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話 目標魏國,起航!
十多年前,秦國邊界。
“船長大人…”
十三歲的嬴政正拖着行李,準備登船,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是呂衛,此時他還是秦國的客卿。
“呂不韋?”嬴政輕輕說了一句,從咸陽到這裏連續的奔波讓他有些疲憊。
“說了多少次,這是我與公子之間的秘密…在外面萬不可叫我這個名字…”走到嬴政跟前,呂衛俯身,悄悄說了一句。
“那你也不要用那個稱謂來挖苦我”嬴政說著,“你也知道那只是名義上的,誰會把一個孩子當做船長呢?你看,連個幫我拿行李的人都沒有…”
呂衛看着嬴政的臉,這幾個月,從嬴異人遇難的消息傳回秦國,再到朝內決定將他放逐,這個少年的臉上多了些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滄桑。
“公子,你要永遠記住,我呂不韋是為了先君,為了你,才決定來到秦國的…”
“那麼抱歉了,無論是我先父,還是我,都已經無法完成你那些抱負了。”嬴政說著,轉身準備離開,“還有,不要抱着那個所謂的預言做夢了,我不會是那個人,你也不會成為真正的呂不韋。”
“公子保重…”
呂衛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目送着嬴政登船,在心中默默想:
始皇陛下,會有那麼一天的。
……
十多年後,當兩人再次坐到一起,沉默良久,對方的變化都讓兩人有些許感慨。
比起臨別那天那個鬱鬱寡歡像是看淡一切的少年,如今眼前的嬴政已經變得…怎麼說呢,讓人看不透了,言語行為展現的儘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眼神里卻又能看到一種堅定的東西。
而呂衛還是那個呂衛,只是歲月的痕迹在他身上已經顯現,眼角的的皺紋顯現,兩鬢也些許斑白。讓嬴政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一步步做上了秦國的相邦。
“公子這些年可好…”呂衛率先開口。
嬴政點上了一根煙,笑了笑,“好着呢,快活得很…”
“聽說,公子學會了經商之道,如今在洛邑已經是富甲一方了啊…”
“小時候跟你學的嘛不是,你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奸商…”
哈哈哈哈…
兩人笑了起來。
“說正事,你來找我肯定不是來敘舊的吧?”嬴政給他遞上了一根煙。
“戒了…”呂衛擺了擺手,“事態緊急,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公子…想必也聽說了楚國向秦國宣戰的事吧…”
“你是為了這事兒來找我的?”
“是,想請公子救援秦國。”
“救援?”嬴政苦笑一聲,“我一個小人物罷了,要怎麼救援,給你們捐款?”
“不不不,是想請公子去魏國一趟。”
“魏國?幹嘛?”
“不瞞公子,收到戰書後,君上決定向魏國求援…”
“你的意思是,成蟜他想要應戰?”
呂衛點了點頭。
嬴政吐了一口煙,杵着頭,說:“打得過嗎?像以前一樣有人來打就賠禮道歉,人家要什麼,就給什麼,不就萬事大吉了么…”
呂衛看着一臉無所謂的嬴政,嘆了口氣:“難道公子就忍心看着秦國就這樣一點點被列國蠶食殆盡?”
嬴政冷笑一聲:“有什麼不忍心的,秦國不是連我的國籍都給抹了么…秦國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公子啊…你要明白,秦國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公子切不可因此記恨自己的母國啊…”
“我沒有記恨秦國,我沒有記恨任何人,只是覺得自己跟這些都沒關係了,自然無所謂。”
“唉,也罷。”說著,呂衛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那這樣,本相代表秦國和公子做一筆交易如何?”
嬴政看了看那張紙,是一張秦國的官方錢票,金額一欄還是空白的,底下印着秦國財政大臣的親印。
“只要公子願意幫秦國這個忙,這張隨時可以兌現的錢票就給公子了,金額一欄公子可以隨意填寫…”呂衛說著,把錢票遞到了嬴政跟前。
嬴政沉默了片刻,拿起錢票看了看,笑了笑:“秦國就不怕我亂填一通,把秦國國庫都給掏空了?”
