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縱情者儀式
計劃都被打亂了啊，本來打算布下鴻門宴的，秦宇就冒冒失失跟過去了，我還不能放着他不管，誰知道李萍現在的實力如何，又會做出什麼……
雜亂的思緒塞滿了李安的大腦，順着空氣中殘留的氣味，他死死的墜在秦宇的不遠處暗中跟隨。
還好之前在秦宇身上留下了點東西，不然真跟不上秦宇這日漸非人體質帶來的速度。話說李萍也有一手啊，竟然也這麼快不見了蹤影，是和她多出來的蛾之準則有關么。
李安一邊感嘆着，一邊打通了電話，叫來阿波羅酒店的富二代小弟開上他的豪車。
兩條腿的我跑不過你們，我就不信四個輪子的車還跑不過！
很快，手下備好了司機與車開到了李安身前。他迅速拉開車門竄了進去。
將手搭在司機的肩上，杯之力勾連起二人的視覺，一條淡淡地血色霧線飄蕩在空氣中。
“順着那條線，追上他們。”
司機恭敬地點了點頭，立刻將油門踩到底。“明白了，大人。請你坐好。”
車子如同上膛的子彈發射了出去，李安感受着強烈的推背感，雙眼靜盯着樓宇之間那條飄飄蕩蕩的紅線。
“真有你的啊……還飛檐走壁。”李安感嘆道。
此刻的秦宇正飛躍在樓宇之間，各種景象飛速向自己身後疾馳。
敏銳的視覺讓他鎖定了不遠處那個從容的女人身影。她悠然自得地行走在陰影之間，明明是剛走入一個死角，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的樹蔭之下。
“看來萍姐確實瞞着我們很多事啊。”秦宇見到了李萍這詭異的能力，開始對李安所說的話有了幾分信服。
幸好最近我杯之力進展快得詭異，這才經得起這般消耗。
血氣如煙，籠罩在秦宇健碩的軀幹之上。每一份肌肉都進入了亢奮狀態，不斷向外界散發著熱量。
他再次調動起了體內彷彿取之不竭的杯之力注入進“肌肉機器”中，皮肉強盛的心之力確保身體不會因為反作用力而崩潰。
他踏碎了腳下鋼筋水泥澆築而成的樓頂，像一支離弦的箭刺破空氣，投向了那條樓宇陰影之間的昏暗巷子。
荊棘一般生長的黑暗早已佈下了羅網，等待着獵物的到來。李萍作為織網者，自然站在最深處靜觀其變。
勢不可擋的秦宇衝進了巷子，網第一時間收緊。但秦宇的蠻力還有飛速前進帶來的慣性與熱量，瞬間使其融化，滴落在地面上化為一攤冒着泡的黑色不明液體。
李萍驚訝地看着來人的身影。“秦宇？是你？有什麼事嗎？我感覺到有人跟蹤我，還以為是什麼不懷好意的小人呢。”
秦宇很快便調整好了呼吸，拿出自己一貫的溫和態度說道：“萍姐，我想和你私下裏聊聊。”
“李安叫你來的？”李萍揮揮手，幾顆種子落在那黑色不明液體之上，飛速萌發、生長、扭曲為藤蔓桌椅。“坐下說吧。”
秦宇搖了搖頭。“不，是我自己想和你聊聊。說實話，我對現在社團的狀況有一些看法。”
李萍的眼中出現了饒有興趣的神色，她回應道：“哦？仔細說說呢？”
秦宇詳細講述了自己對於當前教團“赤杯”信仰的不安。
“……就是這樣，我們真的可以將自己託付給那樣凶暴的女神嗎？”秦宇的臉上充滿了掙扎的神色。“過去的我只感受到了她帶來的感觀上的美好，而忽略了許許多多問題。
”
李萍掃興地揮了揮手，打斷了秦宇的長篇大論。“好的，我知道了。看來，你和我弟弟一樣不適合這條道路。你費勁功夫就是為了想我表達你的不安？”
“不是的，萍姐，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對李安他有多不滿。但我們之間大可以放開了商量……”秦宇連忙說道。
“商量什麼？他能把整個教團交給我嗎？”李萍捂起嘴笑出了聲。“所以說啊，你們的慾望太不純粹了。如此優柔寡斷，還不如讓我來上位。行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吧，我累了，還要準備好，‘儀式’呢，呵呵呵……”
秦宇起身想要攔住李萍，卻被桌椅藤蔓化為的灰綠色高牆擋住了前路。
只剩下李萍那漸行漸遠的高跟鞋聲從另一側傳入秦宇耳中。
剛到不久的李安走上前拍了拍秦宇的肩膀。
“走吧？就像我不完全了解你一樣，我們也不能完全了解她。”
李安的臉上出現了矛盾的神色。“我現在知道了你對赤杯信仰的不安，但事已至此，我們沒有回頭路了，我們大可不做那些你反感的事便是了。”
李安捏了捏拳頭，下定了決心。
“秦宇，教團現在需要你，我需要你。沒有高層戰鬥力的教團在戰爭中，無疑是比紙還脆的。21重的使徒階擢升儀式我會想辦法準備好，我需要你……”
秦宇看向李安的眼睛。所有的不安、疑惑、掙扎逐漸化為了平靜。
“有把握嗎？”
“沒有，你可能要冒風險，但我會竭盡所能。”
秦宇咧開了嘴：“有你這句話夠了。”
……
李安服下自己製作的安眠藥物，最近伴隨着對杯之力的日益精進，他能製作的藥物越來越多。
卸下了自身杯之力的防禦體系，藥效很快發揮了出來。沉沉的睡意朦朧，將李安逐漸拉向世界表皮之下的世界。
……
不！不可走上這條道路！
刺骨的冰冷順着赤裸的雙腳直入靈魂，李安看着腳下的無色之路冒起了冷汗。
一個不注意，差點直接去林地了。
李安將腳撤下了這條道路。路面上因為收到雙日之戰的波及，變得冰冷刺骨，覆滿寒霜。
他開始嘗試回憶那片汪洋血海，那金色的天平，以及那古老的腐朽的撐天巨門。
夢的景象一陣搖晃，如同波濤之中飄搖的小船。
船上的船夫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手裏的提燈一閃一爍，映照着李安無喜無悲的面龐。
“到了。”船夫停下了小舟，擱淺在那一望無際的黃色荒漠之中。前方就是那彷彿見證了無數歷史、亘古長存的門扉。
“您是‘奇迹聖杯’。”李安道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
兜帽人搖了搖頭，只是指了指李安。
“不。我是你。”
……
恍惚間，不知何時已經穿過了門扉。
那句話之後兜帽人似乎還說了什麼，但那段記憶無論如何此刻都無法回想。
李安只能無奈地打量着四周。
還是那曾經見過的古堡，前方的寶座之上L盛裝出席，端坐在寶座之上，俯視着自己的臣民。
已經步入使徒階的他此時看上去與普通人類貴族無異。
但李安卻能一眼看出他的本質。外在的血肉軀殼不過是偽裝，體內流動的血液才是他的本體。但是在飛升之前，L仍需要這幅軀體作為悅之印記的載體。
此刻的L看上去十分高興，就像一個天真毛糙的孩子，熱烈的眼神望向祭台上一席白紗的少女。
李安瞬間反應了過來。
啊，這是他的婚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