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到警局后，陳楊立即召集隊裏所有人開會。名義上是開會，實際就是大家聚在一起了解一下案件情況。
除去出外勤的和外出學習的人，現在支隊裏還剩九人，鄭磊和李薇是今年剛畢業的高材生。鄭磊跟着陳楊學習，李薇跟着警隊的老人文姐學習一些文員的工作。剩下的都是五名都是老警察了，都是九市素質過硬的好刑警。
現在所有人都圍到一起，鄭磊正在和李薇說笑，陳楊坐在遠處的辦公桌旁，說道：
“小鄭，給大家講講案件的基本情況。”
鄭磊向李薇眨眨眼，便起身走到白板前，給大家簡單梳理了一下現場的基本情況。鄭磊剛講完，大壯便拿着一沓資料進來了。
“陳隊，死者身份確認了。經過比對，死者名叫張博睿，男，26歲。在我市百樂不夜城上班，是不夜城老闆王星的馬仔之一。平時沒什麼正緊事，就是個小混混。雖然沒進過監獄，但是經常因為酗酒滋事被拘役。看來老大你分析的不錯，這人就是個小混混，平時遊手好閒的，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
“小混混……”陳楊起身走到大家面前說道：
“這次的案件恐怕沒那麼簡單，首先現場只有張博睿一人的腳印，其次屍體基本上是從一落地就被人發現了，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人出現過。而且屍體身上還有莫名其妙的勒痕，顯然這是一場經過精密謀劃過的謀殺。兇手很厲害，應該已經策劃好久了。可是他一個小混混怎麼會得罪這種人呢？”陳楊拖住下巴，很是不解。
“現在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從死者身上的勒痕和現場留下的大字可以看出是一起謀殺。但是疑點也非常多，現場為什麼只有死者一個人的腳印，剛出事就有人目擊了並報警了，可是自始至終都沒人看到陌生人進出，兇手是從哪兒離開的。還有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香灰，這又有什麼用。同志們這次案子不是一次過激殺人，而是經過縝密謀劃過的，大家這兩天提起精神來，我們要忙起來了。”陳楊看着這些同事，發表了一段簡短的演講來調動大家的情緒。
“文姐你和帶着小薇和老陳想辦法弄到天成那一圈馬路上的監控，看看七點至八點半有沒有什麼車輛在那附近行駛。老馬和胡強去走訪一下那附近的住戶和商戶，最好是早餐店，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如果附近有監控順便排查一下。何川，你去鑒證科看看屍檢結果和哪些香灰的檢測結果出來沒。大壯小鄭，我們去趟張博睿家裏詢問一下情況。”陳楊將所有工作安排下去。
可是除了兩個新來的大學生顯得很興奮外，其他人似乎情緒不怎麼高漲。的確，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不能完全判定這是什麼性質的案件。雖然說陳楊的推論有道理，可如果無法解釋現場的腳印，就只能說明死者死的時候是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又怎麼能是謀殺呢？
雖然心裏覺得陳楊有些大驚小怪了，但大家畢竟是警察，領到任務后都馬上出發。陳楊帶着小鄭大壯上了車，根據檔案上記載，張博睿家在城北一片很老的小區里，父母都是垃圾處理廠的員工，家裏還有一個弟弟，今年上初中了。
大壯給張博睿父親打了電話，老兩口剛得知這個噩耗，正準備從垃圾場往九市公安局趕呢。
“得，跑岔了，我們現在回去嗎？陳隊”大壯問道。
陳楊看着窗外剛開門的服裝店，又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10：20。
“這條路拐過去是不是就是百樂不夜城了？”
大壯想了想說道：“好像是。”
陳楊接著說道：“小鄭右拐，我們先去百樂不夜城，那對夫婦要從垃圾場趕過來也得半個小時，到時候如果他們到了讓何川先接待一下。”
鄭磊佔到最右邊車道，等前面的車通過後向右開去。開了幾十米，只見路右邊是一棟單棟建築，上面寫着百樂不夜城幾個大字。百樂不夜城的裝修整體呈歐式風格，外表裝修的富麗堂皇，像一座城堡，門前還有一個小廣場，廣場中間是一個噴泉池。陳楊之前有一次來這兒辦過案，當時是晚上，整個不夜城被燈光裝飾的流光溢彩，噴泉底下也有強光燈裝飾，看起來十分好看。
這整棟建築都是不夜城，是一家集洗浴，ktv，住宿，休閑娛樂為一體的大型休閑場所。一層是前廳和棋牌娛樂，二層是ktv，三層是洗浴中心，四層是住宿和不夜城辦公區域。是九市最大的娛樂場所。平時一到晚上門庭若市，十分熱鬧，可現在是白天，屬於不夜城的歇業時間，門前並沒有什麼人。
鄭磊將車停在路邊，三人向前廳走去。雖然不是營業時間，但不夜城也已經開門了，只是裏面只有一個服務員在拖地。鄭磊看着裏面的裝修，不斷嘖舌，對大壯悄悄說道：
“大壯，這也太豪華了吧。你之前來過這兒嗎？”
大壯摟住鄭磊說道：“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給你講，他這裏面更豪華。我上次跟朋友來這兒唱過歌。聽說這兒的三樓是洗浴中心，那裏面的裝修才叫一絕呢。”
陳楊環顧四周，接着走到服務員跟前，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問道：
“我們是九市公安局的，來你們這兒了解一點情況。你們老闆呢？”
服務員一看是警察，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老…老闆在四樓……”也難怪，像這種大型休閑場所平時最怕警察來突擊檢查，畢竟這種地方一般最容易藏污納垢。
“麻煩你讓你們老闆下來一趟，我們就在沙發那兒等他。”陳楊客氣地說道。
服務員趕緊跑到前台，陳楊這才發現，原來前台還坐着一個女人。見他兩交頭接耳了一會兒，服務員趕緊跑去四樓叫老闆。
陳楊三人坐在大堂的沙發上，前台的女招待端來了三杯咖啡，說道：
“三位請稍等，我們老闆馬上下來。”然後又回到前台去了。
大壯喝着咖啡，看着女招待婀娜多姿的身影，不禁暗暗稱絕。鄭磊還跟沒見過世面一樣，東張西望，這裏的裝修確實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