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捷報來襲？
田馨聽過一句話……愛情是熾烈的，像乾柴烈火，來了就擋不住。
她沒想到，這種熾烈，真切發生在眼前時，會是這樣的震撼……震撼的，讓她羨慕。
她沒打擾，而是靜靜的聽着閨蜜的嘰嘰喳喳……
也靜靜感受着，那個男人的魅力。
她愈發好奇，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夥子，怎麼做到的……他從下里巴人的地方怪談，聊到《卡門》《圖蘭朵》，又從極致高雅的歌劇中忽然跳出來，闖進了市儈庸俗的銅臭之中。
他，怎麼什麼都懂。
“唉，想什麼？”商場前，一堆堆自行車裏，葉思文拉開了麵包車的側門。
葉思文像受了某種滋潤，眼裏,笑容里，全是少女的滿足……
儘管，她和從前一樣挽住了田馨的胳膊。
但她眼裏，多了一個人，“川子，你可得給我選一個好看的花襖。”
“嗯。”趙子川應了聲，刻意走在倆姑娘身後。
他知道，帶這倆姑娘逛街，會收穫何等樣的崇拜……可這虛浮的東西，已經不是他追求的了。
路上，趙子川注意每一個女人。
他發現，豆豆鞋、西蘭手提袋的覆蓋度，比預想中還要高……騙子團伙的產能和銷路，真不是鬧着玩。
在這場博弈中，西蘭可能只搶到了三分市場。
“唉！”商場門前，擺攤的叫賣聲中，傳出一聲吆喝。
六丫跑了上來……她是進貨時，攪合‘專賣攤’的短髮姑娘，正愁眉不展。
“老闆。”六丫有心，開口就質問。
她說，“這市場，你的進價可一點優勢也沒了，你這屬於坑我們呀。”
“他們的貨，拿不到？”趙子川開口就牽扯了話題。
六丫哪裏是趙子川的對手，皺眉跺腳，“那伙人，吃獨食，一點點貨也不往外散。”
“對了，你的商業機密呢？”
“唉？”六丫忽然覺得可怕……她後撤一步，上下掃量着趙子川，“你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你可太壞，一肚子壞水。”
趙子川沒落井下石，打壓這姑娘的積極性，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了幾張百元大鈔，“我給你兜底，你呢，帶上貨去火車上賣，一節車廂一節車廂的賣，剩下了，就到硯台縣擺攤。”
六丫機靈，聽出是個辦法，卻有疑慮。
“他們趕我呢？”
趙子川樂了，“趕你咋了，能把你丟下火車？”
“是耍賴撒潑，還是說服列車長，就看你的本事了……這事辦好了，我給你開個店。”
六丫一聽這，兩眼泛光。
她一把奪走了趙子川手裏的錢，指着趙子川說，“說好了，你是老闆，可不能瞎胡咧咧。”
“有結果了，村裡找我。”趙子川撂下一句，便進了商場。
這邊，趙子川不溫不火的，彷彿要被騙子團伙征服。
另一邊，騙子可激情。
“黑黝黑，加把勁啊……”一個老娘們，站在操作台上，拿着喇叭喊號子，像極了後世的傳銷。
“多一雙，過年多吃二兩肉！”
“努力干啊，加把勁！”
得說，這廠太好了……好木料通鋪的操作台，有四列，一列幾十米長，手工組百十號人悶頭苦幹。
隔壁，機器聲轟鳴，就西蘭廠那樣的設備，這裏有四套。
流水線上，一環一扣的生產。
裝箱的，累冒了汗。
一個西裝男，背着手走在設備中間，一咧嘴，“湊，一個傻逼村子，還想跟我斗？”
“掙一百萬？賣出縣？”
“能快過老子？”
“唉，知道么……我參照這豆豆鞋的款式，用上了好皮革，在按上一蝴蝶結，就這新產品，在南方賣爆了！”
說出這一番話，西裝男歪着嘴，手甩着指出去，一副我叼炸天的狀態。
他覺得，自己就是財神。
紅姐。
她拽低領口，讓那豐滿露出一些，才湊到了西裝男身前，“哥，我知道你能耐。”
“可你也理解理解銷售部的難處……”
“唉呀。”西裝男興許是故意的，借推開紅姐時，正推在了紅姐心口。
他佔了便宜，還擺架子，“你這格局，太小了……盯着那設備幹什麼，我看上了那個廠！”
“培訓都不用，直接上崗！”
說到這裏，西裝男伸手環住了紅姐的腰，一副要說秘密的樣子，“咱拼了命，也是個幹活的。”
“把那西蘭廠擠垮了，自掏腰包，買下那個廠！”
“那咱就是老闆……用公司的材料，產自己的鞋，掙自己的錢！”啪，西裝男抬手，在紅姐屁股上一拍。
他一副好正經的樣子，提醒紅姐，“明白了么？”
“那現在……”紅姐被佔了便宜，卻是沒一點點不悅，反而小手捏住了西裝男的袖口，一臉可憐。
“你看，格局要打開……”西裝男五指併攏，又張開。
他一本正經的分析，“那小子手裏有錢，有賣出縣的野心，卻沒產能，你說，他能眼巴巴看着我把市場佔領嗎？”
紅姐是個銷售，一聽這話，立馬就露出了笑，“你是說，他會擴大規模，再買一套設備？”
“對咯，豬要養肥了殺！”西裝男心裏小九九，可是人財全都要。
他放肆了，手搭在紅姐屁股上磨蹭着，還一口正經，“銷售的事，你專業，生產的事，我專業。”
“等咱拿下了西蘭廠……”說到這兒，西裝男已經迫不及待要吃桃子了。
他索性，把紅姐拉到了材料間，伸手侵犯之餘，補刀道，“我在工藝上，做了突破。”
“廠里，一個月少十萬八萬的材料，根本查不出。”
“咱的日子，會很滋潤。”
這苟且之事一旦有了開始，就是天雷勾地火……也得說，這倆人是天作之合，能幹一番事業。
可惜，碰上了趙子川。
這會兒，趙子川正在卸車……葉思文在商場裏大殺四方，買回來的東西，塞滿了整個麵包車。
卸貨時，她還總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真的，比做買賣難多了。
趙子川一聲不吭，悄咪咪的幹活，卻在心裏發誓……再也不陪女人逛街了，一次都不。
在他最最鬱悶時，三輛大解放，搖搖晃晃的開進了西蘭村。
大解放的車頭很高，視野也好。
副駕駛的女人，尋覓着，一眼就看見正卸車的趙子川。
“唉，趙先生！”
趙子川聽聲耳熟，回頭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驚的心慌。
重生歸來，趙子川有着無可匹敵的自信，可他萬萬沒想到，姜萬勛的助理會親自送貨。
而且，來的這麼快！
有可能，在趙子川幾人離開魔都時，姜萬勛的助理就上了飛機……她要從最近的配貨站調貨，才能趕來、
何德何能？
讓姜萬勛如此態度？
趙子川略有不安，趕緊迎上了大解放……
誰知，助理更心急。
助理推開大解放的門，竟跳下車來……她在行雲流水的蹲伏起身之後，跑向趙子川，“趙先生，來給您報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