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逼近的危機與突破
半日後，聶然風塵僕僕地回到了凌雲宗，第一時間就是到功德任務廳，提交了“斬殺四面幼蛟”的任務。
“這……這，你真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當聶然從儲物袋中，取出四面幼蛟的頭顱時，喬執事仍不敢相信，騰地一聲從座椅上跳了起來，臉上十分震驚地問道。
“是的，弟子幸不辱命，已將死亡湖中的四面幼蛟斬殺，請喬執事驗收！”聶然躬身行了一禮，又將令牌捧遞給喬執事。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喬執事口中喃喃誇讚道，茫茫然中無意識地接過令牌，猶自是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
“喬執事？”
見喬執事只拿着令牌發愣，卻遲遲不提門派貢獻的事，聶然忍不住出聲了。
“哦？哦！”
喬執事回過神來，正要把貢獻點劃到令牌里，驀地想起了什麼，試探性地問聶然道：“聶師弟，那個……四面幼蛟的軀體是不是也在你身上？”
聶然回了聲是。
喬執事的眼神倏地一亮，臉色略帶激動地問道：“不知道聶師弟打算怎麼處理，這具四面幼蛟的軀體？”
聶然見喬執事這般反應，心神一動，搖搖頭正色道：“還不知道，請喬執事指點。”
“這具四面幼蛟的軀體可以用於製作護身鎧甲。”
喬執事輕咳一聲，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聶師弟，可否將這具軀體轉讓給我？我打算為我的兒子，打造一幅鎧甲。”
為怕聶然誤會，喬執事接着道：“當然，這並非是免費的，就以兩百門派貢獻點交易，聶師弟覺得如何？”
“這……”聶然露出為難的神色。
眼見聶然猶豫不決，喬執事咬了咬牙，四處張望了一下，貼過來低聲道：“外加一次，上去藏經閣金丹層的機會，你看如何？”
“成交！”
聶然暗自心動，爽快地答應了，但仍想問喬執事道，“不知這上去藏經閣金丹層的事，有何講究？有無時間限制？”
“當然有的，我將一塊附有金丹法力的令牌給你，你到了藏經閣第二層入口，激發令牌上的法力印記就可以進去了，你上去之後，有一柱香的時間，尋找你需要的經卷。”
聽聞聶然同意交易，喬執事內心高興之餘，耐心地解釋道，“這塊令牌，可是一位金丹境師叔送我的，如果不是如此，我還不捨得給你呢，還有，你自己一定要把握好時間，一旦超時，金丹層次的禁制，會將你擊成重傷，甚至是轟死，你務必謹記！”
聶然嚴肅地應了聲，然後將儲物袋中的四面幼蛟軀幹取出，交給喬執事。
喬執事驗收后，將三百門派貢獻點劃到令牌里，又附上法力印記之後，將令牌交還給聶然。
聶然收好令牌，忽地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對喬執事說道：“對了，喬執事，那個練氣歷練榜第一的任務，請你把它劃到築基歷練榜去，因為上官書生已經突破到築基境了。”
聶然把在禁靈山脈遭遇上官書生的事，說與喬執事聽。
“嗯，好的，我會處理的。”
喬執事似乎對這個事情不怎麼上心，敷衍了事。
待聶然走後，從內廳走出一個身着墨衣的中年人。
“馮師叔，你交待的事我辦妥了，令牌已經交給聶然了。”
“而且，聶然果真如你所料，將上官書生的事說了出來，你看……”喬執事一見這人，連忙行了一禮說道。
“呵呵……無妨。”
馮師叔擺擺手，笑着說道，“練氣境歷練榜榜首的任務，無需變更，此事若有任何問題，一切後果由我來承擔，與喬師侄無關，不過，此事不可傳入第三人之耳！”
“師侄明白，絕不會亂說！”喬執事連連保證。
“嗯……這是我答應給喬師侄的報酬。”馮師叔很滿意喬執事的態度，將一個準備好的儲物袋塞給喬執事，未等喬執事推拖，便施施然地離開了。
“呵呵……聶然么？有勇有謀，胸藏仁義，那位居然給你這麼高的評價，還讓我多多關注和照應，那就讓我好好觀察一下，你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凌雲宗外門，練氣境宿舍區
“莫師弟，你聽說了嗎？我們凌雲宗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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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師兄，出什麼事了？我這些日子一直在閉關修鍊，今日方出關。”
