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撞,慕二少
不過,這個陳嬤嬤還挺神秘。
好在她不是貓,因為她不好奇。
聶扶央被帶到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
陳嬤嬤對她說:“衣服在你來不久前就有人送過來了,去試試吧,你也可以沐浴一下,以後就好好待在蒼南院吧。”
聶扶央聽話地點點頭,進了房間,看着側間的衣架上的衣服,以及浴桶里的熱水。
她現在算是三等丫鬟。
聶扶央快速脫了衣服,在脫最後一件的時候內心問隨禮:“你看得到嗎?”
隨禮……
“主人放心,我不會看的。”
聶扶央放心的脫了所有衣服,進了浴桶里,她看着自己光滑細膩的肌膚,一點瑕疵也沒有,特別是自己的手,明明天天做累活,但是卻一點繭子也沒有。
纖細蔥白,漂亮的不像一個丫鬟該有的手。
她隨便洗了下,就起身把新衣服換上,揮了揮手濕發立馬乾燥。
又讓隨禮捏了面全身鏡出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身淡藍色的丫鬟服飾,頭髮隨意的披散着。
這要是恭巷頭髮怎麼綁那不是隨便,現在到了外面,貌似頭髮要好好綁,可是她不會啊。
“隨禮,你會不會綁頭髮?”她立馬問全能隨禮管家。
隨禮道:“這個,真不會。”
他被製造的時候可謂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麼都會,唯獨沒有設置這個,大概是他們也沒料到以後的小主人會淪落到頭髮都要自己梳的地步。
聶扶央想了想開口出去。
她不會就去找會的人嘛。
因為著急,在走廊的拐角處差點撞到人。
聶扶央嚇了一跳,立馬後退幾步,沒撞上去,主要是怕撞到什麼有身份的人,然後驚魂未定地看着來人。
少年一身白衣如仙,五官精緻宛如鬼斧神工,稜角分明帶着幾分冷意,一雙鳳眸斂着涼薄至極的寒氣,身姿修長如竹,臉色微白,一臉病色。
他身邊的奴僕立馬呵斥道:“大膽,竟然衝撞二少,你不想活了。”
聶扶央眉心猛跳,她這烏鴉嘴真就撞上了侯府二少。
她立馬跪下:“二少,奴婢不是有意的,請二少息怒。”
慕溫垂眼看着她,眼前的少女昨天還在恭巷經歷生死,今日就到了他面前,還真是頑強啊。
魂殺跟在主子身邊多年,深知主子的脾性,這個丫鬟估計活不過今晚。
看看這披頭散髮的樣子,成何體統,剛剛還差點撞上,一看就是來勾引他主子的。
慕溫收回目光,抬腳從她身邊掠過,什麼都沒說。
魂殺越來越覺得自家主子性情陰晴不定了,現在連殺人都懶得廢話了,看來自己今天多了一份任務。
他暗戳戳的揣測着。
聶扶央等那人走遠,立馬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少年看起來柔柔弱弱,一臉病氣,但是天生自帶的日常卻極其令人壓迫。
她站起來,這次學乖了,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機敏起來。
找到陳嬤嬤,立馬上前說:“嬤嬤,能不能讓一個姐姐教奴婢綁頭髮,以前在恭巷大家都比較隨意綁的都是非常簡單的髮式。”
陳嬤嬤身邊站着昭兒,見聶扶央這樣立馬嗤笑:“哼,你們恭巷的人也只教會你怎麼洗恭桶。”
聶扶央沒有反駁,她娘在呢,忍一忍不是。
陳嬤嬤看着她說:“嗯,我等會讓巧淑過去幫你。”
聶扶央立馬點點頭,感激道:“謝謝嬤嬤。”
陳嬤嬤又道:“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慕二少來了,被衝撞上去,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去找死。”
聶扶央立馬點點頭。
她已經衝撞上了,不過還沒死而已。
她剛回房間沒多久,一個年長的婢女就過來了。
巧淑來到她身後,手指翻飛利落的給聶清塵把一頭青絲都挽起來,扎了個好看的髮髻。
不過聶清塵的臉還是那樣膈應人。
巧淑看着她臉上那塊不大的胎記,進來這麼久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你要是沒有這塊胎記,應該長的也很好看。”
聶扶央無所謂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不介意它,謝謝巧淑姐姐給我綁頭髮。”
巧淑搖搖頭:“沒事,你記住這個方法了嗎?”
聶扶央碰了碰牢固的髮髻道:“記住了。”
“那好,我先去做事了。”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聶扶央整理了下儀容也走了出去。
碰到路過的奴僕,立馬詢問陳嬤嬤。
得知陳嬤嬤的位置,她朝那邊走。
今天是高姨娘的忌日,所以慕二少才會來蒼南院。
她來到正廳,這裏站着一些人。
正廳堂前擺着一塊牌位,供奉着逝去的高姨娘。
陳嬤嬤也在今年,堂下跪着一個羸弱的白衣少年。
聶扶央微微抬眸看着他的背影,然後又收回視線,這個慕二少慕溫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他一出生就失去了母親,生來就先天不足,體弱多病,還無法修鍊,所以在侯府也是孤立無援,受盡折辱,有醫者曾言慕溫活不過18歲,而今年就是他18之年。
這個慕溫像極了前世的自己,她也是生來就沒了母親,體弱多病,確實也沒活過18歲。
不由得她有些同情這個慕溫了。
這邊的祭拜慢慢結束,慕溫帶着一身香火氣走出了蒼南院。
期間經過外面的聶扶央。
聶扶央聞到了他身上略微清寒的特殊香味和混雜在一起的香火味。
她沒有抬頭,怕被認出來,然後慕二少來個秋後算賬。
陳嬤嬤出來看着她:“聽二少身邊的魂殺說你差點衝撞到了二少。”
聶扶央暗罵那個下屬多嘴,然後沒有反駁的承認:“是的陳嬤嬤,我是不小心的,不知道二少會過來。”
陳嬤嬤貌似並沒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行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以後再犯錯就得接受懲罰。”
聶扶央連忙應下。
昭兒憤憤不平地看着她:“憑什麼慕二少要幫你說話,要不是慕二少說沒有撞上你早死了。”
聶扶央聞言一愣,慕二少幫她說話,不可能啊。
陳嬤嬤立馬回頭瞪了她一眼,語氣威嚴了幾分:“昭兒,你太放肆了,二少都說這件事無關緊要,你這是要違抗二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