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惡龍歸海
剛田赤、哈倫出了陽谷關地界,不幾日行至一小集市,名落英鎮,只因小鎮四面環山,山上皆桃樹,每到春末,落英繽紛,分外好看,故名。
兩人看看天色漸晚,又累又餓,商量着前去弄點吃的。落英鎮不大,只有一條街市,倒也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一朱門白牆黑瓦的高樓大戶在一排排低矮破舊的草屋土房中,顯得格外顯眼,應是當地首富,此時正在街市上大辦酒席,一字兒的流水席,從宅院內直擺到街頭巷尾,滿街掛滿寫着紅雙喜字的大紅燈籠,把集市照得有如白晝。小集市的住戶無論男女老幼,都圍桌而坐,猜拳的猜拳,斗酒的斗酒,杯來盞往,好不熱鬧。
剛田赤看了看哈倫一眼,笑道,“今番倒也湊巧,只是到時要委屈了你,你且在此等候。”說罷貓下山去,溜進鐵匠鋪內,盜取了一把尖刀,又溜進大戶後院,見兩個奴婢守着一間緊閉的房間,門上貼着大大的喜字,許是婚房,剛田赤快步走過去,兩人正待斥問,只見刀光一閃,兩奴婢即捂着脖子向下倒去,剛田赤一手抓住一人,輕放於地。剛田赤輕輕推開房門,只見那新娘紅蓋頭未揭,一個人獨坐在紅色大床上。聽見剛田赤的腳步聲,甚是緊張,也不言語,只用玉手將裙衩緊緊抓住。
剛田赤將新娘紅蓋頭掀了,只見那新娘長得倒也標緻,白凈的臉上略施粉黛,顯得清純脫俗、不可方物。她怯生生抬頭看了一眼剛田赤,見是個偉岸英武的男子,卻不認得,怒道,“你是誰?”
剛田赤一驚,忽地將手架在女子脖子上,道:“不想死就別出聲,乖乖就範!”
那女子正待出手,剛田赤翻手用刀把一擊,把女子擊昏在床。
剛田赤吞了吞口水,將女子反手綁了,嘴裏塞上綢帕,再用繩子銜口綁住,這才剝了衣服群衩,行那禽獸之事。
可憐那新娘痛醒后卻不能動彈,眼淚汪汪,連怒帶恨,只求他速速了結。那剛田赤將新娘凌辱了,淫笑一聲。也不管她,巫自尋了一身新衣,又將新娘衣物用紅蓋頭包了,又取了一件紗帽,走到門前,將門拉開一縫,見四下無人,便出了房門,逕自往後院走去。
到得後院,此時下人均在堂前伺候,四下竟無一人。剛田赤溜進廚房,搜羅了些食物。又到得馬廄,只見兩匹黑馬,長得甚是雄壯,大喜,邊小步靠近邊小聲安撫,試着用手輕撫鬃毛,那兩匹黑馬竟也不抗拒,甚是配合,剛田赤復大喜,從牆上取下韁繩馬鞍,給兩匹馬安上,將新娘衣物捆在其中一匹馬鞍上,翻身騎上另一匹馬,右手提韁,左手牽着另一匹馬,從後門出去,離了落英鎮直奔山上而去。
哈倫見剛田赤騎着馬兒回來,甚是驚訝。剛田赤頗為得意,指了指新娘衣物,讓他換上,“你相貌與東聖國人殊異,多有不便,我們兩個扮作新婚夫婦,方便趕路。”哈倫無奈,到一邊樹林將衣物換下,新娘衣物甚為寬大,倒也合身,哈倫將紗帽戴上,正好將臉遮住,他一路小碎步,彷彿歸娘家的小娘子一般走出來。剛田赤撫掌戲笑一番,與哈倫草草吃了些東西,便連夜擇路下山,逕往大路奔去。
