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茶會

這好不容易有一次出門的機會，可要好好打扮一番。都怪赤腳大仙帶來的仙酒，害的心瑤，一覺睡到了天黑。

這次可要打扮的漂亮些，上次出門，看到好多神女仙女都是打扮美美的，一個個美麗大方，如花似錦。就只有心瑤身穿素衣，頭上半點裝飾都沒有，還被別的仙家嘲笑窮酸，一點面子也沒有。與那些光鮮亮麗的仙人相比，整個人顯得暗淡無光。

“師父，你就陪我去雲波谷深處吧。求求你了。”心瑤朝着東沐撒嬌，自己一個人也不敢去，只好央求師父陪同。“我也想打扮的好看些嘛，你還記得上次那群小仙女全都來嘲笑我。”雖說後來這群仙女都被心瑤的名號給嚇跑了，可還是氣不過啊。

一想到那群仙女扎堆在那討論，“這是哪家寒酸小仙，打扮成那樣。”心瑤就來氣，這次說什麼也要爭一口氣。

東沐師父不是說些心瑤不愛聽的話，就是一些心瑤聽不懂的話。我們仙人不要計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有失仙家本分，應該以修鍊法術高低來衡量？師父說師父的，心瑤反正也不聽。

東沐終是抵不過心瑤的撒潑打滾，真是拿這個徒兒沒辦法，便帶着她去雲波谷深處。

這下有師父陪着，心瑤就不會害怕了。

雲波谷一共有三處地方，一處是秋藻苑，一處就是深處，深處旁邊還有個禁地。在秋藻苑和深處之間還有一片是荒地，全是黃沙石頭，還常年刮大風，連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深處卻恰恰相反，常年四季如春，景色怡人。還有鮮花野果，有一條沒有源頭的小溪流，中間有一個療傷的小湯泉，叫清水謠。師父沒事就來小湯泉泡澡，只有這時心瑤才能跟着。依心瑤的性格，早就會偷偷跑過來玩耍，她一個人也不敢來，旁邊就是關大怪獸禁地。心瑤也是害怕冥跑出來，吃掉她。

東沐拽着心瑤的后衣領，飛到雲波谷深處。這地設了咒法，只要進入去深處就是逆風，風卷着沙石都吹到了心瑤的臉上。心瑤在下面，疼得哇哇直叫，“師父，你高點飛啊，我的小臉，疼得要死。”

風聲太大，東沐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心瑤吃了一嘴的沙土，可真是好不容易到了深處。

東沐站住腳跟，看着一旁的心瑤，嚇了一跳，“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心瑤揉搓臉上的泥垢，整張臉都是黑糊糊的，“這晚上的風沙也太大了。”

深處在晚上的景色各位迷人，周邊生命全然復蘇，小溪都是閃閃若現，花靈擁簇，月光照拂，竟顯靈動。

心瑤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沖向花海。

“師父，師父，你快來幫我採花啊。”

“師父，師父，你快變個籃子出來啊。”

“師父啊~你快來幫忙啊！”心瑤正拔起一朵巨大無比的鮮花，兩隻手都拔不動，心瑤就開始用腳幫忙。手都拽紅了，腳也無力，累的氣喘吁吁，休息了一會兒，便想喊師父前來，“師父，我實在是拔不動了。”

東沐就想去小溪流，清洗清洗這一身塵土。這個徒弟叫得沒完沒了，耳朵都快起繭子。真是拿這個徒弟，沒辦法。應聲回答着，“那麼多小花，你不採，非要那朵大花。那可是花中之冠，你若是弄疼它了，它會吃掉你。”

心瑤嚇得，立馬放開了手。仔細打量着，長得是挺好看，原來是個兇悍的傢伙。“罷了罷了，不拔你便是，你可莫要生氣哦。”說完，一溜煙兒，跑到師父跟前。

心瑤把采來的花，一一分類，還為師父講解這些花的作用。“這個睡覺我要摟着睡，放在我的小窩裏還香香的。還有…….”

回去的路上東沐提着心瑤，心瑤抱着採摘的鮮花。

翌日

心瑤對着雲鏡，插了滿頭的鮮花，小臉拍滿鮮花粉，瞬間白了不少。又搗起花瓣做成汁水，擦在嘴巴上，嘴唇染成鮮紅色。

東沐說，“哪家的仙子像你這樣打扮。”

“我透過雲鏡看着凡間女子的打扮，都是這樣的呀，師父，難道不好看嗎？”心瑤對着雲鏡，脖子扭來扭去，看着很十分滿意，“我看着歡喜得不得了。”

“凡間什麼女子會打扮成你這樣。”東沐疑惑道，“誰家的姑娘會打扮的如此招搖。”

“師父，你看。”心瑤對着雲鏡施法，鏡子裏赫然出現三個大字---百花樓，拉近一看，裏面的女子都穿着極少的衣服在跳舞，畫著跟心瑤一樣的妝容。東沐臉色微紅，立馬關掉雲鏡。

心瑤見師父臉色不好，便詢問師父，“師父，你的臉怎麼了。”

“為師沒事。”東沐尷尬道，“這是凡間女子的裝扮，你一個天界小仙女學這些，這要讓掃地仙婆子看到了，還不得氣死。”

