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知識的深淵
自從昨天觀劍回來以後，蘇慕陽整個人都沉默不語，顯得有些精神恍惚。
楚染翁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受到了打擊。
因為從前就有不少人因為看過他出劍，覺得此生都達不到這個地步。從此劍心蒙塵，修行再難進寸步。
於是楚染翁就想着給蘇慕陽開導開導，避免他走極端。
還沒等他開口，蘇慕陽反而先說話了，“老師，你說我以後要叫什麼好呢？”
楚染翁一愣。
那頭蘇慕陽自言自語：“劍狂？不行不行，不夠霸氣。劍神？會不會太張揚了？劍魔，劍人……怎麼感覺都不太合適呢？”
楚染翁黑着臉問：“你一晚上不說話，就是在想這些？”
“對呀，要不然呢？”蘇慕陽理所當然的答到，“誒，師父，您以後可不可以讓我繼承你那個劍仙的稱號啊？”
楚染翁直接就是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後腦勺，“老子還活的好好的呢，你就在那邊盼着我死！”
然後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你剛剛叫我什麼？師父！你願意做我徒弟了？”
蘇慕陽齜牙捂着後腦勺，“沒有啊，是你聽錯了！”死老頭，敢打我這輩子你都別想當我師父了。剛起的拜師念頭被那一巴掌拍的無影無蹤。
“少來，我剛剛聽得清清楚楚！”楚染翁連忙挽救，不知從哪兒找來個冰袋，殷勤的遞給了蘇慕陽，一臉討好的笑道：“既然都已經決定拜師，那你就是我的弟子了，你放心，以後再玩誰要是敢欺負你就報我的名字。再不行，我親自幫你報仇！怎麼樣？”
……
“行吧，看在你這麼真誠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看着楚染翁這麼大的年紀，還要花心思討好一個小輩，蘇慕陽實在也不好意思繼續拒絕。
其實對於這件事，蘇慕陽也是有着自己的考慮在。楚染翁既然被稱為劍仙，又是當代劍道的魁首，自然是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眼力和見解。更不要說他那些匪夷所思的驚人手段和傳承。
而且他還是蘇慕陽所認識的覺醒者中最強大的存在，又和蘇慕陽一起相處了好幾個月。蘇慕陽認為相比於學府里的老師或者是其他人，還是楚染翁更加值得信賴。
綜合看下來，楚染翁是他快速強大起來的最好選擇。
至於先前的種種傲嬌行為，單純只是想讓着老頭長長記性。爺是你千辛萬苦求來的人，千萬不要惹惱我。
……
自從蘇慕陽正式拜楚染翁為師后，他就迎來了暗無天日的地獄式生活。
又是一次單方面的完虐之後，蘇慕陽丟開手中的劍，認命般的挪動看似完好，實則內傷不斷早已百孔千瘡的身體，來到平日雕刻木劍的地方開始重複那想早已刻在骨子裏的工程。
而楚染翁在細細品味
（本章未完，請翻頁）
玩調教徒弟的餘韻之後，心情大好。
笑嘻嘻的來他到的身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你還記得最開始我給你看的那把玄牝劍嗎？”
“當然記得。”蘇慕陽一邊忙着手頭上的東西，一邊回答道：“那可是把好劍，托你的福，我用他打了兩個月的獵。怎麼？準備要把它傳給我了？”
由於蘇慕陽是楚染翁哀求着才收的徒，所以在正式拜師之後，兩人還仍保持着相對平等的地位，說話之間沒有太多的顧忌，倒像是一對忘年交。
“想什麼呢！在我死之前，你想都別想！”楚染翁吹鬍子瞪眼。
“那你怎麼忽然提到這一出？”蘇慕陽不吃他那故作誇張的那一套，直入主題。
楚染翁看蘇慕陽沒有繼續扯皮的意思，反倒是在那邊認真的打磨劍刃。感覺無趣，也就直接說出了想說的話，“你知道玄牝是什麼意思嗎？”
“好像是道家術語吧？”
“嗯，道教及修真術語。出自《道德經·第六章》：‘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微妙化生之意，是說道化生萬物而不見其所以生。道家指孳生萬物的本源，比喻道”。
