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四章:度過悠閑周日

楔子第四章:度過悠閑周日

颱風杜馬登陸的第三天,樂邑市大雨瓢潑。而浦江市,久別重逢,艷陽高照。體溫不高,二十七度上下,有清風拂過,江面盪起清波。外灘廣場上,呂梅架起攝影機,對着來往的游輪。一艘寫着“靜安三號”的游輪,進入她的視野。

鏡頭對焦,視野不斷放大,直到船頭,一個白衣身影進入她的視野。實驗體262。

對比上一次見到他,已是三年以前。呂梅翻閱着腦海里的信息,實驗體262,杜領超。男,2001年生人;2004年進入安容;2008年被新的家庭寄養;2009年被父母尋回;2022年3月,第一次覺醒;2022年6月7號,“第二次覺醒。”

呂梅拿出手機,對着屏幕上的少年。1米85的個子,76公斤的完美體重。還有他的年齡,只有21歲。還有他覺醒的能力,烈焰。

想到這,呂梅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張文星。“好像他也是火系玩家。”

望着杜領超的背影,呂梅自覺地將張文星換成杜領超,連能力也被她貶低得一文不值。

說曹操,曹操的電話沒來,卻讓呂梅背上沁出一身冷汗。

“呂,張文星在樂邑被警方帶走了!”轟!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離開的半小時后。”

“是覺醒者!”

“不確定。你需要迅速解決樂邑的覺醒者,張文星不重要,但他身上的某件東西對我們很重要。如果不能把他救出來,那就把他開膛破肚,取走那件東西。如果你有問題,我可以讓其他人去辦理。”

“滬城這邊...”話未說完,只聽那邊說道,“你只有兩天時間。兩天後,就由我們來解決這個問題。”

“是!”

游輪遠去,呂梅癱坐在地上,背倚着圍欄,心裏不禁想起那個熟悉的背影,也曾如這個少年那樣帥氣。只是不知何時,利益成為兩個人溝通的唯一途徑。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但呂梅知道,她已經恨透了自己。或許再見到他時,自己會又一次傷害到他。甚至聽從組織的安排,把他殺掉。實驗體,是不可能作為正常人類生活的。這是安容教給她的唯一信條。

夜幕降臨,呂梅尾隨杜領超來到大學路上。前面的一群人有說有笑,呂梅跟着進了一家地下酒吧。坐在角落裏,一旁就是他們那群人。只見杜領超張開手掌,火焰噌地一下越出手掌。一人把一根香煙銜在嘴邊,杜領超單手握拳,像一隻打火機般大拇指翹起。火焰在指尖只有微弱的火藍色。

看着被點着的煙頭,距離杜領超最近的女生也有了興趣。只見她咬着耳朵,不知在跟杜領超說些什麼。下一秒,只見杜領超把食指點在桌面上,火焰透過玻璃將桌上圍成圈的酒水點燃。一瞬間,酒水在空中爆燃。噴射出的火焰點着了四周的可燃物,也把周圍跳舞的人群圍在一圈更大的火焰中。

頂上的消防報警器,順着到達頂端的煙霧,將儲存在天花板上的備用水噴洒下來。從進門到現在的二十分鐘內,實驗體262已經成為失敗品。

呂梅躲着迸射過來的火焰,逃也似的出了地下酒吧。等她搭乘駛離大學路,警車開道,消防隨後。直到她重新出現在機場,大學路的新聞已經登上熱搜第一。標題為“大學路酒吧七人縱火,還有額外收穫?”

呂梅不屑一笑,想來廁所里的那幫人也難逃一劫了。

聽着風聲鶴唳,坐落於槐城區最東邊的萬隆廣場,是樂邑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每天人山人海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車流,就算是午夜凌晨三點,都在人間煙火中。

而坐落於萬隆廣場後面,繁華商業街的後面,則是分外安靜,與前街格格不入的荷花池。而圍着荷花池建立的八棟別墅小院,如今都有了新的住客。

少年被一輛黑車由小巷東頭進入,向西過了十字路口。距離荷花池最近的正門外停下,原本還圍着圍裙的男人已經換做平常打扮。咚咚咚!門掩着。

推開門,少年在前,男人在後。一身白色練功服的男人立在小院內,手握一把木製唐刀,皮膚棕黃偏黑,寸頭板正,雙眼如炬且面容肅穆,稜角分明。如果再有一縷小鬍子,便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美髯公。而現在,雖只有下巴上的青青一點點綴,卻仍是帥氣模樣。

往他腳邊看去,一隻昆明犬做着準備獵捕的架勢。雙眼如虎,眈眈望着來人,瞬間變得溫順許多。而他身邊的男人,木製唐刀杵在地上,雙腳已經躍躍欲試走上前去。

少年拂過昆明犬的腦袋,眼睛卻撇向眼前的男人,朱光亞。

“我今天殺人了。”

朱光亞面色一冷,轉身看向夜跑的男人,“張守陽,怎麼回事?”

