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拐賣民女

第六章:拐賣民女

蛟龍劍一出,非見血而不歸,一柄飛劍從遠處飛來震開了那順勢而下的劍。一支輕騎飛馳而來,馬上的人都帶着獠牙面具,讓人不禁想起一個傳說。

傳說流觴有一支騎兵神出鬼沒,驍勇善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他們人人戴着獠牙面具,為首的那人手持一把蛟龍劍,武功更是天下無雙,只是世人從不知道他們叫暗影衛。

花無憂只是隱約看見一個身影,還有那柄劍上確實有蛟龍圖案,他只是覺得眼熟還未想起什麼便暈了過去。

與蘇櫻和小青一同前行的還有七皇子的貼身侍衛七言及幾位僕從,幾人簡單雇了一輛馬車便出了城,蘇櫻與小青坐於馬車之間,而其他人則騎馬隨行。

靖隋之地離京都路途遙遠,幾人不分晝夜趕路,連馬匹也在驛站換了幾匹,卻只是走了一大半的路程。

蘇櫻等人在一路邊酒家休息時,一眾人馬迎面而來停在了一旁,想來也是討一口水喝,這天氣昨日還是瓢潑大雨,今日卻是烈陽高照,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

蘇櫻仔細瞧去那些人是官家的打扮,身後還押着囚車,有兩人正端水朝那而去,而守着囚車的官吏寸步不離。

這時蘇櫻才看清囚車裏面關着的竟然是女子,而且還不止一人。同為女人的她見了自然是深表同情,不知這又是哪家罪臣之後,要被發配到那寒苦之地做牛做馬。

一名官吏注意到蘇櫻盯着那囚車隨即大喊道:“看什麼看,不關你的事少瞎看。”

蘇櫻朝那聲音看去眼睛正對上那五大三粗的男人,那人又喊,“說的就是你,哎,這生倒是長得白凈,像女人家。”

另一人將酒碗一拍,“我看你是在男人堆里待久了,看個男人都覺得清秀,要不要讓那囚車裏的女人服侍服侍你,讓你當上一回男人。”

另一人則是譏諷道:“恐怕他是沒這福氣了,這可是要留給上面的人的……”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那人拿刀把敲了敲桌子,“慎言慎言啊。”

其他三人很是聽那人的話不再往下說了,只有最初那男人看了看囚車裏的女人,“他奶奶的,這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感覺真難受啊。”

這時一人又回道:“大鎚,哥給你支個招,待會到了城裏,你也學別人去逛一逛那窯子,蒙管他兜里有沒有銀子完事了提起褲子就跑,我看誰敢追你。”

又是一陣笑聲,這人越說大鎚想想就越生氣,自己在前頭過着刀頭舔血的活,到頭來兜里連這逛窯子的錢都湊不足,娶妻生子更是他娘的白日做夢。而那些達官貴族只需張開嘴來,就有人喂吃,張開腿來就有人餵飽。

“登徒子”,蘇櫻實在聽不下去此等糙話。

那男人聽了可不樂意,一時站了起來怒吼道:“你這小白臉瞎嘀咕什麼呢?”

蘇櫻又提高了嗓門:“我說你是個下流的無恥之徒。”

七言給小青使了一個眼神,小青立馬心領神會拉住蘇櫻的衣角眼神似乎在懇求說,“小姐,莫動怒”,而蘇櫻也沒有上頭對小青輕聲說:“放心,我有分寸。”

小青聽到蘇櫻的回答連連點點別提有多感謝了,而蘇櫻也沒有再回應那個男人。

那男子的同伴使勁拍了拍他,“我說大鎚你幹啥呢,一驚一乍的,這酒都給你弄灑了,快給大哥再滿上。”

大鎚憨憨的給大哥滿上酒一邊吐槽,“那小白臉剛才罵我來着。”

“罵你了嗎,我看人家說的也沒錯嘛,你這輩子充其量就是個獄卒,可不就和登徒子沒啥兩樣嘛。登徒子,哈哈,登徒子……”

蘇櫻放下碗轉身就走,七言從懷裏掏出一粒碎銀放於桌上立馬跟上了蘇櫻和小青。

七言注意到蘇櫻有些不對,這一路來他算是見識了蘇櫻那菩薩心腸,就是街市有兩人罵街她也恨不得上前調解一番,而要不是七言一遍一遍的勸阻,這會他們哪裏能走一半的行程。

七言似那山寺里準時響起的鐘,正敲在蘇櫻耳旁,“郡主,趕路要緊,還請別與他們一般見識!”

蘇櫻回過神來,“蘇櫻知道,找到無憂哥哥才是正事。”

雖然蘇櫻嘴上這樣說,但小青看得出小姐這哪裏是答應的樣子,明明是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小青與小姐在一起這麼多年,雖然說不是小姐肚子裏的蛔蟲,可她的一顰一蹙小青總是能明白幾分的。

不過蘇櫻可不是那種隨便置氣的千金小姐,她的注意力早就轉移到別處了。這時蘇櫻與那些女孩終於有了近距離接觸,那些女孩身上所穿的衣服明顯不是上好絲綢所制華服,倒與平常百姓家所穿粗布別無兩樣,除了頗有幾分姿色以外蘇櫻不覺得她們與大家千金能扯上什麼聯繫。

除了服飾以外蘇櫻還注意到那些女人還有被人鞭打過的痕迹,想來她們也是被人屈打成招這才肯老實待着,蘇櫻的大腦控制不住往壞處想,這些女子很可能是被拐賣的。

各朝各代都出現過拐賣民女的事件,運氣好的被富貴人家買去當個伺候人的丫鬟,要是碰到一個好的主子也許能落得一個壽終正寢。運氣不好的被賣到青樓終日靠賣笑為生,再有甚者被發配到某官窯做苦力,結局自然是慘不忍睹。