“這把劍之所以叫做玄牝，便是因為它除鋒利無比之外，還有一大特性，使天下所有習劍之人夢寐以求。那就是幫助人找到自己的那條劍道。”
“我之前那冥冥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是屬於我的劍道嗎？”蘇慕陽若有所思。
“哪有那麼簡單，就尋清自己的道路。”楚染翁搖頭，“劍之一道玄之又玄，有誰敢說自己走到到了盡頭？即便是我也只不過是比尋常人走的更遠一些罷了。”
“那玄牝劍的作用到底是什麼？”
“它能在人心底埋下一顆劍種！”
“賤種？”蘇慕陽臉上的表情讓人一聽就知道他在說什麼。
“屁，是劍！劍！懂了嗎？”楚染翁嫌棄的拿木劍捅了捅他的腰子。
然後放平心態，繼續解釋。
“你先前那隱隱約約的感覺，就是那顆劍種在萌芽。一般的人即使用玄牝劍將劍種中在心間，那也只不過是顆死種，終身沒有機會發芽。而你不過兩個月就讓劍種萌芽，說明你在劍之一道的天賦非比尋常。”
“但這也是最需要精心呵護的時期。劍本無形，柳葉劍、圓莖劍、扁莖劍、厚格劍、重劍、輕劍、長劍、短劍、木劍、鐵劍形態各異，外表不一，卻通通都是劍。”
“決定劍的不是它的外形，而是它那種近乎於道的意。劍種就是這種意的萌芽，但它極其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我之所以事先沒有讓你觀劍，就是怕你受我出劍的影響太大，從而失去本我，變成似劍非劍，圖有其形。”
“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不過只要你不受到我的影響，僅僅是將我的劍意作為一種模板和比較，那反而對你大有裨益。”
“而我的想法，就是通過將你那精神力通過劍種像劍氣那樣引動，這樣的話，你就可以自由的控制體內的能量了。”
“看你這樣子，肯定是後者吧？”楚染翁看了眼蘇慕陽。
蘇慕陽做出一副少女的嬌羞之態，捂着臉說：“哎呦，人家也沒有醬優秀的啦！”
然後，他又被楚染翁拉去操練了……
――
時光荏苒，又是一個月。蘇慕陽在楚染翁的悉心教導之下過上了身心俱疲的幸福日子。
每天重複着先和他切磋，然後被虐，虐完又去造劍，造完劍后，又會被拉着去泡他獨家秘制的淬體液，再然後就是用引靈訣修鍊。
偏生他這精神本源修鍊過後總是神采奕奕，楚染翁乾脆單方面將他睡覺的時間也節省了下來。
就這樣，蘇慕陽像一把長時間緊繃的弓，終於在這一天斷掉了……
“啊~~，我不活啦，我不要再跟你這個老變態待在一起了，放我去讀書，我要回學校讀書！”蘇慕陽控訴道，此刻的他竟然無比懷念曾經厭惡的校園生活，無比懷念那曾經折磨他的各種課文。
但偏偏楚染翁不肯放過他，又要拉着他訓練，蘇慕陽的反抗意識驟然高漲，渴望念書的情緒直接爆發出來！
我要讀書！！！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楚染翁一臉見鬼的表情，強悍如他，僅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地念出了這首經典的高中古詩！
什麼鬼？！
終於楚染翁運用體內蓬勃的靈氣硬生生的壓制住了那股詭異的力量，重新掌握了嘴巴的控制權。忙問道：“是你做的？”
蘇慕陽也是一臉的懵逼，忙活了三個月都沒有弄明白的運用精神力的方法，就在剛剛稀里糊塗的整會了？
蘇慕陽不信邪的將精神力按照剛剛的運行軌跡引動，結果發現之前跟大爺一樣愛動不動的精神力，竟然順從地聽從了他的指揮！
然後……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特么又是一首高中經典課文，合著你只有高中水平唄！
意外暴露了學歷的楚染翁陰森森的看着蘇慕陽：“呦，你還玩上癮啦？”
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的蘇慕陽，就這麼死在了那個風和日麗的早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