剛走出不遠,只聽得落英鎮上怒罵聲一片。兩人急忙快馬加鞭,一溜眼往東海方向奔去。
此後一路倒也順利,雖有人指指點點,卻也並無一人上前為難。如此行了數月,過了青龍關,到達東海岸一座小山包上,遠遠望見港口人聲鼎沸,一行日不落國船員正忙碌地搬着貨物,幾個官爺模樣的人在船頭盤查着遊客。剛田赤領着哈倫直奔一家客棧而去,他向店員比了比手勢,店員立刻領着他們轉到店后,一商人見到剛田赤,納頭便拜,原來這家客棧乃日不落國王剛田太雄命心腹赤鷹所開,一來刺探消息,二來有朝一日接應做為人質的剛田赤。剛田赤示意他不必多禮,低聲與他商量了一會,商人拿出兩套船員的衣物,讓兩人換上,並用鍋灰抹了一臉一手,顯得粗鄙不堪。兩人跟隨赤鷹走到碼頭,赤鷹與船長輕聲交談了幾句,船長點點頭,帶兩人走到一堆貨物前,“辛苦兩位,將貨物搬上船,到船上后我自有安排”。
兩人拱手謝過,各扛了一包貨物,隨着其他船員上船,繞過盤查的官兵,便悄悄扔下貨物往船尾去了。船長早在那裏接應,見了剛田赤,點了點頭,引他們進到船員室,開了暗門,裏面竟然甚是寬敞,“王子,且在裏面休息,倉內有些新衣服,你們自行換了。我先回船頭盯着,待船開了再請你們出來活動”。剛田赤和哈倫點了點頭進去,把暗門關了,各自找了合身的衣服換上。
剛田赤對哈倫說,“今番回去,你暫在日不落國好生休息幾日,待我報告父王,再送你回去。我們約定個時日,同時討伐東聖國,到時他首尾難顧,不怕他不敗。”
哈倫哈哈一笑,與剛田赤擊掌為誓。
不一時,暗門被打開,船長笑着說,“王子,可以出來了。”
剛田赤與哈倫登上甲板,但見碧空如洗,海鳥高飛,浪花如練,魚龍暢遊,回望東聖國大陸,青山巍然、草木繁盛,不禁豪情萬丈:“今幸出囚籠,碧波連天涌。明日神兵降,血洗白金宮。”“妙!妙!”哈倫鼓掌大笑。
剛田赤與哈倫自是每日裏在船上喝酒取樂。船航行了兩月,到了日不落國港口,只見港內一巨大石柱,高數十米,頂上雕刻着巨大的太陽形狀圓球,四周被火苗飾紋圍着,甚是壯觀。剛田赤與哈倫張開雙臂大喊,歡快異常。船停靠岸,剛田赤拉着哈倫下船,只見港口早已被武士五步一崗嚴密守住,一青衣官員站在路中間,遠遠的見兩人下了船,連忙迎上前去,笑道,“王子安全回國,陽帝喜不自勝,特命下臣在此等候。”
原來那赤鷹早已飛鴿傳書給陽帝,告知王子剛田赤一已順利登上返回日不落國的貨船。故陽帝算準時間,叫人早早在港口等候。
剛田赤笑道,“宮平不必多禮,帝父可好?”
“陽帝龍體康健,有如朝日!”宮平大笑。
“好!這位是夢塔斯國王子哈倫。”
“下臣見過王子!”宮平連忙行禮。
哈倫笑了笑,用日不落國語說道,“不必多禮。”
宮平甚是驚訝,斷定兩人關係匪淺,更是謙恭。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到了太陽宮朝陽殿,陽帝剛太雄早已站至殿外,剛田赤連忙跑過去,口中直喊,“帝父,孩兒回來了!”陽帝喜不自禁,一把將他抱住,“赤兒,讓你受苦了!”
