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年畫上的人兒
林欣兒聽到革命軍來剿匪，怕受牽連，趕緊採取措施。
她與母親商量，準備將三個細伢崽送出去，一來可躲過這場災難，二來也可學點本領。而她自已則帶着母親準備離開羅山到雷公殿去。
她找來封天宇和秦大綱，對他倆人說：“天宇呀大綱呀，姐姐不能老是帶着你們。你們要出去學學本領，將來好去闖蕩江湖。若是沒一點本領，今後難於在江湖上立足，你們說呢！”
封天宇點着腦殼說：“姐呀，早就應該這樣做了。您快說，我去哪？”
秦大綱也說：“表姐，您說得太對了。只有學好了本領，哪個烏龜王八蛋都不敢欺負我們了！”
“天宇、大綱，你們都是窮苦家孩子，吃得苦耐得勞。遇到困難，想想你們打鐵打錫的爸和媽，想想他們的仇，你們就一定會克服。”林欣兒叮囑道。
“我們做得到！”封天宇和秦大綱高聲說。
“好！有志氣！”林欣兒破例誇讚了他們一句。
“天宇、大綱你們聽着，”林欣兒高聲說，“封天宇去河南嵩山的少林寺，秦大綱去湖南衡山的蟾蜍宮。”
“是！”封天宇和秦大綱大聲回答。
“今天下午就出發。記住，學滿三年才可以回來，不滿三年，不可踏進羅山半步。明白嗎？”林欣兒嚴厲地說。
“記住了！”倆人齊聲說。
封天宇問：“姐，那杏兒表妹呢，她去哪兒啊？”
“是啊，杏兒表妹去哪兒啊？”秦大綱也問。
“她呀，跟我們去雷公殿。”林欣兒說。
“雷公殿在哪兒呀？今後怎麼找你們呀？”天宇和大綱同時問。
“還沒出發就想到重逢，好沒出息！”林欣兒嚴厲地說。
“算了！我不問了。”封天宇說。
”我也不問了！”秦大綱也說。
當晚，封天宇和秦大綱就出發了。十歲的封天宇北上，九歲的秦大綱南下。
九歲的秦大綱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到了衡山蟾蜍宮，見到了師父太乙真人。
而十歲的封天宇則走了半月，才到了河南嵩山的少林寺，見到了惠普方丈和眾多師兄們。
先不說封天宇和秦大綱，先還是說說林欣兒吧。
林欣兒送走了封天宇和秦大綱，就找來管家夏復林，交待他說：“夏叔，我和母親去親戚家住一段時間。您也知道，我母親年紀大了，不能來回奔波。所以我們可能會住得時間長一些。家中的事兒您就費心打理。如何？”
夏復林說：“大當家，您就放心地去吧！照顧好老夫人，這也是我們大傢伙的心愿。至於家中的事兒，大傢伙心中都明鏡一般。何去何從，大傢伙都拎得清。”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林欣兒滿意地說。
第二天，林欣兒就別了鄉親們，帶了貼身保鏢黃金，趕了一輛馬車就出發了一一馬車裏坐着母親、胡杏兒和丫環小鶯。
他們去的這個地方是贛中和贛南交界的一座山，山名叫雷公殿。
雷公殿是一座名山，山上有座雷公庵，庵主叫麻衣居士①，所以雷公庵也叫麻衣庵。庵主便是母親林封氏的結拜妹妹韓香雲。
韓香雲是江湖上有名的麻衣相名家，也是當今麻衣功的唯一傳承人。韓香雲沒有子嗣，很多年前她就對母親林封氏說，想讓林欣兒來繼承她的衣缽。無奈林欣兒不願意，此事才作罷。
這次林欣兒對母親說：“媽，杏兒聰慧溫柔，她去韓姨那兒學藝再合適不過了。”
林封氏也覺得胡杏兒合適。不僅人合適，學麻衣相功，這個年齡段也是最合適不過了。
這樣他們就一路東來。
其實從羅山到雷公殿並不太遠。就地理位置來說，它們幾乎在一條緯線上。而就區域來說，它們同屬洪洲府，而且都屬富城管。
羅山距富城三四十里，位置是在西南；雷公殿距富城不會超過一百五十里，位置是在正南。
還有，雷公殿出名出在一條路上。哪條路？閩贛古道。閩贛古道有許多重要的關卡，比如鐵壁關、獨仙關、虎踞關、牛尾口等。
林欣兒帶着黃金，保護着母親等人一路東來，不幾日便來到了贛江邊上。馬車停在一個叫圍里的渡口。
看着渡船剛剛離岸，要迴轉起碼需要兩三個時辰。林欣兒就讓母親她們下來透透氣。
確實，坐着馬車顛簸了半天，又累又悶，那滋味確實不好受。林封氏下了馬車，揉着酸疼的腰說，這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這麼一點點路，就累得不行了。
林欣兒說：“媽媽，堅持一下，過了江就沒多遠了。”
林封氏說：“欣兒，媽只是說說而已。媽可沒有那麼嬌貴。”
然而胡杏兒一下了馬車，就大聲地叫了起來：“哇噻！小鶯姐，你看，這麼寬的一條江啊！”
小鶯自然也沒見過這麼寬的江，她也很欣喜。但她是下人，她還從來不曾放聲地說過話、笑過。
“是呀，我也沒見過這麼寬的江面，真是壯觀吶！”小鶯說。
“小鶯、杏兒，如今是秋季，江水小多了，江面也窄多了。夏天雨水多，這江里的水更大，江面更寬。你們看這岸邊的水平線，我們站着的腳下，也應是江面了。”林欣兒突然對她們說。
小鶯一看，果真岸邊的植物遭水浸淹，都枯萎了。胡杏兒不懂這麼多，她雀躍着在撿拾貝殼呢！
等了好一會兒，渡般返回來了。
這雖然是條大渡船，而且是機帆船，但看見林欣兒他們又是馬匹又是馬車，老闆臉上就掛下來了。
他不敢說林欣兒，因為他看到那老夫人肯定是貴夫人，又有馬車，又有保鏢，還有丫環。他只在臉上表現出來。
林欣兒早看出來了。她暗笑了一下，然後對那老闆說：“老闆吶，你只管讓我們上船，這船錢不僅不會少你的，而且還會多給你。”
林欣兒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塊袁大頭來。“怎麼樣？這些夠了吧！”
老闆一見一塊大洋，眼晴都放出光來了。他見這位小姐出手大方，趕緊雞啄米似地說：“夠了！夠了！”伸手就要去接。
林欣兒把手一縮，說：“慢着，你吩咐你的人將馬車、馬匹弄上船，我們安頓好了，就給你！”
老闆趕緊答：“是！是！大小姐，我們馬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