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相識
酒館的矮人老闆才剛走開,就有人像獻殷勤一樣湊了上來。
“先生,我在這住了九年,還沒見過您,是第一次來嗎。”
一個臉白得像張紙的男人,他很瘦,如果不駝背的話應該會很高。
“與你無關。”
貝理雅不想和這裏任何一個人搭上關係,只想趁早離開。但男人不依不饒,仍跟在貝理雅身後,他小聲道:
“我對這熟,知道哪家店能去,哪家店不能去。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您找您想找的東西。”
“謝謝,但不用。”
“您不用擔心,我是不收費用的。而且還是一個廣受好評的有名嚮導。”
路面很乾凈,四處瀰漫著機油和酒的氣味,起初聞起來會有些噁心,但貝理雅很快就習慣了。
視線掃過一家又一家店鋪,突然,目光被一群囚禁在鐵籠的女人吸引住。
他慢下腳步,身後自顧自介紹黑市歷史的男人沒注意到,便撞到貝理雅的後背。他假裝沒注意到貝理雅投來的尖銳眼神,看向牢籠:
“啊,您對奴隸有興趣嗎。”
“閉嘴。”
貝理雅走到牢籠前,打量起一個面容憔悴,雙目無神的女人。
女人身上有不少淤青,腹部有道一指長的刀疤,無名指被砍下,斷口只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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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燒灼處理過。他牽起女人的手,皺起眉頭:
“這塊胎記……”
女人好像才剛回過神過來,看見貝理雅,卻沒有什麼反應,又把頭低下。
“您眼光真差,先生。這種帶回去要不了幾天就會瘋掉。”
實在無法忍受,貝理雅如迅雷般用手捏住男人的脖子,只要再稍微用力,保證能讓脖子斷掉。男人想要求饒,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說你在這生活了十年,真令人難以置信。”
貝理雅鬆開手:“離我遠點。”
男人沒有倉皇而逃,跪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是、是九年啦。”
“你們兩個,別在我店前鬧事。”店主走了出來,警告貝理雅。
貝理雅正要問關於女人的事,但一個人打斷了他。
“喂,不要在那影響別人生意。”
女獵魔人。
特蕾希走上前,很自然地將手搭在貝理雅肩膀上又悄悄地眨了下左眼,示意配合。
他嘆了口氣,跟着特蕾希走了。
“為什麼你會在這。”
特蕾希比貝理雅更快一些問,她壓低聲音,沒有讓除了貝理雅之外的人聽見:“不是說好今晚開完會再行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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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過來買點東西。”
“買點……女人?”
“只是遇見熟人了。”
“……哇噢,那還真是不幸。”
“不幸的不是我。”
特蕾希聳了下肩:“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我得勸你先別急着把她帶出去。要明白,我們現在的處境是無法容忍一個,一個——”
“累贅。”
“是的,累贅。很高興你不介意用這個詞。除此之外也不能打草驚蛇,懂吧。”
看來特蕾希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這個販賣奴隸的店。貝理雅看了那個牢籠一眼,收回視線:
“……晚點我再聽你講清楚。”
“感謝理解。”
特蕾希指了指那個一直跟着貝理雅的男人:“順帶一問,你們認識嗎。”
“不啊。”
“這麼巧,我也不認識。”
男人聞言,尷尬笑道:“不能這樣啊,特蕾希小姐。我們可是老相識的。”
“誰跟你是老相識。”特蕾希反駁。
擺了擺手,貝理雅大步脫離隊伍:“那你們兩個老相識多聊會吧,我先走一步。”
這次男人沒有繼續纏上來,貝理雅終於感受到心靈上片刻的寧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