“我相信公子不會獅子大開口的。”呂衛也笑了笑,“況且,公子經商多年不會不知道吧,這紅標的錢票,最高限額是一萬枚金幣…”
嬴政拿着錢票仔細端詳,像是在驗證真偽,“秦國要我到魏國幹嘛?”
“去說服魏王,出兵助秦。”
“啊?這種事不是應該你去做嗎?”
“我剛從魏國過來…那魏王點名要公子去談。”
“嗯?為何?”
“魏王沒說,只是說公子去了魏國才會考慮此事…”
“怪事了…”嬴政思索片刻,接著說:“不過...也就是說,只要我說服魏王出兵,這一萬金幣就是我的了?”
“沒錯。”呂衛笑了笑,“不過金額具體填多少,就看公子心意了…”
嬴政愣了一下,看着呂衛。
“呵…你這個老奸商…行吧,這筆買賣很划算,我可以去說服那個魏王…”
說著,他把錢票收進懷裏,起身。
“小狄!”
不一會兒,孟狄走了進來。
“谷風醒了沒有?”
“醒了,我剛帶了飯回來…”
“放那兒吧,你,丫頭,還有谷風,你們三個抓緊收拾收拾東西。”
“啊?要去哪兒?”
“熾龍號,是時候起航了…”
“啊?這麼突然?為什麼?亂斗大賽...不參加了嗎?十八號哦不,刑天跑了,谷風都已經算是晉級八強了...”
“不打了,一萬枚金幣,我已經賺到了。”
……
此時,魏國王宮。
到處是機械零件和書籍的房間裏,一個穿着抹胸上衣和牛仔短褲,頭上戴着護目鏡的紅髮女子,正坐在繪圖桌前,一邊作圖,一邊到身旁的工作枱上搗鼓機械零件。
她是魏國的長公主,魏雨棠。
“大王到——”
屋外傳來喊聲。
“父王!”魏雨棠興奮的出去迎接,魏王走進屋裏,被她一把抱住。
“你這個丫頭,穿的都是些什麼…穿的還沒露的多…”魏王看着女兒的穿着,表示了不滿。
“這是穿衣自由!我怎麼舒服就怎麼穿…都什麼時代了,你個老古董…”魏雨棠嘟着嘴,“哎?這麼晚了,父王來幹嘛?”
“本王來看看,我們魏國最厲害的機械師在幹什麼…順帶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噢?什麼好消息?”
“秦國相邦剛剛來電,說…嬴政那小子答應來魏國了…”
魏雨棠眼前一亮,嘴巴緩緩張開,一下子跳了起來:“真的嗎!”
魏王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笑着:“用國家大事來滿足你這個丫頭的一己之私…真是太亂來了…不過也好,那秦相逼得太緊,本王都沒時間好好考慮考慮…”
“…要不是看在你是魏國最佳機械師的份上,我可不會答應你這麼離譜的要求…”
咳咳,魏王清了清嗓子。
“走吧,帶本王看看你的設計進度…”
說著,兩人走進魏雨棠的工作室。
魏雨棠拿起桌上的機械零件,說:“這個就是我新設計的增壓系統的一個核心部件…只要裝上了它,魏國現在所有的蒲靈大炮的射程和炮彈初速起碼能提升百分之三十!”