宣徽帝繼位后大赦天下,也特意扳旨明令禁止這種行為,這才使這逼民為娼的現象越來越少了。只是聖恩終究不能吹拂到每一個角落,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總有人陽奉陰違做着某種交易。

蘇櫻從小接受的教育並不是女紅也不是四書五經,而是常翻閱的那縣衙里的冤獄錄,看過這麼多案子她最大的感嘆就是這世間的女子真可謂紅顏薄命。

她們不是被罵作紅顏禍水就是成為權貴們玩弄的工具,而她蘇櫻是不會乖乖接受做一個待嫁閨中的淑女,日後不管那夫君長相何樣反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相反她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她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她想尋一個能讓自己真心欽佩的好男兒,至於什麼王權富貴她都絲毫不在意。

蘇櫻走近那囚車時,故意將象徵自己身份的玉佩戴在腰間,如果其中有人身負冤屈又能認出這玉佩便可及時做出反應呼救。隨着蘇櫻一步步走過卻不見任何人有神情變化,只見兩個獄卒端着水向囚車走近。

獄卒將女人嘴中的布給拔了去,將水放在囚車中,粗魯的說:“都給老子老實點,別想耍什麼花招,喝水!”

那囚車裏的女人在獄卒喝斥完后才緩緩端起板子上的碗開始大口灌下去,這天氣確實是有幾分炎熱相必是渴了很久。

蘇櫻視線已然離開囚車,心中想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好在一路上有七言多次勸着她,自己還是太衝動了。

在囚車最角落裏的女人端着碗眼神卻不覺向蘇櫻看去,她認得蘇櫻腰間的玉佩是皇家的東西,其實在家族沒落之前她還讀過許多書的,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在猶豫她在想自己是否應該求救,倘若沒有成功肯定是逃不過一頓毒打的。

可她也不想就這樣被賣到別人家一生為奴,在那一瞬間女人思緒萬分,她的本能最後選擇了求救。

“救命,大人救命!”

女人是朝着蘇櫻的方向喊的,蘇櫻第一時間就聽到了,那呼喊聲沒多久就再沒動靜,獄卒很快將女人的嘴重新塞上,並且狠狠甩了一個耳光,只見女人的嘴角沒一會溢出了血絲。

七言還未來得及拉住蘇櫻她便已經快步閃到了囚車處,獄卒那第二下耳光的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蘇櫻下一秒將這隻手給扳過正面,疼得那人直喊出聲。

那被打的女人看到蘇櫻激動的喊着什麼,只是被粗布塞住完全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其他人見蘇櫻的出現紛紛拿起兵器朝囚車圍了過來,瞬間十數人聚攏在一塊,七言一行人瞬間與獄卒扭打在一起,只是那些獄卒又怎麼會是七言的對手,沒幾下就紛紛被打倒在地。

為首的大漢連滾帶爬重新站了起來,拿着刀企圖再次反抗,只是一柄極快的劍很快架在了他的頭上。擒賊先擒王,為首的被拿下,其他人只是拿着刀卻不敢妄動半分。

那獄卒頭子結結巴巴的說:“好……好漢饒……饒命,有什麼事咱們好好商量。”

七言只是冷哼,“你看你的手下是好好商量的樣子嗎?”

獄卒頭子這才反應過來,“大鐘,你們幹嘛呢快放下刀,你們是想我死,是嫌大哥命太長嗎?”

在獄卒頭子的訓斥下,那被叫大鐘的人迅速喊道:“大哥我們這就放下,立刻放下……”,眾人這才將刀扔在了地上。

另一旁的蘇櫻已經打開囚車將這些女子救出,被救的女子直接就要跪謝蘇櫻卻被蘇櫻扶住,“你們不必行此大禮,我知道你們是有冤屈的,待到了衙門我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只是被屈打成招慣了的人卻有些半信半疑議論道:“真的嗎?真的能給我們做主嗎?”

這時那名先前認出蘇櫻身份的女人再次開口,“他能,因為他是親王子弟。”

大家聽到親王兩個字簡直不敢思議,眼前這人竟然是親王子弟,普天之下要論權利地位那皇親國戚可是排在最前頭的,要說此人真是親王子弟那她們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也能翻得過來。

“可憑什麼證明他就是親王子弟呢,他就是能救我們於水火之人?”

蘇櫻將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以示眾人,“這是皇家才能佩戴的白章玉,相信沒人敢以假亂之吧。”

眾人這才放下心裏的疑慮,就連那些獄卒聽了心裏都不禁一顫,蘇櫻將眾人引至那獄卒前再次開口,“現在你們有什麼冤情儘管說吧!”

女人看了那獄卒一眼深嘆一口氣后將那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原來那些獄卒其實根本不是衙門的官吏,而是附近一帶的山匪扮做的,他們這是為了掩人耳目躲過不必要的麻煩。

聽說那土匪頭目其實早先確實是軍隊裏的副將,後來不知犯了什麼錯被判死刑,他不願束手就擒就聯合手下反叛了,最後乾脆去當了山大王。

前些日子這些山匪突然襲擾了附近的村子,當眾強搶民女,搶完后就扮作獄卒逃之夭夭,而這樣的情況在其他村子也都出現過,一時人心惶惶。

聽到此蘇櫻大為震驚,這號稱太平盛世的流觴竟然縱容山匪如此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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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花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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