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志眾歸
翌rì晚上,聚義酒樓一處庭院中,四周火把林立,兩道如同猛虎般的身影,正於空曠處纏鬥對決。其中一人攻勢兇猛異常,每一招似乎都卵足力氣,並且不敢有絲毫大意。
另外一人,看似年輕,但舞着手中那六尺闊劍防守得遊刃有餘,並沒有被那人的兇猛進攻而有所凌亂。每每都輕描淡寫地將如海濤的攻勢抵擋回去,如此嚴密的防守,想叫人不嘆為觀止都難。
此二人正是睡了一天的臧義和太史慈。昨晚兩人喝得最為天昏地暗,將至天亮,原本探討詩歌卻成了醉鬼鬧市,迷糊得很的兩人不小心往案上那麼一趴便不省人事了。
而郭嘉三人到時沒有這般爛醉,畢竟他們沒來之前,臧義二人已經喝了七八分醉了。所以在店小二的體汗直飆下,三人也算回到房間如死豬般躺了下來。
“呼呼~守道兄弟,接下來我可要使勁全力了,看招!”太史慈氣喘吁吁的對着臧義提醒到。“哈哈,子義兄儘管放馬過來便是。”臧義劍尖點地,擺好架勢的悠閑回道。
太史慈奔跑的步勢逐漸加快,一路拖着長戟向臧義衝去,兵器拖地聲出的刺耳聲音,讓人心中一陣煩躁,不禁堵耳皺眉。看到太史慈如洪水猛獸般朝自己撲過來,臧義收起輕視之心,拿出自己的全力抵擋即將到的進攻。老虎捕兔尚需全力,更何況對手還是漢末文明的一流猛將,自己全力應付無論勝敗,那便是予對手的尊重。
“呔”,十丈的距離在一瞬間拉近,太史慈揮起雙手緊握的長戟,一招橫掃千軍向臧義的左肩如卷席掃去。見狀臧義不禁眉頭一皺,不過在零點零零一秒間便做出了應對,只見他跨開大步,上身與紫霄龍紋劍根據長戟掃來的方向向右傾斜。說時遲那時快,“哐”的一聲響起時,臧義整個人先是晃了一下,便順勢的將長戟由頭頂帶去,太史慈凌厲的攻勢便被臧義化解掉。
來而不往非禮也,雖然臧義並沒有將長柄接上,但佔盡優勢的他反攻起來亦是氣勢磅礴,強悍的持續力,大開大合間又不失防守,招招如同泰岳般砍得太史慈雙手麻,好幾次險些握不緊兵器。“哐”使盡最後一絲力氣擋住第十招進攻的太史慈,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汗流浹背,氣喘不已,只能對着臧義無奈的揮手,表示不打了。
還未等臧義安慰太史慈,傍晚聽店掌柜說下午就不見人影的郭嘉三人,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在一旁觀戰,眼見沒戲看了,一向隨意的郭嘉便開口道:“守道好武藝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吾等看走眼矣!”“是也,守道之勇武想必不下當今的關羽張飛了!”還是魯肅有心,竟然早備好茶水,說話間直接走到亭間的石案倒起了茶水來。
劉曄一臉希冀撫着短須道:“守道真可謂文武雙全,真乃大漢之幸也!”好歹自己也是漢世宗親,如今雖然群雄割據,十三州郡戰亂不已,但只要看到一絲曙光,也要延續泱泱數百年的大漢。
“哈哈,諸位過獎了,義只是略懂些武藝。”說話間眾人都已在亭間坐下品茶。說話還是要給自己留點情面,有時候話說太盡了並非好事,總之讓自己有台好下。
臧義原本想就此結過,誰懂太史慈他將涇縣臧義一招完敗江東小霸王之事搬了出來。前面剛說武藝一般,後面又被說成一招敗敵,害的臧義快成了虛偽之人。沒辦法,再解釋就越抹越黑,臧義也只好黑臉乾咳。
劉曄也有意幫臧義一把,一臉正經的對着臧義問道:“守道兄,汝看如今大漢還能扶否?”臧義品了品茶,“有戲”心道,深思一會才道:“大漢自十常侍亂朝起,便已埋下黃巾之亂,也為義軍四起、梟雄割據奠定了基礎;后又是董卓亂改朝綱、霸佔朝廷,廢少立獻,便是給各路諸侯以“勤王”為由割據征伐;經過多年的征伐兼并,戰亂席捲大漢各地,民不聊生;國之本民也,民之本食也,而今民露野為家,食無米,寢無床,易子而食……興百姓苦,亡亦百姓苦,悲惜,痛惜,恨惜!嘭!”臧義越說越是怒意迸,說到最後仰天吼道,那緊握得青筋暴露的拳頭對着亭柱便一砸。
