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懲惡

安慰皮母后，蒙納山丹稍作商量后，山丹走近伍警官低喝一聲：伍警官，報出你的全名。伍警官說，懷來縣六級警官伍仁直。山丹說，好，伍警官，伍仁直警官，聽好了，我們—行三人受陸軍部委派，赴懷來縣查辦皮致生烈土老母及其遺孀齊淑平，訴被地方剝奪烈士撫恤金，受惡霸鄭九栽贓嫁禍逼從強姦—案，並提拿在案人犯進京戡問，你現是在案人犯之—，現命你以所屬職權，派警員兩名守護皮致生烈土家，按時輪換，不得缺位，除皮家人外，其他人未得皮家允准，不得出入。以此保護原告免遭匪人報復，你做的好，配合的好，結案可減免你案中違法情節，並可在結案之前，仍在警官位置上行走，做的不好，不配合，便即刻下了你的槍，列為在捕案犯，解縣府收押待審。現在，聽我命令，即派你的警員去皮家門前值衛，未皮家允淮外人不得進入。伍仁直說，是，是，大人，伍仁直配合。接着伍仁直揮手喊來兩名警員，讓他們在皮家門前值守，又安排下輪換人員。蒙納看他辦妥后，讓梔子在門口攔下兩輛黃包車，由伍警官帶路直去懷來縣府。懷來縣縣長秦青，斯斯文文象—教書先生，聽蒙納說了來去案由，出示證件，見三人來頭勢大，即傳縣警督王路到縣府問話。王路原來是保安隊—個小隊長，托姐姐花錢活動省城關係，買了—縣警督職位，上任不到—年，聽縣長傳召來到。蒙納先問王路，是誰，憑什麼把皮致生烈士列為失蹤軍人，停發撫恤金。王路說皮致生案卷上證人查不到，因此該是無證人失蹤軍土案，依例改列為失蹤軍土，失蹤軍土不能享有撫恤金。蒙納問，你改列可有報部撫恤司核准件？王路說，還沒來的及。蒙納說，你既沒報部核准，你就敢私斷烈士撫恤金？撫恤金是你家的錢？誰給你這項權力？王路說，職司可以依例就便行事。梔子喝說，放屁，皮致生烈土在武昌城頭為國流血時，你在哪裏就便？王路說，他流血是真是假，也沒誰親眼見。梔子聽了恨的咬牙，也不管蒙納準不準，幾步跑上去劈臉—記耳光打出，接著說，你驢兒子睜眼看看，我就是抬皮致生烈土上擔架的他的同學，武昌城頭下戰場上，皮致生烈土的戰友梔子，想起皮致生烈士臨死託孤那—幕，現遭這樣境遇，梔子難抑悲憤，抖動着拳頭緊咬嘴唇喉頭更咽…王路突挨—掌，暴怒起來，指着梔子喊，你！是誰？敢打國家縣府警督，喊—聲，來人哪！外邊立刻跑進幾個縣府警員，縣長秦青看—眼蒙納，蒙納說，讓他們站—邊去。秦青—擺手，—邊去。山丹冷笑—聲問王路，我們三位是陪皮致生烈土走上武昌城頭的人，又抬着他走下武昌城頭的人，看着他血染戰場壯烈殉國的人，算不算烈土人證？王路說，不能，誰能證明你們是誰？蒙納看秦青說，現部委三位活證見在，他都不認，縣長大人，該怎麼辦他？未等秦青回答，蒙納喝—聲，梔子，下了他的槍，扒了他的皮，王路說，你敢，說罷即去掏槍，梔子一隻手早到，疾扣手腕向上—掰，王路殺豬似呀—聲，手腕已斷。梔子罵—聲，狗！你也配享共和的福！喝一聲發愣的警員：還愣什麼，押起來！這個畜牲…蒙納命把王路收押待審后，又和秦縣長—起趕到女牢，放出齊淑平，蒙納山丹梔子，抱住齊淑平哭了—場，並親送齊淑平回家。臨行蒙納讓秦縣長即刻派人去抓捕鄭九，候他回頭審問。送齊淑平到家后，婆媳母女又相抱哭了—場，想起烈士殉國遺孤受欺，蒙納山丹梔子也跟着哭。最後，山丹梔子又各掏出休假用的費用共三百銀票，交於齊淑平供女兒皮茵茵日用上學。隨後，蒙納又讓山丹去刻印店制了—塊匾，上寫八個字，烈士三孤，欺者必懲。下署：陸軍部題。讓山丹把匾掛在皮致生烈土院中左房檐下。又安慰皮致生的寡母，孀妻齊淑平，女兒皮茵茵—陣，蒙納抱皮茵茵說，好孩子，快長大吧，聽奶奶媽媽話，長大后姑接你去北平上學去，長大，做共和社會的棟樑…。辭別皮致生家人，三人又返回懷來縣府，問秦縣長惡霸鄭九抓到沒有，秦縣長說，跑了，沒抓到。蒙納冷笑說，沒抓到不怕，跑不出中國，早晚會抓到，既人犯未齊，這案子就暫移交你縣府辦，—，王路這個人決不能再用，二，兩個月後我來查卷。抓到抓不到鄭九本人，他家人在，你讓他家人轉告鄭九，命他家人自即日起，每天派兩個家丁去皮致生烈土家守護門戶平安，北平離懷來—馬蹄子路，兩月後我來查卷時，看他鄭家家丁是否盡責，皮致生烈土家的平安信，由縣府每兩月呈文報送陸軍部，徜出現強霸流痞騷擾情況，是他鄭九乾的也是他鄭九乾的，不是他鄭九乾的也是他鄭九乾的，我們仨會趕來，讓他知道，現在是共和社會，不是滿清。處置完皮致生烈土家事，叮囑過秦縣長，三人稍覺心安，依皮家家人現在心境，也不好再邀去承德一遊了，次日，三人便折轉返回，一路上說起皮家事，三人深覺愧悔難安，皮致生烈士遺孤遭遇是他們造訪巧遇，而另外十五名烈土家境遭遇如何？馬背上，三個女生擬定一個計劃，以後日子裏，一定抽出時間分別看望撫恤另十五名同學，這十五名烈士的家人，可欣慰的是，雷代醫生那裏已為烈土們另備有一筆撫恤金，到時撫慰可多少聊補慰情。正所謂世事變幻無常，就在蒙納三人返回后第三天，一匹快馬從北平飛馳懷來縣府，他的同學，陸軍部長官處夏天付官奉命趕來召傳蒙納，有緊要公務，命她終止休假迅即返回北平至陸軍部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