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順着時間長河去打你
張堅在破廟裏對着春宮圖看了半響,任憑其用盡一千零一種辦法,也看不出這春宮圖內隱藏的秘密。
“可以肯定的是,這幾本春宮圖絕不尋常。”張堅心中思索,值得老朱花費大代價藏起來的東西,真的只是春宮圖那麼簡單?
將春宮圖收起,小心翼翼的塞入懷中,張堅看着腦海中的河流有些出神:“河流內孕育着一個個氣泡,每一個氣泡內都代表着一個與時間有關的先天神通。”
第一個氣泡———先天神通捉拿過去,就是說只要你有足夠的壽命,就可以跨越時光長河,在過去時空內抓取寶物。
而且在抓取寶物的那一刻,你會免疫所有傷害!
只要你有足夠的生命,將開天闢地的魔神從過去時空拽出來都不是事。
當然,只能拿東西,卻無法對過去的一切發出攻擊,無法跨越時空去打人。
張堅接受了腦海中的信息,‘目光’轉動看向了河流中的第二個氣泡,此時第二個氣泡還在孕育,尚未破胎而出,當掌握了時光長河的張堅,卻能提前感知第二個氣泡內的信息。
第二個氣泡———先天神通干涉過去。
成熟期:五個月後。
感受着氣泡內的信息,張堅目光逐漸變得怪異。
干涉過去,就是意味着自己不單單可以從過去捉拿物品,還有了干涉過去的能力,真的可以跨越時間長河回到過去打你。
打不過現在的你,難道還打不過幼年時期的你?
難道還不能殺死幼年時期的你?
就算你再強橫,實力威震天下又能如何?你幼年時期就是你最大的破綻。
在看向第三個氣泡、第四個氣泡/第五個氣泡……,張堅眼睛越來越亮:時間靜止、時間倒流、時間加速……。
“跨越時空去干涉過去,必然會有代價,只是不曉得代價是什麼。”張堅臉上露出一抹怪異之色:“不出意外的話,五個月後我將掌握干涉過去的力量。到那時不知又是什麼天地,想不到普天下還有誰是我的對手。”
張堅回過神來,看着殘破荒涼的廟宇,再看看上方的碧霞元君雕塑,連忙真心實意的上了一炷香:“老祖放心,等我以後發達了,必定來為您重新修建廟宇。我張堅的發達之日到了。”
將春宮圖藏好,張堅大搖大擺走出破廟,嘀嘀咕咕的道:“也不知道老朱怎麼樣了。那逆命丹可是無上神葯,能生死人肉白骨,老朱就算再嚴重的病,也能救回來。”
張堅遠去,藏在大樹后的老朱站起身,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撼:“逆命丹?竟然是傳說中的逆命丹?是五百年前出世過一次,惹得江湖上血雨腥風的逆命丹。這回欠大發了,以後該如何償還?”
張堅沒有去尋找老朱,而是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徑直向家中走去。
張堅是三年前來到這個世界。
至於原主是怎麼死的?
今年張堅三歲,卻依舊瘦小的像是八九歲孩童,張家實在是太窮了,窮的一年到頭,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肉。
張家在城中乃貧寒之家,父親編草鞋、草席為生,而母親靠着刺繡、手工,一家人勉強維持生計。
還要養活三個孩子,再加上各種科稅,生活之艱難可想而知啊。
“爹、娘,我回來了。”張堅趟過泥濘小巷,來到了一座略顯老舊的院子,推門走了進去。
才進門,就見母親在灶膛前忙碌,父親懶洋洋的坐在火堆前,
手中搓着繩索。
張父抬起眼皮看了張堅一眼,然後低下頭慢慢搓動繩子。母親則在屋子內啰嗦着。
擦了擦頭上的寒霜,轉頭看向八歲的妹妹,還在襁褓中的弟弟,張堅將小妹攬在懷中,這樣更能暖和一些。
妹妹古靈精怪,是個很討喜的小女孩,一張髒兮兮的臉上滿是鍋底灰,此時對走進來的張堅扮鬼臉。
“柴價又漲了,柴火燒的少一些,現在才入秋,冬天還沒到呢,爐子裏的火不要燒那麼旺。吃完飯二丫頭和我去山中撿柴火!”張母一邊嘮叨着,一邊將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食物端了過來。
窗紙並不密封,即便是屋子已經夠冷,但火焰依舊在張母的手中黯淡了下去。
口中吃着難以下咽的糠皮,張堅覺得自己的胃在不斷反抗。
“老大,前日我去蘇家賣草鞋,為你討了個差事。”張母此時忽然開口。
“嗯?”張堅眼睛亮了:“做什麼差事?”
