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車步步危

舟車步步危

返途中,林楠百無聊賴的解下手腕的機械錶,時間剛好是下午三點,天色似乎又陰沉起來,不過還有兩個個小時時間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林楠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不到這次出來收穫倒是不小。本以為今年又是不會出現高血統覺醒,方夜明的表現着實很意外,也難怪教授會特意讓自己前來。不過看起來不太穩定,不過也許是沒有正規引導提前覺醒的緣故吧,那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方夜白也已經醒來了,不過剛醒來腦子依舊暈暈乎乎的,發覺手腳被捆綁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旁邊一名士兵緊張的盯着他,見狀他也只好尷尬一笑,他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從陷入幻覺開始他就完全脫離了現實。想來是犯了什麼錯,不然也不會捆着丟在車裏。旁邊的何隊長注意到方夜白醒來,嘿嘿一笑:“行啊,小子,沒想到你力氣這麼大啊,不光力氣大,這膽子更是包着人長啊,居然敢當著我們的面強東西。”

“搶東西?”

“對啊,那麼沉一個檢測器,直接當著林神將的面搶過去,啪,掰成碎片,嘿,別說,你要是去前線,以後少說也能是百夫長。”

方夜白腦子都大了,自己居然敢搶檢測器?還居然給掰碎了?這簡直是廁所里挑燈找死啊,

何隊長又開了口:“小子放心,林神將人挺好的,不會有太大事。我到時候也和上面說說,給你爭取來我們隊。”

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士兵卻還在添油加醋描述當時的細節:“只見我們隊長三步並作兩步,兩步跨成一步,一把握住你的手,那是吃奶勁都使出來了,硬是紋絲不動啊,給我們隊長那累的夠嗆。我說你啊,真是的挺厲害的啊,要不是暈過去,我們隊長還有的出醜。”正說的帶勁,何隊長一個暴栗鑿了過去,“你小子又想回去跑海堤了是吧!”“哎哎哎別,何隊,咱這不是看這小子有氣概嘛,你看”“那就加兩百的俯卧”“別啊,何隊,何大哥……”

方夜明沒心情看這些,他現在只想知道在檢測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記得一些紊亂的殘像,自己做了什麼卻毫無印象。正想要開口詢問,突然卡車猛的剎車,方夜明幾乎一頭撞到旁邊的士兵身上,何隊長眼疾手快,一把牢牢抓住方夜白胳膊。

“什麼情況?”何隊長疑惑道,立即下了車,兩名士兵也跟着隊長一同下去。

何隊長這才發現,路中間直直站着一個高大的人,普通人要是敢這麼明目張胆攔截軍車,就差把我想死寫在臉上了,何隊長不敢怠慢,拔出手槍向前靠近。攔路的人穿着一身寬大的黑袍,就那樣一直靜靜站着等着何隊長三人靠近。相距僅有五米時候,黑袍人忽然動了起來,不過只是脫下帽子,可露出的東西直接讓何隊長三人魂不附體!

“神骸!是……”身邊一個士兵剛喊出話,黑袍人突然逼近,背後瞬間張開一支骨刺,便將士兵的話堵在喉嚨里。何隊長甚至不能看見對方何時出手,只見身邊戰友脖子噴涌着血液,臉上還有着骨刺拔出時濺出的血液。何隊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豆子大汗珠從額頭冒出,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名地階神將,這種級別的神骸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士兵所能應對的存在。

林楠當然早就注意到前面的黑袍人,但一般這種事情並不值得她親自出手,隨行的士兵會解決掉這種麻煩。但當黑袍人露出那長滿鱗片的臉和猩紅的眼睛的時候,林楠就意識到了不妙,儘管她已經盡最大速度拔劍試圖救下三人,可神骸依然以極快的速度將一名士兵抹殺。這種赤裸裸的挑釁也確實激怒了林楠,手中的劍也流動起橘黃色的光紋。

“敢來這裏,你就是找死!”林楠憤怒的喝道。

“竟然會有地階神將的存在,確實有些棘手了”黑袍人看了一眼林楠,用玩笑的語氣道:“不過眼睜睜看着自己人被我殺死,這種滋味確實很難受吧,我知道你現在很想把我挫骨揚灰,可你現在不更應該保護車子裏的人嗎?”

林楠頓時又覺得不妙,剛一回頭看車子,幾支骨刺便從身後襲來,林楠立即負劍反擋,那名黑袍人也直接暴起出手,高高跳起雙臂化成兩柄巨大的骨刀狠狠的砸向林楠,倉促之間林楠只來得及舉劍格擋,黑袍人嘴角浮現一抹嘲諷,隨後那寬大的黑袍炸裂開來,又是一具神骸架着兩柄骨刀兇狠的衝來,黑袍人竟然是兩具神骸偽裝成的!

