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少女懷春
紅姐能想怎麼著……
挨罵，受氣，心裏揣着彆扭，想找回場子。
可打起來，紅姐就發現了，場子找不回來……她扭捏的走上前，小碎步挪着，滿眼是不安。
“我，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你們，然後那個……”
“大兄弟，咱們是做生意的，求財。”
“我……”
紅姐嘴唇子翻動着，好像舌頭打結了……求財，這話是人家說的，她是來找死的啊。
就這時，許國良走了上來。
他一擺手，笑道，“川子，你忙去吧……糟爛事，我處理，我辦不了，還帶着師兄弟呢。”
趙子川蔑了一眼紅姐，就往汽修廠後院走，“改天，給你找個好媳婦。”
“喔艹，我可當真了，屁股得大！”許國良吆喝着，衝著趙子川的背影，露一口白牙，笑的相當憨厚。
葉思文瞧見了，硬覺得許國良單純。
她‘嗖嗖’兩步追上了趙子川，批評道，“川子，混江湖得共進退，你這可不仗義。”
趙子川白了這丫頭一眼，鄭重道，“許國良他爹，是從83年過來的。”
“另外，咱是生意人……”
趙子川想解釋一下‘這一仗是情非得已’，挽回一下形象。
不曾想，二流子又來攪合，“大哥，我想跟你。”
二流子的話，忒有畫面……像極了浩南在球場，跟大b哥談入伙的樣子。
趙子川腦殼一陣疼。
這不，田馨眼神都變了……這曼陀羅彷彿在質問，趙子川，你忒么怎麼能是個混子呢？
趙子川正要開口……
誰知，二流子一抽小弟，瞪眼喊，“發什麼愣，給扛把子上煙！”
“滾！”趙子川冷斥一聲。
他指了下汽修廠，“去找許國良，別跟我磨嘰。”
“唉唉！”二流子像接了聖旨一樣，咔咔鞠躬，起身之後，他拽着小弟就往前院跑。
田馨的眼神，更怪了……但這女人不問，就用那洞徹人心的眼神觀察着。
趙子川也沒由來的解釋，“這種小年輕，還活在漫畫裏……今天沒個着落，得上西蘭村堵我。”
“有免費學徒工，許國良高興着呢。”
田馨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盯着趙子川，“我好奇的是……你一腦子門路，怎麼不拉兄弟一把？”
喲，這是擔心合作夥伴的人品。
趙子川也認真了，“跟你說vcd，跟姜萬勛說移動存儲技術，是因為你們懂……我跟許國良說……咱做vcd廠，一準發財，你猜許國良會怎麼說？”
“艹，那玩意幾個人買起，不靠譜。”
“你可以帶着他……就像，你也是一點一點引導我。”田馨較真了，眼裏透着一股子執拗。
趙子川沒回答，只衝葉思文一挑眉，“你為什麼把人給我，把錢給田馨。”
田馨一下就明白了。
親兄弟在一個槽子裏撈食，早晚出事。
趙子川解釋清了，也沒有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去數落田馨，而是笑着說，“不到時候。”
“有個二手車的買賣，適合許國良，等兩年，我教給他。”
“現在，不一定好乾。”
等兩年，田馨把電影館做起來，做到‘黑貓驛站’覆蓋……那時候，全國買全國賣就有了基礎。
等於說，沒有互聯網繁榮，一樣干平台。
這底子打好了，互聯網普及那一天，什麼阿巴巴，這個那個，全都靠邊站……田馨的身價能直上萬億！
當然。
這話，也不能跟田馨說……和暫時不方便提攜兄弟一個道理。
田馨聽到‘二手車’，更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懷疑你……”
“懷疑正常。”趙子川笑呵呵的，拽開了麵包車車門。
他邀請二美女上車的同時，笑着說道，“剛搭夥，肯定得有磨合期。”
“對。”葉思文忽然插了一句，“磨合好了，才能流暢。”
哈哈。
趙子川笑了出來。
這次，他沒避諱，也不顧田馨臉紅，就扶着車門框，問葉思文，“聽說，女生宿舍里，偶爾會有很勁爆的卧談會，是真的么？”
“有……”
“哎呀！”田馨一推手，把葉思文塞回車裏。
“趕緊走，你不是要看村裡老人么。”
開車，走了好一會兒，還能聽見後排‘說說怎麼了’的竊竊私語。
趙子川起了頭，卻不在摻和，而是像沒事人一樣，一本正經的問，“葉思文怎麼安排的，買點生活用品？”
“買。”興許適應了，葉思文也不在乎白毛衣弄髒，直擠到副駕駛。
她說了那樣的話，臉蛋嫣紅，卻一點也不羞，掰着手指說了一堆，然後盯着趙子川側臉道，“我要住西蘭村，你給我安排一個地方。”
“啊？”後頭田馨，開車的趙子川都一聲驚訝。
田馨驚訝，是懷疑閨蜜的動機，驚訝她的大膽和哧果。
趙子川驚訝，是另一回事，“村裡可苦。”
“你連泡麵都嫌。”
葉思文撩開額前的髮絲，臉上也沒了胡鬧，一本正經道，“村裡怎麼生活，我怎麼生活。”
“回頭，買了花襖我就穿上……”
“為啥？”趙子川隱約猜到了……他小看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女。
葉思文憋了下嘴，又回頭瞄了一眼田馨，“我得讓某個人看一看，我是認認真真在做事業。”
“誰還不是個獨立女性了。”
趙子川頗受震撼……要知道，葉思文口中的獨立女性，和後世網絡上的‘拳師’是兩回事。
“其實，你沒必要。”這是趙子川的第一反應。
葉思文和田馨不一樣……田馨是受了封建思想的壓迫，在追尋一種解脫。
葉思文22歲就能背上愛馬仕，就是一個爹媽寵着的寶貝崽。
她可以含着金鑰匙，踩着直通車上天。
葉思文卻說，“我爸說的。”
“讓人掛在嘴上，是虛榮，讓人記在心裏，那才是人生精彩。”
“我覺得，你就很精彩，所以我來了。”
田馨聽出了弦外之音，一撇頭，複雜的眼神看向窗外……
她明白了。
開葷腔也好、積極做事業的樣子也罷，都是一種態度。
自己的閨蜜，正小心又大膽的暗示，正用自己的方式，告訴趙子川……老娘喜歡你，要跟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