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年光陰卻如一世

第二章 一年光陰卻如一世

自龍陽城的事件發生之後,整個龍陽城甚至整個山北州都在通緝一位無名劍客,因為官府手下的人幾乎沒有活着見過這個人,他的相貌也只能是通過行人描述。因此通緝畫上的人物與實際的人也是差了不少,但也有人說那個劍客的頭髮不是黑的而是白的,白得發慌。

語夢二年秋,山南州的紫陽城,自四年前便進來一位富商,不過四年光景紫陽城近五成的行鋪都歸了這位貴人管轄,這富商只聽外人說姓莫,真實面目卻是幾乎沒人見過,也只有城中的官老爺來往的多才時常見過,但在民間可是傳他的相貌也是傳的詭異,有說這位富商帶有重瞳,有說這富商須長二尺燁然若神人。

這位莫姓富商此時正端坐在一張方桌旁看着桌上卷宗,身邊侍從大都着一襲黑袍,面目都被面罩所遮擋,讓人分不清誰是誰。

“山北州的沂城新進的一批礦石,再有幾日便通報方舟山過去看着拿了。你點幾個鷹雛去幫手,這批礦石是邊塞雪山挖掘的冰晶石,很重要。”莫姓富商在說最後三個字顯得格外凝重。

手下一位當頭的黑衣人便諾了一聲,沒有再多的言語,這位黑衣人的聲音卻是顯得有些陰沉,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種寒意,一種殺人如麻的寒意,但卻在看着這位富商時顯得是那麼恭敬,因為這位富商就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是鷹雛,他們的主子確是養鷹之人。

莫姓富商再又過了一會便把眼神從卷宗中抽出,看向前方只說了一句“語夢什麼時候回來?”

手下的黑衣人也馬上回話“估摸着明天就行了。”這些鷹雛心裏想着主子今天可能是第五次問了,雖說他們心下也知道主子是對語夢小姐格外關心,衣食住行也是無不關照,但現在他們才知道他們的主子是對小姐是有多麼關心。

莫姓富商本不姓莫,他本身是姓冷,卻因為某些原因對外宣稱莫,而他也是武士會殘黨,只是默默地蟄伏在這紫陽城以待轉機,更為重要的是他……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乍看之下與莫姓富商幾乎年齡相差無幾。若是一般人等闖進,這些鷹雛自是不會讓人好過,但這位儒生卻是主子身邊的親信也是整個團隊的“大腦”秦時。

只見秦時走向莫姓富商,“大漠,人我給你領來了。”秦時說著,在旁邊守着的鷹雛便像一陣風一般遁入房間的黑影中,不仔細看好像就沒有人一般。

被喚作大漠的莫姓富商站起身冷笑一聲“迎客。”

是日,莫府出了件命案,一位江洋大盜死在了任府,但是這件事也傳給了官府,在一番操作之下,官服宣佈江洋大盜關青海伏誅並尋回這位大盜偷盜的皇宮秘寶,但是知情的內部人士卻知道那位老奸巨猾的江洋大盜竟被誆騙到府上,而且並沒有死,而是被一干人等拿下關在了,官府只是被蒙在了鼓裏。但事情真偽或許只有局裏人可知。

次日,一位只在山南州百姓口中傳誦的靚麗女子回到紫陽城。這位女子姓任名語夢,不時在任家的樂坊彈琵琶奏樂,不為金錢,也不為名利,行蹤飄忽不定,外人不知道她的本名,見着她都稱作“仙娘子”,她如天仙般的容顏使城中無數大家公子為之傾倒,現在在外界認為這位如天仙般的女子是莫家的門客,莫家的大小鋪面見着她也都是以禮相待,甚至她能使喚家的莫家的傭人,因此外人就推測她是莫家的門客。

在之前,無數山南州的大戶人家都來莫府打聽,並且提親,但都不了了之,也有的排人去打探追蹤這女子來歷,當然也是不了了之,據說上門提親的人只被莫家回應“這是我家小姐已有夫婿。”之後山南州的大戶人家也都不再奢望,但也有不少人卻不這麼認為,卻堅信這不過是搪塞之語,也有不少人踏破門檻只為見語夢一面。

語夢坐於莫家的馬車之中,隨隊伍進城,街上人見是莫家車隊也都識趣讓道,這莫家在山南一帶布施積德行善,頗有威望,這些百姓在心底也是禮讓三分。

且說在馬車內,語夢與手下的大漢端坐,大漢名叫高澤,是語夢最為親信之人,別看人是長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一對眉毛猶如雷公納威向上挑起,嘴邊的鬍子濃密得包住了唇,眼不展卻覺凶神惡煞。

“小姐,那位劍客據說又在山北州出現了,但手下無能,那劍客行跡詭異,就是手下鷹雛也尋不到。”高澤這麼說著有些難堪地低下頭,宛如一個孩子委屈地向面前女子請罪。語夢只是神出手拍拍高澤的肩,淡淡地說“沒事,既然他又出現了,那就還有機會,派十個鷹雛不夠,那就派上百個,把整個山北州都翻遍,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劍客的蹤跡。”這位如天仙般的女子說起話來卻像虎狼一般氣勢洶洶。

“手下鷹雛也沒那麼多。。。”高澤不經意地提醒。

語夢沒有在乎高澤吐槽的這一句話,而是再問“前些日子見到那伙人,我想不是疊生門。你怎麼看?”疊生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腥宗門,也是飄忽不定,幹着的都是殺人滅口的勾當,疊生門只有受人委託才會出動擊殺目標,亦或是威脅到疊生門的任務也才會都動用宗門勢力絞殺,只要是行動那都是血雨腥風,在這個宗門之下死者數以千計,甚至宗門公開叫囂對抗天朝,殺了數位朝廷命官,天朝才不得不下令剿滅宗門,可數年來收效勝微,這個宗門的首領也傳聞是江湖七劍之一的殺劍,沒人能活着見到他之後回來敘述。