林楠的境況非常糟糕,手中的劍格擋着上面的神骸,下面的神骸雙刀像巨剪一般要將自己絞成兩半,但身為地階神將,林楠也不是毫無經驗的愣頭青,立即左手將劍鞘拄地阻擋下方神骸的剪刀絞,右手順勢將劍刃傾斜,上方的神骸腳上沒有着力點收不住刀勢,骨刀順着劍刃滑過,與林楠堪堪錯身而過。看到這一幕,旁邊心都提到嗓子眼的何隊長都忍不住叫好,但對方有兩個神骸,林神將看起來也很難招架,必須呼叫支援,這裏距離基地僅有兩小時車程,必須保證堅持到援軍抵達。何隊長命令車上的士兵也迅速將車子環繞,保護車子裏的未來神將。那名年紀不大的士兵下車前猶豫一陣,似乎是考慮要不要把方夜明解開,最後還是裝作匆匆遺漏一把軍刀,隨後矯健的越下車。

林楠明白必須要穩定心神,憑藉神骸的能力,一旦自己不能阻擋住對方,身後的那些普通士兵根本無法堅持到援軍抵達,必須抓住機會快速擊殺神骸,對方並未露出破綻,只能橫劍對峙。而神骸看起來也很驚訝,剛才的殺招居然沒能奏效,這也說明對方也是經驗十足的戰士,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都在等待對手露出致命的破綻。

忽然,雙刀神骸嗬嗬怪笑,他確實發現了對方破綻,這個神將在剛才的對拼中並非毫髮無傷,

雖然她的右手一直橫劍身前,但她一直拄劍鞘的左臂卻有着微小的顫抖,修習劍術的神將不可能連左手拄劍都不穩當,只有一個可能,她的左臂受傷了,她一直橫在身前的劍刃是遮擋肩膀上的傷口,儘管她能封閉傷口阻擋血液流出,但是骨刀上附帶的毒已經開始削弱她的實力了!

那麼現在對方也不過是強撐着而已,只需要快速進攻,逼迫對手無法調息便能輕易擊敗對方,兩個神骸心靈互通,立即一左一右向林楠發起進攻,殺意洶洶。

林楠依舊保持着對峙的姿態,直到神骸逼近面前,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林楠這次並沒有抵擋對手的進攻,而是直接鬆開劍鞘,直接用左臂架住雙刀,右手翻舞間心靈神通的驅使長劍穿過巨剪直直插入神骸腦門,而那巨剪堪堪停在距離林楠身體不到一寸的位置。

雙刀神骸更是震驚,竟然以身為餌誘騙自己出手,甚至果斷放棄一臂斬殺自己的搭檔。神將不應該非常重視自己的安危嗎?這他么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雖然自己骨刀成功廢掉對方一臂,但那柄鋒利的似乎要奔湧出岩漿的利劍如今看起來如同凶神惡煞。雙刀神骸感受到了恐懼,並非血脈壓制或者實力天塹的恐懼,而是面前女人兇狠勁讓他覺得全身發冷,這種恐懼攫奪了他的意識,甚至讓他忘記繼續攻擊,他不敢再面對林楠,轉頭沖向軍車的士兵,雖然這名女人讓他心驚膽裂,但屠殺幾名士兵對他而言還是輕而易舉。

看見神骸向這邊突進而來,何隊長心情只能說是絕望。剛才林楠反殺神骸剛讓何隊長鬆口氣,卻又見神骸居然放棄神將轉而朝軍車衝來,果然柿子也要挑軟的捏嗎,立即舉起槍口集火神骸,但神骸旋風般揮舞骨刀將那些子彈彈開,即便打到神骸身上也只是對於這種高階神骸一點輕微的刺痛,士兵攜帶這些武器很難對其造成有效殺傷效果。眨眼間神骸便已經突進到面前,何隊長首當其衝,拔出短匕試圖阻擋,卻被神骸一骨刀震脫手,連人都被砸出幾米外,嗆出一大口血。其餘士兵也紛紛拔出隨身軍刀,而那名年紀不大的士兵暗自懊悔,只能繼續持槍硬着頭皮上。

而在後面的林楠也沒那麼好過,她的整條左臂已經完全喪失知覺,被神骸骨刀砍開的傷口已經發黑,從成為神將到現在她也是第一次受這麼重的傷。“終究還是實力不夠啊”林楠喃喃道。雖然身受重傷,但這裏也只有自己能對那名神骸造成致命傷害,那些士兵的匕首雖然也是特製金屬打造,但在神骸絕對力量與速度的碾壓下根本不能造成影響,只能拿着自己生命拖延時間。

可毒素已經蔓延開了,自己甚至站穩都難。“必須儘快解決掉神骸”林楠默默對自己說著。她催動起血液里涌動的權能,一股精純的能量彙集在劍刃中,赤紅的劍刃灼燒的空氣都發出嘶嘶的聲響。林楠試圖舉起利劍,可失去支撐的瞬間她就直接摔倒在地,“必須解決掉神骸”,林楠大口喘着氣,右手扶劍支撐起身子跪坐在地上,她開始校準目標,神骸速度極快,必須足夠精準完美命中。這一擊若不成,整車人的性命都要搭進去!

意念昏沉之際,機會千鈞一髮!神骸把最後一個士兵重重的砸在地上,這種屠殺的快感讓他忘記剛才的恐懼,無比強大的信心和理智又重新回到身體,他將骨刀釘穿面前的士兵的心臟,舔舐着刀刃上殘留的鮮血,人類?不過是一群獵物,那名神將也只是強弩之末罷了,承受這麼重的傷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可他剛一回頭,一道烈焰劍氣迎面而來,甚至連躲避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劍氣轟轟烈烈斬在神骸身上,瞬間將神骸砸出去十多米,被烈火包裹的神骸重重的摔落在車后,只剩下熊熊火焰不停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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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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