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警告：本章內含較為血腥的情節，另，文中人物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望周知。）
祁歡拎着方迷裹着碳的斷手，路過酒肆大堂的時候，着實把幾個深夜還在拼酒的半妖嚇着了，仔細一想，一個滿臉都是血、手裏拎着一隻斷臂、怒氣沖沖的人出現在點着兩三盞小燈的有名黑店裏，很難不讓人想到殺人越貨或者冤魂索命。
晚上的陸風劈頭蓋臉助長了祁歡熊熊燃燒的怒火，她緊緊攥着自己的那根斷角，空氣中傳來了炙烤皮肉的味道，還有細小的皮肉綻開的味道，這些並沒有讓祁歡的痛苦減輕片刻。
事實上祁歡現在只能讓這些哄騙她還惦記着肢解她的雜種體驗一下自己的痛苦，她的痛苦不會因為虐殺而減少，也不會因為見到他們痛哭流涕而感到安慰。
情緒是沒有辦法守恆的，但祁歡可以讓它們傳播。
這就是祁歡衝進點春營地的原因。
那些妖精想攔住祁歡，但又被外溢祁歡一身的駭人妖力嚇得不敢動彈。就這樣讓祁歡衝進了師烏的帳篷。
“......動手要快！哪怕你把從嵐野道出來的.......”
“出來的鳥妖是嗎？”祁歡陰惻惻地說，披着頭髮杵着手聽齊老闆廢話的師烏挑了挑眉。
齊老闆僵着脖子，他這三天雖然沒聽見祁歡說幾句話，但知道鳥妖的事無外乎就是那幾個人，站在他後面、沾着迷晰汁液味道的是誰不言而喻。
祁歡也不着急，她手在空中畫了個圈，一個泛着藍光的源泉憑空出現，那是妖力凝成的實體，那圓圈變得老大，砸在了地上，消失不見了。
那是個簡單卻又牢固的陣法，確保圈裏的人和妖精出不去。
祁歡像是祁域帶回來從塵世帶回來的那些字跡模糊不清的書里提到的惡人一樣，不急不慢，讓恐懼蔓延到這兩個雜種渾身。
師烏肯定沒有被嚇到，他像是局外人欣賞着祁歡這場復仇和齊老闆這次慘烈的翻車。
齊老闆好歹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他扭過身子兩手帶着妖力就衝著祁歡打了過去，祁歡拿着斷角的那隻手一揮，祁歡的妖力帶着陰寒劈開齊老闆的妖力衝著齊老闆的腰打了過去，齊老闆的腰椎斷得齊齊整整，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團大團的藍色的血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但他是個半妖，腰椎斷了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齊老闆只能瞪着祁歡，眼神怨毒得很。
祁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像蹲在方迷屍體旁邊一樣蹲了下來，捏住了齊老闆有稜有角的下巴，齊老闆徒勞地掙扎着，可惜他的腰椎斷了，根本掙不開暴怒的祁歡。
但是他能看清楚祁歡懟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方迷戴在手上的一對戒指就在他的眼前晃悠。齊老闆根本不知道祁歡要幹什麼，他想張嘴求饒，開玩笑，祁歡一個揮手就把他傷成這個樣子，他除了求饒還能幹什麼？
他的嘴還屬於他能控制的範圍，可惜傷了喉管，一張嘴嗚嚷嗚嚷的，根本不成一句話，反而血越流越歡實。
祁歡把那隻燒到沒剩多少的斷手又往前送了送，“齊老闆做飯那麼好吃，這些天沒收我一分錢，我都有點過意不去了，正好有個迷晰精不長眼，惦記着我的蛟角，我就把她烤來送給齊老闆嘗嘗，”齊老闆還能工作的鼻子從自己的血味中聞到了皮肉被烤焦的味道，他的頭開始劇烈掙紮起來，祁歡狠狠地拽住了，“齊老闆不用擔心燙，碳在裏面，你囫圇個吞下去，不燙嘴，只是可惜了你的腸子，”祁歡怪笑了兩聲，“不會比我斷了角更疼！”
說到這兒，祁歡像是想到了什麼，用方迷的斷手蹭了蹭齊老闆的臉，看着齊老闆涕泗橫流、沾着鮮血的臉說：“忘了告訴齊老闆你沒幾刻鐘可活了，呀！齊老闆不要怪我不懂禮數，我從深山老林里來的，不懂這些。”
說完，祁歡就把**塞進齊老闆的嘴裏，祁歡也不管受到的阻力，直接用蠻力把那纖細的**塞進了齊老闆的食道里。齊老闆哪裏是祁歡的對手，真如祁歡所言囫圇個吞了下去。祁歡這個時候把自己的角露了出來，斷茬上的血滴在齊老闆疼到變形的臉上，祁歡臉上爆出來的零星黑鱗在帳篷的燈火中顯得駭人無比。
祁歡端詳了一會備受折磨的齊老闆，就失去了興趣，把他扔在了地上，接着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有發出聲音的師鏢頭身上。
師烏看夠了戲，還沒等祁歡動手就先張了嘴，“小黑蛟，我可沒斷了你的角，我只是默許了這些，”師烏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加上了一句，“哦，還有負責截殺你那個不知道是什麼鳥的同伴。”
祁歡不想聽他啰嗦，她現在看這些塵世里的人都是一樣的壞，自己好好一個蛟，被下了陰手，斷了蛟最看重的角，不宰了所有摻和到這件事裏的人，她都對不起自己。
祁歡用妖力淬出來一把冰刺，想要用這把冰刺把這個翠蝰半妖捅成篩子。祁歡的速度不算慢，她幾乎是一眨眼就竄到了師烏的眼前，師烏閃得也快，祁歡這一刺撲了空，她踢翻了案幾，又上前了一步。
師烏卻沒給她機會，直接拋出來三塊術石，這三塊火紅色的術石在空中展開了封在術石里的陣法，把祁歡籠住了，祁歡被法陣燙了一下腳，知道這是淬了陽火的法陣，只能往法陣中間退，那法陣做得也算精巧，縮到能容納三個人站下的大小就停了下來，祁歡站在正中間，雖說不燙腳，但是被陽火烘着也舒服不到哪去。
祁歡的冰刺早就被陽火燒乾凈了，她現在只能攥着自己的斷角，在陣法里衝著師烏呲牙低吼。
師烏不去看恨不得拆了他的祁歡，他從被祁歡糟蹋的案幾下扯出來一張毯子，鋪在地上，坐了下來。
齊老闆越來越弱的聲音在這種氛圍下顯得愈發響亮，直到師烏笑了一聲。
“真是從深山老林里剛鑽出來的妖精，”師烏捋了捋自己的衣擺，祁歡看着他那雙完美無瑕的手盤算着怎麼把它們剁下來，“不過你應該是混了人族血的半蛟吧，齊老闆和方迷慣用的手段放倒純血的黑蛟都不是問題，”想到這師烏擺出了一個嘲諷的笑臉，“誰能想到，我們這些雜種也算是得天獨厚。”
祁歡才不管什麼雜種不雜種，她被火烤的渾身發熱，雖說身上不舒服，但斷茬處暖洋洋的，總算是找回一點理智，她開始想辦法沖開這個法陣，可惜三塊術石精巧得很，淬着陽火，祁歡連靠近都是不能。
“你別費勁了，”師烏撣了撣衣襟上不存在的塵土，“我們兩個談一下合作吧。”
【作者題外話】：每章寫兩千多字的好處就是可以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