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風玉露一相逢
現在壓力又來到了抽煙燙頭的這邊。如果說上一個三分球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那麼這一球他賭不起了。
萬一投丟了，籃板球又正好在他沖搶籃板的反方向，那他就很可能就要打出gg了。
絕不能給對方留出反擊投三分的空檔，這球他必須打進了之後再防下來，或者極力干擾對方投丟他才有機會。
總而言之，不能讓對方再扔三分，甚至兩分都不能輕易給，要死死貼着他。
燙頭男接過籃球，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一球拿下再說，他放下籃球后沉下身子向前運去。
在雲轟上前的時候他沉肩撞了上去，雲轟被撞的一滯，卻並沒有放棄貼防。
燙髮男再次沉肩向雲轟撞去，這次撞的比之前結實，但是雲轟在被他頂開的瞬間，左手往前一夠，用指尖切到了球皮，剛好改變了燙頭男向下運着的球的軌跡。
籃球砸在了燙頭男的腳尖上，朝着底線滴溜溜地滾出了界外。
雲轟心中哼了一句，小樣準備受死吧！也讓你跟這球一樣麻溜地滾出克！
然而，燙頭男卻開口了，他說：“擦到你褲管了。”
雲轟：？？？
喂喂喂，除非我的褲管扯出了一米長的線頭才能擦得到吧？行…叭…
雲轟都沒有出聲反對的機會，因為他已經看見燙頭男正走向底線準備發球了。
還是賊靠近籃筐的位置，雲轟也懶得去較真了，更沒把球給他扔遠，就想看看一個人可是無恥到什麼地步。
不出所料，他接球就拔起出手，一個近投，雲轟直接放了，真不敢撲。
為啥？聽說過體毛犯規嗎？到時候他再喊一個二加一出來算誰的？誰能想到裁判竟是他自己！
六比八。
呵呵~玩挺溜啊！這就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溜——狗！
雲轟連開球相互過一下手的程序都不走了，從這一刻開始，這顆球，他不配碰！
雲轟壓下重心開始運球，速率明顯比剛才快，一串連續的crossover，做着向左或向右的假動作。
嘰！嘰！嘰！嘰！鞋底不斷地傳出橡膠跟木質地板摩擦的聲音。
雲轟急停變向，加速急停，變向加速，節奏在快慢之間變換，方向在左右之間閃轉。
燙頭男被晃的左右搖擺，然後疲於奔命的腳步踉蹌了，想扒拉雲轟的手被閃開抓空。
沒站穩又失去重心的他，復刻了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他被晃倒了…
悲…
燙頭男坐在地上，沒有立即起身追防。太丟人了！被晃倒比輸球更讓他難受十倍。他慢慢站起，寄希望於雲轟把球投丟。
雲轟看着他，從容地向後退着步運着球，籃球在他交叉變換的雙腿間穿梭着，來到了三分線外。
雲轟調整着手中籃球的位置，讓右手的大拇指跟小拇指分別按在兩條不同的經線上，這是他最舒服的持球姿勢，投出之後籃球的空中姿態也是最好看的。
雲轟屈膝半蹲，而後在挺直身體的瞬間把球順勢投出，出手的力道早已形成了肌肉記憶。
此時應有慢鏡頭：籃球在受到手指的橫向作用力后開始緩慢地迴旋，球的位置很正，正好上面的經線沿着鏡頭的逆時針方向開始旋轉，就像每天保持着自轉的地球一樣，清晰地讓人感受着時光的流逝。
雲轟目送着籃球離手而去，心念閃過：世間如此匆匆，你我之間的際會便止步於此了，一如那過往的雲煙。
ps：下次可別亂抽煙了！
——唰！
ps2：六比十一，看來這次還是我比較六比！
燙頭男有些頹然，像只斗敗的公雞。他內心極度地不甘，但他仍然還有翻盤的機會，因為他們還有一個最強的碎發男沒有出場！只要他能…