“我們凌雲宗，東方世家的二公子東方勝，被人殺死在迷霧森林了！”
“據說，是我們宗門的一個練氣境弟子，勾結散修盟築基境修士所為，為此，東方瑜師兄震怒之下，已經殺了五個散修盟的築基境修士，那些人都是在那段時間，出現在迷霧森林附近活動。”
聶然從功德任務廳回來，聽到東方勝的名字，不由地放慢腳步，駐足細聽。
“就在三日前，散修盟少盟主葉瀾之，率眾在禁靈山脈伏擊東方瑜師兄，聽說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結果……”
“結果怎麼樣啊？鄭師兄，你倒是說啊，快急死人了！”
鄭師兄呵呵一笑，神情得意，彷彿自己就置身於那一戰似的，“結果當然是，東方瑜在斬殺多名散修盟築基修士后，從容地全身而退！”
“太厲害了，東方瑜師兄不愧是我們修仙界築基境第一人啊！”
莫師弟一臉地仰慕，轉而臉色鄙夷道，“不像那個被吹詡為練氣境第一人的林軒轅，敗給上官書生之後，就窩在宿舍里不敢出來見人了！”
“是啊，依我看，林軒轅是徹底廢了，要學就應該學東方瑜師兄那樣，一戰寒敵膽！”
聶然聽到這裏，不再聽下去了，他的臉色凝重起來，心道：“想不到東方瑜這麼強，我需要快點提升實力才行！”
想罷，聶然快速回到宿舍，開始閉關修行。
就在聶然閉關衝擊築基境之時，在凌雲宗華陰峰，一處靈氣縹緲的洞府前，東方瑜正垂手等待着。
隨着“吱”地一下開門聲，一股強大的法力湧出，將東方瑜硬生生逼退數丈！
東方瑜不怒反喜，向著洞府神色恭敬道：“恭喜父親修為更上一層樓，突破到金丹後期，元嬰境指日可待！”
洞府內傳出一個嚴慈的聲音，“瑜兒，進來說話。”
東方瑜應了一聲，不徐不緊地走了進去。
洞府之內，牆壁之上，錯落有致地嵌着各類夜明珠，洞府頂端設有星辰大陣，而在洞府的前方上首位置，一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盤膝而坐，
在中年男子的身後，一柄寶器級別的法劍，懸挂在牆壁上，劍鞘中隱隱閃耀着青光，彷彿劍鞘內蟄伏着一條青龍，躍躍欲出吞噬蒼穹。
這名中年男子，正是東方瑜的父親，貴忝為華陰峰執事的東方博！
東方瑜走上前去，躬身行禮道：“孩兒拜見父親！”
東方博讚許地點了點頭，笑道：“瑜兒，你若不是壓制着修為，早已是金丹境中的人物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突破？”
東方瑜神情自若，回道：“待一年後多寶洞天開啟，孩兒取得聞道果，就可以着手突破金丹境了。”
“嗯，若要成為金丹境中的佼佼者，聞道果必不可缺，因為聞道果是修仙之人，能否成就天道金丹的關鍵之物，瑜兒，你的決定是對的，為父沒有看錯你。”
東方博頷首，臉上對東方瑜讚揚之後，又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如果勝兒也能像你一樣懂事，那為父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東方瑜神色猶豫，最終還是決定不再隱瞞了，“父親，有件事孩兒不得不告訴您，在您閉關期間，勝弟他……殞落了。”
“什麼？！”
東方博震驚地站了起來，衣袍無風自動，一股強大的法力，從洞府中噴涌而出，席捲了整座華陰峰！
“怎麼回事？！有敵人攻打我們宗門嗎？”
華陰峰築基境的弟子被法力震得東倒西歪，雙耳欲聾，不由恐慌地發出類似的疑問。
“噤聲……都噤聲！”
而金丹境的高手，則是紛紛御劍升空，傳音安撫這些築基境弟子。
“想必是東方師兄，知道了他的二兒子死了的事，正大發雷霆呢，大家各自回洞府，都別去觸他的霉頭。”金丹層次的高手相互傳音，有共識地沉默應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勝兒怎麼會死？怎麼死的？瑜兒你快說！”饒是東方博向來城府不顯，也不禁失態急急追問。
東方瑜抵擋住父親的法力波動后，將東方勝之死的原委道出，接著說道：“孩兒懷疑勝弟之死，應與築基境修士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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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孩兒調查，當日有十三名築基境修士，出入在迷霧森林附近，其中有五名是我凌雲宗弟子，而另外八名非本宗修士，已被孩兒斬殺！”