魏王沒有看那個零件,而是俯下身,聚精會神的端詳起繪圖桌上的設計圖,淡淡的說:
“你這個增壓系統的葉片數量…不是越多越好的…”
魏雨棠吃驚的看着魏王,“父王你只掃了一眼,就看出問題了…”
“別忘了你這些本事是跟誰學的,要不是忙着當這個大王,魏國最佳設計師這個名號還輪得到你?”魏王笑了笑,笑容有些寵溺。
“...一個好的設計不能過度複雜,要考慮生產和後期維護的效率,只要用對材料,葉片數量…現有的一半就夠用了…”
“還不是因為設計製造院那幫老傢伙!”魏雨棠放下零件,嘟囔着嘴說,“我一直跟他們要的合金材料一直拖了好久,嘴上說製造工藝難度大,其實就是不想給我!這才逼得我改了設計方案…”
“你這麼年輕,才能又在他們之上,他們自然是心有不忿…”魏王笑了笑,語重心長的說,“雨棠啊…有時候,你不能只是埋頭做事,人際關係也得好好打點打點…你但凡對那些長輩尊敬些,平日裏說些好話,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哼!我現在可是魏王的女兒,是長公主!他們還敢為難我?反了他們!明天!不!現在我就去把設計院給燒了!”
“得得得…”魏王攔住氣沖沖的魏雨棠,無奈的苦笑着,“明日就派人去設計院,給你要來那個材料…你安分點吧,別再跟那些老頭子干仗了…搞得本王頭疼…”
“嘿嘿…”魏雨棠瞬間變臉,開心的撒起了嬌,“謝謝父王!”
“你呀你…”
……
次日早上,洛邑城西港,杜家碼頭。
船塢里,熾龍號上,工人們忙得熱火朝天。
“檢查整備還要多久?”嬴政問。
站在一旁的杜子達看了看錶,說,“唔…十點前應該能弄完…”
“啊?還要兩個小時啊?”
“啊什麼啊?還不是你!大半夜的突然說要起航了,我這些夥計可是從凌晨一直加班干到了現在!得加錢!”
杜子達氣鼓鼓的,突然一張錢票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趕緊一把抓住。
“一萬金幣限額的官票,你的了,金額愛填多少填多少。”嬴政說,“我說過會連本帶利全給你的,夠意思了吧…”
杜子達拿着看了好一會兒,一邊看一邊說:“一萬枚?該不會是假的吧?空頭支票?”
“你自己看,上面有秦國財政大臣的親印,昨晚上秦國相邦親手拿給我的…”
喔!!!還真是!
杜子達趕忙收起錢票,整個人笑成了一朵花。
“哎?不對,這該不會就是你說的...秦國給你開出的無法拒絕的價錢吧...?”
嬴政點了一根煙,點點頭。
“呵,原來是這樣…”杜子達恍然大悟,笑了一聲,“秦國的官票,其實你填多少都不合適,你也不樂意去秦國的錢莊兌現…所以乾脆給我…”
“呵,還不是呂衛那個奸商的主意…”
“燙手山芋扔給我,順帶還把船贖了…你也是個奸商…”杜子達嘆了口氣,“行行行,我替你當這個惡人…”
“別兌太多啊…我可不想被別人說發國難財…影響我口碑…”
“這你不用管…”
……
滴滴滴…
西門彼得開着他的敞篷車來到碼頭,下車后,他幫着孟狄和千嶼卸行李。
“丫頭你行李怎麼這麼多!又不是不回來了,帶這麼多東西幹嘛。”西門看了眼後備箱堆成小山的行李,罵罵咧咧的解開了固定的繩子。
“哪裏多了!書獃子的行李才多呢!那些破書就裝了五六箱!”
“臭丫頭你懂什麼!這些都是我的知識儲備!沒有這些我怎麼做一個合格的領航員!”孟狄反駁道。
“你不是挺能背嗎!全背下來帶着個腦子走不就行了!”
“溫故而知新知道嗎!你才是盡帶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浪費船艙寶貴的空間!”
咚!
“浪費空間是吧!”
咚!
“無關緊要是吧!”
咚!
“溫故!而!知新!是吧!”
咚咚咚!
“得得得!姑奶奶別打了!您愛帶什麼帶什麼!”
咚!
“我是大副!你個破領航員...”
咚咚咚!
“...要造反啊你!”
咚咚咚咚咚咚!
啊啊啊啊...
......
