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各奔前程
林欣兒帶着葉子秋回到了羅山。葉子秋趕緊與何郎中診治。
同為郎中，自已能治別人的病，但未必能治自已的病。好比是剃頭匠，你能剃別人的頭，自己的頭卻要別人剃。
中醫不是講求望、聞、問、切么？其中的“問”，就是問周圍的人，問患者自已。可是何郎中卻隱瞞了事情真相，你說葉子秋還能治好何郎中的病么？
如此三天，葉子秋硬是找不出病因，何郎中的病不僅不見一點好，反而加重了。最後，葉子秋沒轍，只得對林封氏和林欣兒說，自已能力有限，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葉子秋是背地裏與林封氏和林欣兒說的。說完他就整理藥箱要走了。
林欣兒送葉子秋到谷口。林欣兒說：“葉叔，您也不必自責，何叔的病有蹊蹺，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葉子秋還是第一次碰到何郎中這樣的患者！第一次主動宣佈不能勝任治療。這令他顏面盡失，名聲大跌。他不知道，今後自已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林欣兒的話是安慰的話，可他卻無言以對。分手時，他只是拱了拱手，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送走了葉子秋，林欣兒回到大寨里。她看着彌留中的何郎中，無計可施。
恰巧封天宇和秦大綱、胡杏兒進來了。林欣兒問封天宇進來所為何事？封天宇說，聽說何伯伯生病了，我們前來看看。
林欣兒心想，難得你幾個細伢崽還有一份仁慈之心！林欣兒就讓開位子，好讓封天宇他們探視。
誰知封天宇湊上前來，先是看了看，繼而用手在何郎中的臉上摸了摸，突然朗聲笑道：“姐，你們都被這老東西騙了。他哪有病？他是裝病！他正睡得熟呢！”
周圍的人被封天宇的話嚇了一大跳。林欣兒更是頭皮發麻。完了完了，床上一個將死之人，身邊又多了一個瘋癲之人。大難降臨，大難降臨啦！
封天宇說了之後，就帶着秦大綱、胡杏兒出去了。他們依然無憂無慮，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封天宇出去后，林欣兒再看何郎中的臉。咦，真是怪事了哈，何郎中青紫的臉變得紅潤起來。有人說，這是迴光返照，準備後事吧！
林欣兒卻沒有吱聲。冥冥之中，她覺得將有大事發生。
林欣兒沒吱聲，大家就沒亂動。屋子裏靜極了，好像有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有可能聽得見。
床上的何郎中面若桃花。只看見他的鼻翼動了動，嘴裏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人們“呀！”地一聲驚叫起來。
也許是眾人的驚叫聲驚醒了夢中人。何郎中突然睜開了眼：“哎呀，真箇睡了個好覺！”
林欣兒睜大了眼：“何叔，您真箇在睡覺？”
“是哇！咦，我睡覺你們這麼多人圍住我做什麼？”何郎中好奇的問。
有人張口想揭謎底，被林欣兒攔住了。她高興地說：“大家請回吧！何叔睡醒了！睡醒了！”
人們聽后，嘻嘻哈哈也都散了。
這一樁事自然成了羅山第一奇事，千古奇事。而當事人何郎中每每被人問起，就會毫不含糊地說：“扯淡！我在睡覺，多睡了一會而已！”
他的回答，讓人覺着真實可靠，因而對所謂的奇事就感覺寡談無味了。
突然傳來消息，革命軍已攻下玉華山和升華山，杜顯之和熊漢仲都被捉住了。革命軍剿匪首戰告捷！
林欣兒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大難降臨。
卻說葉媚媚隨同獨立旅回到了富城。她辭別了旅長要回保和堂去。
臨走時，田旅長對她說：“葉姑娘，你回去后對華卓然說，讓他安心養傷，先不用記掛部隊。等他傷痊癒后，我要給他加擔子。”
田旅長顯然是聽了葉媚媚講了二師想把華卓然挖去的事。他也為華卓然感到驕傲，自然要想法保護他，提拔他。
“您放心吧，我一定轉告他！”葉媚媚說。
獨立旅的旅長叫田義，他是個宅心仁厚的軍人。他很看重華卓然，本想一到富城就去看望他，無奈剿匪任務在身，他沒時間。
這不，剛駐下，先遣偵察隊隊長任光明就進來報告：“報告旅長，按照您的命令，我們已經對玉華山和升華山實施了偵察，已經弄清楚了土匪的兵力和佈防情況。”
“好，你詳細講講。”田旅長把偵察隊長帶到沙盤前。
這個沙盤是參謀長指揮幾個作戰參謀剛剛搞定的，速度夠快的吧！
沙盤裏顯示出了袁水流域和羅霄山脈北段之玉華山、升華山、雞籠山，背山和羅山。這五座山成“之”字形橫貫於袁水流域。
偵察隊長任光明指着靠西邊的兩座山對田旅長和參謀長說：“這座升華山是個馬鞍形，有兩座山峰，南北相峙。土匪的老巢就安在兩峰之間的鞍上。”
“這種地方本地人叫''坳''，即兩峰之間比較平坦的地方。站在兩峰上，都可以看到土匪的老巢。據我們觀察，土匪的老巢是個四方形，有上十幢房子。”
“土匪盤踞的這個坳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它南北依山，東西兩面全是壁立千仞的懸崖，很難攀登。”
“而玉華山呢？它比較大。此山四面都是懸崖峭壁，主峰叫千子丘，那更是險峻。土匪的老巢就安在千子丘上的一座古廟裏。據說這座古廟就叫千子廟，鼎盛時香火很旺。”
田旅長又問到了那兩個連長被點天燈的事。偵察隊長如實報告了情況。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田旅長說：“桂順興和范冬生是革命軍的敗類，死有餘辜。這件事就算翻篇了吧！”
田旅長對偵察隊的偵察很滿意，因為他們的偵察很清楚。
田旅長對偵察隊長說：“說說你們的設想。”
偵察隊長說：“旅長，我們覺得打升華山應該利用南北兩面的山峰；而打玉華山最好是偷襲。具體怎麼打，我也說不準。”
田旅長說：“這兩座山你們就不要管了。你們下一步的任務就是偵察雞籠山、背山和羅山。”
“是！”偵察隊長敬禮畢，欲走。
“慢着！”田旅長叫住偵察隊長，說：“我曾聽葉姑娘說羅山的林欣兒在她父親手裏就不幹土匪的勾當啦，你偵察時了解一下，看具體情況到底如何？”
“是！旅長，保證完成任務！”偵察隊隊長立正回答。
“去吧！”田旅長揮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