心瑤搖了搖頭，略微生氣，“我才不怕呢。”說完，繼續抱着雲鏡去一邊描眉畫目。畫完之後，開始皺起眉頭，嘴裏一直嘟囔着，“師父怎麼總是說一些，我不愛聽的呢。”明明是看師父進的百花樓，也是他自己誇那些女子好看的呀，自己不過是照着那些女子的樣貌畫著的，師父不歡喜嗎？

這邊的茶會已經熱鬧了起來，此次盛會邀請的都是天庭上德高望重的神君。心瑤很好奇卻從來也沒問過，想不到師父一介小小的仙君，竟然也能參加茶會。心瑤怕問多了，師父又不帶她去。只要是心瑤問的問題，師父都閉口不提。

八卦之心冉冉升起，心瑤猜測師父一定是個關係戶，肯定是靠着西顏仙子的關係才能去到茶會。心瑤沾沾自喜，有這層關係也挺好的，畢竟能正大光明的出去瞧瞧也不是件小事。

這可是第二次去茶會，心瑤樂開了花，在茶會上活蹦亂跳的。師父一看就是經歷過大場面，對於這些仙物見怪不怪，竟沒有一絲反應。

奈何自己身份有限，處處受到限制。心瑤就只是吃了口仙桃，那上神就瞪心瑤。心瑤癟癟嘴，拿起手裏吃了一口的桃子，不情願地遞給上神，“那給你吃啊。”上神一直瞅着，一臉不屑，攆走心瑤，桃子也被沒收了。心瑤到哪裏，哪裏被人嫌，乾脆找個沒人的地方呆了一會兒，逗起了水池裏的仙魚。

“你可真好看，我從未見過哪個神仙打扮成你這樣？”

心瑤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素未謀面的神君，楞了楞，驚訝地指着自己，對她說“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是啊，我是剛封的小神君冷幽，這是我第一次來？”這是冷幽第一次參加天界盛會，因剛入了神籍，也不認識幾個神，也沒有什麼神仙搭理他，走着走着就來到水池邊，還看到了落單的心瑤。

“哦，怪不得，會跟我說話，那你可知我是誰？”心瑤挑起眉，露出一抹壞笑，正好無趣，想要逗逗這個新來的小神君。

冷幽撓撓後腦勺，疑問道，“你是哪家神君？”

心瑤笑的更加起勁了，手掌心變出了兩個大火球，賤兮兮地笑着，“我可是小魔王心瑤。”

冷幽一聽嚇退了幾步，這天界小魔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冷幽修仙第一節課，就聽仙師說起這個小魔王心瑤。仙師講了一堆，也沒怎麼認真聽，就記住了一條，謹記在天界要是遇見她，一定要躲地遠遠的。冷幽緩過神來，撒腿就跑。

又留下了心瑤一個人，這麼不禁嚇，真是太沒勁了。

“心瑤，茶會開始了，快過來。”是師父傳來的消息。

東沐輩分太低，所以被安排到大門口坐着，這樣也挺好的，離那些大神遠一點，還可以不被管教。心瑤也可以不用顧忌形象，想吃什麼吃什麼。遠處坐在最中間便是北帝，他可是掌管整個三界的主人，心瑤總是拿北帝調侃師父，同樣都是修仙的，看看人家在高處，我們卻在低處。雖然離他比較遠，心瑤也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在看看師父，連點氣場都沒有。心瑤常常幻想師父要是仙帝就好了，那樣就可以在天界耀武揚威，走路都可以橫着走，小小的掃地仙都可以踩在腳底下，想想都是美滋滋的。右邊坐着的是上善娘娘，茶會就是由她舉辦的。聽西顏仙子說，上善娘娘比北帝厲害多了，當年北帝可是上善娘娘引薦稱仙帝。上善娘娘年歲大，也不願插手三界的事，她也極少出門，不與各仙家聯絡。唯一的聯繫就是她每隔五百年會舉辦一次茶會，邀請天界有頭有臉的大神來。連北帝都給她這個面子，說到這，心瑤還偷聽到一個大八卦。有一次赤腳大仙喝多了，跑到秋藻苑說起了醉話。說北帝的妻子其實是上善娘娘與凡人生的女兒，心瑤吃瓜正興奮的時候，赤腳大仙就昏睡過去，事後還死不承認自己說過的話。話說這個消息可以吹個幾百年，奈何無人分享。

心瑤離的太遠，也沒聽清楚他們在前面說些什麼。

便又想着大家同樣都是仙，有的仙風道骨，有的鸞姿鳳態，有的俊逸脫俗，只有我們是慘不忍睹。他們隨便撒撒手，手裏的法寶樣樣有。我們隨便撒撒手，啥啥都沒有。

桌上的東西很快都被心瑤一掃而空，上神吃的食物就是不一樣，連仙靈都增進不少。茶會才進行到一半，仙食都沒了。於是心瑤的小魔爪偷偷地伸向東沐的桌子，“啊呀，師父，疼。”東沐使勁地拍打心瑤的小手，皺着眉頭看向她。

這東沐下手也太狠了，小手都拍得通紅。心瑤使勁地吹吹腫脹的小手，委屈極了。東沐把自己桌上的瓜果盤遞給了心瑤，心瑤看到吃的，轉悲為喜，忘記疼痛的小手，接過盤子，又吃了起來。

茶會結束后，心瑤肚子吃的太漲，有些走不動，被師父用雲包送了回去。

坐在雲包上，心瑤竟然看到北帝跟師父在談話。

他兩在談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