在孟狄的慘叫聲中,谷風緩緩走下車,他看起來很虛弱,手上還纏着繃帶。
他的手還沒完全長好,不知道是不是熾先生不在的緣故。昨天晚上醒來后,他就聽不到熾先生的聲音了,嘗試了一晚上都沒喚出來。
“夥計們,幫忙抬行李...”收到了錢票的杜子達變得客客氣氣,連忙招呼夥計們過去。
於是,谷風一行人朝嬴政走了過去。
“嬴政你這個臭小子”西門彼得氣沖沖的說,“你要去魏國就去嘛!帶上他們三個幹嘛!還讓他們把家都搬空了!”
“這...這一次不只是試航,我想趁此機會…開始…你也知道的。短時間內,不回來了...”說著,嬴政指了指不遠處的熾龍號。
西門扭頭看了一眼,愣了一會兒,又轉身看向後面的三人:“這麼大的事!你們三個怎麼一路上屁都不放一個!”
三人低着頭,沉默不語。
嗡嗡嗡...
此時,安妮也騎着摩托到了,手裏拎着幾盒蛋糕,慌慌張張的停好摩托,跑了過來。
“千嶼姐姐!”安妮把蛋糕遞到千嶼手裏,眼睛有點腫,像是已經哭過幾次的樣子,“船上有冰箱的吧...記得凍着,要不然一天就壞了...不過我拿再多你肯定也不夠吃的,記得要時不時回來一趟...”
千嶼眼中也泛起了淚花,“安妮...你...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
嗚哇——
說著,兩人相擁而泣。
西門看着此番情景,頓時怒從中來,上前一把抓住嬴政的領子。
“合著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嬴政苦笑着:“還...還不是怕你不放我們走...而且,你也知道,送別和被送別什麼的,我不喜歡...”
“你...你...”
唉...
西門放開嬴政,嘆了口氣。
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嬴政的計劃,也知道總有這麼一天,可真到了這一天,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嬴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老光頭,一起去看看全新的熾龍號吧...”
“一群沒良心的傢伙!”
......
說著,幾人來到熾龍號前。
熾龍號船頭大船尾細長,呈流線型,船頭伸出去一根長長的一體式首斜桅,船身整體看起來像一隻木梭。柚木的船身通體刷着桐油,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耀眼的光澤。
船側兩邊前後共有四根橫向的側帆短桅杆,其餘三根桅杆各自豎立在甲板前中后的區域,前桅和後桅都傾斜了一定的角度,桅杆的頂端綁着收起來的船帆,掛着許多滑輪組,密密麻麻的繩索朝着不同的方向垂下去,連接着甲板各處的機械絞盤,
為了能讓極少的人就能操作整艘戰艦,杜子達按照嬴政的要求給熾龍號做了機械化改裝,通過前方和後方以及甲板下總共三個聯動的控制台,基本上兩個人就能就開動她。
不過作戰的話就另說了,船身兩側數量眾多的火炮,每一個炮位都需要一個炮手和一個裝填手。所以嬴政讓杜子達把那些已經十分落後的前膛火炮全部撤走了,只留下船首的那門蒲靈充能主炮。
熾龍號屬於秦風級戰列艦,也是秦國最後一代風帆戰列艦,是從木製戰艦邁向鐵甲戰艦的過渡產物,由秦國莫城造船廠和藍田兵器製造所聯合設計製造。
秦風級戰列艦設計於天紀元1874年,首艦列裝於天紀元1881年,僅服役了十三年,期間共建造九艘。
天紀元1889年,隨着諸國對秦國開放艦船軍售,一大批鐵甲戰艦開始入列,秦國艦隊也就慢慢退役了所有風帆戰艦,只留下一小部分作訓練使用。
在開放軍售前,面對天下諸國的鐵甲巨艦,秦國基本毫無對抗的能力,不過軍方還是做出了些努力,熾龍號就是這個時代下的產物。她加裝了蒲靈蒸汽動力組,還有一門來自魏氏軍工集團的電光二型185mm蒲靈充能無殼氣動炮。
熾龍號艦身長61.2米,最寬處16.7米,滿載噸位2796噸,風帆動力組最大航速16節,蒲靈蒸汽動力組最大航速27節,滿編艦員120人;武器配備有前膛火炮16門,蒲靈氣動主炮一門。
眾人站在熾龍號下,嬴政默默看着那門主炮,這看起來不倫不類的組合,寫滿了秦國那數百年屈辱的歷史。
“怎麼樣,我把她照顧的很好吧…”杜子達用手肘碰了碰嬴政,笑着說。
“嗯,照顧的很好…”嬴政輕聲回答道,“謝了,老杜。”
咳嗯!