“你贏了。”什麼？他聽到了什麼？碎發男居然直接認輸了？
“阿澄！”他忍不住向剛才出聲的碎發男發出試圖挽回的呼喊。
“走吧，一會是班主任的課，如果你不想被通知家長的話。”阿澄卻並不願多作停留。
“那就請你們以後要遵守約定哦！輸的人別再踏進這裏。”雲轟有些意外，但並不影響他收下戰果。
“那是你跟他的事，我可沒說要參加你們的賭約。”這個叫阿澄的人好像並沒有跟他們鐵到能共同進退的地步。
“這地方你家開的？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燙頭男輸球不輸勢。
“從現在開始不能想了哦！因為這個地方，真的是我家開的！”沒等雲轟說什麼，忽然一個極為悅耳的女聲說話了。
眾人齊刷刷地望向了球場中線旁邊發出聲音的位置。那是通往更衣室的入口，從裏面走出了一個穿着一身淺藍色運動套裝，腳踏白色網鞋的少女。
少女長着一張嬌俏可愛的瓜子臉，柳葉彎眉，杏眼含波，精緻的玲瓏瓊鼻，紅潤的櫻桃小嘴，最顯眼的要屬那條及腰的黑色高馬尾了…這是一個極具古典東方特色美貌的二八少女。
她一邊走來，一邊開始用手機撥打電話。又有動聽的語句從她的硃唇皓齒中歡跳而出，“我爺爺是這所學校的校長，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聽聽看。”
她走到雲轟和四人眾的中間，揚了揚手中的大屏幕智能機。電話很快接通，開着免提，裏面傳來了中氣十足又磁性敞亮的男人聲音。
“乖孫女找爺爺啥事兒啊？”
“爺爺，你在學校嗎？籃球部的事情怎麼樣了？”
“今天開學你說爺爺還能在哪？籃球部的事你找你鞠叔叔就好，器材跟場地都歸他管，爺爺已經招呼過了。”
“好的！爺爺再見！”
“乖孫女給爺爺親一…”
“嘟嘟嘟…”
……
電話里那獨特的聲線就跟平時學校集會時，擴音音響里傳出的演講聲音如出一轍。作為高年級生的四人眾可沒少聽，自然是能認出來的。
雲轟饒有興緻地看着少女接管了本該由他唱完的戲碼。
“鞠志強，總務處主任，認識嗎？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他叫過來。”少女拋出了第二個論據。
“無聊。”阿澄抱着籃球徑直朝出口處走去，其他三人知道再待下去也討不了好，便也跟着走了。
少女卻沒有輕易放過他們的意思，“抽煙的那位同學，監控已經記錄下了你的不良行為，在你沒有作出深刻檢討之前，不要再踏入這裏！否則你一定會介意我把錄像拷貝到政教處！”
“無聊！”燙髮男頭也不回地走了。好討厭的男女！他們真該養只狗，這樣就三要素就齊全了！他惡意地想着。
很快，四人眾便走出了球館，消失在裏面二人視野中。
這下，球館裏就只剩下二八少女跟一三少年了。
二人轉頭對視一眼，旋即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都有着乾淨好看的笑臉。
“仗勢欺人的感覺還不賴哦！”雲轟笑。
“以技壓人的感覺也不錯呢！”她也笑。
二人勠力同心，趕跑了邪惡勢力。先鋒沖陣，大將鎮場，完美配合，共退弱敵。站在一起，便有一種天衣無縫的默契感。
洛軒打量着雲轟，這是一個極具靈氣的少年。也是個瓜子臉，留着中長發，發質看着又黑又柔。濃眉大眼雙眼皮，還撲閃着長長的睫毛。鼻樑高挺，嘴唇豐潤。略黑的皮膚顯示他沒少在球場裏揮灑汗水。
洛軒覺得要是給這傢伙撲上粉底戴上頭套女裝起來，跟自己這個美少女都能一較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