價無市的寶貝。
符寶有着強大的越階戰鬥能力,其威能通常為原法寶威能的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雖對金丹修士無甚威脅,但是在金丹之下,可是一大殺器。
縱使是低階修士也能使用,算是一件不錯的底牌了。
峰主獻完賀禮,其餘長老和親傳弟子這才按着身份尊卑一一敬獻禮物。
其中有珍惜靈草,有煉器材料,有成品靈器,五花八門,讓阮青洲好生開了回眼。
眾人全都送上了賀禮,柳含煙和阮青洲向眾位賓客道了謝,行了敬拜天地的儀式,便算是禮成。
而後是充當侍女的雜役弟子們將靈果仙釀、玉盤珍饈一一端上桌前,宴請賓客。
這修士結為道侶倒是沒有凡人中的那些繁文縟節,賓客們吃飽喝足,便散場打道回府了。
阮青洲和柳含煙一起回了居室,這裏自然有雜役弟子們打理。
寢室里,柳含煙將收到的賀禮都擺在了桌上,讓他有需要自行取用。
阮青洲倒是沒對這些賀禮眼熱,這些都是眾人看在柳含煙的面子上送的,跟自己關係不大,他也沒那個臉面去索要,最後在柳含煙的再三要求下,取了那張“青索劍”符寶,還有一把上品靈器的長劍防身。
見阮青洲將符寶和靈劍收起,柳含煙蓮步輕移,來到他的面前。
“之後你便在這住下吧。”
柳含煙的話音斬釘截鐵,不像是與他商量的口吻。
阮青洲思及方才換喜袍前至陽之氣異動,導致差點功虧一簣。
這至陽之氣是修鍊系統給的第一次獎勵“先天一氣純陽真章”所產生的,本身另有妙用。
卻是因其至剛至烈,時常需要陰陽共濟來調和。
怎奈遇上了這坑爹系統。
這才修鍊了幾天,至陽之氣便多到了影響心神的地步,看來系統的獎勵也並不是那麼好拿的嘛。
可要讓阮青洲換個主修功法,他卻也捨不得,這“先天一氣純陽真章”,算得上是直指大道的功法,對比目前他所能獲取的其他功法,遠遠不能相提並論。
心裏打定主意要離柳含煙遠點才好,又怎會答應她的要求?
不過考慮到她的脾氣和修為,還是決定退讓一步。
“師姐能否在山腳為我修建一座小屋,不需多大即可。”
柳含煙白了阮青洲一眼:“還叫師姐呢?”
阮青洲撓了撓頭,憨笑着,有點說不出口。
柳含煙也不出聲,就這麼看着阮青洲。
半響,總算是磨蹭出了一聲蚊蠅般大小的“娘子”。
當“娘子”二字說出口,阮青洲的心中似乎破開了一層枷鎖,之前和柳含煙的互動雖然比這輕飄飄的二字更來的親密,但是這一稱呼的確定,代表着他在這異世算是有了家,有了一絲融入感。
柳含煙對阮青洲的稱呼倒是頗為滿意,竟同意了他在山腳修建別院的想法,奪了阮青洲的初吻后,便出門安排別院的修建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