東方博到底是胸府極深之人，喪子之痛不過是一時失態，如今神色恢復平靜，他緩緩坐下后，雙眼幽深地望着東方瑜，“依你所言，勝兒死於背後的一劍，是築基境修士所為？那兇手……就沒可能是練氣境之人么？”
東方瑜聞言一怔，垂首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築基境以上嫌疑更大，父親您……”
“為父知道瑜兒你宅心仁厚，對弱小之人有憐憫之心，但……”
東方博擺擺手打斷東方瑜的話，目光幽遠，“站在為父的位置和立場，所要考慮的因素更多，勝兒之死是不是陰謀暫且不提，為父只知道，須殺雞儆猴！”
“所以，凡是在勝兒死亡那日，所有經過迷霧森林的築基境以下修為之人，包括……”東方博臉露殺機，
“宗門內築基境以下的弟子，都得死！”
東方瑜面露不忍，勸道：“父親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只殺宗內築基境不行么？孩兒願親自動手！至於本宗練氣境弟子，可否請父親網開一面？”
“瑜兒！”
東方博語氣稍重，“殺我兒如殺為父，為父若不施這等鐵血手段，別人都還以為我們東方世家好欺負！”
東方博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長地對東方瑜說道：“瑜兒，你要快點強大起來，只有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才能掌控你自己的命運，以及主宰他人的命運！”
“你需牢記一點，弱小……是原罪！隨時可能被抹殺於天地間！”
東方瑜聞言，臉色一凜，躬身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又接着道：“因宗門內嚴禁私鬥，所以，孩兒打算在一年後開啟的多寶洞天內，親自斬殺那五名本宗築基境弟子！”
東方博欣慰地連道幾聲好，神色嚴肅道：“宗內練氣境的弟子，為父自有安排，瑜兒你不用管了，專心準備多寶洞天的事宜吧。”
東方瑜應聲拜別，待出了洞府，東方瑜長嘆一聲，這一番談話下來，又將是一場腥風血雨！
東方瑜回到執法堂，召來蔣離，“蔣離，我讓你調查的事情可有進展？”
蔣離行禮，面有愧意地說道：“回稟瑜公子，屬下無能，暫時查不到有關於蛻凡花的消息。”
東方瑜擺擺手道聲無妨，又問道：“關於東方勝死亡那日卯時前後，所有出宗門的人員名單，你可曾帶來？”
蔣離應了聲“帶來了”，上前將手中的名冊奉上。
待蔣離退下后，東方瑜細看名單，不由地眉頭緊皺，“本宗當日卯時時分，出山門的練氣境弟子，竟有五十八位之多，唉……此非我所願啊！”
名冊上的名單展開，在名單的上面，聶然的名字……赫然在列！
一個多月後
聶然盤膝而坐，凝神靜氣，一呼一吸間，深細長勻，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在聶然的識海之中，一株靈芽倔強地頂裂了靈氣地表，突兀地萌生芽兒，猶如一顆小草，在堅硬無比的石頭底下鑽出頭來。
“鍛體養命為根本，練氣修性成築基！”
此時不築基，更待何時？厚積薄發，功法自然；
聶然沒有絲毫猶豫，運轉長生性命訣上篇的……通靈破境術，同時手一拍儲物袋，拿出一物，正是蛻凡花！
聶然將蛻凡花納入口中，法力一轉，蛻凡花立時化為甘液，潺潺連綿地流入他的體內。
此時，在聶然的識海內，一顆拇指大的靈丸，在吸收了蛻凡花的汁液養份后，瞬間壯大為拳頭一般大小，並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聶然沒有停止修鍊，而是運轉了引雷渡劫術，將元神突破到築基境后的靈氣吸納，繼續強化着肉身。
又是三日時間過去，待得元神鞏固、肉身強化已達目前極致之後，聶然平靜地深吸了一囗氣，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感受着突破築基境的澎湃力量。
“元神突破到築基境后，無論是法力還是肉身力量，感覺與練氣境相比，都至少增強了十倍以上！”
“現在先去登記築基名冊，然後……去藏經閣挑選功法。”
聶然站起身來，推門而出。
正是：城門之火殃池魚，莫須之罪降殺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