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謝天謝地你還活着
高手?
世上還有比自己更高的高手嗎?
對方要是修為比自己高,直接出手就是,何必這般鬼鬼祟祟以自己無法理解的手段來盜取寶物?
最關鍵的是,沒有了神兵,眼前的南帝怎麼辦?
邪帝面紅耳赤,嘴角一滴滴鮮血流出,正在一旁運功療傷的南帝,也被忽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住,一雙眼睛獃獃地看着眼前口噴鮮血的邪帝,不由得下意識問了句:“你這老東西搞什麼花樣?”
此時此刻南帝眼神中寫滿了警惕。
世人皆知邪帝乃邪魔之首,最是狡詐多端滿肚子壞水,此時搞什麼東西?
沒有對南帝解釋,邪帝心中已經察覺到不妙,失去了天誅后,他的處境極為不妙,不想再繼續打下去,免得被人撿了便宜,此時忍不住開口:
“南帝,你做你的南方至尊,我在北方逍遙快活,何故與我為難?
白衣人聞言笑了笑:“義之所在,不得不往。道魔不兩立。你塗炭生靈作惡多端,更妄圖覬覦中土社稷神器,若叫你登臨大統,百姓豈能有好日子過?”
南帝雖然衣裳染血,但他的笑容依舊溫煦,眼中有光明流轉,猶若那潺潺溪水,生機滋潤天地眾生。
“你我今日一戰,關係天下蒼生社稷存亡。我若戰敗,魔門入主中原,雪國鐵騎南下無人可擋,天下水深火熱慘遭劫數。我要是贏了,勞煩老祖返回光明頂,五百年不得踏入中原一步。”
“說的光明正大,還不是被慈航靜齋的俏尼姑迷了心智,妄你還自稱大宗師,卻連色界都無法參破,也配與我南北並立?”邪帝冷笑:
“實不相瞞,三年前慈航靜齋的那女子,已經爬上我的床榻,想要以身侍魔,可惜我已參破紅粉枯骨,那女人不得已才去找你。”
“你放屁!慈航靜齋雲姑仙子冰清玉潔,豈會委身於你?”南帝聞言暴怒,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湧現火氣。邪帝的話語,似乎戳破了他內心的痛腳。
“我放屁?世人皆知兩年前邪帝有女誕生,取名‘慕詩尼’,又喚做‘慕詩霓’。慕指的就是我‘慕容龍城’,你以為那個‘尼’指的是誰?”
南帝不再說話,只是握劍的手多了幾分顫抖。心中暗自驚疑不定,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邪帝,對方明明已經佔據絕對優勢,怎麼此時竟然不趁機殺上來結果自己,反而開嘴炮?
越是如此,南帝心中越驚疑不定。
就在南帝懷疑邪帝搞什麼花樣時,卻見空氣中又憑空伸出一隻手掌,這回南帝看清楚了,不但南帝看清楚了,邪帝更是親身經歷。
只見那手掌自虛無中伸出,髒兮兮的手掌散發著酸臭味,這次對方更過分,直接伸到邪帝懷中,在邪帝的懷中一陣摸索后,只搜出一隻小瓶,拿在手中不滿的晃蕩了一下,隱約中一句“銀子都沒有”‘窮鬼’的嘀咕在邪帝耳邊響起。
“豎子,欺人太甚!”邪帝氣的口中黑血噴出。他窮鬼?他堂堂邪帝,買東西需要付賬嗎?
不吃霸王餐,算什麼魔門中人?
“我的逆命丹!還我逆命丹!”邪帝氣的破口大罵:“狗賊,千萬不要被我抓到你,否則老夫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一旁南帝此時面色狂變:“逆命丹?你竟然煉製出了傳說中的逆命丹?可以叫人生死人肉白骨的逆命丹?原來你並非修成不死身,而是煉成了逆命丹。”
那邊髒兮兮的手掌似乎是聽到了邪帝的威脅,
就在此時那髒兮兮的手掌又一次出現,這次出現的是南帝身邊,滿是臟污的手,拿着一顆金黃色丹藥,強行塞入了南帝口中。並且那手掌又來到邪帝身邊,將其腰間軟劍的腰帶、劍鞘一股腦的拔了下來。
可惜邪帝此時被寒冰之氣凍住,根本無力回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放肆。
“卧槽,你這狗賊欺人太甚!”邪帝氣的周身炸開,身上冰封的寒冰碎裂。拿自己的丹藥去救自己的敵人,世上還有比這更無恥的事情嗎?
現實世界
張堅站在橋下垃圾堆處,一雙眼睛獃獃地看着手中寶劍與瓷瓶,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
真就拿回來了?
就直接拿過來了?
“呸,窮鬼。堂堂邪祖,連銀子都沒有。不說銀子,武功秘籍總要有一點吧?可是啥都沒有!”張堅暗自嘀咕了句。
寶劍對他有什麼用?他又不會劍法。
他現在需要錢,然後去填飽肚子。
“不知道瓷瓶里裝的是什麼。”張堅心中嘀咕了句。
打開瓷瓶,裏面是三顆金黃色,趾肚大小的丸子。
“逆命丹?”此時跨越時空,聽見南帝話語,張堅面帶詫異之色。
耳邊傳來邪帝那跨越時空的威脅,在抬起眼睛看看那一張猙獰的面孔,張堅忽然心中一個激靈:“這二人似乎已經活兩百多年了吧?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武士能活多少年,萬一對方能活到五百年後的今天……?”
