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小插曲
房間之內。
周賢虞憂心忡忡的看着於亦說道:“叔叔,這油老大有點不對啊。”
“哦?哪裏不對?”
“我總感覺這老小子不像好人,看我們的眼神就跟看那祭台上的豬頭肉似的。”
“不必擔心,他們無非是圖財罷了,掀不起什麼風浪。”
見於亦淡定自若,周賢虞懸起的心也漸漸放了下去,見那狼人坐在一旁發獃,心頭火騰的一下升起。
他走到近前,怒視無毛的狼人,剛開始他還有些克制,但當從於亦口中得知它已經修為盡失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小子不是挺牛嗎?咋被剃光頭了?咋地?你要出家唄?笑話,你這狼崽子六根不凈,佛可不收你。”
突然鼻子一陣瘙癢,下意識地搔了搔鼻子:“阿嚏..”
一坨黃色的粘稠物從他口中噴出,正中狼人那鋥光瓦亮的大光頭。
周賢虞大驚失色,連忙躲到於亦身後,口中不斷說著對不起。
狼人一動不動,任由那坨粘稠物粘在自己頭頂。
周賢虞見狀,剛才萎縮的膽子又膨脹了起來,肆無忌憚地對着它冷嘲熱諷,以報它欺騙感情之仇。
面對着小人得志的周賢虞,狼人卻始終一言不發,沒人知道昨夜被抓回去之後它到底經歷了什麼。
晚間風大,大船被吹得東倒西歪。
一望無際的大海,孤獨航行的船在這無盡的黑夜裏如同滄海一粟。
搖晃不止的房間內於亦無法靜下心神,喚來那狂噴唾沫的周賢虞,讓他閉嘴。
劍宗以劍入道,崇尚戰鬥中破境的他們極少打坐。
但如今,於亦劍嬰被封鎖,體內又無絲毫靈氣,本想打坐冥想梳理功法,無奈外有大船搖晃,內有周賢虞狂叫。
‘嘭嘭嘭’
一陣敲門聲響起。
周賢虞謹慎的問道:“誰?”
門外之人回答道:“幾位,油老大派我送飯。”
周賢虞開門接過飯菜,放在桌上。
那人伸頭探進屋內,鬼鬼祟祟的看了兩眼。
周賢虞上前關上房門,一臉謹慎地看着桌上飯菜。
“吃吧,沒事。”
於亦的話給了周賢虞定心丸。
吃過晚飯,周賢虞走出房間,來到甲板上溜達,消化消化食兒,跟幾名舵工閑聊了起來。
房間內。
於亦將飯菜推向狼人,說道:“你也一日未進食了,吃點吧。”
狼人看了眼於亦,搖了搖頭。
於亦有些好奇的看着它,遞上一塊巾帕,問道:“你不必誤會,我沒有惡意,更不想羞辱於你,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若是方便回答你便說,若是不方便那邊算了。”
狼人眼神複雜的看着於亦,最終接過巾帕,點了點頭。
於亦想通過狼人確認昨夜的神秘老者身份,見它情緒稍有緩和,便繼續問道:“昨夜我耳邊聽到一老者告訴我去到北寒州,但我當時已經昏迷,我想知道那老者是真還是假?”
“是真的。”狼人說話有些漏風,於亦這才知道,怪不得他不吃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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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原來沒牙。
“他是何人?為何會在地下?”
“我不知道。”
狼人的眼中露出恐懼,不想再說。
於亦點了點頭,正準備換個角度繼續詢問。
此時門外響起一陣吵鬧聲,隨着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房門被踹開。
油老大拽着周賢虞的頭髮將他摔倒在地,看向於亦,輕蔑地說道:“這老梆子偷我們東西,你說怎麼辦吧。”
於亦皺起眉頭,反問道:“偷東西?他偷什麼了?”
周賢虞連忙喊冤:“冤枉啊,叔叔,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氣,說說話,結果他們幾個人上來就打,非說我偷了他們的寶貝,簡直血口噴人。”
油老大一腳踏在周賢虞臉上,氣急敗壞的喊道:“你這老狗,偷了東西還敢狡辯,東西老子不要了,今天我要你的命。”
說著周圍幾人便一擁而上,對着周賢虞拳打腳踢。
於亦上前將幾人攔下,面色鐵青,冷聲說道:“住手!我不管是什麼東西,值多少,你開個價,我賠。”
“二百兩。”
“成交,抵達之後一併給你。”
“啊痛快,小兄弟,老兄我送你一句話,管好你的人,在這條船上,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得給我卧着。”
油老大哈哈大笑,轉身便向外走去。
“且慢。”於亦叫住油老大,指着鼻青臉腫的周賢虞說道:“他臉上的傷怎麼算?”
“你痛快我也痛快,你說怎麼辦那便怎麼辦。”油老大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於亦氣急反笑,說道:“不着急,抵達之後我們再算。”
油老大眾人走後,周賢虞趴在於亦身邊痛哭,不斷地叫屈:“叔叔,我真沒偷。”
“我知道你沒偷。”
“那你怎麼不教訓他們?”