“蘇家的百里林場,缺了一個守林人。這差事是我好不容易和蘇夫人求來的,你可要好生珍惜。”張母的眼神中滿是殷切:“你今年十三歲,也該獨擋一面了。積攢些錢財,過兩年娶個老婆。護林員是個穩定的職業,只要蘇家不倒,你就一輩子能有一口飯吃,不會被餓死。”
“那深山老林的……”搓麻的老爹面色變了變。
“多一個人出力,家裏人活下去的希望就大一分。咱家糠秕可是都要吃不起了!”老娘一瞪眼:“要不是你沒能耐,咱們至於過這種苦巴巴的日子。況且以後堅兒做了護林員,咱們家中也不缺柴火燒。這個冬季才剛剛開始,飯都吃不上了,燒柴也是一大筆開銷。”
老爹立即低下頭,不敢繼續言語。
張堅聞言眼睛反倒是亮了!深山老林?
他不怕深山老林啊!
作為一名神箭手,深山老林就是他的後花園!他的狩獵場!
第二日
張堅與張母、張父頂着風雪,來到了蘇府。
接見母子二人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紀,面色高傲,鼻孔插天的管家:“王管家,這是我兒子。”“嗯?”王管家抬高鼻孔,端着茶水沒有說話。
張母面色難看,左右打量一眼,然後道:“王管家,我家中實在是困難,沒有孝敬的東西,您容我下個月,給你做一雙老布鞋,保管你合腳,走路生風。”
“嗯!”王管事放下茶盞,面色稍緩,對着門外叫了一聲:“四橫。”
有一個牛犢般的半大小子,提着小半袋糧食走了進來,扔在桌子上。
“夫人已經吩咐過了,領了糧食就走吧。以後每隔一個月,就下山領一次糧食。”
“謝管事。”張母連忙作揖到底,快步上去拿住糧食。
“慢着。”王管事喊了一聲。
“您還有何吩咐?”張母半佝僂着身子。
王管事上前奪過糧食袋子:“不懂規矩,白活這麼大了。”
“這糧食以後我要抽一成。”一邊說著拿出米斗,在袋子裏掏出滿滿的一斗,足有三分之一。
張母面色極速變化,老爹面紅耳赤就要開口,卻被老娘按住:“是!您說的是!就按您說的辦。”
“不懂規矩,我不希望看到有下次。”
管事不耐煩的揮手。
看着低三下四的父母,張堅眼睛滿滿眯起來。
要是熟悉張堅的人一定會知道,上個世界張堅射殺獵物的時候,就是這個神態。
“王管事,你又在欺負人,我要告訴老娘!”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稚嫩的蘿莉音。
張堅聞言回身,只留下一雙晃動的羊角辮,一個四五歲小女童的背影。
看着那背影,王管事一個激靈,然後面色難看的站在那裏,最終將米斗裏面的米倒了回去,然後對着女童的背影追了出去。
走出蘇府
老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袋子,將三分之二的米倒了過去,然後看向張堅:“家中四張嘴,娘對不起你,你在山上省着點吃。”
說完話拎着那三分之一的米就要走。
“娘!”張堅喊了句。
老娘停住腳步。
“我吃不了這麼多。”張堅將老娘身上的米換下來,然後甩在背上走入了風秋之中。
看着張堅的背影,老娘眼眶濕潤,淚珠緩緩滑落,老爹雙眼紅腫,牙齒不斷咯吱作響。
張堅背着口糧,並沒有直接上山,而是不緊不慢的背着口糧,在街上逛悠着。
寒冬將至,他覺得自己需要一把柴刀,最好是在有一把弓箭,那就再好不過了。
可惜
柴刀的價格就令張堅望而止步,更別說是弓箭了。
“箭矢的事情以後再說,但是弓箭卻需要早早的製造出來,製造弓箭只需要山間一些原始材料,唯一可慮的是耽擱的時間有點多。一把合格的弓弩,至少要有一百七十道工序。”
一路來到老朱的藥鋪,果然就見那藥鋪此時人來人往,十幾個工匠在修繕被大火焚燒的藥鋪。
此時老朱仙風道骨,看起來五十多歲,滿頭銀髮梳理成一個個乾淨的小辮子,身上穿着整潔的粗布麻衣,雖然面上看起來依舊有幾分菜色,但整個人卻乾乾淨淨,仿若脫胎換骨,整個人白白凈凈,舒坦的不得了。
“喲,你小子跑哪去了?你個昧良心的,虧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拋下我一個人跑掉。”老朱看着張堅,立即倒打一耙,開口喝罵。
張堅嘿嘿一笑,湊上前美滋滋道:“您老人家福壽延年怎麼會隨意死掉?”
