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怪的便條

太尉也不廢話，一把把白蒲節按在水裏。

白蒲節忍不住嗆了幾口水。

太尉拉起白蒲節的頭，白蒲節剛要呼吸，又被按了進去。

白蒲節痛苦地看見，自己的眼鏡正搖晃着、逆着河底的射燈光，緩緩沉入雜草叢生之中。

“這是幹什麼？包子肉還要注水？”

白蒲節被水嗆得呼吸道像是着了火，太尉拎起他扔到地上，沉聲道：“你會說實話嗎？”

白蒲節一猶豫，心道：“這TM什麼意思？我長這麼大，難道沒有說過實話？”嘴上只能連連答應：“好漢，要我說什麼，我一定從實招來。”

太尉問道：“劉邦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邦？”白蒲節又一猶豫，“你說哪個劉邦？”

太尉倒是毫不猶豫，伸出大手再次把白蒲節拎起來，腦袋浸在水中。

終於掙出水面的白蒲節咳嗽半天，能說話了，便急道：“好漢，有話好說，別往水裏按了！”

太尉硬梆梆道：“剛才我問你什麼了？”

“剛才……問我……別按別按……”白蒲節急道，“劉邦，我知道兩個劉邦，一個是漢朝的，皇帝，看書知道的，一個是盜墓的，我聽說的。”

太尉道：“就說這個盜墓的，你聽誰說的？”

白蒲節說：“我在網絡上寫東西，就天天在古玩城混，零零星星地聽到一些，順着打聽，也就聽到好多事，只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太尉道：“很好，那劉邦的事，你聽到以後，又跟誰講過？”

白蒲節嘆了口氣：“要說這件事，那真是太倒霉了！我把聽來的劉邦的事、老秦的事，添油加醋寫成小說，發在網上，結果小說讓地獄網管給封了，你說說，這些個事情在現實中都有，我也沒有造謠，我就是再編一編，你說，你說，憑什麼封我，憑什麼！”

太尉怒道：“又不是我封得你，你問我做什麼！”

白蒲節忙連連擺手、點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恨那些個喪盡天良的地獄小說網站，太過分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說喪盡天良就喪盡天良了？”太尉道，“我不管你們什麼網站的破事，我就問你，有沒有一個鬼專門因為老秦和劉邦的事找你，詳細打聽細節？”

“一個鬼？專門打聽老秦和劉邦的？”白蒲節忽然大叫道，“天吶，是那個鬼！”

太尉皺皺眉：“你聲音小點，誰啊？”

白蒲節說：“有一個鬼，在古玩城聊天時遇到的，說是特別喜歡我寫的小說，替我打抱不平，說這麼好的小說給封了，太可惜了！這話說的，真是說到我心坎里了。他還請我吃了頓飯，認認真真地聽我講我小說的細節……千古難覓一知音呀！不過，這鬼我就見過一面，以後再也見不到這傢伙了。”

太尉問：“這個鬼叫什麼？什麼來歷？”

白蒲節：“是啊，我也很好奇，我問他，他不告訴我……別別，別，別按我，他說他姓年，過年的年……我還有一個重要線索，應該能找到他！”

太尉眼前一亮：“什麼線索？”

白蒲節說：“看來這個鬼真不簡單！他留給我一張便條，有個地址，我查過，好像是黑風嶺里一個什麼山溝溝里的地址，說是要想找他，就拿着這張紙過去找，神神叨叨的。誰去大山溝里找他呀！沒想到，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真有鬼找，居然是好漢你們……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我現在就感覺我脖子後面都在冒涼氣，這個鬼就好像算命的，有預測能力一樣！”

太尉盯着白蒲節：“便條呢？”

白蒲節說：“在我家呢。我可以回去找。你們要是不相信，你們跟着我一起回去。我說得都是實話。”

太尉四下看了看：“行，咱們先弄點包子吃。你喜歡吃包子嗎？”

白蒲節略微想了想，忐忑道：“給我來點素餡的。”

一個黑膠袋罩在了他頭上。

他聽到太尉在吩咐手下去吃包子，而他則被押到車上，用手銬銬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再後來，那些吃過包子的傢伙們找地方睡覺去了，睡醒了比賽做掌上壓，然後歇了歇又去吃包子……白蒲節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喚，自知素餡包子無望，恨得牙根痒痒，而那些吃包子吃飽了撐得的幾個傢伙又開始閑逛，而且還唱起了很難聽的歌。

又餓，又銬着動彈不得，還要聽這麼難聽的歌，白蒲節覺得太難熬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這些傢伙們上了車，銬子被解開，車子發動，行駛起來。

膠袋外傳來太尉的聲音：“小子，到你家把便條找出來就放了你，要不然，明天醒來，你就又開始十八層地獄的新旅程了。”

白蒲節一聽，也忘了餓，只連聲道：“放心，放心，一定能找到……你們知道我家住在哪兒嗎？”

“知道。”太尉隨口應道。

事實證明，太尉不僅知道，而且直接領着白蒲節進了他家的門。

“砰”地一聲，門關上。

“啪”地一聲，電源開關打開。

“唰”地一聲，白蒲節頭上的黑色膠袋也被扯了下來。

這時，白蒲節再看太尉他們，一個個不是戴着眼罩，而是墨鏡。

白蒲節心道：“幸虧我家燈亮，要不這些傢伙們不就變成瞎子了。”

太尉推了白蒲節一把：“快點找！”

白蒲節忙在書桌上翻騰起來，可能時間間隔有些長，也沒太在意，半天沒有翻着。

太尉倒是很有耐心：“別急，好好找。”

說著，他隨手翻起白蒲節的書來看。他舉起一本滿是**的畫冊問白蒲節：“這書不錯，你也喜歡看這個？”

白蒲節瞥了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尬笑，答道：“那是藝術。”

“藝術……”太尉點點頭，“這藝術你他媽肯定是真愛。”

白蒲節一邊翻騰一邊道：“藝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某種意義來說，藝術就是我的命。”

“對。”太尉一頁頁翻看着那本畫冊，“見了不穿衣服的女鬼就不要命了。”

“找到了——”白蒲節喊出了聲。

他興奮地舉着一張紙片遞給太尉。

太尉看了一會兒，把紙片收起來：“行，今天先放過你，你告訴我，今天我們見過你嗎？”

白蒲節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連搖頭：“沒見過沒見過！”

太尉又道：“碾死你對我們來說，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別動任何歪心眼兒，別想着報案，懂嗎？”

白蒲節又使勁點頭：“懂懂！”

“唰”地一聲，白蒲節的褲襠被太尉用小刀劃開了。

太尉又道：“嘴要是不嚴實，比方碰見個什麼相好的，瞎說八道，就先把你這玩意兒劃出一朵蘭花來，是不是感覺很時尚，很神奇？”

白蒲節連連拱手、鞠躬：“好漢爺，您就放心吧，我什麼也不會跟別的鬼說，保證也不寫在小說里。”

“好。”太尉道，“我一般不留活口兒，拿你試試，別讓我後悔。”

太尉把那本書揚了揚：“這本藝術，我拿走了，我的弟兄們也都愛藝術！”

白蒲節依舊連連弓着身：“好好，藝術藝術，陶冶情操，普及文化，應該的，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