原本還佇立在那的亭柱應聲而倒。可以想像一下,臧義單手力舉近五百斤,在盛怒之下少少也能爆出六百多斤之力,那裝飾之用的亭柱不倒才怪。就這樣,在臧義怒拳之下,四柱亭便成了獨一無二的三柱亭。
眾人對於臧義的傑作都震驚不已,而臧義剛剛還表示略懂武藝之詞就此原形畢露。
待到臧義怒氣稍減,漢室宗親的劉曄才恭敬道:“難道大漢真的就此……”原本還有一絲希冀的劉曄也不禁像被冰水潑了一般,可謂失望透頂啊。而郭嘉三人並未開口,只是站在一旁沉重的聽着兩人的對話。
臧義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所以平復好內心的怒火,猶遲了一下才道來:“也非毫無希望,只是……”。劉曄那個急啊,話說一半吊胃口,聽到漢室還有希望下,才懶得管三七二十一,急忙上前緊握住臧義的雙手追問道:“守道兄,不妨直說,只是如何?”
臧義微笑的拍了拍劉燁的肩膀,娓娓道來:“只是難些罷了。正所謂破而後立,如今的大漢戰亂紛紛,群雄並起,又何不破而革新?當今獻帝年尚小,正是易於破而革新,只需有忠漢之能人,義聚天下英豪……弱漢又有何不能強扶?”見到臧義講的頭頭是道,眾人不禁佩服。
“暫且不說如何破而後立,當今諸侯還有誰是愚忠於漢室,又不因手握大權而篡漢的可信之人?”郭嘉之語也將還處在美好幻想中的劉曄拉了回來。
這是臧義奮然挺身道:“有,東郡太守,臧旻之後臧洪,其子臧義,臧守道!”頓時庭院中靜的針落可聞。
不管還處在震驚中的眾人,再次鏗鏘有力的說道:“某人臧義誓死忠愚漢室,願以義之鮮血重鑄漢威,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義求諸位憐憫天下無辜的百姓,與義扶持獻帝,還天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臧義今在此對蒼起誓:若義不能重振漢威,或做篡漢之事,猶如此~!”話畢,臧義揮起紫霄龍紋劍對着一縷青絲一唰而過,那烏黑中略帶紫sè的絲隨風飄然落下。
寂靜,前所未有死一般的寂靜。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止了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刻鐘,半個時辰……
眾人現在內心中正在生激烈的鬥爭。郭嘉在選擇臧義和曹cao之間鬥爭;魯肅在臧義和孫策之間鬥爭;太史慈是在家和國之間的鬥爭;而劉曄從一開始,便選擇了漢室,也就是選擇幫助臧義。有一句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良將擇主而從,良臣擇君而侍。所以臧義便耐心的等着。
大概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郭嘉三人和太史慈對視一眼,皆揮袍單膝跪下齊聲道:“郭嘉(魯肅、劉曄、太史慈)拜見主公,願輔佐主公重振漢威,還百姓朗朗乾坤!”
這一刻臧義被感動了,從自己深知歷史開始,知道漢朝百姓深受戰亂波及,生活似水火,便誓要重振漢威。怕自己身處亂世能力不足,夜以繼rì地苦練武藝,將腦袋中的知識和漢朝文化融會貫通,可謂韜光養晦。知道自己勢單力薄,暗地裏經營聚義商行,遍及個州郡,並且作為自己的眼線,成立了“天眼”;同時還收留了流浪孤兒千人,成立神衛部隊,進行全方位的非人磨練,是臧義最為神秘的全能部隊。空閑之時還不忘策劃今後聚義路線。
所以,當自己邁出那理想的第一步時,臧義眼淚情不自禁的悄然滑落。一一扶起郭嘉等人,聲音略顫抖對眾人道:“義能得諸位相助,義之幸也,大漢之幸也,天下百姓之幸也!”“義,替天下百姓謝過諸位!”激動之餘,臧義再次替天下那處於水深火熱中的百姓跪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