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還情
王師道和鐘鳴租用東方飯店的轎車來到油仔地,走進牙叔的辦公室。牙叔等人看到王蹈,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王師道笑道:“看我成為殘廢了,就不歡迎我了。”
最近報紙銷量大增,王蹈的消息天天佔據頭版,一天一樣,著名拳手王蹈遭槍擊,胸部和頭部中彈、生命垂危,救活無望,然後劇情急轉,人不但活過來了,還變成了印尼巨賈王師道。
牙叔激動道:“真沒想到你能挺過來,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王師道說:“我曾向你保證要拿世界冠軍,結果食言,是特意前來向你道歉的。”
“哪裏話,印尼大老闆王師道曾經在我這裏打拳,也夠我吹一輩子的了。”牙叔頓了一下,接著說:“我現在都不敢相信,你怎麼會到我這裏打拳呢?”
王師道說:“還不是富得無聊,想要尋求刺激。”
牙叔點頭,沒好意思多問,為何遭到槍擊,想必是另外惹了黑道。
王師道掏出一個紙包遞給牙叔:“還有,你給鐘鳴支付了一年的薪水,我想把他買斷跟我,這是賠償你的費用。”
牙叔曾經為了幫助鐘鳴姐弟支付王蹈的醫療費用,交給鐘鳴了十萬泰銖,牙叔打開來看,是十沓綠鈔、十萬美元,連忙說:“太多了,承蒙厚意,我留一沓。”(註:1美元≈33泰銖)
王師道推開遞迴的紙包,說:“不多,錢只是略表心意,微不足道。”
王師道說:“我還打算買下一個夜總會,看場子的人就由你來提供,將來你們這裏退役的拳手盡可到那裏找份餬口的工作。”
牙叔歡喜,在場的人聽了也是個個高興。
牙叔詢問傷勢,王師道撩開衣服,胸口上有一乍多長的手術切口,中間是赫然中彈的小圓疤:“看,全好了”。
牙叔不禁咋舌:“胸口中彈,還能活下來,真是一個奇人!”
王師道向眾人告辭,在牙叔等人的珍重道別下,上車返回。
王師道從外回到飯店,聽到鍾毓秀的歌聲,敲門進屋,伊正在卡拉ok機前輕唱《何日君再來》。
鍾毓秀打開門見是王師道,心喜歡顏。王師道張口道:“歌聲婉轉飄揚,如傾如訴,我如河州雎鳩,引頸而至。”
王師道的典雅言詞讓鍾毓秀如沐春風,怦然心動:“你說的太好聽了,這讓我怎麼還能看得上他人。”鍾毓秀在王師道面前已是完全放開,無話不說了。
王師道笑道:“我倒是不擔心,你年紀輕輕,情竇初開尚未綻放,到時愛情驟至,別把義父忘到腦後就行。”
鍾毓秀羞赧拍了王師道一下:“才不會哩。”
鍾毓秀請教:“你看我唱的是否有進步?”
王師道認真說道:“你唱得很好,嗓音乾淨、流暢婉轉,但在靡靡音色中還是缺少點味道,就是那種深層的凄苦。”
鍾毓秀聽得認真點頭:“我也覺得比起原唱來差的不少。”
王師道說:“這首歌是酒吧舞女在招徠客人,優美中飽含滄桑,你涉世不深,體會不到舞女的低卑心態,唱不出內心的感覺也是自然。”
鍾毓秀嘆氣一聲,說道:“看來想當歌星的夢想是不能實現了。”
王師道鼓勁道:“你雖然不太適合唱這首歌,但你朝氣陽光,高音出色,可以唱出自己的風格,只要找到適合的歌曲,唱出專註深情,就能顯出你的優勢。”
鍾毓秀問:“那你看看哪首歌適合於我?”
“《瀟洒走一回》,你唱唱這首。”
《瀟洒走一回》不太流行,傳唱得不多,鍾毓秀並不太熟,順口說道:“那你唱一下唄。”
王師道從卡拉ok機中找到這首歌,伴隨着樂器的伴奏聲,隨性而唱:“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滾滾,痴痴情深,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裏有你伴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洒走一回。
…”
王師道一開唱就顯出深厚的功力,嗓音磁性豐滿,音色平滑如絲,鍾毓秀已是聽得醉了。
唱到‘何不瀟洒走一回’時,自然拔高,高亢有力,氣勢雄渾,凌立山巔。
王師道戛然而止,沒有接着唱第二段。
鍾毓秀聽得獃獃不動、兩眼直直,久久回味,心中震撼無以復加,這是世上最好聽的歌聲!
鍾毓秀回過味來:“怎麼不唱了?”
王師道撇嘴道:“這又不是演唱會,唱兩句得了。”
鍾毓秀道:“你應該出專輯,必能大火。”
“這要是以前,我或許會考慮,現在我是王師道。”
鍾毓秀明白王師道既不缺錢也不缺名,最不想要的就是拋頭露面,讓其唱歌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有王師道的鼓勵和指導,鍾毓秀唱歌的動力更足了。
鐘鳴自從跟着王師道以來,天天花錢如流水,幾天下來就變成了浪蕩公子哥的形象。王師道問鐘鳴:“富人為什麼有錢?”
“家裏有錢唄。”
“不對,花家裏錢的只是極少數的敗家仔。”
王師道嚴肅起來:“你聽仔細了,富人為什麼有錢,是因為掙的比花的多,花錢是表象,掙錢才是實質。我父親起初是像你一樣的窮光蛋,全憑自己白手起家,成就富甲一方,我雖然是富二代,但我掙的遠比花的多。”
“我讓你跟着我,是讓你看我如何工作的。”
王師道打電話,撥通了泰國議會議長曆奔的號碼,自報名號:“王蹈---王師道。”
歷奔問:“你現在是王蹈還是王師道?”
王師道答:“是王師道詢問王蹈被槍擊之事,想到你曾答應王蹈有事盡可找你,故而我代他向你請求幫助。”
歷奔聽明白了,來電話的是王師道,要以王蹈為橋樑,獲取槍擊案的信息,王師道家族是印尼首富,這是建立關係的最好契機。歷奔道:“明日上午十時,我的管家瓦拉里洛會在悅灣會所等你。”
“多謝。”
簡短一分鐘,雙方掛了電話。王師道從對方派出管家相見,已是心中有數。
悅灣會所座落在曼谷南部海邊,是泰國頂級權貴休閑相聚的場所。第二天,王師道乘用東方飯店的頂級專車來到悅灣會所的高大院門,報上名號,大門徐徐拉開,汽車駛進大院,沿着棕櫚遮蔭的空寂大道繼續行駛,數里之後才到會所里宅。
鐘鳴跟着王師道下車,被這種深宅規模所震驚,不由嚴肅起來。
瓦拉里洛已在屋內等候,二人互致問候,王師道一本正經介紹鐘鳴:“這是我的義子鐘鳴,也是我的弟子。”
瓦拉里洛略感意外,但沒有表露出來,禮貌向鐘鳴點頭致意。
二人落座后,瓦拉里洛遞給王師道一個大號信封。王師道打開來看,殺手姓名,主使人姓名都清清楚楚,還有厚厚的相關資料。王師道點頭道:“我王師道欠你們一個人情,無論多久都會記得,都會以有機會還情為榮。”
瓦拉里洛道:“好說,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轉達給家主的。”
王師道已將感謝之情說的明確,無需再言,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