高澤撓撓頭,只是回了一句“疊生門在外確實是有一小塊虎皮製的錦囊作為信物,但是這些都是半年前官府透露的,誰又知道這期間疊生門那伙人會不會更改信物。”

“亦或者是有人刻意為之也說不定。”語夢這麼說道,但是高澤卻想不清,語夢也沒想讓他想清。

待車隊到了莫府,語夢下了馬車便疾步趕向內房。只見房中早就站了四個人在那候着。

為首的正是莫府的掌家之人,本名為冷漠,實際為武士會首領,因天朝討伐,武士會敗亡,流竄至山南州,本來在四年之前武士會就在龍陽城不了局,輸入資源,並偽造了一位莫姓富商入駐,在武士會敗亡之時正好給了這位首領一個身份,能繼續在暗下領導各部殘黨。

而在冷漠左手邊是親生弟弟冷秋,是為冷麵殺手,腰間配把彎月刀,一雙眼光射寒星,只是刻意低下頭,讓人不好親近,卻顯得面容又是有幾分女子般的清秀。

冷漠右手邊的第一位是最為信賴的親信亦是武士智囊秦時,這位中年儒生,眼神卻是像武夫那般剛毅,完全不像書中那柔弱的書生模樣,據說這四年前的佈局正是由他精心策劃,如今莫府上下錢糧人事都歸他第一手調度,再彙報給冷漠。

冷漠右手邊第二位便是武士會的五位執官之一藍雨聲,衣着打扮猶如翩翩公子,持一把摺扇,面容俊秀,兩彎眉就像刷漆。他的地位僅次於前面兩位。

再反觀冷漠卻是正常,平平無奇,憨厚地笑着迎接語夢。

“語夢,我和你秋哥可是等了你將近一個月,你也讓我們等苦了,你秋哥就只差自己領人去找你,你且說說這些天你都幹了些什麼?”冷漠笑着走向語夢。

語夢只是白了他一眼,再看看冷秋也只是向他點了點頭,便馬上說“依你的要求,去看了山南州的礦場,順便北上山北找人又帶來一些消息。”

冷漠眉頭一皺說道:“你還是不信他死了?”

語夢還是白了他一眼,這一眼卻是讓她眼眸蕩漾,“他可是會中第一劍客,好端端的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

冷漠沒有再追問這件事,只是感慨着說道:“誰不希望他還活着,當年是我和秋救下了他,他說到底也是我們冷家的一員,但是那天卻是他在城中憑一己之力,為大軍撤退斷後,我也是派了數十位鷹雛去護他,但都沒有活口。”說罷,冷漠沉默了一會,又問:“那你又帶回什麼消息?”

“兩個消息,一個是礦場的,一個便是關於江湖幫派鬥爭的,你想聽哪個?”語夢淡淡回答。

“那些江湖門派的事你也去攪和?”冷漠也是發問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是有些震驚。

“我們武士會前身本就是各大江湖幫派組合,只是協調不夠,這才弊病橫生,讓天朝抓住空檔,若是能再拉攏江湖幫派,再次聯合,不就是再次復興了嗎?所以你想着依靠的那幫江州士族,也正是他們腐蝕了武士會,讓武士會一步步衰落。”

“這個問題暫且不談,那我想知道,礦場的事如何?這個你總該跟我說。”冷漠沒有因為語夢有些過激的言論而惱怒,反而是更加放鬆,好似已經習慣。

“礦場的實際掌管者是天頂州刺史章程度的外甥石岩,和北虜部族有些合作,那批冰晶石也正是從礦場開採出來的,之前幾批都是分兩部分運輸,一部上交州城,一部走私出境,天頂州又是天朝和北虜的邊疆區域,石岩仗着是章程度的外甥,得以順利走私數批礦石。”語夢說著不由得對這個名為石岩的人生厭。

冷漠點頭看向身後想要發言的秦時,起手示意他先別說話,秦時只好將話噎着。

“那關於江湖幫派的消息呢?”冷漠又問。

“回來路上遭受一伙人截殺,說是疊生門的,擊殺幾人,搜刮屍首,有着半年之前官府所說的疊生門信物,但我看卻不像是疊生門,要是這麼明目張胆,還隨意佩戴信物,我想官府也不會在處理時那麼難堪,應該是別的幫派嫁禍疊生門也說不定。”語夢這麼說道。

“那你有什麼打算?”冷漠問。

“爭取與這傳言中的疊生門聯繫,一起對抗天朝。”語夢回話。

“無異於與虎謀皮。”冷漠笑着說。剩下的語夢又與冷漠等人寒暄幾句,便撤了下來。

這時,冷漠支走了藍雨聲和冷秋,才讓秦時說出他想說的。

“小姐這趟,着實時有些兇險。”秦時說道。

冷漠挑下眉毛“就這些嗎?”

秦時忍不住憋笑“好了,大漠,剛才都讓你憋壞了,那我說啦,這批冰晶石我們可以動些手段,讓天朝地方震動,讓天朝重心完全北移,我們可以伺機而動轉向江州。”

冷漠揮手示意讓他在自己耳邊說道該如何如何,說罷,冷漠忍不住誇讚,“子建不虧是武士第一智囊。”但轉下二人卻又擔心起另一件事。

“小姐還是對他依依不捨,說實話小姐和他身世也是一言難盡。”秦時小聲地對冷漠說。

“她是前任君上的嫡女,卻不接受前任君上和議會委任作為首領,她自有她的想法,她若是哪一天找他找累了,不是還有我們嗎?”冷漠笑笑。

“也是,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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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夢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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