張守陽進了裏屋,只是扭頭看了眼少年,然後毫不在意地丟下一句,“放心,問題都給你解決了。絕無後患。”臨近廚房前,他又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他今天又去獻血了。”

朱光亞瞬間轉向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放心,我也沒有給你惹禍。”

朱光亞急了。“這不是給我惹禍的問題。這是你,”他指着少年,“李良藥啊李良藥。你真人如其名。不光你人如其名,就連你的血液,皮膚,你的一切,都如其名。李良藥,你想死了是不是?”

“放心啦!”聽到他又嘮叨,李良藥直接成了放氣的氣球,把自己窩在整個沙發里,打着哈欠也輕飄飄地也丟下一句,“放心啦!我已經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什麼了。”

他回頭望向朱光亞,“你想知道是什麼嗎?”

朱光亞搖頭,去聽李良藥自言自語道,“我以為會是自然系,結果確是超人系。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李良藥不敢想像。他繼續自言自語道,“或許,我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操縱一個人或殺害一個人。”

無論是朱光亞,還是張守陽,他們都沒有親眼見過案發現場,不知道他的實力,已經能夠驅使一個弱者,對一個強者下手。雖然結果並不如意,卻也讓他親眼看到,超能力的模樣。

話說得一半,李良藥便睡下了。中途,他的哥哥來了電話,也被他直接摁斷,繼續補覺。這是他難得的周末。過了今天,他又要像一個普通的中學生,每天三點一線四點一線的循環倒帶。

傍晚六點,李良藥醒來。張守陽已經重新換上她的圍裙。洗過冷水澡,朱光亞也換上衣服,一通電話等待許久,一個粗獷的西北漢子進了屋子把犬帶走。朱光亞也要回下水塘村。

三人出了荷花池,朝前街的鬧市走去。找到一家飯館,點的四菜一湯,簡單填飽肚子,便又去了前面的萬隆廣場看電影。

電影是在十點結束的,好在朱光亞有車。雖算不上一輛豪車,卻也配得上男人的性格。超大的四角輪胎,配上鋼架般的輪廓,粗獷,豪野,一股血脈賁張,都找男人,成為街上最靚的仔。

晚上11點,三人回到下水塘村。李良藥直接回了家,張守陽的店在零點開業,朱光亞則去了對面的七天酒店,去驗證少年今天說的話。

怎麼去驗證?朱光亞蹲在樓下,抬頭望着酒店七樓,嘴裏的棒棒糖已經被他嚼碎。趁着夜色,還有小雨噼里啪啦打在身上。朱光亞順着管道和窗戶向上爬去,極短的時間爬到七樓,卻發現目標不在自己眼前。於是,他靠着自己的臂力,找到管道最趁手的位置短暫休息。

在確定的方位后,朱光亞開始向左邊攀爬。李良藥和張守陽站在對面的公交站牌外,望着樓頂攀爬的朱光亞。張守陽看向李良藥,“確定不幫?”

李良藥立馬回懟道,“你咋不幫?”

“我是個廚子,以前也沒學過,咋幫?”

李良藥嘆了一口氣,“唉,那我要你有什麼用?”

張守陽挺高的個子,蹲在馬路牙子上。嘴裏的香煙抽得只剩根兒把兒了,還在嘴裏咬着煙屁股,喃喃道,“瞧不上我還把我拴在褲腰帶上。”

不想這句話一出,頭頂就來了一記響亮的大比兜。張守陽捂頭看向少年,眼裏的委屈浸出眼眶又被他憋了回去。少年只是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關注着樓頂的朱光亞,對張守陽說道,“這是最後一次。”

張守陽也學着李良藥的模樣,抬頭望向樓頂的朱光亞。

兩分16秒,一分16秒,是他從一樓爬到七樓的時間。剩下的一分鐘,是他從736房到719房的時間。朱光亞推開窗戶,往裏面瞅了兩眼。滿地的血跡,和牆上的抓痕,和一面牆上出現了裂痕,正是一記火拳剛剛轟出的威力。

朱光亞回頭望向地面,少年打着手語向他詢問,“如何?”

關上窗戶,朱光亞只是縱身一躍,雙腳重重砸在地面,卻只是發出輕飄飄的摩擦聲。等人完全離開,一切又像從未發生過一樣,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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