剛田赤又將哈倫介紹給陽帝,陽帝大喜,當即命人擺好酒宴,為他們接風洗塵。哈倫倒也並不拘束,與陽帝談笑自如。
此時斜陽殿內,一個身形消瘦、二十來歲的青年正自憑窗遠望東方,愁眉不展。
“帝子,想辦法走吧!”站立一側的隨從慌慌張張地道。
“唉,如何逃得出去?無親又無故,四面水茫茫,只怕是插翅難飛呀!”衛俠嘆道。
隨從頓時痛哭起來,“這便如何是好?只怕要死在這裏了!”
衛俠抱住隨從,亦是淚流滿面。
艷陽大殿內,不一時,酒宴擺好,陽帝在主位上入座,哈倫和剛田赤分坐左右,其他人紛紛落座,陽帝一一向哈倫介紹,不過是些王公大臣,當中一個姑娘,長得小巧可人,不可方物,甚惹哈倫注意。陽帝看在眼裏,知他心意,也不點破,道,“這是剛田靜公主,對太陽宮甚是熟悉,稍後請她帶你四處看看。”哈倫喜不自禁,起身謝過,那剛田靜也甚是懂事,少不得多勸了哈倫幾杯。
酒宴過後,剛田靜領着哈倫四處瞎逛,剛田赤向陽帝彙報了東聖國的狀況,並將與哈倫之盟告之陽帝,陽帝大喜,道,“真是天助我日不落國,擇日就以護送衛俠回國爭位之名,進軍東聖。”
“還請帝父讓我為帥,領軍出征。”
“赤兒,你剛回來就帶兵出征,多陪陪本王呀。”
“孩兒在東聖國之時,時刻不忘使命,一有機會就了解東聖國兵馬佈置,關隘城樓,回國路上也是多有留意,此番征討東聖,若我為帥,必定勢如破竹,打他個落花流水。不出三月,即可攻下京城。到時再多陪帝父不遲。”
“好,准了。”陽帝欣然應允。
卻說那剛田靜領着哈倫在太陽宮內四處遊玩,淺笑低顰,吐氣如蘭,有意無意的用白如藕段的手臂輕輕碰他,哈倫喝得有點多了,又兼數月未近女色,哪裏經得起她撩拔,暈頭暈腦地就跟着她進了公主的寢宮,一把將她按在身下。剛田靜哧哧笑他,欲推還迎,臉蛋左右躲閃,玉手輕拍微拒,直惹得哈倫心急火燎,正糾纏間,只聽一聲怒喝,“好你們哈倫,我待你如上賓,你倒來姦淫我的寶貝公主!”正是陽帝剛太雄的聲音。
哈倫嚇得滾落在地,顫聲道,“陽帝饒過,本王多喝了幾杯……”
陽帝剛太雄看了一眼側身躺在床上微笑的剛田靜,又看了看哈倫,厲聲道,“你說,該如何是好!”
哈倫一聽,知陽帝有心放過,只是要點好處,便道,“剛田靜公主實在是花容月貌,我見猶憐……我請求陽帝將剛田靜公主下嫁於我!日不落國與夢塔斯國永遠結盟……”
“哼,我日不落國物華天寶、國勢強盛,那會讓我的寶貝公主到夢塔斯那冰天雪地去受苦?”
哈倫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怎會不知陽帝心意?他又道,“只要合婚成功,我擔保夢塔斯國與日不落國一道出兵,瓜分東聖,到時我們只佔北方十州。”
“此話當真?”
“半點不假,本王以人格擔保!”
“好!你們本就你情我願,本王豈會棒打鴛鴦?你且寫份家書,請令父到我日不落國來,將你們的婚事辦了!”
“謝陽帝!”
陽帝剛太雄滿意地將哈倫扶起,轉身走了。
哈倫看了看剛田靜,淫笑道,“這下不必推阻我了吧?”
剛田靜撲哧一笑,道,“看你急的,且去將門關上,不怕再來人?”
哈倫哈哈大笑,轉身門關上,邊脫衣服邊向剛田靜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