“熾龍號全員!登船!”嬴政熄滅了眼,揮手喊道。
來到甲板上,很寬敞,工人們正在做着最後的清潔。甲板上鋪着比船身顏色略深的橡木地板,很新,全是不久前剛替換的。孟狄從懷裏掏出一包布,在地板上展開,那是一面旗幟,黑色的旗幟中央,是一條暗紅色的龍紋。
把褶皺抹平后,孟狄將旗幟遞到嬴政手中,嬴政接過來看了許久,才慢慢走向主桅杆,把它系在一根繩索上。
旗幟徐徐升起,眾人默默的看着,視線一直跟着那旗幟,直到它升到頂部。
甲板上掌聲響起,所有人都歡呼着,就連剛剛還悶悶不樂的西門彼得,也發自內心的拍着手,嘴角微微上揚着。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眾人回頭看,樓梯口站着一個人,手裏抬着一瓶香檳,是秦相呂衛。
“你怎麼來了?”嬴政說。
“怎麼?拿我給你的錢買了船,起航儀式居然不叫我?太不厚道了吧?”呂衛笑着,將手中的香檳遞給嬴政,“拿着,我知道你這個人凡事求簡,可這起碼的儀式感也得有吧…”
“嘖…度者世界裏無聊的東西罷了…而且熾龍號又不是新船…”
“度者的規矩也是規矩!”西門彼得罵道,“不砸不吉利!快點去!”
嬴政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香檳遞給了孟狄,“小狄,你去。”
“好嘞!”
啪!
隨着香檳在艦首被砸碎,又是一陣拍手歡呼。
谷風倚着欄杆,在角落裏默默的看着眼前這幅不屬於自己的歡樂場景,仰面看天,嘆了口氣。
是啊,怎麼會屬於我呢,屬於我的那個世界已經走向了毀滅,我不過是一個僥倖來到新世界的倖存者,這個奇奇怪怪的新世界多美好多奇妙,似乎都不會屬於自己。
現在能讀懂這份落寞的人,恐怕只有住在自己腦子裏的那個熾先生了吧…
熾先生,你究竟去了哪裏…
谷風低着頭,一隻纖細的手遞了過來,他抬頭看,是千嶼。
“歡…歡迎你成為熾龍號的一員…”千嶼輕聲細語的說。
咳嗯…
嬴政在不遠處咳了一聲,很顯然,嬴政察覺到了谷風的落寞,千嶼是被他硬推過來的。
“還有…謝謝你那天救了我…”千嶼說著,語氣裏帶着一絲傲嬌。
“也謝謝你救了我…幫我擋下了子彈!”
孟狄也走了過來,握住谷風手,將他拉到了人群中。
救你們的是熾先生,不是我…
谷風心裏默默想着。
……
參觀了一圈后,除了嬴政四人外,所有人都下了船,站在碼頭上。
“公子!魏國見!一路順風!”呂衛揮了揮手。
“開帆!”
咔咔咔…
隨着一陣機械的響動,繩索動了起來。
嘩——
船帆全部展開,調整角度后,熾龍號緩緩離開船塢,領航員孟狄展開航圖,標記了魏國的方位。
“目標魏國,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