張堅有些心虛,自己偷了老朱傳承的事情,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發現,不想太多糾纏,連忙道:“今日找你,是想有事相求的。”
“什麼事?看你面色紅潤,不像有病的樣子?”老朱好奇道。
他現在對這個小王八蛋越來越好奇了。
“借個熬藥的砂鍋,在借一把柴刀。”張堅和老朱也不客氣。
“幹什麼?”老朱面色差異。
“去給沈家做護林員。砂鍋熬米,柴刀防身。”張堅道。
“護林員?你?”老朱愣住了,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小豆丁般的表情:“你能行嗎?山中可是有不少熊羆、豺狼猛獸的。你就不怕一口把你吃了?”
“為了活着。”張堅嘆一口氣:“我都十三了。”
老朱沒有多說,只是走進廢墟,不多時拿着一隻煮葯的砂鍋與一把嶄新的柴刀,遞給了張堅:“活着回來。”
張堅笑了笑,將砂鍋扔入背後的背簍,正要轉身走,老朱開口喊住他:“你等等。”
張堅腳步頓住,轉頭看向老朱。
老朱自袖子裏掏出一根兩米長的黑色絲線,遞給了張堅:“這絲線可是我祖傳的寶貝,你隨身帶上它,尋常熊羆野獸絕不敢近身。”
張堅聞言一愣,接過那兩米長的視線,觸摸起來手感滑潤,好像是什麼野獸的毛髮。
“算你還有良心。”張堅嘀咕了一聲,看着氣色不錯的老朱,轉身離去。
看着張堅遠去的背影,老朱略作沉思然後搖頭失笑,繼續轉身去指揮工人幹活。
作為前世蟬聯十屆的箭術冠軍,而且還是野外求生的劍術冠軍,張堅當然缺少野外求生技能。
要不是這個世界都是有主之地,張堅早就上山打獵了。
你以為這個世界的獵戶有多自在?
所有山林都是有主的,沒有經過地主同意,你去砍柴、狩獵的資格都沒有。
沈家護林員有一個小屋,張堅識得位置。
迎着瑟瑟秋風,穿過漫天枯黃的唯美秋色,腳下流水潺潺,山間野雞、兔子、梅花鹿,他已經看到了十幾次,走了三個半時辰的張堅一雙眼睛看着遠處的山中小屋,嘴角裂開一個弧度。
一路走來,他至少布下五處陷阱,明天不出意外的話必然有野雞吃。
小屋很好,被前一任主人保養的很好,張堅在山中砍了一些柴,煮了米后就靜靜的坐在小屋內,思考着自己的未來人生。
到了山林,自己將如龍歸大海,以後吃喝不會發愁,接下來就是想辦法習武了。
這世界終究是武者的世界!
“我又有時間異能,若能踏入武道,未來必定大有作為。”
可想要習武,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武道都是人家壓箱底,父子相傳的手藝,憑什麼傳給他?那可是一輩子的金飯碗。
張堅的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懷中的春宮圖,以及身邊唯一疑似隱藏高手的老朱。
“老朱啊!”張堅自懷中掏出那黑色絲線,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