“閉嘴,你沒看我走路都費勁,怎麼教訓?上去咬么?”
於亦當然知道這是油老大藉機勒索,但重傷在身,暫時行動不便的他只得暫時咽下這口氣。
如此輕鬆賺得二百兩,哼着小曲的油老大向幾人炫耀道:“看到了吧?這就叫師出有名,你們慢慢學。”
周圍幾人紛紛恭維着。
三日之後。
太陽從海的盡頭升起,驅散最後一絲黑暗,好似絕世美人揭開神秘的面紗,將金色的柔光灑向浩瀚無垠的大海,給這個世界披上一層燦爛的外衣。
昨夜的風雨激的於亦一夜未睡,站在船頭望向太陽升起的遠方,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到陸地,心內一片失落,這幾日,他無時無刻不在嘗試吸納靈氣入體,但失去了經脈作為引導,靈氣無法久存,反而讓他體內傷勢更加嚴重。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此時的他已經成了一名廢人,空有元嬰期的境界,卻無一絲劍仙的風采,凌亂的長發在海風中狂亂飛舞。
伸手輕輕撥開額前垂落的長發,閉上眼睛,感受着來自陽光的溫柔,心境在不知不覺間突破了。
他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絲明悟。
《三光劍法》既是從日月星中汲取力量,那靈氣便只是驅使力量的開關,靈氣雖無法入體,但自己的劍法境界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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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於亦不顧甲板上的濕潤,盤膝坐下,感悟着太陽初升的變化,他的劍法在快速精進。
又是一日過去。
船艙內,一人向油老大詢問道:“油老大,明日船便靠岸了,我們幾時動手?”
油老大思索片刻說道:“這裏已經靠近北寒州,今夜便動手。”
另外一人卻突然說道:“油老大,我覺得那小子有點不正常。”
“你說那光頭?沒事,那是個傻子,這麼多天來都沒說過話。”
“不是不是,我是說那少年,我昨日看到他坐在船頭,好像是在...好像是在修行?”
“就他?修行個屁,病秧子一個,走路都費勁,細皮嫩肉的比娘們兒都嫩,肯定是哪家的少爺。”
此等殺人劫財之事油老大還是第一次干,心裏想到:‘這是老天爺讓我老油發一筆橫財,如此輕鬆肥羊實屬罕見,一個病秧子,一個大傻子,一個老頭子,收拾他們豈不是手到擒來,這可真是筐里捉鱉--輕輕鬆鬆。’
是夜,油老大幾人抄起兵器,悄悄地走向於亦房間。
外傷已經基本痊癒的於亦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拿起一柄隨手刻好的木劍,走向房門。
房門外,有些緊張地油老大口中小聲喊着三、二、一,還沒等他抬腳踹,房門竟自己從屋內打開了。
於亦一臉微笑的走出房門,盯着眾人。
撞了個滿懷。
油老大見於亦突然走出,一時心裏慌了神,乾笑一聲:“呃...那個...少爺,我們不是來殺你的,那個不是....”
另一人連忙搭腔:“我們來送宵夜..”
“對對對,送宵夜送宵夜,少爺你餓嗎?”
於亦指着他們手中的武器大笑不已:“哈哈,這東西我可咬不動,你們自己留着吃吧。”
一人見狀連忙將武器縮回身後,油老大羞惱不已,心下一橫,大吼一聲:“去他娘的,怎麼還被他鎮住了,幹了兄弟們,給老子上。”
說完一馬當先沖向前,手中朴刀寒光一閃,勢大力沉的砍向於亦。
於亦輕鬆閃過,朴刀砍進門框內,油老大用力過猛,怎麼也抽不回來。
木劍橫起,於亦拍向他肥大的肚子,說道:“我來幫幫你。”
油老大帶着朴刀飛出兩步遠,痛苦的捂着肚子哀嚎起來。
一眾嘍啰見狀也大喊着衝上前來,可他們不過是一群莊戶把式,殺雞宰羊倒是一把好手,但又怎能敵過於亦的精妙劍法。
手中木劍或劈、或刺、或削。
幾人整整齊齊的趴在油老大身邊,陪着他嚎。
狼人和周賢虞被吵醒,走出房門,看着倒了一地的人,周賢虞大喜過望,連忙上前對着油老大就是一頓踢打。
“敢惹你爺爺,莫非不知馬王爺有幾隻眼?”
油老大被打的不斷求饒,於亦走回房內,示意周賢虞將他拖進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手無縛雞之力?”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於亦,油老大幽怨的說道:“你會武功為什麼不早說。”
“我為啥要跟你說?”
“那不對啊,你在欺騙我啊。”
於亦被他逗笑,捏了兩下他油膩的胖臉,調侃道:“老兄我送你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