張堅心中一個激靈,看向倒在冰面上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能咽氣的南帝,不由得一個哆嗦,連忙打開瓷瓶,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低頭看着瓷瓶裏面三顆金黃色丹藥,拿起一顆二話不說,直接跨越時空塞到了南帝嘴裏。
南帝可不能死啊!南帝死了,萬一邪帝活到五百年後的今天,某一日忽然登門來找自己麻煩怎麼辦?
“你他媽的……偷我寶劍不說,還拿我丹藥去喂人,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啊!”邪帝破口大罵,張堅腦海中時光長河一陣波動,眼前時空崩潰消散,唯有邪帝猙獰的面孔在張堅腦海中不斷回蕩。
扭曲的時光散去,意識回歸本體,說書人那叫人心潮澎湃的話語,在耳邊逐漸清晰:“卻說那一戰,日月無光,南帝顯出龜蛇法相,手持七星劍,變化三頭六臂,掐四十八種法印,接引天地星三光。邪帝卻也不差,化作八大分身,將南帝圍聚中央。邪帝手持一把血光滔天的寶劍,演化出無窮血海,遮掩方圓百里,無數走獸化作枯骨,百里清江化作死域。……”
聽着說書人的話,張堅嗤之以鼻:“真他娘的能忽悠。江湖傳說信不得!”
雪國北方極寒之地
常年被冰雪瀰漫的大雪山內
一座晶瑩的十丈冰山內,冰封着一道黑氣繚繞的人影。就在張堅出手自時光長河內抓出逆命丹與天誅的那一刻,冰山內的人影忽然睜開眼,然後猛然周身發力,整座冰山化作齏粉。
此人轡頭散髮狀若瘋魔,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天空。
大日熊熊,無盡大日精華灑下,男子此時周身三尺就像是一個黑洞,所有大日精華靠近其三尺就已經被其盡數吞噬。
“天誅!天誅!我感受到你的呼喚了!”
“五百年了,我終於又一次感受到你的氣息了。”
一邊說著,此人瘋瘋癲癲的伸出手掌開始掐算:
十歲起於甲戌年,二十甲子逆流旋。
三十甲寅居其位,甲辰四十起期行。
更逢五十立甲午,六十花甲在申先。
輪至所生年分上,始知幾歲可推言。
……
伴隨此人推演,身前虛空扭曲,點點紫光開始閃爍,自虛無中來,飄落至此人身前。
看着身前漂浮的紫色契機,男人神情激動,身軀都在顫慄,小心翼翼猶若至寶一樣,將那紫色光滑收攝入掌心,然後不由得潸然淚下,隨即放聲大笑,聲音高低起伏不定,方圓百里雪山震動,地崩山摧捲起轟然雪崩。
此時男子跪在雪地中,對於那奔騰而下的雪崩視若不見,只是在狂笑着:
“五百年了!整整五百年了!終於被我抓到你的氣機了。感謝老天!感謝魔祖!感謝他還活着!”
“無上魔祖,三清上聖,西方極樂,諸天高真,一切大神,憫念垂慈,鑒納祈禱:願賜他無病無災,健康長壽!還有十年,我才能出關,希望這位居士十年內無災無劫,不會惹上仇家大敵,不會遭受天災意外。只有這樣,我才能親自走出大雪山,將其千刀萬剮,祛除了我五百年的心魔!”
說完話地上寒冰重新匯聚,將其封印在了雪山中,此時男子坐在寒冰中,只覺得自己修鍊速度都順暢了幾分。
大虞國
刺目的陽光下,張堅看着手中的寶劍,眼神里露出一抹奇異之色。
寶劍薄若蟬翼,似乎能穿過陽光。
收納寶劍的劍鞘,是個不太起眼的腰帶。
張堅扒衣服開,將寶劍扣在腰上,然後用破破爛爛的衣裳將自己包裹住,驚魂未定的站在橋下,左右環顧看看是否有人關注到這裏。
還好,此地偏僻,又有蘆草遮掩,到無人注意到這裏。
“我竟然可以跨越時光長河,穿越到過去時空,抓取過去時空的東西。”張堅縮成一團,拿住手中逆命丹,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內視自家體內的時光長河,張堅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只是下一刻,張堅目光忽然獃滯,整個人的頭髮汗毛炸了起來。
“取天誅寶劍,消耗三十年壽命。取逆命丹,消耗十年壽命。”
莫名其妙就知道了所有信息,這是一種來自於生命的本能。
“卧槽,從時光長河內抓寶物,竟然要消耗我的壽命?”
“四十年壽命這就沒有了?”
張堅呆愣當場,一雙眼睛裏滿是懵逼,先前獲得寶物的激動瞬間化作無蹤。此時猶若是一盆冰水驟然潑灑下來,叫張堅一顆心瞬間被冰封,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